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帶著梁彩英在林中飛馳,並不斷地變換方向,盞茶時間過後,確定妖獅沒有追來的時候,張凡二人在一棵茂密的大樹上躲藏了起來,又過去一會,後方還是沒有動靜,看來妖獅應該追錯了方向。


    梁彩英這才鬆了口氣,她虛弱地對張凡拱手說道:“多謝公子救命大恩,梁彩英銘記於心!”


    張凡搖手說道:“隻是順手而為,不足掛齒,你先療傷要緊,其它的以後再說,我還有話問你呢!”


    梁彩英點了點頭,從乾坤袋中取出兩粒丹藥服下,便盤膝坐下開始煉化藥力,張凡則放出小半神識,小心地戒備著。


    大半天後,梁彩英緩緩地睜開了雙目,臉上多出了一絲紅潤,氣色好了許多。


    張凡有所感應,也睜開雙眼,略一打量此女,便微笑著問道:“感覺如何?沒有什麽大礙吧?”


    梁彩英對張凡恭敬地抱拳道:“多謝公子救命大恩,若非公子相救,我肯定要隕落在此,日後我定會報答大恩。”


    張凡搖手說道:“梁姑娘不必如此客氣,在下隻是順便援手,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先前在迷天森林中對姑娘施展神識禁製,也是無奈之舉,我既不願濫殺無辜,又不願留下後患,所以不得不為之,姑娘放心,隻要我突破至凝丹境,不再懼怕你們鬼王宗,就會解除你的神識禁製,當然,若是我認為其它條件允許的話,也可以提前解除禁製,在此,我向姑娘鄭重承諾。”


    梁彩英眼中閃過複雜之色,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受製於人的滋味絕不好受,若說對張凡沒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但在那種情況下,張凡還沒有殺自己,自己又應該感激對方,而且現在張凡又就了自己一次,原來對張凡的複雜感覺悄然間又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很微妙,就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


    張凡見她默不作聲,便輕笑一聲,接著問道:“你為何在此地出現?還被妖獸圍攻?你孤身一人來此的?”


    梁彩英苦笑道:“我們六人隨三位長老來風淩城辦事,具體何事我就不得而知了,三位長老也沒有透露絲毫。剛到風淩城,便聽說了棲鳳山有五彩霞光出現,那肯定是異寶現世,三位長老也大為動心,決定將手中的事情暫且放下,便帶著我們趕來碰一下運氣。”


    “五彩霞光?異寶現世?”張凡不禁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麽多修士進入山脈中。


    “的確有很多修士進入棲鳳山,不過有關異寶現世的消息可靠嗎?”張凡疑惑地問道。


    “怎麽?難道你不是為此而來?”梁彩英詫異地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為了一種靈藥而來,我還一直納悶,這麽多修士湧來此地所謂何事。”張凡接著道。


    “哦!原來如此,消息已經造成了很大的轟動,有傳聞,不但風淩宗有高階修士趕來此地,就連血靈門和火靈門都有修士參與,具體情形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梁彩英道。


    “看來此地要熱鬧了,對了,你怎麽孤身一人在此啊?這可危險得很呢!”張凡不解地問道。


    梁彩英苦笑一聲,說道:“我們被一群雙翅妖獅圍攻,這些妖獅有十五六隻,領頭的一隻有凝液境後期的實力,還有四隻是凝液境中期的實力,剩下的全是凝液境初期的實力,我們自然不是它們的對手,當場便有三人隕落,若不是大長老施展大神通,稍微阻攔了那群妖獅一下,恐怕我也要立斃當場了,我們分散突圍,隻要僥幸逃脫,便可通過聯絡秘術再重新聚集一起。”


    張凡心中一動,問道:“你們三位長老都是什麽修為?”自己與鬼王宗早已結下大仇,多了解一下對方的實力總是好的。


    “大長老是凝液境後期的境界,其他兩位長老都是凝液境中期的境界,即便如此,遇上這群雙翅妖獅還是毫無還手之力。”梁彩英不疑有他,絲毫沒有隱瞞。


    鬼王宗的大長老竟然也來了,自己若遇見定要當心,鬼王宗一次派出三位長老來風淩城,一定是有要事,而且就連梁彩英都不知所圖何事,這就更讓人生疑了。


    算了,這也不關自己的事,就別操心了。張凡又問起了落雲城的形勢,梁彩英自然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詳細介紹起來。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自從鬼王宗與正氣盟聯手滅掉丹陽門之後,兩者之間的摩擦日漸增多,這也是不可避免的,誰都想吞並對方,能夠獨占落雲城,但是兩者實力相差無幾,若不借助外力,想在短時間內滅掉對方也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盡管雙方摩擦不斷,卻也隻是小摩擦,雙方高層盡量壓製之下,也沒有爆發大規模的衝突,不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兩大勢力遲早會決一雌雄,到時候落雲城又要陷入大動蕩之中了。


    張凡默默地聽著,心中思量不停,卻沒有任何言語,待梁彩英講述完畢,沉默了一會,便對梁彩英道:“現在此處可是是非之地,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憂,不知你有何打算?”


    梁彩英苦笑道:“我隻能嚐試著聯絡大長老他們,隻有跟他們會合,我才有保命的把握,否則我孤身一人,根本沒有安然走出棲鳳山的把握。”


    張凡點頭說道:“這確實是唯一的自保之策,這樣吧,我好事做到底,就先護送你一程吧!待你與他們會合後,再去忙我的事情。”


    梁彩英露出感激的神色,若讓自己去尋找大長老他們,一點把握都沒有,有張凡護送,那自然最好不過,張凡現在已經進階凝液期,其神通肯定又有大幅度提升。


    張凡在梁彩英身上打量了起來,看到張凡似笑非笑,還有點色色的目光,梁彩英忍不住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她幾乎驚叫出聲,她身上的黑袍破損了很多處,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尤其是胸部的位置,梁彩英慌忙用手掩住重要部位,臉上通紅一片。


    張凡低笑了幾聲,說道:“你緊張什麽?我隻是隨便看看,又沒有仔細地看,我可是正人君子,非禮勿視的道理我還是懂得,你趕緊換件衣服,不要故意引誘我了,還是趕路要緊!”


    梁彩英心裏直罵張凡無恥,卻也無可奈何,還是忍氣吞聲算了,你跟這貨根本就沒法講道理。


    她取出一件黑袍,直接套在破損的黑袍外麵,這才將外泄的春光遮掩住。


    梁彩英不再理會張凡,取出一張巴掌大小的黑色符錄,便將靈力注入其中,然後閉上雙目默默地感應了起來。


    一會後,梁彩英睜開雙目,將黑色符祿收起,對張凡說道:“這是我們鬼王宗的感應秘符,最多能感應兩千裏的距離,我已經感應到了大長老所處的位置,在左前方七八百裏處,我們這就趕過去吧!”


    張凡也不廢話,兩人便朝左前方急掠而去。這一路竟然頗為順利,隻是遇到了幾撥低級妖獸,都被張凡隨手打發掉了。


    梁彩英又取出黑色符祿感應了幾次,調整了幾次方向,大約兩個時辰後,梁彩英停下身形,落在了地上,張凡同樣落下身形,梁彩英又取出黑色符祿感應了一下,對張凡說道:“大長老就在前方十幾裏處,他也感應到了我的存在。”


    張凡淡然地點頭道:“既然如此,以你的速度,相信片刻時間就能趕過去,應該安全了,我與你們鬼王宗的關係可不太好,就在此與你分手吧!怎麽跟大長老解釋,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


    梁彩英道:“這是自然,請公子放心便是,多謝相護之恩,我又多欠你一個人情,彩英日後定會相報,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說完便對張凡恭敬地抱拳施禮,然後就朝前方激射而去。


    張凡目睹梁彩英離去,便朝另一個方向遁去,片刻後又變換了一個方向。


    片刻後,梁彩英便在一座密林處停了下來,一棵大樹下正有四個修士盤膝而坐,他們身穿鬼王宗的黑色衣袍,正是鬼王宗大長老等人。


    麵對梁彩英的正是大長老厲嘯天,他麵色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異樣,其左右兩側分別是另外兩名長老,他們的麵色略微有些蒼白,而且陰沉似水。


    離三人較遠的地方是一名年輕的弟子,修為也達到了凝氣境初期的境界,隻不過他不僅臉色蒼白,而且身上黑袍破損多處,非常狼狽的樣子。


    四人不約而同地向梁彩英望來,梁彩英苦笑一聲,看來其他人都已經隕落了。


    厲嘯天也不說話,站起身子,便向左前方掠去,其他人也紛紛起身,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片刻後便蹤影全無。


    張凡又尋得了一枚碧雙果,其火候在百年左右,眼看天色將黑卻再也沒有收獲了,張凡暗歎一聲,還是找個地方過夜吧!在夜間活動可不是明智之舉,夜間出沒的妖獸更多,在神識受限的情況下,極易遭到妖獸的攻擊。


    張凡選擇了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小心地隱藏其中,一邊恢複靈力,一邊放出神識,小心地戒備著。


    一夜無話,第二天中午時分,張凡來到了一座高山山腰處,他麵前是一條小山溝,麵積不大卻陡峭異常,一路蜿蜒向上。


    此處林木異常茂密,藤蔓高草夾雜其中,太陽雖然熾烈但地麵處卻陰暗非常,給人陰森可怕的感覺,附近方圓百裏之內竟然一隻妖獸都沒有見到,張凡不由提高了警惕,難道此處竟然有極為厲害的妖獸不成?


    張凡將神識放出大半,小心翼翼地沿著小山溝搜索了起來。拐過一塊巨石之後,張凡仿佛石化一般,呆立當場。


    五株小樹上竟然掛著幾十枚碧雙果,觀其色澤,最差的也有幾百年的火候,最大的小樹上的八枚碧雙果呈深綠色,估計最少也有千多年的火候,這下真得發達了!


    就在這時,張凡突然心生警兆,渾身汗毛倒豎,他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張凡毫無征兆地向右方掠去,下一刻,在其剛才立足處,泥土突然炸開,一條兩丈長的巨尾爆甩而出,緊接著,一具龐大的身體露出了地麵,張凡已在十幾丈外,匆忙將護體靈光罩打開,將激射來的泥土碎石盡數抵擋下來,凝目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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