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他和冷予瑾一起在除夕夜掛了燈籠,又在新春添置過衣服,如今深秋去賞了紅楓,便隻差夏日裏去廟裏拜拜了。


    於是他對冷予瑾說:“師父,咱們隻差入廟祈福吉沒有一起做了。”


    冷予瑾聽了,答道:“那明年夏天我們去廟裏清修一小段時日。”


    “好。”啼鶯應下,又強調道,“我一定會記得的。”上一次忘了兩人的約定,讓他耿耿於懷到現在。


    冷予瑾覺得有趣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迴話。雖然他覺得啼鶯明年說不定又要忘了,不過沒有必要現在就打擊他。


    馬車又在陵霖郡內駛了幾日,便來到了離紅楓林海景觀最近的一座縣城,名為陽邱縣。因為霖陵郡這深秋時的紅楓林海也是聞名於沅國九州的絕佳美景,這段時間來往陽邱縣的遊客絡繹不絕。他們兩人抵達城外時,入城的隊伍已經排成了一條龍。


    冷予瑾跳下了車,將啼鶯從車頭上接下來。他牽著馬車,拿著兩人的通行符節,排在隊伍的末尾,等待接受守衛的審查。


    “待會兒找家客棧落腳,你先在房間裏休息著,我再去買一匹馬來,明日咱們一起騎馬去看楓林。”冷予瑾對啼鶯說著接下來的安排,“之前你苦練的騎術這就有用武之地了。”


    “好!”


    啼鶯也很是興奮。他之前在幽穀裏學騎馬,隻有外院那一塊不大的場地來來迴迴地走,跑也跑不了幾步就要到頭。雖然騎馬學是學會了,但他始終沒能感受到什麽叫縱馬而行的瀟灑。明日便能直接在路上飛馳,光是想想他就覺得高興。


    他們說著話,等了許久才輪到他們接受守衛的審查。冷予瑾將兩人的通行符節遞過去,守衛低頭看了一眼,瞧見第一枚上麵刻著冷予瑾的名字,便立刻抬起了頭看向兩人。


    “誰是冷予瑾?”他問。


    冷予瑾往前走了一步,答:“我是。”


    守衛定睛一看,站在他前麵的人穿著常見的武者勁裝,腰間別著一把不凡的寶劍,和自己說話時,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可是這張臉看起來就十分兇狠。他嚇了一跳,又低頭看了看另一枚通行符節,上麵刻著林七的名字。


    “那你就是林七了?”守衛不敢再去看冷予瑾的臉,隻將視線投在站得稍微靠後的啼鶯身上,問道,“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一般來說,通行符節如果沒有問題,守衛是不會問多餘的問題的。他突然這麽一問,還專門問的啼鶯,冷予瑾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啼鶯也是感到不解,他們從幽穀一路過來,路上也進了幾座縣城落腳休息,這還是第一次被守衛盤查問話。


    “我是他徒弟。”啼鶯答了話,又不卑不亢地問:“軍爺,可是符節有什麽問題?”


    “哦,符節沒問題。”守衛說著,將符節遞給旁邊負責記錄的文官,接著解釋道,“最近入城的人很多,所以上頭讓我們抽查問話。沒事了,等記錄完了,你們拿了符節就進去吧。”


    聽到這隻是例行公事的問話,冷予瑾才放鬆了神情,再看啼鶯,他正偷偷對自己做了個鬼臉。冷予瑾被他逗笑了,隔空做了一個要彈他的額頭的動作。兩人取了自己的通行符節,便牽著馬車入了縣城。


    這個縣城因為離紅楓林海極近,所以靠著這個景點做起了生意,成了一個繁榮度不下於郡城的大縣城。如今正是賞楓的旺季,縣城裏的客棧不愁客源,特別是市集裏位置好的,他們將價錢翻了兩三倍,還能保持天天滿客。


    冷予瑾和啼鶯問了西市兩三家客棧,都是客滿,直到出了市集,才在邊角裏找到一家未住滿的客棧。雜役將馬車牽到後院裏去打理,冷予瑾和啼鶯走進了客棧,來到掌櫃麵前。掌櫃一看有兩位客人,便在剩下的幾間地字房裏挑了兩個房牌出來。


    冷予瑾見了,便說:“不用,我們隻要一間。”


    掌櫃一愣,看了看兩人的衣著打扮,覺得他們不像是沒錢,便在心裏念了句吝嗇鬼,將其中一個房牌放了迴去。他雖然心裏不爽快,但麵上還是笑意盈盈地問:“客官要住幾晚呀?”


    “先住三晚,隻需要安排早飯,兩碗湯麵配一份炒雞蛋。”


    冷予瑾說完,掏出了自己的錢袋,之前黑鴉送的銀錢就放在裏頭。他隨意拿出了十幾錢碎銀擺在桌麵上,等著掌櫃算好帳。掌櫃打好了算盤,收了相應的碎銀,便招來點小二,讓他帶人去樓上房間。


    兩人跟著店小二上了樓。進了房間後,他們將包袱放進了櫃子裏,又坐下來喝了一會兒茶。冷予瑾休息夠了,便站了起來,準備出門去買馬和馬具。


    冷予瑾整理自己衣著的同時問啼鶯:“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順路看看有沒有賣的。”


    啼鶯想了想,答道:“剛才在過來的路上,市集裏有家店在炸油球,聞起來特別香。”


    冷予瑾記性極好,啼鶯一提,那家店的招牌和位置就在腦中浮現了出來,於是他應道:“知道了,迴來給你帶。”


    “謝謝師父。”啼鶯說罷,跟著打了個嗬欠。


    “困了?去睡一會兒吧。”冷予瑾說著,將他從椅子上拉起來,推到床前。等啼鶯脫了外衣和鞋子,爬上床後躺下了,冷予瑾摸了摸他的臉,低聲說:“那我出門了。”


    啼鶯應著聲,看著冷予瑾關上了門,才閉上眼,任困意慢慢將自己帶入睡夢中。


    過了一會兒,啼鶯覺得自己沒有睡多久,就聽見門口有響動。他以為是冷予瑾迴來了,便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往門口看。此時門正好被人從外麵推開,可是門外卻站著三個陌生的武者打扮的人,其中一人抬腳便往房間裏走。


    啼鶯睡得有些迷糊,他奇怪地問:“你們走錯房間了吧?”


    走進來的那個武者卻沒理他,看了一圈後問道:“你師父呢?”


    他這一問,啼鶯立刻嚇醒了。這些人顯然不是走錯房間,他們是衝著冷予瑾來的。啼鶯警惕地看著為首的人,皺眉問道:“你是誰?”


    不知是不是沒見到冷予瑾的緣故,這人看起來十分焦躁。他迴頭看了看房間外站著的兩位同伴,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門外的兩人便將門給關上了。


    啼鶯心裏駭然,連忙掀開被子,下了床想朝門口跑去。但站在房間正中的人,很快就逼近了他。這人會武,兩三下就將啼鶯壓在了牆邊。啼鶯掙紮不過,張口想要唿救,才喊出第一個音,就被這人用帕子塞住了嘴,接著雙手也被這人拉至背後被綁住了。


    “得罪了。”


    這人低聲說了一句,便將啼鶯扛在肩上,推開窗戶,運起輕功飛了出去。


    啼鶯被晃得頭昏眼花,心裏恐慌極了。這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綁架他,這麽膽大包天,想必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他們又是衝著冷予瑾來的,他很怕這些人利用自己去對付冷予瑾。


    師父……我該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腦子有些不清醒,如果哪裏有筆誤,麻煩大家幫我捉蟲,謝謝你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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