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祁岸問，“小雞崽兒能吃嗎？要不全宰了吧？別養了，怪累的。”
祁姥姥插著腰開始罵祁岸，罵的他狗血淋頭，三魂丟了七魄，隻能哀求道：“養、養，趕明兒我找找，在哪給您圈塊兒地，再報個舞蹈班，您還要啥一起都說了吧。”
祁姥姥毫不客氣，把自己在老家的所有休閑娛樂活動都告訴了祁岸，要求務必做到盡善盡美，隻能多不能少。祁岸悉數應下，最後攬著祁姥姥的肩，說：“那等我走了，您幫我個小忙。”
祁姥姥想了想：“照顧喻霈？”
“我姥姥真聰明。”祁岸說，“也不用照顧什麽，就沒事兒給您親外孫女燉隻雞行了，她乖的很，家裏還有保姆，不用您操心。”
祁姥姥嘆口氣：“你啊。”
祁岸在飯桌上說的那段話，不光是說給祁姥姥聽的，還有喻霈的份。他想讓他最在乎的兩個女人能靠的近一點，他在遠方也能有所慰藉。
“把人叫出來吃飯吧。”祁姥姥悵然若失，“我弄了一下午，都涼了。”
祁岸低聲下氣：“都怪我都怪我。”
祁姥姥揪著他的耳朵，把臉轉過來，伸手捏半邊被她扇紅的臉，問：“疼嗎？”
“不疼，您手勁輕。”
能拎動三隻雞外加一蛇皮袋幹果的手，勁怎麽可能會輕，祁姥姥知道他在胡說，但還是嘆著氣，無可奈何地說：“我也是急壞了……我就想你這輩子平凡普通，當一個沒出息的小白領，到了年紀相親娶妻生子，買不起房，我就把房子給你。哎，不想你當警。察出生入死，更不想你找個會害自己被戳脊梁骨的媳婦兒。你們兩個人我都氣，但我隻能打你了。”
祁岸把另外半拉臉湊過來，說：“這邊再來一下，就當是打她了。”
“……”祁姥姥把他的臉推開，“滾開滾開。”
吃了一半的晚飯又重新開始，喻霈給喻明宗發了消息，讓他跟老師請假，喻明宗覺得喻霈過生日也是該放鬆放鬆，便答應的很快，於是她低眉埋頭苦吃，努力吃撐了之後，鼓起勇氣對祁姥姥說：“姥姥……我陪您去跳舞吧？”
祁姥姥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說：“我可算知道你為什麽不叫我太姥姥了……早有預謀啊你。”
“……”喻霈尷尬地笑笑。
“小東西。”祁姥姥給喻霈夾了根雞腿，“去吧，去吧，我帶你去跳舞。”
祁姥姥讓步了。
喻霈看著麵前頭髮花白，古稀之年的老人家，心裏一塊巨石，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卻在她心上激起一陣驚天動地的駭浪，唿嘯而過的感動將她埋沒，甚至於無法唿吸。
後來喻霈躺在床上和祁岸發消息，後者告訴了喻霈祁姥姥說的許多話，在喻霈泣不成聲之際交代：“我不在的時候你爸要是欺負你，你就去找你姥姥，她向著你。”
你姥姥她向著你。
……
喻霈覺得自己能遇上祁岸這爺倆，真是上輩子修橋建廟攢的氣運。
兩個剛確認關係的小情侶，在尷尬又不舍的氣氛下，抱著電話不掛。喻霈摸著嘴唇，紅著臉，仿佛四肢百脈都被灌入氫氣，整個人幸福地飄在雲上，不知天高地厚。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生日禮物呢，喻霈心想，她何德何能，擁有了這樣的男朋友和姥姥。
“要不你早點睡吧？”良久的沉默之後，那頭的祁岸咳嗽一聲，小聲說，“挺晚的了，今天大起大落。”
還真是大起大落，喻霈眼睛都是腫的，嗓子也啞了，但還是不想掛電話，說：“再聊一會兒。”
祁岸輕笑一聲，笑的喻霈臉更紅了，他說：“好，手銬……不是手鐲帶上了嗎？”
“帶上了。”喻霈的視線落在手腕上，金色的卡扣在漆黑的臥室裏發著螢光，她說，“被你拷上了。”
“……小傢夥。”
“……”
“……”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同時被巧合逗笑。
“我都被你害的緊張了。”祁岸樂，“跟個毛沒長齊的傻小子似的，你要說什麽？”
喻霈笑了一陣，問：“你真的喜歡我啊？你不是哄我吧？”
“你多大麵子？”祁岸說，“我a城不法分子的終結者，英明神武神鬼卻步的祁警官幹嘛要犧牲貞操哄你？”
“是是是，英明神武英明神武。”喻霈說，“那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啊？”
“還沒上過呢。”
“……”喻霈反應了半天，臉爆紅，“……臥槽。”
祁岸樂了一會兒：“喜歡就是喜歡了，哪有這麽多問題，小孩子不要成天想東想西。”
“……哦。”
“我這個人吧，向來真誠，從來不唬人，我要是不喜歡你，別說高考了，你就是要渡劫我也不會鬆口。”
喻霈在床上樂了一圈，說：“行行行，你從來沒唬過我，那你喜歡我什麽呀？”
“我喜歡你是個傻逼。”
“……”
“我喜歡你馬上要考入清華了，我即將有個清華的女朋友，說出去多漲麵子。”
“……嘁。”
“我還喜歡你不被談戀愛影響，成績隻升不降，比以前更加努力，就算我不在你身邊陪你，你也能從容不迫攻下高考這片城池。”
“……好了好了。”喻霈癟著嘴，“我知道啦。”
“你要出去多久？”
祁岸那頭似乎點起了煙：“我也不知道。”
“哎。”喻霈深深地嘆口氣，“剛談就要異地，這叫什麽事兒，那你要經常去看我，或者我去看你也行。”
“求我啊。”
“求你了。”喻霈低聲說，“求你了求你了。”
“再親一個。”
喻霈對著手機一頓親。
祁岸樂出聲：“好，去看你。”
“我捨不得你走。”
“欸。”祁岸嘆氣，“我還沒走呢，不要說得好像我明天就走了。”
喻霈嘟囔：“我感覺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想見你。”
“……”祁岸說，“很不幸地告訴你，你姥姥不讓我晚上去見你。”
“……哎。”
“但是你把窗簾拉開。”
喻霈翻身蹦下床，兩步衝到窗台，唰一下扯開窗簾，對門麵窗戶大開，祁岸嘴裏叼著煙，兩隻胳膊都放在窗戶上，耳朵上掛著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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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姥姥毫不客氣，把自己在老家的所有休閑娛樂活動都告訴了祁岸，要求務必做到盡善盡美，隻能多不能少。祁岸悉數應下，最後攬著祁姥姥的肩，說：“那等我走了，您幫我個小忙。”
祁姥姥想了想：“照顧喻霈？”
“我姥姥真聰明。”祁岸說，“也不用照顧什麽，就沒事兒給您親外孫女燉隻雞行了，她乖的很，家裏還有保姆，不用您操心。”
祁姥姥嘆口氣：“你啊。”
祁岸在飯桌上說的那段話，不光是說給祁姥姥聽的，還有喻霈的份。他想讓他最在乎的兩個女人能靠的近一點，他在遠方也能有所慰藉。
“把人叫出來吃飯吧。”祁姥姥悵然若失，“我弄了一下午，都涼了。”
祁岸低聲下氣：“都怪我都怪我。”
祁姥姥揪著他的耳朵，把臉轉過來，伸手捏半邊被她扇紅的臉，問：“疼嗎？”
“不疼，您手勁輕。”
能拎動三隻雞外加一蛇皮袋幹果的手，勁怎麽可能會輕，祁姥姥知道他在胡說，但還是嘆著氣，無可奈何地說：“我也是急壞了……我就想你這輩子平凡普通，當一個沒出息的小白領，到了年紀相親娶妻生子，買不起房，我就把房子給你。哎，不想你當警。察出生入死，更不想你找個會害自己被戳脊梁骨的媳婦兒。你們兩個人我都氣，但我隻能打你了。”
祁岸把另外半拉臉湊過來，說：“這邊再來一下，就當是打她了。”
“……”祁姥姥把他的臉推開，“滾開滾開。”
吃了一半的晚飯又重新開始，喻霈給喻明宗發了消息，讓他跟老師請假，喻明宗覺得喻霈過生日也是該放鬆放鬆，便答應的很快，於是她低眉埋頭苦吃，努力吃撐了之後，鼓起勇氣對祁姥姥說：“姥姥……我陪您去跳舞吧？”
祁姥姥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說：“我可算知道你為什麽不叫我太姥姥了……早有預謀啊你。”
“……”喻霈尷尬地笑笑。
“小東西。”祁姥姥給喻霈夾了根雞腿，“去吧，去吧，我帶你去跳舞。”
祁姥姥讓步了。
喻霈看著麵前頭髮花白，古稀之年的老人家，心裏一塊巨石，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卻在她心上激起一陣驚天動地的駭浪，唿嘯而過的感動將她埋沒，甚至於無法唿吸。
後來喻霈躺在床上和祁岸發消息，後者告訴了喻霈祁姥姥說的許多話，在喻霈泣不成聲之際交代：“我不在的時候你爸要是欺負你，你就去找你姥姥，她向著你。”
你姥姥她向著你。
……
喻霈覺得自己能遇上祁岸這爺倆，真是上輩子修橋建廟攢的氣運。
兩個剛確認關係的小情侶，在尷尬又不舍的氣氛下，抱著電話不掛。喻霈摸著嘴唇，紅著臉，仿佛四肢百脈都被灌入氫氣，整個人幸福地飄在雲上，不知天高地厚。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生日禮物呢，喻霈心想，她何德何能，擁有了這樣的男朋友和姥姥。
“要不你早點睡吧？”良久的沉默之後，那頭的祁岸咳嗽一聲，小聲說，“挺晚的了，今天大起大落。”
還真是大起大落，喻霈眼睛都是腫的，嗓子也啞了，但還是不想掛電話，說：“再聊一會兒。”
祁岸輕笑一聲，笑的喻霈臉更紅了，他說：“好，手銬……不是手鐲帶上了嗎？”
“帶上了。”喻霈的視線落在手腕上，金色的卡扣在漆黑的臥室裏發著螢光，她說，“被你拷上了。”
“……小傢夥。”
“……”
“……”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同時被巧合逗笑。
“我都被你害的緊張了。”祁岸樂，“跟個毛沒長齊的傻小子似的，你要說什麽？”
喻霈笑了一陣，問：“你真的喜歡我啊？你不是哄我吧？”
“你多大麵子？”祁岸說，“我a城不法分子的終結者，英明神武神鬼卻步的祁警官幹嘛要犧牲貞操哄你？”
“是是是，英明神武英明神武。”喻霈說，“那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啊？”
“還沒上過呢。”
“……”喻霈反應了半天，臉爆紅，“……臥槽。”
祁岸樂了一會兒：“喜歡就是喜歡了，哪有這麽多問題，小孩子不要成天想東想西。”
“……哦。”
“我這個人吧，向來真誠，從來不唬人，我要是不喜歡你，別說高考了，你就是要渡劫我也不會鬆口。”
喻霈在床上樂了一圈，說：“行行行，你從來沒唬過我，那你喜歡我什麽呀？”
“我喜歡你是個傻逼。”
“……”
“我喜歡你馬上要考入清華了，我即將有個清華的女朋友，說出去多漲麵子。”
“……嘁。”
“我還喜歡你不被談戀愛影響，成績隻升不降，比以前更加努力，就算我不在你身邊陪你，你也能從容不迫攻下高考這片城池。”
“……好了好了。”喻霈癟著嘴，“我知道啦。”
“你要出去多久？”
祁岸那頭似乎點起了煙：“我也不知道。”
“哎。”喻霈深深地嘆口氣，“剛談就要異地，這叫什麽事兒，那你要經常去看我，或者我去看你也行。”
“求我啊。”
“求你了。”喻霈低聲說，“求你了求你了。”
“再親一個。”
喻霈對著手機一頓親。
祁岸樂出聲：“好，去看你。”
“我捨不得你走。”
“欸。”祁岸嘆氣，“我還沒走呢，不要說得好像我明天就走了。”
喻霈嘟囔：“我感覺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想見你。”
“……”祁岸說，“很不幸地告訴你，你姥姥不讓我晚上去見你。”
“……哎。”
“但是你把窗簾拉開。”
喻霈翻身蹦下床，兩步衝到窗台，唰一下扯開窗簾，對門麵窗戶大開，祁岸嘴裏叼著煙，兩隻胳膊都放在窗戶上，耳朵上掛著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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