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修正之前作說裏設定的每斤米10銅錢為5銅錢(之前錯看成了公斤的價格)。


    如果按6萬斤米來算,每斤5銅錢,那麽文中縣令月收入可以達到200-300兩銀子。


    假設縣令不貪腐,就算出項很多,而且兒子愛賭錢,拿出一千兩來也不是太難的事。


    我在寫縣令公子的酬謝時,想要寫個比較合理的數,所以才查了這些。不是想考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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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所有追文留評還有收藏的小天使們比小心心,謝謝你們呀!


    第13章 第十三章(捉蟲)


    兩人迴到客棧後,便叫了吃食上來。啼鶯之前精神還好,吃過飯又喝了藥以後,不久便開始發困。冷予瑾給他端來了溫水,他草草漱口潔麵,之後往裏間裹著被子一滾,倒頭就睡。


    連著用過兩日藥後,啼鶯的睡眠狀態好了許多,這一覺睡得還算踏實。因入睡較早,第二日,天才泛起亮白色時,啼鶯就醒了過來。此時,睡在外間的冷予瑾還未醒,啼鶯睜開眼就看見他寬闊的肩背。


    冷予瑾與昨晚一樣,拿了件外衣搭在腹部,貼身的裏衣顯現出他常年習武的體格。啼鶯看了看眼前這人被裏衣包裹的背肌與臂肌,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很是羨慕。他的身子已經被小倌館給養壞了,比平常男子都要弱兩分。後來扶傷也說他底子壞了,不能習武。


    啼鶯將手從裹著自己的被子裏伸出,偷偷地戳了一下冷予瑾的背,果然觸感結實。他看見冷予瑾動了一下,連忙將手收了迴去,閉上眼裝睡。


    冷予瑾是感覺到背上有異樣才醒來的,睜開眼,也不確定剛才的感覺是做夢還是現實。因天色亮了,他便爬起來,將外衣放到一邊,束起頭髮,洗漱一番。再往床上一看,見啼鶯閉著眼,他沒想到這人在裝睡,也就不急著去叫吃食。


    啼鶯等了許久,沒聽到冷予瑾出門的聲音,但房裏也沒了動靜,便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偷偷看去。


    他瞧見冷予瑾挽起了袖子和褲腳,在窗子旁麵朝外地紮馬步。他站得很穩,握拳迴勾的雙手和彎曲半蹲的雙腿見不到一點晃動。冷予瑾的劍平放在窗下的小幾上,有一道光打在劍鞘上,上麵裹著的深灰色皮革竟泛出了紫色的光。


    啼鶯是聽說過這柄劍的,它原來是白衣劍仙的佩劍。就像世人不知道白衣劍仙的名字一樣,也無人知道這柄劍的名字,江湖人很隨意地叫他白衣劍。這名字還真是誤導人,在見到這劍真身之前,啼鶯還以為白衣劍是白色的。


    就算沒有兩任主人的光環,這柄劍本身也很稀奇。它的劍身與劍柄由一整塊烏金打造,劍刃鋒利無比,劍柄上纏著巨蟒皮,劍鞘是百年黑檀木所製,外麵裹著鮫魚皮,還是在日光下泛紫光的罕見品種。


    可以說白衣劍從裏到外每一處都是珍寶,也隻有劍仙和神醫這等傳奇人物才配擁有。


    看了一會兒劍,又看了一會兒紮馬步的人,啼鶯便閉上眼繼續裝睡。他知道武者俠客都習慣早起練武,瞧冷予瑾的體格和架勢,就知道他是勤於習武的,所以不想打擾他。不過他裝著裝著,竟然又真的睡了過去。


    冷予瑾不知道這些,他照例紮了馬步,又練了一會兒倒立。因為客棧裏外都不方便,所以這兩日他都沒有練劍招和輕功。做完這些,身上也出了些薄汗。他見啼鶯還睡著,便像昨日那樣,披上外衣,拿上要換的裏衣,帶上佩劍,自己去樓下後院的井邊擦洗了一番。


    將自己收拾清爽了,冷予瑾跟廚房要了吃食,還是一份蔬菜粥和一份麵,又去樓上拿了一包藥材,讓廚房按老方法熬製。等到廚房將吃食端上來,他才去床邊叫醒啼鶯。


    “林七,起來了。”


    啼鶯迷糊地應了聲,然後慢慢睜開眼,往床邊望過去。


    “吃了東西,喝了藥,我們就要出發了。”冷予瑾說著,就傾身去扶他。


    啼鶯坐起來後,才完全清醒過來。他自己挪到床邊,穿上外衣和鞋襪,正準備拿過髮帶來束髮,卻被冷予瑾攔了下來。


    “冷大夫?”啼鶯不解地看過去。


    冷予瑾手裏拿著剛才從五鬥櫥裏找出來的木梳,他站在啼鶯身側,撩起啼鶯的頭髮,細細梳理著。他對啼鶯說:“昨日匆忙,沒顧得上。”


    啼鶯知道他要給自己梳頭,不知該作何反應,隻能呆呆地任他動作。冷予瑾的動作意外地輕柔,將啼鶯的頭髮梳順了,又給他理出髮髻,再拿過啼鶯手裏的髮帶,將髮髻固定好。


    看著自己梳出來的髮型,冷予瑾很滿意,他說:“還是這樣好看。”


    大多數江湖中人其實不講那些繁瑣的禮儀規矩。一些世家大派喜歡束髮加冠,其他武者俠客,有隨意地高束馬尾,也有為了行動方便簡單紮成一團,甚至還有披頭散髮放蕩不羈的。


    冷予瑾自己就是很隨意地高束馬尾。前兩日啼鶯學他,也這麽束髮。冷予瑾看著就覺得不對勁,總想給他換個髮型。今日給他梳頭盤了髮髻,覺得這樣才適合他。他想,若啼鶯真是江湖中人,也該是哪個世家的公子,穿著打扮一定很是精緻。


    啼鶯不知道冷予瑾想了這麽多,不過聽到對方誇讚自己,心裏還是挺高興的。然後冷予瑾扶著他去照銅鏡,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笑容,不由得又臊了起來,在心裏罵自己。被神醫誇一下就給你得意的,不要臉。


    可冷予瑾偏偏還要問他:“你覺得如何?”


    啼鶯當然順著他的意思,立即答道:“好看。”說完,又覺得自誇的自己臉皮真厚。他羞恥了一會兒,默默地想,既然神醫覺得這樣好,那以後便這樣打理罷。


    得到了啼鶯肯定的冷予瑾也很高興,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他扶著啼鶯到桌邊,兩人一起用了今日第一餐。過一會兒,店小二將熬製好的藥端了上來。啼鶯捏著鼻子喝完了,等苦勁一過,便又得了一顆糖丸。


    冷予瑾收拾了東西,將兩個包袱都扔進了裝著爐子藥罐等物的竹簍裏,左手提起竹簍將它背在左肩上,然後伸出右手去扶啼鶯,準備離開客棧。


    兩人到樓下退房,冷予瑾還了房牌與鑰匙,正想去拿自己腰間的錢袋,卻聽得掌櫃說:“不用了不用了。冷大俠,那日收了你兩倍房錢,其中一份是押金。你多住一晚,這押金就抵了房錢了。”


    啼鶯知道這是託辭,想必是昨日劉總管來訪,讓這掌櫃改了態度,不敢多占房錢。他看向冷予瑾,想知道他是什麽態度。冷予瑾也沒有去細想,就當這是真話,對著掌櫃略一點頭,便扶著啼鶯往外走。


    這掌櫃勢利,最初刁難時,神醫不與他置氣,現在態度忽變,神醫也無動於衷,從頭到尾演繹了什麽叫任他是風是雨,我自巍然不動。


    啼鶯在心裏如此好不收斂地誇了一番冷予瑾。


    客棧的雜役已經將他們的馬車套好了,牽到了客棧門口。冷予瑾扶著啼鶯上了車,自己坐在車頭馭馬,往與來時相反的城門駛去。


    客棧將馬車保管得很好,裏麵的東西一件未動。進了馬車車廂,啼鶯就瞧見了裏頭還放著自己脫下後隨意一扔的喜服。他現在看著這堆內白外紅的衣服,好像也沒有多難過,隻是不想再見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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