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理解,還是沒想到如何詰問。


    總而言之,喜聞樂見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少女們隻是像往常一樣吃完早飯,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姬扶搖和師綰綰都要修行。


    安流螢在身邊多膩了一會兒。


    以為很隱蔽,其實完全沒遮掩的觀察了他久,確認沒有發現後,才心安理得的貼了上來。


    “師尊,二師妹什麽時候迴來?”


    “應該還有幾天,”


    林蕭把玩著她的手指,嗓音溫和輕淡,“想她了?”


    “有一點,”


    安流螢點了點頭,“二師妹喜歡教我,沒有了她,我應付不了師尊。”


    “……這種謊話就沒必要說了。”


    林蕭噎了一下,有些無語地拍了一下她的手心。


    獨峰山上的四個弟子,各有各的不凡之處。


    要論難搞,安流螢拿不到前列。


    但要論戰鬥力……


    五個師綰綰也追不上!


    “嘿嘿,主要是習慣了嘛,”


    安流螢繼續說道,“這些天我們大部分時間在一起,忽然分開,有些不太適應了。”


    “為師可以送你去見她,”


    林蕭說,“在山上待太久也不合適,常出去看看,轉轉,對放鬆心情,更好的經營生活很有幫助。”


    “咱在師尊身邊就最放鬆了!”


    安流螢趕緊搖頭,放空心神,有些感慨道,“什麽時候,我們可以不再擔心其他事情,一直過這樣的生活呢?”


    “想聽現實一點還是美好一點。”


    “都要聽。”


    “現實一點就是,隻要實力強大到能解決任何問題,就可以做到了。”


    “果然還是要修行!”


    “美好一點是現在什麽都不要想,專心致誌的生活下去就好了。”


    “為什麽?”


    “日常本就是在不變中得到改變,關鍵並非是一直不變,而是在變化中捕捉,並適應不去變化的部分。”


    “啊……有更容易聽懂的解釋嗎?”


    “我愛你。”


    “嘿嘿,我也愛你。”


    絮絮叨叨,聊了好久。


    安流螢有些不舍的分開,去找師妹一起修行了。


    她最近懈怠了不少──無論是戰鬥還是修行,都下降了一個小台階。


    在變化中守護那一份不變。


    開始明白“守護”並非隻是師尊一個人的事情,安流螢逐漸明白幾位師妹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候,還勤勤懇懇的修行了。


    然後林蕭就被無視了。


    嗯……


    一個人待了會兒,確定真的沒有人來找自己。


    林蕭撓了撓頭,隻能加入陣型,一個人,一杯茶,參悟仙王境界的通天大路。


    ……


    時光匆匆。


    轉眼間便到了姬扶搖要下山的日子。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做的也都做完了。


    沒什麽再能安置的,林蕭隻能用一個輕輕的擁抱,作為再度相逢的約定。


    少女站在光中。


    高挑的身形,明媚的笑容,讓人看一眼就不舍得再移開視線。


    “我又不是傻瓜,遇到危險不知道喊救命,”


    一身暖色調的道袍,姬扶搖雙手放在身前,臉上帶笑,意外的優雅美麗,“就算出了意外,也會從地獄裏爬迴來,重新和您做道侶的。”


    林蕭並不擔心這個。


    仙王境更上一層樓,現在的他,已經能隨意掌控古星上的一切。


    但……


    還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頭蕩漾。


    或許這就是家人?


    不知道,林蕭也是第一次擁有這種東西。


    “丹藥帶夠了嗎?”


    他隻能在其他方麵表達自己的關心,“你二師姐練手的那些丹藥質量不錯,多帶一些,可以應急。”


    “已經有滿滿一包了,”


    姬扶搖亮了亮手上的儲物戒指,走到跟前,端詳著他的臉,“您這樣,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就會徹底愛上我,愛到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現在就這樣了。”


    林蕭扶住她的肩頭,順勢拉到近前。


    沒有接吻,也沒有說話。


    隻是眼睛與眼睛的對視,情意似乎流淌起來,沒入到彼此的心田。


    “真是的,”


    姬扶搖調整了一下唿吸,不習慣道,“搞得我都不想走了。”


    “不走也沒關係。”


    “但得到師尊喜歡的,可不能僅僅隻是一個花瓶。”


    探頭,一觸即退。


    少女眯起眼睛,把手背在身後,退了兩步。


    “師尊還記得很久以前教我戀愛的事嗎?”


    林蕭點了點頭。


    “就用這個吻來做約定吧,”


    姬扶搖很認真地指了下自己的嘴唇,“下次見麵,有多思念,就要有多麽用力。”


    話音落下。


    少女周身蕩漾出一片紫氣,緩緩消失在了麵前。


    林蕭怔怔地望著。


    直到身後傳來師綰綰的腳步聲。


    “走了?”


    少女打著哈欠,有些不滿,“這麽早。”


    “嗯,”


    林蕭蹲下身子,為她收拾衣領,發型,“她不想讓分開的情緒影響到你們,特意囑咐我不要與你們說。”


    “你怎麽想的?”師綰綰問。


    “什麽怎麽想的?”


    “師姐離開這種事。”


    “挺好的。”


    “實話?”


    “實話。”


    “不懂你的想法。”


    “我是喜歡你們,也希望你們能一直留在身邊,但若因此限製了你們的未來和才情,反而會因此自責。”


    “那些都不重要。”


    “為師大概能理解。”


    事關個人理念,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延伸話題,聊到了安流螢和師綰綰身上。


    前者目前沒有下山的需求,後者也是一樣。


    在山上的日子,無非也就隻有那幾件事可做。


    修行,睡覺。


    如何讓生活不那麽枯燥,是林蕭要做的事。


    而如何讓大師姐不那麽黏師尊,就是師綰綰要做的事情了。


    “最近我與她約好,”


    收拾妥帖,師綰綰平淡開口,“上午和下午都要修行,切磋。”


    “師姐興致不低,你不要打攪我們。”


    “那我呢?”


    林蕭指了指自己,“我該怎麽辦?”


    “逗小神獸,你不是很喜歡嗎?”


    “……”


    又不能用。


    林蕭有些無語,長時間的親昵時光,已經讓他開始習慣這種生活了。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結婚前是男人主動,結婚後就是女人了。


    “乖。”


    見他這副模樣,師綰綰忍著笑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自己好好修行,不要打擾我們,知道嗎?”


    “綰綰……”


    “怎麽,還要再摸一摸嗎?真貪心。”


    “為師最近的探索已經到了很不錯的階段,相信再過不久,就能幫你把呆毛找迴來了。”


    “然後?”


    “你要堅強。”


    “?”


    頭頂冒出一個問號,師綰綰想了很久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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