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會長的心腹,辦公室主任梁詔馬上站起來表態:“聽了韋會長剛才的發言,我非常振奮,思想也受到很大震動。計劃能不能實施、工作能不能做好,不僅僅是能力問題,更重要的是態度問題!隻要咱們端正態度,全力以赴,就像韋會長剛才說的,世上無難事!我代表學生會辦公室在這裏表個態,我們一定做好本職工作,保證信息的上傳下達、溝通順暢,為各項工作的實施做好計劃總結和後勤保障工作!”


    如果說人話,梁詔的意思就是,會長讓你們做什麽,你們就要老師做什麽,別一推四五六的!至於我們辦公室,你們就別指望了,我們隻會做自己的本職工作。什麽是本職工作呢?就是動筆寫寫計劃總結,跑腿買買水果零食啥的。


    文體部部長陳嘉爾皺著眉頭提醒道:“梁主任,你沒聽剛才韋會長說麽?對於他提出的計劃,每人至少提出一個意見,不說的不準過關!”


    梁詔麵容一僵,旋即笑道:“我的意見就蘊藏在我的表態之中!即韋會長的計劃成型後,最好按照學生會各部門的職責範圍分解到各部門,確保大家各司其職、各盡所能,然後學生會組織人員定期督查、定期驗收,讓計劃完全落到實處。若是完不成,至少也冤有頭、債有主,總不能一人得病全體吃藥、一人犯錯全體挨打吧?”


    “反對!”陳嘉爾立即提出異議,“我剛才認真聆聽韋會長的演講,說得非常好,也非常全麵。對我們文體部下一學年的工作具有重要指導意義。我認真數了一下‘1245’工程中有關文體部的工作,至少包括辦好兩場晚會、舉辦四項比賽等兩大項六小項工作。如果按照梁主任的提議,根據各部門職責範圍把‘1245’工程分解到各部門,那就意味著我們文體部每個月要籌辦一項大的活動。我們文體部寥寥幾個人有這個能力嗎?就算我們有這個能力,我們有這個精力嗎?所以我建議。如果真要實施韋會長的宏偉計劃的話,應該把所有任務平均分配到學生會的各個部門,各自負責自己手頭的項目,而不是厚此薄彼苦樂不均,讓某些部門閑得發慌、又讓某些部門忙得打跌!”


    “簡直是無稽之談!”梁詔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學生會分設各個部門的意義是什麽?無非是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現在文體部借口事務太多。把自己職責範圍內的事情往外推,讓宣傳部主持全校的足球比賽、讓辦公室舉辦一台畢業晚會,你覺得合適嗎?《莊子》裏有句話說得好:‘庖人雖不治庖,屍祝不越樽俎而代之。’同樣道理,文體部的事務再多再忙。其他部門也不能越俎代庖吧?”


    陳嘉爾冷冷地說道:“韋會長的‘1245’工程如此龐大,文體部又精力有限,既然梁主任不肯幫忙,那麽我隻有鼎力支持江副會長之前的建議,把所有項目全部公布出來,交由學生會乃至全校師生投票決定哪些項目優先實施、哪些項目著重推進、哪些項目暫緩開展、哪些項目留待他日,我們文體部再根據大家的意見,挑一些優先緊要的項目重點實施。免得眉毛胡子一把抓,到最後所有項目都是水過地皮濕。”


    我擦!你們想怎麽撕就怎麽撕,我絲毫不介意。我隻想在一旁做個安靜的美男子而已。怎麽扯來扯去,反倒把我給拱出來了?江水源一肚皮的鬱悶。


    “我覺得江副會長和陳部長說得有道理!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搞十項浮光掠影影響平平的活動,浪費人力物力不說,師生們也會厭煩,覺得咱們華而不實。盡玩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倒不如集中力量搞好其中一項,做到影響深遠、深入人心。咱們這屆學生會就算沒有白活。你們覺得呢?”生活部也是韋述1245工程的受害者,所以他們部長孔令則旗幟鮮明地站在了江水源和陳嘉爾一邊。


    “孔部長您這是什麽意思?覺得韋會長的計劃‘華而不實。盡玩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紀檢部長武泉高聲發問道,“我們堂堂一屆學生會,難道就滿足於一年隻搞一場活動?那還真是厚積薄發啊!如果是厚積不發的話,是不是更影響深遠、更深入人心?咱們是不是更沒有白活?這樣的理論簡直荒天下之大謬!我們紀檢部全力支持韋會長提出的計劃,意見就是不僅要各種活動好戲連台,而且每場活動都得出聲出彩。——至於怎麽出聲出彩,那是主辦部門的事兒,我們隻負責紀檢監察!”


    武泉如此不負責任的話,直氣得孔令則、陳嘉爾等人牙根癢癢!


    然後會場裏就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梁詔、武泉為代表,支持各種項目要大幹快上,盡快造出聲勢,擴大新一屆學生會在師生中的影響力;另一派則是以孔令則、陳嘉爾為代表,觀點是小心謹慎,寧少毋多,免得貪多嚼不爛,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而這兩派體現在學生會領導中,前者是賀文麟,後者自然是江水源。


    韋述玩味地看著江水源:“江副會長,你覺得雙方的觀點如何?”


    江水源從阿爾伯特問題的資料裏抬起頭:“活動多,自然容易雷聲大雨點小,給人華而不實的感覺;活動少,聲勢難免會小些,無法迅速在師生中打開局麵。所以我覺得雙方說得都很有道理。”


    韋述對江水源玩的這招太極雲手很不滿意:“那你個人的觀點呢?”


    “我的觀點?”江水源迴答道,“我的觀點是韋會長的‘1245’工程計劃非常完美,但我們是師生們票選出來的學生會幹部,為什麽準備實施的活動計劃不能交由全校師生投票決定呢?他們想要所有的活動,還是要部分的活動,選擇權在他們自己手裏,我們要做的隻是尊重他們的選擇。因為選擇的是他們,參與的是他們,享受的也是他們,我們不過是組織實施者罷了。即便他們將來有什麽不滿,也無話可說。那句非常流行的話怎麽說來著?自己約的炮,含淚也要打完。就是這樣!”


    韋述又看向賀文麟:“賀副會長,你覺得呢?”


    賀文麟道:“我覺得江會長的言論有些失之偏頗!既然學校成立學生會,師生們又投票選擇了我們,就等於把他們的選擇權交給了我們。如果我們事事都去諮詢他們的意見,那還要我們學生會幹嘛?至於韋會長的‘1245’工程計劃,我覺得已經非常完善,完全可以付諸實施。活動太多?華而不實?殊不知繁多、華麗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成功!


    “當然,孔部長、陳部長提到的人手不足、精力有限也確實是實際存在的困難,可是有困難就可以畏縮不前了嗎?既然大家把票投給了我們,我們就要勇於任事,沒有困難要上,有困難創造條件也要上!我知道高三要忙著準備高考,因為我也馬上要步入高三,可是我們還有下麵兩屆精力滿滿的學弟學妹啊!韋會長,我覺得可以讓江水源學弟擔任學生會的常務副會長,專門負責‘1245’工程中各項活動的開展,你覺得意下如何?”


    韋述頓時眼睛一亮:“高!實在是高!賀副會長果然高見!”


    江水源情不自禁想起一句話:有人感激過你的善良嗎?不,他們隻會得寸進尺!


    他緩緩站起身來:“賀副會長剛才提到‘繁多、華麗本身就是一種成功’,我很想問一句,這種成功究竟是學生會的成功,還是學校的成功?尤其學生會的成功與學校的成功存在衝突的時候!我們都知道,咱們淮安府中以豐富的課餘活動和嚴酷的學業競爭兩大鮮明特色著稱於世,但賀副會長在大力提倡豐富的課餘活動的時候,顯然忘記一個事實,我們高中生——無論是普通同學,還是學生會幹部——首要任務都應該是學習,所有的比賽競賽、社團活動也要圍繞這個中心。如果舍棄學習這個中心而奢談課餘活動,無異於舍本逐末、緣木求魚!


    “我們需要豐富的課餘活動嗎?需要,但前提是不耽誤學業。高三學長固然要備戰人生最重要的高考,不能分心,難道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就整天閑著沒事幹,可以參與各種亂七八糟的活動嗎?不是的,高一新生要融入學校緊張的生活節奏,要準備文理分科,高二學生要參加各種學科競賽,要準備快慢分班考試,每天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我們學生會幹部不能光注重引導大家玩耍,更要身先垂範,以自己為榜樣引導大家努力學習。等我們學生會領導成績能夠穩居年級前三、能夠確保考入經世大學,那時候再大談特談繁多、華麗的課外活動不遲!


    “我所以再三主張交由全校師生投票決定,就是要讓賀副會長明白,大家究竟是關係學習更多還是活動更多,而不是我等在這裏自以為代表全校師生向壁虛構、閉門造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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