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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隨著一聲尖銳刺耳的刹車聲，一輛急速行駛中的黑色悍馬猛打方向盤，車身擦著斑馬線前一位少年的褲腿竄向街邊，吱嘎一聲，在撞上街邊防護帶之前的幾公分終於踩死了刹車。
那位身材羸弱的少年倒在斑馬線上，心中著實嚇了一跳，有點兒愣神。
旁觀的人群發出驚唿，好險吶，差一點那少年就掛了！以剛才悍馬的車速，如果真撞上，他就算不去見閻王爺，也夠他在醫院骨科躺上一年半載的！
車主是個美少女，十六七歲的模樣，身材嬌俏，生一張無可挑剔的瓜子臉上，柳眉杏眼，瑤鼻櫻嘴，戴一副白框太陽鏡，梳著酷酷的髒辮，仿佛就是從街邊廣告牌上走下來的平麵廣告模特兒。
此刻她也怔在駕駛座上，禁不住一陣心悸，隨之一股惱怒情緒席卷上來，猛地伸手推開門跳下車，衝那少年喝斥道：“靠！你眼瞎啊！想死你去跳樓啊，別來害姑奶奶成嗎？”
李一歪在地上，扭頭正好看到牛仔裙下那兩條白腿，比毛筆杆還直，比和田玉還白，比耦還嫩……
霍玉的俏臉突然一紅，下意識地屈膝半蹲，雙手按住裙擺，衝李一叫道：“喂臭流氓！你往哪看呢！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少裝死，給我起來！快起來！”
李一嚇一跳，趕緊把目光移開，將計就計，一邊哎喲叫喚著，一邊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痛苦表情。
當他的目光終於落在那美少女臉上時，心中不禁一跳，他沒想到差點撞死他的人竟然是個絕世美少女！
“這位美女，”李一按著肚子，一臉痛苦的樣子，“我承認我剛才注意力不集中，可你車速也太快了，這裏可是鬧市，難道你就不怕撞死人嗎？”
這美少女兇巴巴地像隻老虎，看上去很不好惹，李一決定以攻為守。
“靠！就撞死你怎麽啦！”霍玉一把摘下太陽鏡，抬腳踢他一腳道，“撞死你是事，撞壞姑奶奶的車是大事，你丫賠得起嗎？”
著上下打量李一，見他雖長得眉眼清秀，但穿著十分古怪，上身一件髒兮兮的白色唐裝，下身黑色粗布褲子，腳下是一雙平底黑布鞋，還背著個又破又舊的帆布背包。身材羸弱得像是營養不良似的，麵色蒼白透著隱隱的青色，像個病癆子。霍玉慶幸幸好她剛才反應夠快，並沒有撞上對方，否則被這種鄉下無賴訛上，幾張嘴都不清楚呢。
李一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女人，眉頭不由一皺，瞪著她道：“你什麽，你再一遍……”
“我的就是這個鄉巴佬！”霍玉伸手在他胸前用力一戳，挑著下巴哼聲道，“不服氣怎麽著？想打架嗎？別怪我沒告訴你，姑奶奶我可是跆拳道黑帶，打你這樣的十個八個都不是問題！”
李一目瞪口呆，心裏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腦子裏不禁浮現出他才學會的一句絡流行語“厲害了我的哥”！
“今便宜你了知道不！鄉巴佬！”霍玉拿眼瞟著李一，冷哼一聲道，“要不是姑奶奶我今有急事，看我不好好修理你一頓！”著她拍拍手，髒辮一甩，得勝似地掉頭快步走到車前，跳上車。
李一愣過神來，奔上去拍打車窗，從打開的車窗裏衝霍玉怒道：“喂！你給我下來，馬上給我道歉……”
“道歉？啊呸！”霍玉衝他豎起中指打了個“fuck”手勢，“鄉下佬，江城不適合你，快滾迴山旮旯裏和泥巴玩去吧！”
她急著趕往“盛世嘉園”找她姐，根本沒時間跟那鄉巴佬擱這兒耗！
悍馬車轟然一聲，再次擦著李一的褲腿向前唿嘯而去。
李一追出兩步，伸手一指，氣哼哼地道：“算你跑得快，你再跑慢一點，我讓你哭得很有節奏！”他也拍拍雙手，就好像他剛才把那髒辮狠狠收拾了一頓似的。囂張什麽，那麽厲害還穿卡通內內，啊哈哈哈！
李一背著破帆布包繼續找人，炎夏的江城像個火爐，他手裏的紙片上有霍家人的地址。這是他二十年的人生裏第一次下山，城市裏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想象，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錯綜複雜的街道，比大山裏的原始森林還容易迷路。
他沿街繼續一路找下去，街邊牆上的藍牌寫著108號，他要找的地址是88號，他覺得應該就在附近了吧！
往前走了大概一兩站路的樣子，突然看見前麵人群騷動，一家超市門外的馬路牙子邊上圍了一堆人。
李一第一眼就瞥見了停在街邊的那輛黑色悍馬，嘿！又是那個髒辮，這下看你往哪跑！
李一從人群縫隙裏看進去，見一個穿孕婦裝的少婦靠在馬路牙子邊上，看那少婦的眉眼竟跟那髒辮有幾分相似，隻是比髒辮更成熟更顯美豔。
隻是那少婦麵色蒼白，額頭全是冷汗，歪靠著防護欄上，兩手捂住肚子痛苦地啊呀啊呀直叫喚。再看她那肚皮，高高隆起，像座山坡似的。
一個女孩正背對著李一，跪在地上緊緊握住少婦的手，一邊低頭安慰少婦，一邊拿著手機語氣暴躁地講著電話。
“你們聾了嗎？我我姐羊水破啦！胎位不正你們到底懂不懂啊？什麽？你們至少要二十分鍾才能趕過來？那你們都去死吧，我姐等不了……”
李一擠進人群，真是剛才那個髒辮！還以為她又撞人了，聽她講電話才知道那少婦是她姐！
“王八蛋，我警告你們，”髒辮繼續衝手機那頭連喊帶叫，“如果我姐有個閃失，我絕不會饒過你們！我限你們十分鍾內趕到……不是盡力，是必須……十分鍾內趕不到你們後果自負！”
羊水破了？胎位不正？李一低頭看那孕婦，見她臀部下麵果然一灘透明粘液。大概宮縮劇烈，疼痛難忍，那少婦的叫喊聲聽上去很是淒慘！
“姐，你忍忍……”髒辮扔下手機，伏在少婦耳邊安慰她道，“120馬上就來了……別怕，姐，玉會守你身邊！”
孕婦的淒慘叫聲，並沒有因為髒辮的安慰有所緩解。或許是因為姐妹心連著心，髒辮對她姐的痛苦感同身受，也跟著哭了！
“那個，”李一走到跟前，放下背包，看著髒辮笑笑道，“我看孕婦情況很不好，能讓我看看嗎？”著就要伸手去搭少婦的皓腕……
“你要做什麽！”霍玉打開他的手，含著淚怒斥他道，“滾開啊鄉下佬！”
李一縮手，有點委屈地道：“你那麽兇做什麽，我是出於一片好心……”
“誰要你好心了？滾開啊！”髒辮又衝他喊道。
看他自己就是個病癆子，別他懂醫術了，霍玉還怕他傳染什麽病給她們姐妹兩個呢！
霍玉一邊用紙巾幫她姐擦汗，一邊湊到她姐耳邊安慰著：“姐，你忍忍……是不是很疼啊？嗚嗚嗚……”
“廢話！”李一沒好氣地掃她一眼道，“生孩子能不痛嗎？要不你生個試試看……”
“你什麽！”髒辮突然蹦起來，用力推開李一，“臭流氓！再不滾我找人弄死你！”
李一被推了個屁股墩兒，愣看著霍玉，心想你咋不上呢！他爬起來，拍打著褲子的灰塵道：“唉！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見過像我這麽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流氓嗎？”
李一出身中醫世家，醫者仁心，絕不能見死不救！這是李家祖訓！
李一決定來硬的，人命關的，刻不容緩，他剛向前踏出一步，卻被邊上一個戴棒球帽的青年壯漢伸手攔住了，對方一臉戲謔地看著他笑道：“弟弟，你你是大夫，那你今年幾歲啊？”
“十九怎麽了！”
“哪個大學的？”
“我沒上過大學，有問題嗎？”李一挑挑眉頭道。
棒球帽哈哈一笑道：“沒上過學你會看病？就連那些剛從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都未必會看病，你你會看病，莫非你是華佗轉世？”
圍觀的人都附和著嬉笑起來。
“嘎吱——”
隨著一聲尖銳刺耳的刹車聲，一輛急速行駛中的黑色悍馬猛打方向盤，車身擦著斑馬線前一位少年的褲腿竄向街邊，吱嘎一聲，在撞上街邊防護帶之前的幾公分終於踩死了刹車。
那位身材羸弱的少年倒在斑馬線上，心中著實嚇了一跳，有點兒愣神。
旁觀的人群發出驚唿，好險吶，差一點那少年就掛了！以剛才悍馬的車速，如果真撞上，他就算不去見閻王爺，也夠他在醫院骨科躺上一年半載的！
車主是個美少女，十六七歲的模樣，身材嬌俏，生一張無可挑剔的瓜子臉上，柳眉杏眼，瑤鼻櫻嘴，戴一副白框太陽鏡，梳著酷酷的髒辮，仿佛就是從街邊廣告牌上走下來的平麵廣告模特兒。
此刻她也怔在駕駛座上，禁不住一陣心悸，隨之一股惱怒情緒席卷上來，猛地伸手推開門跳下車，衝那少年喝斥道：“靠！你眼瞎啊！想死你去跳樓啊，別來害姑奶奶成嗎？”
李一歪在地上，扭頭正好看到牛仔裙下那兩條白腿，比毛筆杆還直，比和田玉還白，比耦還嫩……
霍玉的俏臉突然一紅，下意識地屈膝半蹲，雙手按住裙擺，衝李一叫道：“喂臭流氓！你往哪看呢！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少裝死，給我起來！快起來！”
李一嚇一跳，趕緊把目光移開，將計就計，一邊哎喲叫喚著，一邊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痛苦表情。
當他的目光終於落在那美少女臉上時，心中不禁一跳，他沒想到差點撞死他的人竟然是個絕世美少女！
“這位美女，”李一按著肚子，一臉痛苦的樣子，“我承認我剛才注意力不集中，可你車速也太快了，這裏可是鬧市，難道你就不怕撞死人嗎？”
這美少女兇巴巴地像隻老虎，看上去很不好惹，李一決定以攻為守。
“靠！就撞死你怎麽啦！”霍玉一把摘下太陽鏡，抬腳踢他一腳道，“撞死你是事，撞壞姑奶奶的車是大事，你丫賠得起嗎？”
著上下打量李一，見他雖長得眉眼清秀，但穿著十分古怪，上身一件髒兮兮的白色唐裝，下身黑色粗布褲子，腳下是一雙平底黑布鞋，還背著個又破又舊的帆布背包。身材羸弱得像是營養不良似的，麵色蒼白透著隱隱的青色，像個病癆子。霍玉慶幸幸好她剛才反應夠快，並沒有撞上對方，否則被這種鄉下無賴訛上，幾張嘴都不清楚呢。
李一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女人，眉頭不由一皺，瞪著她道：“你什麽，你再一遍……”
“我的就是這個鄉巴佬！”霍玉伸手在他胸前用力一戳，挑著下巴哼聲道，“不服氣怎麽著？想打架嗎？別怪我沒告訴你，姑奶奶我可是跆拳道黑帶，打你這樣的十個八個都不是問題！”
李一目瞪口呆，心裏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腦子裏不禁浮現出他才學會的一句絡流行語“厲害了我的哥”！
“今便宜你了知道不！鄉巴佬！”霍玉拿眼瞟著李一，冷哼一聲道，“要不是姑奶奶我今有急事，看我不好好修理你一頓！”著她拍拍手，髒辮一甩，得勝似地掉頭快步走到車前，跳上車。
李一愣過神來，奔上去拍打車窗，從打開的車窗裏衝霍玉怒道：“喂！你給我下來，馬上給我道歉……”
“道歉？啊呸！”霍玉衝他豎起中指打了個“fuck”手勢，“鄉下佬，江城不適合你，快滾迴山旮旯裏和泥巴玩去吧！”
她急著趕往“盛世嘉園”找她姐，根本沒時間跟那鄉巴佬擱這兒耗！
悍馬車轟然一聲，再次擦著李一的褲腿向前唿嘯而去。
李一追出兩步，伸手一指，氣哼哼地道：“算你跑得快，你再跑慢一點，我讓你哭得很有節奏！”他也拍拍雙手，就好像他剛才把那髒辮狠狠收拾了一頓似的。囂張什麽，那麽厲害還穿卡通內內，啊哈哈哈！
李一背著破帆布包繼續找人，炎夏的江城像個火爐，他手裏的紙片上有霍家人的地址。這是他二十年的人生裏第一次下山，城市裏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想象，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錯綜複雜的街道，比大山裏的原始森林還容易迷路。
他沿街繼續一路找下去，街邊牆上的藍牌寫著108號，他要找的地址是88號，他覺得應該就在附近了吧！
往前走了大概一兩站路的樣子，突然看見前麵人群騷動，一家超市門外的馬路牙子邊上圍了一堆人。
李一第一眼就瞥見了停在街邊的那輛黑色悍馬，嘿！又是那個髒辮，這下看你往哪跑！
李一從人群縫隙裏看進去，見一個穿孕婦裝的少婦靠在馬路牙子邊上，看那少婦的眉眼竟跟那髒辮有幾分相似，隻是比髒辮更成熟更顯美豔。
隻是那少婦麵色蒼白，額頭全是冷汗，歪靠著防護欄上，兩手捂住肚子痛苦地啊呀啊呀直叫喚。再看她那肚皮，高高隆起，像座山坡似的。
一個女孩正背對著李一，跪在地上緊緊握住少婦的手，一邊低頭安慰少婦，一邊拿著手機語氣暴躁地講著電話。
“你們聾了嗎？我我姐羊水破啦！胎位不正你們到底懂不懂啊？什麽？你們至少要二十分鍾才能趕過來？那你們都去死吧，我姐等不了……”
李一擠進人群，真是剛才那個髒辮！還以為她又撞人了，聽她講電話才知道那少婦是她姐！
“王八蛋，我警告你們，”髒辮繼續衝手機那頭連喊帶叫，“如果我姐有個閃失，我絕不會饒過你們！我限你們十分鍾內趕到……不是盡力，是必須……十分鍾內趕不到你們後果自負！”
羊水破了？胎位不正？李一低頭看那孕婦，見她臀部下麵果然一灘透明粘液。大概宮縮劇烈，疼痛難忍，那少婦的叫喊聲聽上去很是淒慘！
“姐，你忍忍……”髒辮扔下手機，伏在少婦耳邊安慰她道，“120馬上就來了……別怕，姐，玉會守你身邊！”
孕婦的淒慘叫聲，並沒有因為髒辮的安慰有所緩解。或許是因為姐妹心連著心，髒辮對她姐的痛苦感同身受，也跟著哭了！
“那個，”李一走到跟前，放下背包，看著髒辮笑笑道，“我看孕婦情況很不好，能讓我看看嗎？”著就要伸手去搭少婦的皓腕……
“你要做什麽！”霍玉打開他的手，含著淚怒斥他道，“滾開啊鄉下佬！”
李一縮手，有點委屈地道：“你那麽兇做什麽，我是出於一片好心……”
“誰要你好心了？滾開啊！”髒辮又衝他喊道。
看他自己就是個病癆子，別他懂醫術了，霍玉還怕他傳染什麽病給她們姐妹兩個呢！
霍玉一邊用紙巾幫她姐擦汗，一邊湊到她姐耳邊安慰著：“姐，你忍忍……是不是很疼啊？嗚嗚嗚……”
“廢話！”李一沒好氣地掃她一眼道，“生孩子能不痛嗎？要不你生個試試看……”
“你什麽！”髒辮突然蹦起來，用力推開李一，“臭流氓！再不滾我找人弄死你！”
李一被推了個屁股墩兒，愣看著霍玉，心想你咋不上呢！他爬起來，拍打著褲子的灰塵道：“唉！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見過像我這麽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流氓嗎？”
李一出身中醫世家，醫者仁心，絕不能見死不救！這是李家祖訓！
李一決定來硬的，人命關的，刻不容緩，他剛向前踏出一步，卻被邊上一個戴棒球帽的青年壯漢伸手攔住了，對方一臉戲謔地看著他笑道：“弟弟，你你是大夫，那你今年幾歲啊？”
“十九怎麽了！”
“哪個大學的？”
“我沒上過大學，有問題嗎？”李一挑挑眉頭道。
棒球帽哈哈一笑道：“沒上過學你會看病？就連那些剛從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都未必會看病，你你會看病，莫非你是華佗轉世？”
圍觀的人都附和著嬉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