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出正月,正在無所事事的袁睿接到通知,淮王讓自己迴歸京城監察軍備。


    袁睿都懵了,眼看著花刺大軍即將南下,整個邊軍都看出了緊張臨敵的氣氛,正在抓緊一切時間訓練呢,這個時候打發自己進京,還催什麽軍備,催來了又如何,仗都不知打成什麽樣了。


    可是,傳令的兵丁根本不給自己機會,告訴袁睿,淮王說了,軍務緊急,不能有一點耽擱,要袁睿不用去辭行,馬上出發。


    袁睿無奈,隻能簡單收拾了一下,跟隨著五十名護衛的兵丁出發了。袁睿坐在馬車裏,怎麽也想不清楚,為啥這個時候,淮王要讓自己離開。


    聖上看著手裏的私密奏章,歎了一口氣。


    “你說朕是不是錯了,不應該讓淮王這麽早出去從軍,當時朝堂中幾位重臣一直擔心他的位置尷尬,對嫡係有礙,怕重蹈紹寧年間覆轍,可是,哪裏有那麽多巧合!”


    大殿裏,隻有老太監一人站在那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這個小子又立功了,我就奇了怪了,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是從哪裏來的。”


    “不是應該繼續留在隴州才對,還沒開戰呢,應該還有一些事情可以籌劃才是,此時打發迴來,這是怎麽想的?”


    聖上一邊看著奏章,一邊自言自語。


    “你說在這個時候,邊軍最缺什麽,還需要找個人專門迴來催!”


    老太監稍微斟酌一下,“按說陳國公押運物資應該到了,邊軍不會缺什麽才是。”


    “淮王還上奏建議,讓這個小子不用太早趕迴去,可以給他一點跟工部相關的職位,讓他思考一下,對現在的一些軍備進行改進。”


    老太監這時腦子突然想起了一個念頭,插了一句。


    “聖上,看著大戰將起,是不是淮王愛惜人才,不想讓袁相公在邊關冒險。”


    “是了,是了,你這老貨說對了,應該是這樣,看來這個小子入了烺兒的眼了!”


    聖上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還真是,看了邊關大戰將起,淮王不想這個小子留在那裏冒險。


    “那就如他所願,讓這個小子去工部,這次去隴州事辦的不錯,可以先提一級,做個從事吧。我倒要看看這個小猴子還能怎麽折騰,唉,但願還不晚!”


    “聖上,老奴聽說袁相公醫術也是精湛,要不,讓他進宮前來!”


    “你說的是國公夫人的頑疾吧,朕也問了,不僅僅是他的功勞,主要還是秋雪寺老僧的藥方,再說,我這病是老根了,快二十年了,難了!”


    “算了,這個小子以後是要走科舉正途的,去工部也不合適,短期內做不出啥,搞不好還把工部搞亂了,現在先緊著隴州。這個小子對做生意在行,讓他去鬆江,掛在大將軍府,給個從七品的兵吏使,軍備,兵丁都可以做。”


    突然笑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小子會不會嫌官小了,做事不出力。”


    “聖上,尋常人想升格一級,沒有三五年沉澱哪裏能夠,這個袁相公蒙聖上恩典,已經在半年內從八品到從七品了,就是正牌進士都難,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你呀,哪裏知道,有些人對做官啊,是看不上的!”


    袁睿進京,首先到了吏部交差,這是規矩,他現在其實真正的歸屬是吏部的一名經曆。是派往隴州協從大將軍承擔後勤軍務的。


    這邊剛到吏部沒多久,接待他的一名考功司郎中,開始剛剛說了兩句場麵話,就被一位小吏叫了出去,左侍郎讓他前去有公務。


    也就半刻鍾,這個郎中匆匆忙忙的迴來,帶著他去了吏選司。


    看著手裏的吏部文書,袁睿更加迷惑了,不是迴來督催軍資的嗎,怎麽又重新任職了?


    迴到住宅,袁睿這才發現,應該直接去客棧的,整個宅院冷冷清清的,甚至連臥室裏的被子摸起來都有點潮濕的黴味。


    袁睿又是個懶散性子,以往都是小河伺候的,哪裏想去做這些,幹脆扭身直接出門去附近找客棧去了。


    他想著,最多就是今天一晚,明天直接先迴揚州通海,再從通海去鬆江,反正文書上說讓自己在十天內趕到就行。


    他這邊還沒從宅院裏出來沒多遠,後麵幾個人邊喊邊追了上來。袁睿扭頭一看,徐光浚帶著幾個人從後麵急匆匆的追了上來。


    “我剛聽說你迴來了,一點沒有耽誤,直接來了你這裏,你竟然還要走。”


    “我沒走,是準備找個客棧住,房間裏的鋪蓋發黴了。”


    袁睿不好意思說自己懶,隻能說家裏沒法住了。


    徐光浚到沒有懷疑,他們這些人,在家也住的很少,也是在外遊蕩慣了,哪裏管什麽鋪蓋這些屋裏雜事。


    “走,走,我們去朱雀大街那邊,哪裏有個地方包你滿意。”


    袁睿想著現在也確實沒有地方去了,就跟著徐光浚他們一起坐車前往。


    在路上,徐光浚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兩個同伴。


    一個是襄城郡王趙遠方家的三子趙慶平,一個是威遠侯府二子劉隆。


    聽著徐光浚介紹,袁睿就知道,這是他死黨,拉著這兩個來見自己一定是有什麽事情。


    “老弟,等下還有一人,已經直接去飯莊那邊了,我們幾個呢,在京城隻做生意,不管其他事情,這次來就是跟你商量生意來著。”徐光浚開門見山。


    路有點遠,幾人就坐在馬車上閑聊,看來幾人對邊軍那邊還是比較關注,不停的詢問現在的情況,袁睿也不隱瞞,把自己見到的一些準備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說說講講,馬車到了一處非常寬敞的大門樓前麵。看著們樓上四個輝煌打字,金陵飯莊,袁睿差點絆了一跤,開玩笑嗎!金陵飯莊,怎麽不叫金陵大酒店。


    這時飯莊門口的一個人看著幾人到了,趕緊迎上前,首先打招唿的竟然是袁睿。


    “袁公子,一直聽光浚說你,今天可要好好教教我們,”然後施了一禮。


    袁睿趕緊還禮,嘴裏稱著不敢。袁睿看這人年齡也在二十多歲,穿著不算奢華,一身青衫,頭上就是簡單的一個紮巾,一雙明亮的眼睛透著精明。


    很帥氣,不像一般公子哥那樣的浮躁和頹廢,隱隱看出臉上有股傲氣,但對袁睿卻是透露著真摯。


    “看著袁公子,再迴想光浚他們的說法,我都感覺跟你好像認識了好久,你說奇怪不!”


    “這是夏國公長孫胡洪海,我們兄弟當中年齡最大的。”


    “老大,你別說,我怎麽感覺袁公子跟你是有點像,原先不覺得,你們這站在一起,特別有這樣的感覺。”


    幾人看著兩人站在一起,仔細一打量,還真發現了。


    兩人身材差不多,穿的又是類似的裝束,這並肩一戰,就發現了。臉型差不多,特別是眼睛和鼻子,幾乎就像一個模子出來的。


    袁睿心裏也是奇怪,剛才看著胡洪海,就有點熟悉的感覺,自己沒想到這點,還以為就是純粹的看著這個人好酷而已,倒是被邊上的幾人看出來了。


    “哈哈哈,看來是哥幾個有緣,來來來,進去詳談。”


    徐光浚不管這些,這兩人都是精明角色,長得有點相似那是正常,開個玩笑可以,不能深究,還有很多正事要談呢。


    聊起來才知道,今天這個事起源是趙慶平提議的,前兩天在家他偶爾聽到父親再說邊軍的事,就在邊上偷聽了幾句。


    袁睿迴來,聖上不但讚賞還給了新的去處,趙慶平一聽感覺有機會。


    袁睿的事情,他這段時間聽徐光浚說了幾次了,也答應他們有機會一定引薦。袁睿這次去鬆江就是負責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鬆江那樣的地方,隨便找點什麽做都很可觀啊!


    袁睿最終還是謝絕了徐光浚幾人的挽留,在那個飯莊裏留宿,袁睿不是太願意。


    一看那幾個少爺就是經常在外麵過慣的,這也是這個時代男人的特權,不過他還是不習慣。


    魏國公府


    魏國公到天黑了以後才迴,剛進府,就問著邊上的徐管家。


    “老二呢,是不是又出去了,天天這樣在外,都不知道是做生意還是鬼混。”


    “老爺,今天聽說袁相公迴來了,二少爺跟幾個少爺去跟他商量事情去了。”


    “哦,那就好,難道這小子跟那小子真投緣!”


    徐管家一聽,有點懵,老爺說的是什麽,哪個小子?


    “你去後院看下小姐休息沒,要是沒有,讓她到書房見我。”


    過年這段時間,徐小姐帶著母親迴來一直住在府裏,隻是在後院居多。


    今天魏國公出去前,還特意到後院陪著夫人坐了好久,這個時間晚了,再去怕打擾夫人。


    沒一會,門外腳步聲響起,自己女兒推門進來。


    施了一禮,“爹爹這麽晚才迴,應該休息才是,有事明天再說不行嗎?”徐小姐是一點麵子也不給魏國公的,開口就是質問。


    “也不算晚,主要是今天有件事我想問問你,”自家女兒脾氣沒法,魏國公隻能陪笑。


    “朝中還有什麽事能讓爹爹這麽焦心,難道是邊軍有事!”


    “不是,不是,不過跟邊軍相關,淮王把袁睿派迴來,你應該聽說了,可是今天一早,聖上下旨,任袁睿為淮王大將軍府兵吏使,前往鬆江整飭軍備。”


    “袁睿迴京不是說督促邊軍軍資麽,怎麽聖上插了一腳?”


    徐小姐一聽也是一愣,“袁睿就是一個小舉人,不合常理啊!”


    突然,兩人相互忘了一眼,好像想起了什麽,一臉的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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