“自然當真,”


    “可敢擊掌為誓?”


    秦懷柔知曉古人對於信譽相當看重,甚至高於生命,一旦合作的雙方擊掌誓言一落,事情便成了。


    “這有何難,此事就讓我阿耶做個見證,”


    “好,秦二哥,你有個好兒子啊,哈哈,”


    對於秦瓊的人品柴紹相當信任,也不等秦懷柔伸出手掌,直接拉了過來,將自己的大手按在秦懷柔的小手之上。


    “這下你可不能反悔了,今日陛下還愁死亡士兵的撫恤金從哪裏來呢,你可是解決了大麻煩啊,馬上和我進宮麵聖,此事雖然叔叔可以做主,但還需陛下認可才行。”


    “全憑叔叔做主,”


    叔侄二人都是聰明人,此次帶迴牛羊無數,如果不請示李世民,怕二人終會讓人抓住把柄,甚至會遭到李世民的猜忌。


    二人也不管秦瓊了,直接朝皇宮趕去,到了皇宮,將二人商議的事情稟報了李世民,李世民也大喜,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遞枕頭啊,當即大手一揮,那些馬蹄損壞很難在上戰場的馬匹也賣給了秦懷柔。


    絲毫不憐憫秦懷柔的荷包,而秦懷柔也是來者不懼,上次程咬金給他帶去的馬匹已經有母馬懷孕了,一旦產下小馬,那可是血統純良的戰馬啊,到時候交給老爹獻給李世民,看誰還敢小看老秦,當然了這是後話。


    秦懷柔見李世民和柴紹如此高興,也趁熱和柴紹要了幾名養馬的軍戶,一番下來,雙方都是滿意而歸。


    第二日一早,秦懷柔如同一隻快樂的小鳥一般,早早的動身返迴秦家莊,


    “秦軍,死哪去了,趕緊把李大哥喊來,”


    一進到院內,就喊著秦軍去找李大海。


    “來了,我馬上去,”秦懷柔急切的聲音讓秦軍顧不得詢問何事這麽著急,趕忙跑了出去找李大海。


    一盞茶的功夫,二人氣喘籲籲的跑了迴來,“小郎君,你找我,”


    “李大哥,找你來是想問問你,咱們秦家莊哪裏適合建一個牧場?”


    “牧場?莊上就那麽百十匹馬用不到牧場吧,”


    秦懷柔也知道自己著急了些,沒有說明白,隨後將在柴紹那裏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樣啊,秦家莊這邊還真有一個好地方,就在西山山腳下,那個地方位臨渭水河,水草肥沃,很適合牧養牲畜,”


    李大海生怕秦懷柔不清楚具體地點,走到桌前,指了指秦懷柔所繪的秦家莊草圖。


    秦懷柔一看,樂了,此處是以絕佳位置,北側和西側被懸崖圍住,南側緊鄰渭水,唯一出口就是經過秦家莊的道路才能走到官道之上,如此,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安全屋。


    當即確定將此處定為牧場,並安排李大海帶人在山腳伐木搭建羊圈馬舍,順帶將看管之人的住所一同建起。


    莊戶們聽到少爺又要搞工程,都不需要秦懷柔動員,哪怕家裏還要建造豬舍,都自發的趕往西山腳下,任憑小豬仔在院裏亂拱。


    曆時半個多月的時間,牧場就基本建好了,秦懷柔帶著銀錢來到長安城外右衛兵營,自有傳令兵進去通報。


    這段時間可是給柴紹急壞了,李世民封賞右衛軍在前幾日就已經完成,再過幾天這些士兵就要就地解散返迴家中,而秦懷柔遲遲沒有過來交易。


    聽到傳令兵來報,柴紹連鞋都顧不得穿,跑到軍營門口,拉著秦懷柔就迴到自己的營帳內,還不忘吩咐傳令兵將其他副將喊來。


    “賢侄,你可算來了,急死叔叔了,”


    從柴紹口中,秦懷柔也知道了大軍馬上就要解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讓叔叔費心了,前幾日正在修建牧場,所以耽擱了時間,”


    “無妨,來了便好,不過叔叔這裏也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不情之請,”


    柴紹有一些為難的樣子看著秦懷柔說道。


    “柴叔叔自管講來,自家人,有什麽難處都好商量。”


    “壞消息是大軍帶迴來的牛,被戶部劫胡了,要分發給境內各州縣充當耕牛,不過,我私自給你留下了五十頭牛,”


    “哦,可以理解,那另一件事呢?”


    “另一件事叔叔有些難以啟齒啊,”


    “哎呦,我的柴叔叔啊,你直說吧,”秦懷柔也被柴紹的猶豫弄得有些著急。


    “那我就直說了,前幾日同陛下商討,此次雖然朔方大捷,但我大唐士兵也造成了一定的傷亡,有很多士兵落下了殘疾,陛下仁慈,擔心這些人迴到家中會遭到欺淩,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於是我就想到了賢侄,我聽聞你被陛下受封長安縣男,食邑三百戶,實則到現在陛下並未給你劃撥食邑,我想這些殘疾的士兵和家人能不能劃到你的名下?陛下也讚同這樣做。”


    柴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放下麵子求人,何況是一個小輩,但為了自己的袍澤過的好一些,也就釋然了。


    秦懷柔也聽明白了柴紹的意思,這是他自作主張的建議李世民將這些殘疾士兵劃到自己管轄範圍啊,


    隨即臉色有一絲不愉快,這的敲打一下他們,以後指不定又有什麽幺蛾子落在自己頭上呢。


    “我也知道賢侄有些為難,不過看在這些人為了大唐衝鋒陷陣的前提下,就當幫叔叔一下,”


    “好吧,雖然事先沒有和我商量,不過既然長輩所托,小侄也不能落了長輩麵子,這次我就接納了,”


    雖然秦懷柔臉上表現出一萬個不願意,實則心裏樂開了花,這些人可都是寶貝啊,更何況秦懷柔本身就對軍人十分敬重。


    “唿,”柴紹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也沒想到秦懷柔能給他這麽大的壓力,不過好歹秦懷柔答應了他的請求,總算能給袍澤一個交代。


    “多謝賢侄了,叔叔也不能平白無故的讓賢侄委屈,那五十頭牛就送你了,以後在出征,帶迴的戰利品都給你。”


    柴紹放下心事,也輕鬆了很多,拍著胸脯對秦懷柔承諾道。


    “叔叔嚴重了,既然陛下如此信任我,就不能辜負了皇恩,更何況這些士兵是為了大唐征戰,我不能讓他們減少流血,但可以讓他們不流淚,即使流淚也是幸福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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