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在對方求生時,握住了那隻伸出的手,他捫心自問——你還會放開嗎?


    祁岸吸了口煙。


    不。


    老子不放。


    &


    天氣是越來越涼了,七班連著感冒了好幾個,喻霈身邊是重災區,八個人,除了她全病倒了,感冒加發燒,非常明顯的流感。


    學校緊急通知,放假一天,讓身體不適的學生去醫院檢查,盡快調整好狀態。如果確定病情嚴重,開好假條來學校請假。


    許嘉擤著鼻涕,有點鬱悶:“喻霈你為什麽沒有事?”


    喻霈啃著餅幹:“不知道。”


    “沒心沒肺的人果然不容易生病。”


    “滾蛋。”


    許嘉打了個噴嚏,往外走:“我去看看程奚昊怎麽樣?”


    沒過多久,許嘉就迴來,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的腦漿快從鼻孔流出來了,一地的鼻涕紙,對你一往情深果然沒什麽好事。”


    喻霈一聽,收拾好東西,背著包離開。


    “你上哪去。”


    “迴家。”


    “……沒心沒肺!”


    喻霈去了六班,看見半死不活的程奚昊癱在桌子上,用小拇指給他媽撥電話,她過去問他:“你怎麽樣?我陪你去醫院?”


    程奚昊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掛了電話,說:“好啊好啊。”說完他忽然捂著嘴,“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吧,別把感冒傳給你了。”


    “沒事兒,走吧。”喻霈扶他,“我沒心沒肺。”


    喻霈給程奚昊掛了號,給他倒了熱水。雖然說是陪他,但其實很快程奚昊媽媽就趕來了,對喻霈表示了感謝,然後不動聲色地,用肢體語言表達“你可以走了”這個意思。


    喻霈讓程奚昊好好休息,在後者戀戀不捨的目光中離開。


    她還掛念著她身嬌體弱動不動胃疼的祁叔叔。


    喻霈翻開微信,看著在等待程奚昊媽媽的過程中,和祁岸的聊天記錄。


    喻霈:你在幹什麽?


    祁岸:思考。


    喻霈:思考什麽?


    祁岸:中午吃什麽。


    祁岸:為什麽玩手機,聽課。


    喻霈:我們放假了,流感,大家都在感冒。


    祁岸:你在哪。


    喻霈:xx醫院。


    祁岸:等著。


    喻霈:我沒生病,陪同學來的。


    祁岸:那你注意點,早點迴去。


    喻霈:你感冒了嗎?


    祁岸:英雄是不會感冒的。


    祁岸:隻會胃疼。


    喻霈:【我還能說什麽。jpg】


    喻霈:你思考完了中午吃什麽嗎?


    祁岸:泡麵。


    喻霈:……


    喻霈:我給你送飯。


    祁岸:【一把掐住狗頭。jpg】


    祁岸:不許送飯。


    祁岸:敢來打斷你狗腿。


    喻霈表示,打吧,自己根本沒在怕的。


    喻霈拎著提前讓張曉蘭多做好分量的飯盒,正巧在飯點之前,趕到了警局。


    頭一迴來這個地方,喻霈覺得挺新鮮,四下看著,碰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孔,正跪在辦公桌上,頭頹敗地埋下去,非常喪氣。


    “第八次相親失敗。”孫青說,“我要割腕。”


    “快去買飯。”李誌成敲著桌子,“我和祁隊要餓死了。”


    “你去吧。”孫青有氣無力,“我很喪。”


    “願賭服輸啊,你自己猜拳輸了。”


    祁岸從廁所出來,甩著手上的水,一邊說話,一邊走近了孫青,把手往他腦袋上擦:“爸爸想吃雞肉卷,快去買。”


    “爸爸,我相親失敗了,我想割腕。”


    “出息!不就相親失敗嗎?振作起來,我沒有你這麽喪的……”祁岸打眼看見了拎著飯盒的喻霈,震驚的音都跑了,“……女兒?”


    孫青不滿:“……這就過了啊。”


    祁岸一把推開他,走向喻霈:“你真來了啊……我靠。”


    李誌成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臥槽,這姑娘誰啊祁隊?”


    祁岸揪著喻霈的帽子,輕鬆把人往辦公室拎,輕描淡寫留下一句:“我女兒。”


    李誌成下巴都驚掉了,全身上下都寫滿了“臥槽臥槽臥槽”和“這他媽剛剛發生了什麽”。


    自以為知道真相的孫青,內心油然生出優越感,治癒了他的頹廢:“叫爸爸我就告訴你怎麽迴事!”


    “孫青你是不是活膩了?我讓你第九次相親失敗信不信?”


    等到多年後,祁岸改口成:“我女人”的時候,孫青別說下巴,牙都一起驚掉了。


    辦公室裏,祁岸給喻霈搬了張椅子,自己坐在她對麵,審她:“你來幹什麽?”


    喻霈把飯盒往桌上重重一放,不爽道:“倒垃圾。”


    “倒垃圾倒警局來了,挺牛逼啊你。”


    “你吃不吃,不吃我真倒了。”喻霈沒好氣兒的說,任誰大老遠趕來一趟,卻得到這樣的待遇心裏都會不舒服。


    “你小樣脾氣還挺大。”祁岸把飯盒一個個打開,“吃吧吃吧,下迴別給我送了啊。”


    “你求我都不給你送。”


    祁岸樂了,指著牆上的字眼‘莊嚴公正’,又指了指自己:“知不知道這個地方進來過多少罪犯?隨時都可能有沒押送的犯人被看管在這裏,我是他們的仇人頭子,我能拿自己弱點放在這裏嗎?萬一被鑽了空子怎麽辦?”


    喻霈瞪大了雙眼,裏麵的小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驚喜和意外:“我是你的弱點嗎?”


    “別用這麽肉麻的眼神看著爸爸。”祁岸齜牙,“我這就是比喻,我弱點多著呢……你這是什麽眼神?吃你的飯!別他媽看我,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我hiluta大可愛的地雷!你是我的寶貝心肝甜蜜餞!祁姥姥為你高歌一曲!


    銜接上一章,繼續淺掘祁叔叔的內心。


    還有,我希望大家不要把前半段關於徐婉清的描寫當作洗白,不存在洗白,她的主色調是黑的沒跑了,我隻是想表達人性複雜這個觀點——她特別壞,但是算孝順,不想讓母親擔心自己。


    感謝大家的喜歡,九十度鞠躬!謝謝你們!謝謝!


    第30章


    天氣越來越冷,大衣換成了棉襖,在放寒假之前,有一場期末考。


    班裏人都很重視這場期末考,因為分數關係著壓歲錢,各個都卯足了勁複習。喻霈也在這樣的氣氛下,莫名地燃起鬥誌,哪怕她考多少在家長那裏都無所謂。


    當然也有臨近放假,心思走遠,完全不想看書的人,就比如許嘉。


    許嘉戀愛了,和八班的一個小男孩,她現在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散發著酸臭味。她穿著新衣服在喻霈麵前晃,問她:“我這樣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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