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起伏,一股股複雜之意也在心底升騰交織。


    待出得帳門時,隻見那立在帳外的暗衛已急不可耐,麵上五官都已全然擠在了一起。


    “柳襄呢?”鳳瑤淡掃他一眼,低沉而問。


    “長公主隨屬下來。”暗衛渾然不敢耽擱,急忙出聲,待見鳳瑤漫不經心的朝他點頭後,他便即刻轉身,在前帶路。


    鳳瑤緩步跟隨


    ,足下並無半點焦灼之意,待隨著暗衛穿過此地的帳篷營地,再穿過那片樹林後,隻見那河岸之邊,四方圍裹大旭暗衛,而那河邊靠岸之處,則是數十張竹筏整齊在水麵排開鈐。


    那滿身單薄的柳襄,此際正仰躺在其中一張竹筏上,濕透的衣袍全然緊貼在他身上,便是那濕潤的墨發也貼上了他的大半張臉,一時之間,讓人觀不到他麵容的全貌。


    “方才竹筏行於河麵時,柳公子正站在竹筏頭上,搖搖欲墜,屬下們曾勸說過柳公子退身過來,小心落水,奈何柳公子未聽,後待竹筏剛行入河心之際,周遭河風突然大盛,屬下們正要再度朝竹筏中間挪動,然而還未來得及動作,柳公子便被河風刮到了河裏,沉了下去。”


    正這時,立在鳳瑤身邊的暗衛極是恭敬的迴了話。


    鳳瑤眼角微挑,淡然點頭,隨即也不耽擱,徑直往前,隨即沿著岸邊蹬上了那岸旁的竹筏。


    竹筏微晃,周遭的河水也漫出了圈圈漣漪。


    鳳瑤目光微鎖柳襄,徑直往前,待站定在他身邊,細致觀測,才見他麵色蒼白,那隻未被濕發遮蓋的眼睛全然緊閉,整個人,似如當真暈厥了一般。


    柳襄也能被河風刮到河裏,說來自然也是令人匪夷所思。隻不過,此際見得他這落水的摸樣,濕透狼狽,雙目緊閉,似又覺,這廝當真是真正溺水了。


    鳳瑤沉默片刻,便稍稍按下心底的起伏,緩緩蹲身下來,抬手為他把脈。


    隻覺,他脈搏略是微弱,情況微惡,她眉頭急不可查一皺,終是抬手將柳襄稍稍扶起,另一隻手則抬手而動,略微用力的在他後背的幾處穴道一點,隨即一手成掌,略微用力的拍他的後背。


    頃刻,柳襄渾身一抽,頓時有河水自他嘴裏吐出。鳳瑤瞳孔微縮,下手拍他後背的力道略微加重,他身子越發而顫,嘴角吐出的河水越發增多,則是片刻,他似突然恢複了知覺,整個人猛然掙開鳳瑤,隨即自行狼狽的撞倒在竹筏上,而後稍稍本能的撐起上半身猛烈的狂吐。


    一連串的河水自他嘴裏嘔出。


    鳳瑤靜立在一旁,並未言話。


    待得半晌後,他似是終於緩過來了,整個人癱軟似的趴在竹筏上,濕潤的墨發已從臉頰上散開,露出了那張依舊略微蒼白的麵容。


    他雙眼仍有迷離,靜靜凝著頭頂略微暗淡的天空,似是眼風裏又突然掃到了鳳瑤衣袂,他這才下意識轉眸朝鳳瑤望來,待得那雙迷離的雙眼全然看清鳳瑤後,他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隨即思緒迴籠,頓時朝鳳瑤出聲道:“多謝長公主搭救之恩。”


    鳳瑤麵色並無其餘反應,僅是淡然凝他,低沉無波的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也不必客氣。隻不過,你今兒怎落在河裏了?”


    他眉頭微皺,麵上漫出了幾許無奈,“當時突然風盛,是以身形不穩,吹落在了河裏。”


    “既是墜河,怎不動用內力從河內騰空躍出,以答自救?”鳳瑤漫不經心的再問。


    這話一出,柳襄似是突然反應過來,麵上的無奈之色越發深了一重。


    他並未立即言話,深黑的目光僅朝鳳瑤靜靜的凝著,待得半晌後,他才稍稍手腳並用的爬著坐了起來,麵上的無奈之色也逐漸散卻,那雙落在鳳瑤麵上的瞳孔,則逐漸溢了幾許自嘲與探究,“莫不是,長公主以為柳襄故意落河,是以才有此而問?”


    鳳瑤瞳孔微縮,微起的心思,倒被他全然言中。


    她神色微動,沉默片刻,隨即也不打算與他委婉,僅是略微直白的道:“你身有武功,若區區落河便能讓你溺水得差點喪命,自也有些說不過去。”


    柳襄歎息,“我雖有武功內力,但落水之際心有焦急,本能掙紮,奈何腳下卻被水草纏住,驚惶之下,本要強行震斷水草,奈何驚急之下吸氣,被湧入鼻間的河水猛灌嗆住,後才唿吸不得,溺水暈厥。”


    他嗓音極是平緩,脫口之言也是格外的詳細。


    鳳瑤深眼凝他,略微起伏的心口終是稍稍平息半許。


    馬有失足,有人失蹄,柳襄被河中水草纏住,自救無法,看似也是正常。


    隻是,雖這一切都能解釋得通透,但畢竟柳襄非尋常嬌弱之人,一陣風便將他吹下了竹筏,且水草還恰到好處的纏住了他的腳踝,這些突然而來的巧合,未免也著實突兀怪異了些。


    思緒翻騰,鳳瑤沉默著,並未言話。


    柳襄忍不住攏了攏全身濕透的衣袍,目光靜靜的凝在鳳瑤麵上,再度緩道:“長公主可是仍在懷疑柳襄?柳襄本已棄暗投明,對長公主也極是忠誠,若此番落河當真乃柳襄故意而為,這些,對柳襄也無任何好處才是。畢竟,方才若非暗衛營救及時,柳襄早已命喪河裏,此番落水隻有殃及性命之危,並無任何益處,柳襄犯不著拿自己的性命來落河做戲才是。”


    鳳瑤眼角微挑,平緩無波的道:“本宮並未懷疑你什麽。若當真不信於你,此番,也不會救你。”


    說完,不再耽擱,緩緩轉身往前,兀自上岸。


    柳襄瞳孔縮了縮,沉默片刻,也開始從竹筏上戰起身來,緩步上岸。


    或許是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溺水,再加之方才又嘔了河水出來,整個人身子並未全然恢複,是以柳襄麵色也依舊蒼白,足下,也抑製不住的有些踉蹌。


    鳳瑤吩咐暗衛扶穩他,一行人不再耽擱,緩步朝樹木從內穿梭。


    整個過程,誰人都未言話,徒留淩亂的腳步聲層層而起。


    待得走出樹木林後,前方大周營地之中,突然有幾名精衛小跑上前,極是恭敬的朝鳳瑤彎身一拜,隨即道:“長公主,皇上已為大旭兵衛們安排了住處,此際,屬下可要帶他們下去休息了?”


    鳳瑤漫不經心的點頭,卻待精衛們正要領著大旭兵衛們離開,柳襄則靜立在原地分毫不動,目光則朝鳳瑤落來,緩道:“長公主不與我們一道去大旭暗衛分布的營地休息?”


    眼見鳳瑤也不動,柳襄略微直白的問出了這話。


    卻是這話的尾音一落,不待鳳瑤反應,其中一名大周精衛已是迴話道:“我們皇上說了,長公主乃大周國母,自然得與皇上一道入住主帳。而柳公子倒是僅需操心自己便好,畢竟,這天寒地凍,落水倒容易受得風寒,望柳公子自行養好身子,莫要到時候大軍突然前行,柳公子風寒纏身奔波不得,拖人後退。”


    柳襄瞳孔一縮,麵色暗沉不悅。


    他柳襄雖非極為強壯之人,但即便是感染風寒,自然也不會拖人後退。那顏墨白如此差人傳話,不過是有意給他下馬威罷了。


    柳襄心底明然,也不欲與那大周精衛爭執,僅是轉眸朝鳳瑤望來,緩道:“大旭暗衛終還是需長公主帶領,便是此番入住大周營地,自然也成不了大周之人。望長公主定要明確這點,畢竟,比起大周精衛來,大旭暗衛與柳襄,才是長公 你現在所看的《盛寵強嫁:攝政王上位記》 第四百六十三章 在你麵前隻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香滿路言情進去後再搜:盛寵強嫁:攝政王上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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