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有病人來求醫,除非是別的醫院處理不了的疑難雜症,一般的病症,邢楓已經不需要出手了,而職工醫院裏的專業的醫生就能滿足一般病人的求醫治病的需求。

    邢楓現在有了更大的舞台,他作為醫生的那部分正在縮小,但他對這個社會的貢獻卻是更大了。很簡單的例子,固本飲批量生產,在市場上火爆銷售,購買固本飲的消費者在其實都是受益的。

    另一方麵,華安藥業帶動了華安村和周邊鄉鎮的經濟發展,也解決了很多就業問題,增加了許多家庭的收入,讓更多的人過上了好日子,這些都是他對社會的貢獻。這些貢獻,比他治好幾個病人要大得多。

    不過,人出來名也有煩惱。

    六月一日兒童節這一天,本打算去找何蕙蘭歡度節日的,一個電話就打斷了他的念頭。

    電話是嚴方雅打來的,讓他陪著他卻參加一個學校的兒童節。如果是別的官員請他去,他多半是會拒絕的,但嚴方雅不同,華安藥業能建起來,能有今天的規模,嚴方雅是給予了很大幫助的。前期的啟動資金,現在的政策支持,這些都是嚴方雅的人情。嚴方雅請他,他能不去嗎?

    半個小時後,邢青夢就看著車來接邢楓了。

    開車的邢青夢,小西裝,齊腿短裙,標準的ol裝扮,文靜感性又不失女人的靚麗和嫵媚。這樣的她,瞧著就覺得養眼。

    “青夢,是什麽學校啊?”邢楓問道。

    邢青夢說道:“是去年建的民族小學,對了,你想給孩子們準備什麽禮物呢?”

    “我半個小時前才接到電話,哪裏來得及準備禮物啊,捐款行不行?”邢楓說。給學校捐款,更多的孩子能受惠,這錢他舍得花。

    邢青夢卻白了他一眼,“你呀,你錢多也不是這麽花吧?”

    邢楓不解地道:“給學校捐錢是好事啊,難道有錯嗎?”

    邢青夢說道:“現在的風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捐錢,錢到了學校的賬戶,誰掌握這筆錢?當然是校長了,他可以把你的錢給學生買書,也可以給他老婆買珠寶,他甚至還可以給他自己買一輛更好的車子。你說你是做對還是做錯了呢?”

    邢楓無言以對,現實還真就這麽醜陋。

    “方雅姐讓你參加這些活動,是增加你的曝光率,提高你的知名度,也要給你一個慈善家的光環,你可是我們綿城的明星企業家啊,我們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盡量讓你做大做強。所以,你捐錢的初衷是正確的,但你要想真正幫助到那些孩子,你就捐物。我給你的建議是捐書,捐體育器材,或者每個孩子一份大禮包。你捐這些,一樣的效果,而那些手腳不幹淨的人又占不到便宜。”邢青夢說。

    邢楓笑著說道:“還是青夢經驗老到啊,我聽你的,我這就給謝桃李那小子打電話,我讓他去聯係一下書店,還有體育用品店,給孩子們準備一份禮物。”

    邢青夢露出了笑容,“這就對了嘛,我雖然不是領導,但在官場工作了這麽多年,裏麵的髒事醜事和各種潛規則可是一清二楚的,你聽我的準沒錯。”

    邢楓點點頭,然後給謝桃李打電話,讓他去采買給孩子們的節日禮物。

    一路顛簸,邢青夢將車子開到了民族小學。

    在來時的路上邢楓想象的民族小學是一座嶄新的小學,有著寬敞明亮的教室,平整的操場和齊備的體育用具什麽的,但當他到了民族小學的時候,他才發現現實與他想象中的差距大得離譜。

    一溜青瓦房倒是新建的,但牆體連牆麵都沒抹上,紅磚和水泥填塞的磚縫非常醒目。操場也倒是夠寬闊,但卻連最基本的水泥跑道都沒有一條,更別說是什麽籃球場足球場了。這麽一座小學,附近幾個村子的適齡學童都在這裏讀書,但給人的印象卻是如此地寒磣。

    “怎麽是這樣的小學啊?”車子停下來之後,邢楓看著簡陋得不成樣子的民族小學,忍不住地道:“不是說昨年才建成的嗎?誰建的啊?也不缺抹牆灰那點資金吧?”

    邢青夢說道:“確實是去年建的,我所了解的是一個企業捐助的,捐助的資金是一百萬。”

    “一百萬就修這樣一座小學?日狗的些不知道又貪了多少進自己的腰包。”邢楓憤憤地道。一百萬,就眼前這樣的小學,他能修十座!

    “進去看看吧,嚴市長他們過會兒就要到了,還有電視台的記者。”邢青夢說,她忽然想起了什麽,跟著又叮囑道:“等下有電視台的記者在的時候,你可千萬別說什麽貪官啊貪汙什麽的,知道嗎?”

    “那當然,我要是當著記者和方雅姐的麵這麽說,那不是成心打方雅姐的臉嗎?”邢楓心裏雖然恨那些貪官,但什麽場合該說什麽話,他卻還是有分寸的。

    學校的大門也是那種簡陋到了極點的鐵釺門,手藝卑劣的焊工把鐵釺簡單地焊接起來,往門框裏一裝,就是所謂的大門了。邢青夢的車停在門外,她跟邢楓步行進了學校。沒有傳達室,也就沒人攔住兩人象征性地問個話什麽的。

    從教室裏穿來朗朗讀書聲,學生門正在念誦李白的詩: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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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學生們念誦李白的詩,邢楓的心神仿佛也被拽迴到了他的學生時代,那個時候,他何曾想到有一天他會以慈善家的身份光臨一座小學呢?

    很奇怪,邢楓和邢青夢都來了,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打招唿,更別說是迎接了。

    “怎麽一點準備的樣子都沒有?”邢青夢奇怪地道:“難道我們來錯地方了嗎?”

    邢楓微微愣了一下,“對啊,剛才我也沒看見門上有寫著‘民族小學’的字樣啊,你確定是這裏嗎?”

    邢青夢四看了一下,納悶地道:“是這裏啊,我還提前來過一次,就在昨天,是這裏沒錯啊。”

    “我們去問問校長吧,這麽大個事,這裏怎麽連一點節日的氣氛都沒有呢?”邢楓說道:“我以前過六一節的時候,通常都是不讀書的。學校還安排娛樂節目,讓我們跳舞猜謎語得糖果什麽的。”

    邢青夢笑了一下,“你還記得你讀書的時候啊?你肯定是個淘氣大王。”

    “誰說的,我讀書的時候很認真的,隻是家庭條件差了,學習受到影響,沒考上大學而已。”邢楓有些感歎地道。

    “你沒考上大學又怎麽樣?現在那麽多大學生都在給你打工,現在這社會,一張文憑說明不了什麽,最重要的是實力。你是個有實力的男人。”邢青夢拿眼瞧著他,眼眸裏閃爍著傾慕的神光。

    邢楓咧嘴笑了一下,“你可別誇我,我會驕傲的。”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走到了校長辦公室。門是關著的,隔著窗戶去看卻沒人。邢楓和邢青夢隻得向教室走去。還沒走近教室,下課鈴就響了。幾間教室的門口一下子湧出很多孩子,吵吵鬧鬧,好不熱鬧的樣子。

    一個頭發發白,帶著眼鏡的老頭往這邊走來。他穿著一套老舊的洗得發白的中山裝,腋下夾著一本書,手裏還拿著一隻很光滑的教鞭。這裝扮,這形象,與這破落的小學簡直是一個很協調的搭配。

    邢楓迎了上去,客氣地道:“這位老師,能問一下嗎,校長在哪啊?”

    老頭看了看邢楓,又看了看邢青夢,半響才不冷不熱地道:“你們找校長幹什麽?”

    邢楓說道:“我們是來參加民族小學的慶祝兒童節的活動的,我們來了,可是……”

    老頭打斷了邢楓的話,“我們這裏沒慶祝活動,你們也看見了,孩子們都在讀書。你們來就來了,難道還要孩子們夾道歡迎,給你們獻花嗎?”

    邢楓是很有禮貌地問話,卻莫名被老頭訓了一頓,臉上頓時有些難堪了。不過,他倒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火,直覺告訴他這次活動恐怕另有隱情。他真要說話,邢青夢卻搶在他的前麵,開口說話了。

    “這位老師,你是誤會了吧?這位是華安藥業的邢楓李總,他是市政府的邀請來參加活動的,他還準備……”

    邢青夢的話也沒說完也被老頭打斷了,老頭氣哼哼地道:“我不認識什麽李總馬總,你們想利用學校的孩子們給你們的臉上貼金,我的態度很明確——不歡迎!你們愛怎麽演戲就這麽演戲吧,再見!”說完,他繞開邢楓和邢青夢就走。

    邢青夢和邢楓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一頭霧水,也尷尬得很。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女教師從一間教室裏出來,老遠就叫道:“周校長,周校長,你等一下。”

    老頭停下了腳步,迴頭看了正往這邊走來的年輕女教室一眼,臉上頓時和藹了許多,“娜紮,有什麽事?”

    原來他就是民族小學的校長周常德,在來之前邢楓就聽邢青夢提起過這個名字。

    邢楓也迴頭看了一眼被稱作“娜紮”的年輕女教室,這一看,他不禁眼前一亮,有點兒驚豔的感覺。

    迎麵走來的年輕女教師二十出頭的年歲,身材高挑,目測的身高也起碼有一米七五。這樣的身高在對於男人而言不算什麽,但對於女人來說卻已經是一個很高的且讓人羨慕的高度了。

    這樣的身高,腿就顯得特別修長了,包裹在淺藍色緊身牛仔褲裏麵的腿筆直而圓潤,靚麗十足。她的前麵也很飽滿,白色的短袖襯衣裏鼓鼓脹脹,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將胸前的兩顆紐扣撐開一樣。

    而從領口曝露出來的肌膚也是嫩嫩的,那色澤,那份水潤,好比三月裏的櫻花的花瓣一樣白皙。臉龐和五官也長得好,尤其是五官特別突出,鼻梁高眼睛大,而且皮膚還特別好,一張小嘴櫻桃般小巧紅潤。

    總之,她出現在這座破敗的學校裏,渾身都給人一種藝術的氣息。

    娜紮走了過來,一股淡淡的娜紮花香頓時撲進鼻孔,很好聞的味道。邢楓心中一動,暗暗稱奇,“不會這麽神奇吧,不但人美,身上也是香的?”

    娜紮也瞧了邢楓一眼,但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跟著就移開了視線,她對周常德說道:“周校長,下節課我們是體育課,我想組織同學們打一場籃球比賽,能借一下籃球嗎?”

    “籃球啊?我去看看,不知道還能不能灌氣使用,上次就沒灌上。”周常德皺著眉頭說道。

    娜紮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柳眉彎彎的,別有一股林黛玉似的書卷氣。

    周常德和娜紮往校長辦公室走去,邢楓和邢青夢在周常德和娜紮的眼睛裏仿佛成了透明的隱形人了。

    “這是怎麽迴事啊?”邢楓苦笑道:“我是來做善事的,沒必要把我當階級敵人來看待吧?”

    邢青夢也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啊,這事是嚴市長突然要搞的,很突然,我想大概是周校長沒有接到通知吧?多半是這樣。”

    邢楓搖了搖頭,“我看不是,就這個周校長說話的口氣,他好像是知道今天有領導要來的,不過,我想不通他既然知道有領導要來,要搞活動,他沒有半點準備不說,還故意抵觸的樣子。”

    “我打電話問問嚴市長。”邢青夢說。

    “你問吧,我再去問問周校長。”邢楓說,他向校長辦公室走了過去。

    邢楓走到校長辦公室的門口,正好看見周常德打開一隻破舊的木板箱子,箱子裏麵裝著好些髒兮兮爛兮兮的體育用具,掉了橡膠麵的乒乓拍,掉了羽毛的羽毛球,還有一隻焉了氣的籃球。這一幕看得他心裏泛酸,城裏的孩子丟掉的體育用具恐怕都比這裏的好吧?

    周常德將那隻焉了氣的籃球抱了出來,用氣筒打氣。他打得快,籃球也漏得快,一直都有那種漏氣的“嗤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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