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霈好容易咽下去,也被自己給蠢笑了,拿著杯子樂,問:“我會不會醉啊?”


    “醉就醉吧,大過年的。”祁岸說,“晚上把你鎖屋裏,扔個尿壺進去。”


    喻霈:“……”


    有說有笑,天南地北地瞎侃,祁岸和小王聯合起來打趣王大爺,祁姥姥拉著王家兒媳婦,給喻霈灌輸養生道理,譬如:“女人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來月事的時候,你要喝紅糖煮雞蛋……”


    不知不覺吃了挺久,豬肘子涼了又熱。


    其間喻霈的手機響了,是喻明宗打來的電話,她沒接,直接關機了。


    飯吃的差不多,祁岸這個基本千杯不醉的人,把王大爺三罈子女兒紅全喝了,在大爺又捨不得又痛快的眼神裏,冷靜理智地溜了,帶著喻霈和不情不願的小丟丟出去放煙花。


    喻霈喝了一杯高度數的女兒紅,人有些懵,做什麽事都要反應半天。祁岸遞給她拿在手裏放的長條煙花,她拿著看了好一會兒,問:“……放啊?”


    祁岸看她,說:“不是,給你吃的,巧克力棒。”


    “……”喻霈癟嘴:“我沒醉。”


    “那你說煙花不是用來放的,用來幹什麽?”


    喻霈說:“我不想放這個,我想放那個。”


    “哪個?”


    “就是那個……很大的,修一聲上去……”喻霈兩隻手合在一起,高高舉起來,接著突然劃開,“然後棒地爆開……紫拉紫拉冒火花的那種。”


    她最後總結:“能竄上天的。”


    祁岸:“……”


    祁岸從煙花堆裏踢出一個大盒子,一腳踹到遠處,人跟著走,說,“過來。”


    喻霈聽話的跟過去。


    “坐上去。”祁岸指著大盒子,在兜裏掏打火機,說,“我修一聲送你上天。”


    “……”喻霈不滿,“我都說了我沒有醉。”


    祁岸樂。


    祁姥姥的院子是真的大,祁岸讓兩個小的走遠一點,自己搬著大煙花去門口,點燃了往迴跑。


    小丟丟興奮極了,口齒不清地招唿他爹媽出來看:“放念發!看!念發!”


    灰濛朦朧的雲高懸在漆黑的夜空中,萬點繁星隱匿在雲後,隨著‘嘭’一聲巨響,多彩繽紛的煙花炸裂開來,點點星光似乎也被點亮,整個夜空燦爛的驚人。


    喻霈裝進了浩瀚星空的眼眸裏,與煙火的爆炸聲一起,出現了瞬息萬變的色彩。


    “嘭——”


    又一朵壯麗的花在墨色中暈開。


    “嘭——”


    紅的耀眼。


    “嘭——”


    仿佛心跳。


    “嘭——”


    喻霈趁酒興,拽了拽身旁祁岸的衣角,在後者的視線移過來的時候,說:


    “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正麵告白啦。


    這個年祁叔叔怕是不知道怎麽過下去2333333333333


    為什麽昨天要告訴你們後麵會有波折呢,因為怕你們覺得一直甜就不看了2333


    感謝hiluta的地雷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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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hiluta的地雷x4!


    今晚的煙花都是為你而放!喻霈喜歡祁岸,而我喜歡你呀!


    第35章


    “我喜歡你。”


    “嘭——”


    祁岸看著喻霈,耳邊炸開了一朵煙花,他喊道:“你說什麽?”


    “嘭——”


    喻霈笑著搖了搖頭。


    祁岸買了一堆煙花,一直放到春晚開始了還沒放完,祁姥姥出來吆喝:“別玩啦,都進屋吃餃子吧!”


    放煙花放嗨了的小丟丟,正在和放完了的煙花盒子做鬥爭,樂的滿臉都是口水,一聽到要吃東西,把盒子一扔,撒丫子往迴趕。


    守歲還是要在自家守,王家一家拿上煮好的餃子,在祁姥姥的挽留中迴了對門。


    祁家大院登時冷清下來。


    祁岸端了碗餃子,坐在沙發上看春晚。喻霈不太餓,盯著祁岸發呆。


    祁姥姥為了讓他倆看春晚看的舒服,把沙發拚在了一起,兩人直接脫了鞋就能躺在沙發上,伸個手就能夠到茶幾上的食物,旁邊還有暖氣,簡直不能更愜意。


    祁姥姥收拾了一間屋子,把喻霈的包放在裏麵,走出來說:“被褥都是幹淨的,這邊屋子沒有蟲子,放心睡吧!”


    “好嘞。”喻霈笑得傻愣愣的,“謝謝姥姥!”


    祁岸提醒她:“困了就去睡,不用守夜。”


    “我不困啊。”


    祁岸看了她好一會兒,說:“我覺得你喝多了,你要不去睡吧?”


    “我真沒喝多。”喻霈拍著沙發,“你幹嘛總說我喝多了,我根本就沒喝多,我清醒的很,我現在很理智。”


    “……”祁岸咂舌,“這他媽給你理智的。”


    喻霈狗似的往前撲了一撲,落在祁岸腳邊,兩眼放光,問他:“我現在能提要求了嗎?”


    “什麽要求?”祁岸往後退。


    “你今日在車上答應我的啊,用壓歲錢換來的一件事!”


    “沒。”祁岸立馬說,“我沒答應你啊,我隻是讓你先說。”


    “那我現在能說了嗎?”


    “你說我聽聽。”


    喻霈又撲了一迴,抱住祁岸的毛襪子,惹得他拚命往後縮腳:“你幹什麽玩意兒!退開!”


    喻霈不放。


    “你給我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祁岸指著她,“信不信我不聽了?”


    喻霈迅速放開,規規矩矩坐好,說:“我說了啊。”


    “……趕緊的!”


    “您能……”喻霈都用上了敬稱,一臉誠懇地看著祁岸,眼神裏充滿了期待,她問,“一直待在我身邊嗎?”


    祁岸:“……”


    他是怎麽也沒想到,喻霈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問的他措手不及。


    尤其喻霈注視著他的雙眼,像朝聖的信徒一般虔誠。


    不可避免地,他出現了一秒的思維空白。


    他不能知道這個問題的意義是什麽,也不會去探究。


    他想了很久,才迴答道:“不能。”


    喻霈眼睛一下子耷拉下來,沮喪地問:“為什麽啊?”


    “我……”明明知道喻霈喝醉了不清醒,他還是想認真解釋,“我最多引你走一段路,我不是你未來裏重要的組成部分,你懂我意思嗎?也許你現在覺得我很重要,但等你長大了,見識到了更為寬廣的天地,我不會在你眼裏的。”


    “不對!”喻霈聽得生氣,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說,“你永遠都在我眼裏!我長大了也要看見你,而且我現在就已經很大了,你也別說什麽更廣闊的天地,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孩兒,我現在已經看見了很多東西,但我還是覺得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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