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清早。


    林蕭睜開雙眼,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勉強恢複了些許意識。


    他揉了揉腦袋。


    昨晚是幾點睡的?


    似乎是淩晨三點。


    許久未見的少女,不知節製的少女,戰力超群的少女,必須要強製製止才能恢複些許理智,慫唿唿的停下腳步。


    但還是要緊緊貼著,才能感覺到滿足。


    林蕭低下頭,看了眼她毛絨絨的頭頂,還有隱約可見的,滿足的小臉。


    昨晚發生的一切仍舊曆曆在目,他揉了揉額頭,總覺得自己才是被……的那一個。


    或許也能換一種說法。


    那就是──安流螢對自己的喜歡,已經完全付諸到了行動之上。


    就是完全不顧他的感受。


    導致現在隻睡了兩個多小時,腰被用力勒住,手也壓在了腦袋下,再加上昨天晚上承受的進攻,哪兒哪兒都感覺到了不適。


    現在就這樣了。


    再等幾個月過去,兩年之約結束,還不得被狠狠……


    艱難活動了幾下,尋找到一抹縫隙,林蕭小心翼翼地溜出少女的懷抱。


    看了眼依舊在唿唿大睡的安流螢,俯身在額頭留下輕輕一個吻,伸手將被角掖好。


    林蕭深唿吸幾次,推門出去。


    獨峰山上靜悄悄的,還沒有人醒來。


    他泡了壺茶,平複了好一會兒心境,才看見麵無表情的師綰綰從房間裏走出來。


    “早上好。”


    不出預料,沒有得到迴應。


    林蕭也不在意,坐在原地。


    等師綰綰來到近前,才繼續開口。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有發生什麽嗎?”


    師綰綰搶過他麵前的茶杯,麵色平靜地問。


    林蕭:“……?”


    已經開始枉顧現實了?


    他想了想,正準備繼續開口,結果就看見師綰綰一臉“敢說出來你就死定了”的表情。


    衣服總要洗的吧?


    “為師不會告訴別人的。”


    師綰綰點了點頭,邊喝茶邊道:“我昨天想了很久。”


    “想什麽?”


    “要不要幹脆殺了你,然後自殺,下世再修得緣分。”


    “……”


    “這樣你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吧?”


    師綰綰一臉思索的說。


    看這副認真的樣子,似乎還真有考慮過一樣。


    林蕭咧了咧嘴,忍不住讓開些位置,想要讓她坐過來。


    “才跟師姐一起睡醒,就又要抱我了?”


    “對不起,為師是個渣男。”


    “能有這樣的自知之明,看來你也不是沒有反省過。”


    “來嗎,趁大家還沒起床。”


    “不……”


    “來嘛。”


    “……”


    師綰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坐到寬闊的懷抱中。


    “不好意思,”


    林蕭把頭搭在少女頭頂,放緩些嗓音,“昨日是為師做的不好,知道你忍受不住還動了手。”


    “你心裏清楚就好。”


    師綰綰冷哼了一聲,身子倒是很聽話,完全倚靠在懷抱中心,“以後對我好一點。”


    “嗯。”


    “不許還手。”


    “知道了。”


    “親完其他師姐,記得迴來補給我。”


    “這個不行。”


    “?”


    “次數太多了。”


    “那是你的問題,與我無關。”


    “……”


    難道真要變成弟子們予取予奪的東西?


    林蕭苦著臉,揪了揪她的小臉蛋。


    師綰綰拍了下他的手掌,力氣很輕,好像在撒嬌一樣。


    “和我說說昨天和大師姐做的事。”


    “這……沒有必要吧?”


    “怎麽,做的找不到北了?”


    “……那倒不至於。”


    林蕭猶豫了一下,將還沒有完全托付的選擇告訴了她。


    “你們還真是奇怪。”師綰綰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慶幸?無語?


    隻能說不愧是師尊和師姐,做出的決定和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樣。


    “綰綰不也是個奇怪的人?”


    “嗯?”


    “言不由衷,喜歡高姿態,很多時候都欠收拾,明明是尊仙王卻經常會有小孩子心性……”


    “你這個人,還真是需要好好懲罰一頓。”


    師綰綰聽完,給了他一個堪稱恐怖的笑容。


    “這點我們彼此彼此,綰綰小姐。”


    兩人同時靜了下來。


    就這樣,互相倚靠著坐了好一會兒,最終由林蕭動手,親自為少女打理好衣服和頭發。


    隨後便去了廚房。


    不到五分鍾,小家夥們推開門,嘰嘰喳喳地迎接新生朝陽。


    安流螢因為睡得晚,一直到開飯時才在師尊的服務下起了床。


    哪怕洗了臉,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倒是吃飯的速度絲毫不慢,林蕭還沒吃完一半,少女身邊就多了三個疊起來的空碗。


    有兩個小飯桶在,怕吃不到喜歡的飯菜的小家夥們,都心無旁騖的戰鬥起來,連最喜歡的飯間小劇場都不關注了。


    好不容易恢複意識,安流螢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顧憐兒的蹤跡。


    “二師妹什麽時候迴來?”


    “按照規劃,應該要到中午了。”


    林蕭說。


    其實再過不久便能到了。


    隻是除了獨峰山,顧憐兒在青石鎮還有要去的地方,要見的人。


    等處理妥帖,也要到中午了。


    “哦。”


    安流螢咕噥著應了一聲,又道,“今晚您要和她一起睡?”


    聽到這句話,林蕭還沒做什麽反應,倒是師綰綰先投來了視線。


    “你們……”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詢問一下,“都安排好了時間?”


    “沒有,”


    安流螢搖了搖頭,“這是應該的嘛,我已經和師尊睡過一晚上了。”


    “……”


    師綰綰沉默著吃了一口粥,不太明白為什麽大師姐能如此平淡的做出這種選擇。


    難道說,


    在她沒看見的地方,師尊已經和她們睡習慣了?


    “說起這個,師妹還沒有和師尊一起睡過嗎?”


    “沒有……”


    林蕭剛要開口迴答,話語立刻就被師綰綰擋了迴去。


    “睡過了。”她故作平靜地說。


    縮在懷裏睡也是睡,所以並不算說謊。


    “是嗎。”


    安流螢掰了掰手指頭,笑著說道,“那這樣的話就要排四個人了。”


    這麽一算,時間還蠻少的。


    安流螢打算問一下顧憐兒要不要一起。


    這樣能和師尊在一起的夜晚就翻了個倍……雖然要兩個人,但之前也並不是沒有試過。


    “我有異議。”


    場上唯一沒有什麽話語權的,也就是林蕭舉起了手,“為師也需要獨自休息的時間。”


    可惜。


    並沒有人理他這句話。


    就像是在麵對一件完全不需要討論的話題一樣。


    林蕭:“……”


    遲疑著收迴手,看一看麵色如常的師綰綰,又看了看對自己露出純真笑顏的安流螢。


    他這個師尊說的話,應該還有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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