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不科學,江水源本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的第一反應是,難道我昨天考得一塌糊塗?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這一猜測。原因很簡單,他的答案都是有理可據、有據可查的。如果他答錯了,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教材錯了。教材可能出現那麽大麵積錯誤而不訂正嗎?顯然不可能。自然他也不會錯得太離譜。


    他隨即想到另一種可能:盡管自己考得不錯,但其他人考得更好!


    這是很有可能的。能從府考、省考中殺出重圍,前來參加集訓,肯定個個身懷絕技,不說能像自己這樣把教材全背下來,至少該掌握的知識點一個不落。何況生物素有“理科中的文科”之稱,沒有太多的彎彎繞,隻要該記的東西記得,想拿高分並非難事。


    此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自己的附加題答得太過離譜,閱卷老師認為絲毫沒有可行性,給了個超低分,然後和其他同學就拉開了距離。


    就在江水源浮想聯翩的時候,餘稟誠湊了過來,以誇張而做作的語氣大叫道:“哇哦,大作家,你好厲害,居然拿到了兩江大學的保送名額,真是可喜可賀!以前聽說你是經世大學附屬淮安府中的學生,還對你有些誤解,現在看來,我真是想多了!”


    江水源還沒說話,施洋指著兩江大學保送名單的某個位置說道:“沒錯,你確實是想多了,可惜你現在想得更多!喏,這是你的名字,可惜排名已在三十開外。”


    一般來說,各個學校在麵試時,都會把他們認為最優秀的排在最前麵,盡可能把這些人先收入囊中。至於排在後麵的,要麽是可有可無的雞肋,要麽是前麵優等生的替補。如此看來,餘稟誠的情況肯定不容樂觀。


    餘稟誠仔細一看,還真是自己名字,頓時蹦了起來:“我擦,怎麽會有我名字?我根本就沒想過去那種垃圾學校,好嗎?兩江大學他瘋啦?絲毫不顧別人感受,就把別人名字往上亂寫。他也不想想,那麽垃圾的學校,誰特麽願意去!”


    施洋懶得搭理餘稟誠,轉身對江水源解釋道:“名單上不僅有你的名字,估計咱們全班的名字都在上麵!如果我猜測沒錯,應該是兩江大學第一年招收保送生,他們既不想隻撈點全省二等獎、三等獎的小魚小蝦迴去,又不願意在全省一等獎上顆粒無收,所以幹脆來個全麵撒網,看看瞎貓能不能碰上個死耗子。”


    江水源點頭表示讚同:“應該是這樣。”


    施洋苦笑道:“虧我之前還旁征博引、分析再三,沒想到遇到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愣頭青,直接亂拳打死了我這個老師傅。看來那套《江蘇植物誌》我吃得夠冤的!”


    江水源笑道:“誰讓我運氣好呢?不過那套《植物誌》裏有那麽多種植物,什麽春初早韭、秋末晚菘,什麽吳中菰菜、洞庭芡實,做成菜肯定好吃!你可以問問六朝中學食堂的大師傅,能不能把你那套書一本紅燒、一本清蒸、一本爆炒、一本醋溜,最後留一本水煮,正好湊個四菜一湯。”


    “好主意!咱們今天下午就要分別,以後再難相見,不如中午我就以此設宴,來餞別江老弟吧!都是家鄉風味,還望江老弟不要推辭。”論起扯淡功夫,施洋也是一把好手。


    說話間,兩人擠在人堆裏把高校麵試名單全看了一遍,總體感覺是越牛的高校眼光越高,麵試名單也就相對越短。在這越來越短的名單中,施洋的名字出現好幾次,其中就有他魂牽夢繞的兩江師範大學。而江水源的名字卻一直沒露麵,直到末了才在金陵大學的六人麵試名單中扭扭捏捏露個頭,而且是排在最後。


    施洋頓時得意起來:“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你那《情況表》逼格太高,普通大學根本不敢錄取你。縱觀全省,也就金陵大學勉強夠格捋捋你的虎須!——當然,兩江大學那個不懂行情的二百五除外。”


    江水源淡淡地說道:“不要胡說,什麽虎須不虎須的。瞧著我倒數第一的排名,就知道我是雞肋、鳳尾,能不能錄取還在兩可之間。沒準就是跑個龍套、打個醬油、領個盒飯,順便襯托一下前麵五位的偉光正呢?”


    施洋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之所以把你排在倒數第一,不是因為你不夠格,相反,而是因為你太夠格了,他們曉得你這種人是直奔經世大學去的,自己根本留不住。但要就這麽把你放棄,又覺得非常可惜,所以才抱著姑妄一試的態度,把你放在名單最後。不是兄弟跟你吹,隻要你在麵試時鬆鬆口,保證金陵大學招生老師分分鍾當場給你發offer!”


    江水源笑道:“按照生活常識判斷,一般說‘不是兄弟跟你吹’,基本上就是個暖場預告,表示大家小心,接下來我要開始吹牛了,多半是個特大的。你覺得呢?”


    “……算你狠!”


    麵試很快開始。


    盡管兩江大學誠意滿滿,幾乎給每個人都發了offer,但收效甚微。除了個別偏科嚴重、基本無望考進名牌大學的學生外,絕大多數人在麵試開始前就明確表態,拒絕了兩江大學伸出的橄欖枝。施洋更狠,除了兩江師範大學外一概謝絕,完全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態度。他見江水源對兩江大學的招徠一直沒有拒絕,心裏有些好奇:“怎麽,你還打算去參加兩江大學的麵試?”


    “為什麽不呢?”江水源反問道。


    他驚訝更甚:“難道你打算去兩江大學?”


    江水源道:“沒有啊,隻是覺得兩江大學如此看重我們,即便拒絕,也要當麵說才好。就這麽冷冰冰地迴絕,連麵都不見,總感覺有點兒失禮。”


    “失禮?就這麽直接拒絕確實有點兒失禮。可像你這樣去了,給人家一絲希望,又瞬間澆上一盆涼水,那就不是失禮了,完全是羞辱戲耍、玩弄踐踏,故意浪費他們的感情,又何其殘忍!”


    江水源想了想:“我會一見麵就表明自己的態度的,免得他們誤會。”


    所以他走進兩江大學麵試的教室後,都沒有細看對麵坐著的兩位老師,便深鞠一躬:“感謝兩江大學提供給我保送麵試的機會,但由於個人原因,我可能無法到貴校就讀。對此我感到非常的遺憾,並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諒解。”


    對麵傳來年輕女子清脆的聲音:“沒關係,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你是不可能來我們兩江大學就讀的。之所以把你列進名單,一方麵是想向大家展示我們兩江大學求賢若渴的態度,和廣納八方賢才的奇葩,另一方麵也是我好奇,想看看學習能在經世大學附屬淮安府中排名年級第一,又能在作文、辯論、生物、物理乃至唱歌等各方麵競賽中都能獲獎的學霸到底是什麽模樣。”


    “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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