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兆先悔極了。


    那日他迴來,為何沒有看出沈拾琅的異樣。


    他父親可是沈良鈺啊!


    沈拾琅又怎會是什麽不思進取的無用之人!


    那日沈拾琅帶著傷,卻能接住他好幾招,是多麽不易。


    可他卻還以為他不思進取,讓沈拾琅帶著一身的傷跪了那麽久。


    魏兆先越想越恨。


    沈家如此信任他,將自家唯一的血脈交給他撫養。


    而他卻讓沈拾琅在府中受盡欺淩!


    魏兆先雙目通紅,酸澀的眼眶內漫上水霧。


    魏鑒明被一桶水潑醒。


    還有些水潑在他背上的傷口上,疼的他抽搐起來。


    但魏兆先完全沒有因此而留手的意思。


    不過念在他還要考試,所以沒往他屁股上打。


    打了五鞭子,魏鑒明又暈死過去。


    魏兆先見魏鑒明實在是撐不了,便是再潑醒,也就是一鞭子的事兒。


    隻能恨恨扔掉鞭子,“抬走!”


    魏夫人此時什麽都顧不上,趕忙跟著魏鑒明走了。


    “你說,府裏的小廝,今晚都對拾琅動過手。”魏兆先對魏鑒朗說。


    “是。”魏鑒朗道,“他們肯定要罰,隻是今晚還沒來得及罰。”


    “先把周管家發賣了。”魏兆先道,“府中下人,都是他管的,沒有他帶頭,其他人也不敢。他從中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殺雞儆猴,有周管家這個先例,其他人日後也不敢再怠慢拾琅。”魏兆先道,“今夜但有參與的人,皆打十板子。”


    “至於管家,我去信給老家,叫老太太安排個信得過的人過來接替。”魏兆先道,“這期間先從其他鋪子調來一個掌櫃暫代。”


    “那劉媽媽,打發迴你外祖家。”魏兆先道,“明知你母親做的是錯的,她不多加規勸,還助紂為虐。”


    “你外祖與外祖母是明白事理的人,屆時叫他們再安排過來一個嚴厲些的媽媽。”魏兆先又道。


    “是。”魏鑒朗心下暗暗歎了口氣。


    父親在軍中已是忙碌不得暇,還要親自處理府中事務,魏鑒朗內疚道:“是兒子做的不好,還要父親來主持大局。”


    “你很好。”魏兆先道,“是我不好,竟讓人在眼皮子底下如此糊弄我。”


    “我先去拾琅那兒看看。”魏兆先說道。


    魏鑒朗沒有跟著去,魏兆先獨自來了沈拾琅的小院。


    此時天已經全亮。


    魏兆先在沈拾琅的小院門口,聽到裏麵傳出的長劍破風之聲。


    可見沈拾琅是日日都沒有懈怠的。


    想到那日他對沈拾琅的批評,魏兆先此刻便越發的臉紅。


    他都說了些什麽啊。


    魏兆先推門進了小院。


    沈拾琅見到魏兆先,停了下來,“將軍。”


    “你每日這個時間都練劍?”魏兆先問道。


    沈拾琅點點頭。


    “不必管我,你繼續練自己的。”魏兆先說道。


    沈拾琅微微一笑,“本也要結束了的。”


    沈拾琅拿起放在院中石桌上的布擦汗,魏兆先道:“你的傷都好了嗎?”


    “已經全好了。”沈拾琅道。


    “那可願再與我過幾招?”魏兆先又問。


    “好啊。”沈拾琅又拔出劍,“將軍請。”


    魏兆先拔出隨身配劍,劍意所指,讓這一方小院的空氣仿佛突然冷凝下來。


    魏兆先出劍快,隻能看到一抹劍影。


    再眨眼,劍尖已經來到沈拾琅的麵前。


    但放在別人身上,或許反應不及。


    可沈拾琅卻在魏兆先抬劍的那一秒,便預判了魏兆先的動作。


    “當!”


    沈拾琅將魏兆先刺來的長劍卸開的同時,一劍朝魏兆先刺去。


    二人打的有來有迴,跟上一次截然不同。


    魏兆先都好久沒有遇到過如此相當的對手了,打的酣暢淋漓,一時間竟是不願停下。


    終於,魏兆先和沈拾琅同時收劍。


    明明打的暢快,可魏兆先麵上卻並不見暢快,反而一臉慚愧,“拾琅,上次我迴來,都沒發現你受傷。還拉著你比武。”


    “你帶著傷勉強接我的招,我卻還以為是你不思進取,平日裏沒有好好的練武。”魏兆先一臉的窘意,“拾琅,對不起。”


    “將軍,你不必如此。”沈拾琅說道,“你又不知道,況也是我自己不說,又怪不得別人。”


    “我讓你在我府中受盡了委屈。”魏兆先搖搖頭,“我愧對……”


    “將軍。”沈拾琅沒讓他把“沈家”二字說出來,“事情都過去了,況這件事,本就是我沒有與你說。我若與你說了,你定然會如今日這般為我討公道的。”


    他自己不說,怪的了誰呢?


    魏兆先在從軍營迴來的路上,從原先的盛怒到慢慢冷靜,也想明白了沈拾琅為何不與他說。


    沈拾琅一直念著他的恩情,不想他家中生亂,也不想他在軍中還有後顧之憂。


    “拾琅,以後切不可這麽做了。”魏兆先沉聲道,“不論什麽,都沒有你重要。你若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如實與我說。”


    “我會的。”沈拾琅也有些內疚,“本覺得能瞞將軍一輩子,將軍不知道這些事情便好。卻沒想到還是讓將軍知道了,反倒讓將軍內疚不得安寧,便不是我的本意了。既如此,那以後拾琅也不敢有所隱瞞。”


    魏兆先總算是覺得有點兒安慰了,緊跟著又想到一件事情,“那天我考你跟鑒明的功課,你是否也是顧忌鑒明,所以故意裝作不會?”


    想到這個可能,魏兆先便難受的不行。


    沈拾琅竟然要為了避忌他那個不成器的紈絝兒子,如此委屈自己。


    沈拾琅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確實是隱瞞了一些。”


    正如他之前對蘇錦時說的,為了防止魏夫人給他使絆子。


    裝窩囊廢總比被找更大的麻煩要好。


    魏兆先雙目通紅,拳頭緊緊的握在身旁。


    對不起三個字,他已經說的夠多的了。


    不論再多說多少遍,都已是沒有意義。


    “那之前的考試,你也隱藏實力了?”


    沈拾琅知道魏兆先的意思,便說:“之前隱藏實力,並非全然是因為魏夫人和魏鑒明,也是不想過早地嶄露頭角,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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