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往後就要叫你小姑了。”夏可樂笑。


    那天晚上,就在長劍刺入蕭景煜體內那一刹那,她就清晰的知道了。


    她真正愛的人,原來是蕭景煜!是蕭景煜啊!


    她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可以喜歡的人有很多,而真正能讓自己心疼,痛徹心扉的,卻隻有一個。


    所以,當那天晚上,他說“你才是我唯一認定的人”的時候,自己連反抗都沒有。


    蕭浮雲再笑,微微側頭,往旁邊孟若淺看了一眼。


    對於孟若淺,夏可樂其實一早就看見了,這個女人自從看見自己的那一刹那,臉色就不怎麽好,蒼白的沒有血色。


    她不敢過多的去看她,不過,既然自己已經決定和蕭景煜一起了,對不起也就隻能對不起了。


    “我再兩個多月就要嫁過去了。”蕭浮雲說。


    “祝你和康王爺和和睦睦幸福美滿。”夏可樂說。qfg1。


    對話到處結束。


    *


    至於端木康,早在夏可樂和蕭景煜第一次xx後的次日早上,他就知道了。


    當時,他正站在房中,卓君正在伺候他穿衣服。雖說大婚已有月餘,他也終於和卓君住在一個房間,躺在一張床上,卻始終不曾碰她。


    有下人匆匆走了進來:“爺。”


    “什麽事這麽匆忙?”端木康抬眸。


    下人猶豫了一下,看了旁邊卓君一眼。


    卓君正站在端木康正麵,一顆顆鈕扣從上至下,端木康垂眸,很快笑道:“說吧,本王的事情不用避諱王妃。”


    “是。尚書府那邊傳來消息,說夏姑娘……”那人遲疑了一下,“和蕭景煜一起了。”


    一起了……一起了……


    端木康愣在原處,笑容緩緩收起,腦海裏一次次重複著那三個字。


    過了很久,直到那下人小聲喚道:“爺,爺。”


    端木康迴過神來,目光重新落到那人身上:“尚書府過來的人走了沒?”


    “迴爺,已經迴去了。”


    “那人還說了什麽?”


    下人立即迴話:“說是夏姑娘叫的很慘,整個尚書府都聽見了。”


    端木康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還知道些什麽?”


    “屬下問了,據說瑤雪院至少也有上百高手守著,根本沒有進去的可能。”


    “上百高手……”幾日前,自己去那裏時候,可隻有蕭景煜和淩林!“宋先生呢?關於蕭景煜,再給我徹查!另外,昨日的事,再去給我問,若可樂有半點不願,就算踏平尚書府,也要把她搶出來!”


    那天早朝,端木康一直心不在焉,腦海裏反複出現著“在一起了,慘叫,上百高手”幾個字眼,還有幾日前,蕭景煜躺在血泊裏,朝自己遞來的那個輕蔑的目光。


    對於大臣們所議的幾個事件,端木康一句話都沒有說,瞧他的樣子就是人在心不在,連皇上都忍不住皺了眉頭。


    下朝時,皇上意味深長的看了端木康一眼,並沒有說什麽,隻把祈王單獨叫到禦書房。


    “弘兒的事情,朕委屈你了。”皇上拍了拍端木康的肩膀,顯得很是疲憊。


    皇家子嗣本應不少,可偏偏皇家血脈的出生率最低,即便能生下來,也往往很難長大成人。端木祈端木康一輩中,真正長到20歲以上的,不過9人。


    這幾年,似乎年年都有各種意外,到去年為止,皇家子嗣中,除了孩童,便隻有4人。


    如今不過半年,太子昏庸被廢黜,弘王意圖不軌被廢黜,成年皇子中,便隻剩下端木祈和端木康。


    “三哥的事情,確實是孩兒魯莽了,本應調查清楚再稟告父王。”端木祈躬身道。


    “幸好你事先有防範,任誰也想不到,弘兒竟在山上養了2萬兵馬!康兒去了鶴城,若非你的人提前把哪兒圍了,保不準那畜生會不會起事!”


    “父王金安,禦林軍治軍森嚴,即便三哥有想法,也一定不會捅出簍子。”端木祈說著,聽不出半分情緒。


    兩萬以搶劫做實戰的兵馬,對上以官員子弟為主的不足一萬的禦林軍,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這件事情,總歸是朕誤會你在先,除了朝中賞賜,朕可以再給你一個恩典。你好好想想,然後告訴朕。”皇上說著。


    這個恩典可不同於賞賜,這個恩典意味著,你可以想皇上提一個要求,甚至可以是不那麽合理的。


    原以為端木祈會就此謝過,然後迴去後好好想想如何運用這個額外的恩典,豈料,端木祈想也不想,直接一擺衣腳,跪了下去,深深俯首:“求父王下令重審兒臣母妃之案!”


    皇上不說話了,微眯著眼睛,看著深深俯地的端木祈。


    原來,是在這裏!


    當時以為他冒進領功,也曾深深失望,卻原來,是為了給這個事情做鋪墊。


    不自覺的,嘴角竟浮起絲絲笑意,他並不將端木祈扶起,而是冷言:“你懷疑朕判斷錯了?這些年來,你不也一直在查嗎?”


    當年之案,皇上親定。一夜之間,洗了整個昭妃娘家將軍府,整整1067人,全部斬立決。據說,那夜流的血,就連將軍府的牆,都開出了血罌粟。於很就的。


    這麽多年過去了,端木祈一直在查,大理寺存根的證人證據皆指向昭妃娘娘一家,而當年的涉案人員,基本上一個都找不到了,不瘋則死。


    端木祈伏在地上,謹慎答道:“兒臣不敢,隻是當年事發之時,兒臣已有7歲。一直記得母妃從小教育兒臣孝順父王,守衛家國。外公教我習武,便總說大好男兒就應該掛戰袍上沙場,守護黎民百姓,兒臣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們會勾結帝國,蠶食我軒國土地!”


    皇上深深的看著恭順的伏在地上的端木祈,許是想起很多年前那個明豔的女子,許是想起定案那日,女子眼中的深切的絕望,竟走到端木祈旁邊,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父王……”端木祈眼中一派懇求。


    這些年來,端木祈剛毅,甚少流露感情,此刻,他眼中的期盼卻是那樣濃厚。


    “這件案子,你不用再查了……”皇上終於開口,“昭妃和昭將軍,確實,是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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