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讀數學係?”江水源反倒先驚詫起來。 </br></br>惠瓊琚驚訝更甚:“你不學數學學什麽?難道學生物?”</br></br>江水源坦誠地迴答道:“我現在還沒想好。或許學國語或學國學也不錯,誰知道呢?”</br></br>“你敢!”江水源話音未落,葛鈞天頓時炸了起來,“你要是敢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就我就——”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有什麽能夠直接威脅江水源的大殺器。</br></br>“你就幹什麽?”惠瓊琚麵色不善地質問道。</br></br>葛鈞天嗓門瞬間低了八度:“不幹什麽。頂多就是告訴他小女友,說這小子喜歡風花雪月,不思上進,一點都不像男人,讓她趕緊和他分手!”</br></br>“什麽?江水源你有了女朋友?”惠瓊琚瞪大眼睛,旋即又有些釋然:“也是,像你這麽帥的小帥哥,沒有幾個女朋友才是怪事。不過要分手就分手吧,反正年少的山盟海誓就像雪地上的腳印,天亮了也就沒了。等你到了經世大學,姐姐再給你介紹幾個更漂亮的妹子,保證是外有顏內有料,絕對襯得上你!”</br></br>葛鈞天低聲嘀咕道:“那是因為你沒小女友長什麽模樣。等你知道了,淮安府中的女孩子絕不比經世大學的差!”</br></br>誰知他的嘀咕被惠瓊琚聽個正著,當即柳眉倒豎雌威大發:“嗯?你說什麽!姓葛的,我說你怎麽賴在淮安府,死活不願意迴京城呢,原來是樂不思蜀啊!來來來,咱們到隔壁去好好討論一下,安府中的女孩子究竟比經世大學的好在哪裏?”</br></br>葛鈞天頓時慌了手腳,連聲辯解道:“別誤會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江水源的小女友長得很漂亮,你給他介紹的經世大學妹紙未必比得過。不信你問張謹,那個浦瀟湘是不是很漂亮?”</br></br>張謹也發揮前所未有的機靈。一邊連連點頭一邊替葛大爺解圍道:“嗯嗯,葛葛老師說得沒錯,那那個浦瀟湘確實挺漂亮的。”</br></br>“是嗎?”惠瓊琚斜乜著葛鈞天。</br></br>葛鈞天馬上醒悟過來:“不對不對,那個浦瀟湘就是個小丫頭片子,也就江水源能瞧上眼,哪能和瓊琚你比?完全就是螢火之於皓月抔水之於江河!在您麵前,那個丫頭片子就是馬尾穿豆腐——提都不能提!”</br></br>江水源不由得目瞪口呆。</br></br>平心而論。惠瓊琚頂多也就是清秀,給她打個70分都算天大的人情。盡管之前江水源一直不待見浦瀟湘。但怎麽也無法否認和無視她那驚心動魄的美麗。沒想到在葛大爺的嘴裏,居然如此顛倒黑白,這究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或許葛大爺沒說錯,惠瓊琚是螢火抔水,浦瀟湘才是皓月與江河。</br></br>葛鈞天似乎感受到了江水源充滿惡意的猜測,惡狠狠地扔過來幾眼鏢:還不是你小子惹的禍?結果讓我背了黑鍋,你竟然還在那裏幸災樂禍,去怎麽收拾你!</br></br>無論怎麽說。惠瓊琚的怒火總算被葛大爺的糖衣炮彈撲滅,她轉而又關心起江水源的終生大事來:“江水源你放心,我給你介紹的那幾個女孩都是我們一個院裏的,姐姐我們長大,不僅為人善良天資聰穎,而且一個比一個水靈,到時候隻怕你挑花了眼!”</br></br>江水源嘴角抽了抽:“那還真要感謝瓊琚姐姐的美意。”</br></br>惠瓊琚霸氣地拍了拍江水源的肩膀:“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如果你真要知恩圖報。那就報考咱們經世大學的數學係吧!我可以讓惠盧津同誌收你為關門弟子,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br></br>江水源指著葛鈞天說道:“那樣的話,我豈不是要叫葛老師為師兄?”</br></br>“師兄?”惠瓊琚撇撇嘴,“他要是再不爭氣,以後沒準兒還要叫你師叔呢!”</br></br>“師叔?”江水源馬上就明白過來。所謂“師徒如父子”,如果惠成澤收自己為關門弟子的話。那麽自己就相當於是惠成澤的子侄輩。而惠瓊琚是惠成澤的孫女,葛鈞天又是惠瓊琚的丈夫,這麽論下來,還真成了葛大爺的師叔。</br></br>葛鈞天的臉色就像便秘一樣:“叫你學數學,你老老實實學就是,哪來那麽多廢話?”</br></br>惠成澤卻不讚同葛鈞天的“強扭的瓜不甜。學習知識研究學問最好的老師是興趣,如果不感興趣。學習就會變得非常枯燥,甚至成為痛苦的折磨。數學尤其如此。所以選擇學什麽學科,最重要的是感不感興趣,而不是別人覺得你應該學什麽,你就去學什麽。”</br></br>“可是——!”</br></br>葛鈞天想要辯解,惠成澤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頭:“我知道江水源同學的數學天賦很好,浪費了實在可惜,但我記得唐代李德裕說過這樣一句話,叫‘好驢馬不入行’。就是說真正的俊才超逸絕塵,不必非得像普通人一樣按部就班讀個本科拿個博士,老老實實呆在研究所或高等院校查資料寫論文出結果。隻要他有這個才華,再加上合適的契機,相信同樣能做出不凡的成績。咱們不說國父孫百熙先生,就說數學界的那位陸先生,他是中學物理老師,卻利用課餘時間證明了斯坦納係列和寇克滿係列中長期沒有處理完成的重要問題,從而摘得了空缺多年的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這就是最好最生動的例子!”</br></br>葛鈞天自然不敢跟惠成澤當麵鑼對麵鼓地爭辯,他決定迴去之後再慢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必要的時候不排除誘之以利威之以刑,一定要把思想有些跑偏的江某人給拉迴正路上來。</br></br>惠瓊琚不愧是賢內助,在這個時候主動站了出來:“江水源,難道你真的要學國語或者國學?想想你這麽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小帥哥,卻天天埋首於殘編斷簡之中,張嘴閉嘴的‘之乎者也’,就不覺得違和嗎?最適合你的應該是數學係!想想張白紙,一支鋼筆,便可以縱橫天下笑傲群雄,那是何等寫意的霸氣!”</br></br>江水源眨眨眼睛:“照瓊琚姐姐這麽說,最厲害的分明應該數哲學係。他們連紙筆都不要,靠著腦袋和嘴巴就能包打天下了!”</br></br>惠瓊琚一臉的鄙夷:“哲學係也敢跟數學係比?數學係素來被稱為‘神童俱樂部’,哲學係呢?美其名曰‘瘋人療養院’。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好嗎?你願意整天和一群不著調的瘋子廝混?”(未完待續。)</br></br>本書來源 /book/html</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