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猝不及防微怔,身旁則揚來顏墨白那懶散自若的笑聲,“諂媚之人又過來諂媚了,倒是一時都不願停歇呢。”


    諂媚之人……


    這話入耳,鳳瑤倒是並不讚同。畢竟,柳襄此人往日雖有幾分諂媚,但自打他與容傾決裂後,便並無太過柔媚諂意,甚至於這一路行軍而來,柳襄言行舉止倒也是略微有禮,並無諂媚,如此,這顏墨白如此隨意評判於他,譏諷盡顯,自也是有些過頭了些。


    且也不得不說,印象之中,顏墨白並非喜歡嚼人舌根之人,怎今日之際,竟如此盯上了柳襄呢洽?


    正待思量,顏墨白已牽著她突然的放緩了腳步,慢騰往前。


    他似如緩步賞景一般,不疾不徐,燈火打落在他麵上,也將他麵上那幾抹興味深邃之色映照得淋漓盡致。


    短短的一截路,因著走得太慢,著實是耽擱了不少時辰。


    鳳瑤心口微浮,目光幽遠的凝在前方,也未言話,待得與顏墨白一道站定在柳襄麵前時,柳襄則稍稍上前一步站定,柔然平和的朝鳳瑤與顏墨白雙雙一拜,恭喚,“柳襄拜見長公主,攝政王。鈐”


    這廝脫口之言,便是攝政王,似是全然未認顏墨白那大周帝王的新身份。


    顏墨白則輕笑一聲,懶散溫潤的目光在柳襄麵上流轉幾圈,隨即慢悠悠的道:“你此番渡河,是大周精衛為你送的竹筏,你此番所駐的營帳,也乃大周精衛所搭,而今你整個人都置身於大周軍營之中,難不成會如此眼拙的不識朕的身份?”


    懶散平和的嗓音,卷著幾許邪肆悠然的笑。隻是他這番脫口的言語,則無疑是在抵觸柳襄喚他的那聲‘攝政王’。


    鳳瑤神色微動,眸色微沉,下意識轉眸朝顏墨白望來。卻也正這時,柳襄已柔然而笑,整個人依舊是風情萬種,不卑不亢的道:“柳襄初入大周營地,的確不知何人乃大周皇上,而柳襄往日也曾認得攝政王你,是以便由此恭喚,就不知,柳襄方才之言,究竟哪裏不妥了?”


    柳襄也是硬氣,明明知曉顏墨白如今身份,卻是故作不知,更不承認。


    鳳瑤眼角一挑,本是落在顏墨白麵上的目光也瞬時朝柳襄落來,深眼打量,兀自揣度著柳襄之意。


    卻是片刻之際,顏墨白便輕笑出聲,漫不經心的道:“難得你還記得曾見過朕,但既是如此,難不成你竟還不知朕已與長公主在大旭成婚,你若要按照禮數稱謂的話,自是該尊稱朕一聲……駙馬呢。”


    這話一出,柳襄瞳孔一縮,突然之間,麵色也跟著變了幾變,並未立即言話。


    顏墨白懶散將他麵容掃視幾圈,繼續道:“身份這東西,雖不過是個稱謂罷了,但有些關係,自是不能疏忽廢卻。就如,朕這些日子雖不在長公主身邊,但也是與長公主成過親拜過堂的人,夫妻身份,自也是天下皆知。”


    柳襄眉頭終是稍稍的皺了起來,卻也僅是片刻,他便似如想通了一般,瞬時便斂卻了麵上的所有神情,僅是抬頭起來,凝著顏墨白柔然而笑,緩道:“駙馬與長公主的夫妻關係,柳襄自是記在心裏的,倒也不勞煩駙馬再行提醒。若說駙馬僅因柳襄方才喚你‘攝政王’這稱謂而心有不滿,柳襄自也是冤枉呢,畢竟,柳襄行禮的初衷,本是要尊重駙馬,隻因柳襄深覺攝政王這身份本該是比駙馬的身份顯赫強厚,故而才喚罷了,但若駙馬不喜的話,日後柳襄喚你駙馬便是了。”


    說著,似也全然無心與顏墨白多言,是以這話一出,不待顏墨白反應,他便當即轉眸朝鳳瑤往來,話鋒一轉,隻道:“長公主,大旭暗衛已在此處的營地中全數安置好了,長公主如今,可要過去看看?”


    鳳瑤稍稍抬眸迎上柳襄那雙修長的雙眼,“既是大旭暗衛已全然安置好,自也無需本宮過去看了。隻是反倒是柳襄你,今日黃昏時才墜河溺水,而今便趁夜冒風而來,難不成身子已無大礙了?”


    柳襄柔然而笑,“今日得長公主搭救,柳襄已是吐了腹中淤水,再加之方才又休息了一番,是以並無大礙了,多謝長公主關心。”


    說著,柔膩纏綣的嗓音又是一挑,繼續道:“大旭暗衛安置之地,也曾專程為長公主留了一隻帳篷。不知長公主今夜,何時迴那帳篷歇息?”


    他這話題轉得倒是快,隻是如今鳳瑤倒是聽出來了,想來這柳襄親自過來,便是為了讓她迴大旭暗衛安置的營地片區休息。


    說來,柳襄對顏墨白,似是終有抵觸與防備,無論是他的言語還是心思,甚至此番執意想讓她去那大旭暗衛片區的帳篷休息,便在全數證明,這柳襄啊,在抵觸顏墨白,甚至於,更也不喜她姑蘇鳳瑤與顏墨白多做接觸。


    如此,柳襄此舉所謂何意?是對顏墨白不放心,亦或是抵觸戒備,還是對她姑蘇鳳瑤,已存心思?


    畢竟,這一路風餐露宿,互相陪伴的過來,柳襄對她著實是照顧得無微不至,便是自古有言君子遠庖廚,但這柳襄啊,都是日日為她做膳,極是用心的體貼與服侍,用心之至。且他並非是無心之人,是以,難不成這柳襄對她,當真存了心思?


    思緒翻轉,越想,所有的思緒便也飄得越發的遠了。


    則是片刻,鳳瑤才兀自迴神,正要應柳襄之言,奈何話還未脫口而出,身旁顏墨白便恰到好處的出聲道:“長公主與朕乃夫妻,自然是該與朕在主帳中休息。”


    鳳瑤瞳孔一縮,眼角一僵,到嘴的話下意識噎住。


    顏墨白繼續道:“你倒是體貼入微得緊,便是連帳篷都為長公主留好。隻是你且莫要忘了,此處乃大周營地,並非你可隨意而為,且朕乃長公主之夫,自會為她打點好一切,是以也輪不到你來對她操心。”


    他嗓音極緩極慢,猶如調侃譏誚一般,淡然隨意,卻又讓人聽不出他語氣中的真正情緒。


    待得這話一出,他眼角也稍稍一挑,目光在柳襄麵上輾轉流轉,繼續道:“人貴有自知之明,某些不切實際的念頭,便早些打消為好。畢竟,有些人並非屬於你,更非你能染指,若不然,朕正好近些日子閑得慌,黑鷹的口糧也所剩無幾,朕倒也不介意,親自費心費力的為黑鷹剁些人肉來充饑。”


    悠然懶散的話語,看似並無任何的情緒波動,但那脫口的話語內容,則是陰沉森然得緊。


    鳳瑤心口微沉,仍未言話,目光獨獨在柳襄麵上流轉。


    然而此際,柳襄麵色早已是沉了幾許,連帶那雙修長的雙眼都極為難得的深邃開來。但他這般摸樣並未持續太久,僅是片刻後,他便斂神一番,咧嘴朝顏墨白笑了,“駙馬許是誤會什麽了,柳襄對長公主,僅有君民之意,並無其它。”


    顏墨白斜眼掃他,懶散而笑,麵上並無太大變化,悠然自若的道:“如此,便也最好。畢竟,朕這人曆來耐性不好,說不準到時候被惹怒了,那後果,自也是難以讓人承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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