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笛聲響起來之後,大概也就是三五分鍾的時間,一隊警察就已經是衝上了二樓,為首的中年警察左右環顧,看著明顯是十分“和諧”的場麵,眉頭忍不住一皺。


    不是說打架嘛?


    這也不像是打架了啊。


    怎麽迴事?


    難不成報假警好玩還是怎麽著?


    “誰報的警?”警察同誌職業操守還是有的,直接了當的出聲。


    真要是報假警,直接滴留著帶走就好了唄。


    這都不是事!


    “警察同誌,是這樣的……”周金龍笑嗬嗬的上前,想要講述一下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報的警?”王鏡神色平靜的看著周金龍,沒等周金龍的話說完,出聲說道。


    周金龍的身份,他們自然是知道。


    但依舊是沒有絲毫給麵子的意思,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警察同誌,我,我報的警。”


    樓梯口的劉海趕忙出聲,臉上堆著笑容,好像生怕他被忽略了一樣。


    “你說這有打架鬥毆,你被打了?”王鏡看了一眼劉海,身上被潑了一身,倒像是被打了的樣子。


    “不是不是,”


    劉海趕忙擺手,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點憨憨的,“我是打人的那個。”


    王鏡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看向旁邊的同事。


    我今天沒喝酒啊,怎麽感覺自己有點迷糊呢?


    而旁邊的那些警察叔叔,一個個的也是一臉懵逼。


    這自己報警抓自己的,好像還是很少見的。


    難不成現在的普法工作,已經是做的這麽好了,犯罪之後,都懂得投案自首了?


    “警察同誌,快帶我走吧!”


    劉海看著那些警察一臉狐疑的樣子,頓時急了,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辦法,死了不知道多少腦細胞,可不能夠就這麽歇菜了啊。


    “我罪大惡極,我罪惡滔天!”


    “我八歲偷看隔壁寡婦洗澡,十二歲掀了女同學的裙子,平常還愛搶小朋友棒棒糖,我不是人,我就是一個禽獸啊!”


    劉海一副自己追悔莫及,痛哭流涕的樣子,仿佛是真的痛改前非一樣。


    ???


    “王哥……”


    一個警察忍不住上前,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真特麽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本來以為是一件普通的打架鬥毆事件,但是這怎麽看,怎麽都像是精神病打人啊。


    畢竟就算是投案自首,也沒見過這麽玩的啊。


    這明顯是精神有問題吧?


    “警察同誌,快帶我走吧!”劉海身手緊緊的拉住王鏡的手,一臉的誠懇,眼睛裏都快有淚花留下來了。


    快點帶我走吧!


    再不走,我怕是要在這裏被人給弄死了!


    “稍等,稍等……”王鏡尷尬的出聲。


    真要是一個精神病,那就直接沒有什麽帶迴去的必要了好吧?


    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嘛。


    直接扭送精神病院就好了。


    “警察同誌,我真的……”劉海急了,怎麽自己投案自首也沒人管呢?


    平時你們抓打架鬥毆不是挺積極的嗎?


    “好好好,我明白,我明白。”旁邊一個警察趕忙開口安撫劉海的情緒。


    一副我懂你的樣子。


    畢竟精神病什麽的,惹不起啊,


    真要是惹急了,到時候人家襲警那也是拿他沒辦法啊。


    “王隊,帶迴去吧,這……”


    劉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放他在外麵,不安全。”


    “對,”


    王鏡愣了一下,趕忙點頭,精神病傷人也挺麻煩的,“那啥,小李,給他帶走。”


    說完,又覺得有點不保險,加了一句,“帶個銬子。”


    真要是這貨在車上發起瘋來,那可就是好玩了。


    讓人帶著劉海下樓,王鏡又是跟周金龍聊了兩句,得知受害者已經去了醫院,倒也是沒有要求把所有人帶迴醫院什麽的。


    畢竟犯罪事實清楚,犯罪嫌疑人供認不諱,完全是沒有這個必要好吧。


    不過還是讓幾個警察,給林楚的等人做了個筆錄。


    然後就直接收隊。


    他還想著,是不是找人鑒定一下劉海是不是真的精神有問題。


    段菲看著警察收隊離開,忍不住莞爾一笑,對著林楚道,“這劉海,還真是挺聰明的嘛。”


    能夠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麽個辦法來,絕對算得上是一個人才。


    至少一般人,不一定有這個腦子。


    “確實,”


    林楚也是有點哭笑不得,


    是個人才,對別人狠,對自己同樣也不賴。


    “那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


    段菲笑嘻嘻的看著林楚。


    既然是劉海都被帶走了,那好像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吧。


    畢竟這事情,本身就沒有她多大的責任。


    之所以她來這,也隻不過是想要給林楚一個麵子罷了。


    “這樓月,每年能掙不少錢吧?”


    林楚自然是知道段菲想要從自己嘴裏聽到的話,隻不過微微一笑,卻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反而是答非所問的問了一句。


    “掙什麽錢啊,”


    段菲微微一愣,然後出聲吐槽道,“本來樓月前老板找上門的時候,我以為是一個不錯的項目,我就投了。”


    “結果哪想到,剛一收下來,就是一大堆爛攤子,大環境不好,結果就導致樓月的收入,一直是入不敷出,再這麽下去,估計啊,我就得破產了。”


    林楚的眉頭微微一挑。


    段菲的實力,她也是了解一些,有錢買柯尼塞格頂級的人,肯定是巨有錢。


    哪怕是樓月天天虧,估計段菲也不會多在乎。


    破產什麽的,自然是不可能。


    隻不過段菲倒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也就是說,樓月的生意,確實是不怎麽樣。


    “沒掙迴本來?”林楚笑嗬嗬的瞥了一眼段菲。


    生意人,問誰都說虧,可也沒見哪個真破產了啊。


    “那倒不至於,”


    段菲搖了搖頭,“就是跟預計的不怎麽一樣。”


    本來打算一個月利潤一千萬的,結果現在隻有九百萬,這不就是虧了嘛。


    “介意嗎?”


    林楚從口袋裏摸出來一盒煙。


    “給我也來一根。”段菲伸出手來,十指青蔥宛若凝脂。


    林楚深吸了一口,然後轉過身,突然開始正視段菲,“既然生意不怎麽樣,不如關了吧。”


    段菲身子一顫。


    那不是一個詢問,更像是……陳述!


    段菲深吸了一口煙,眼神陡然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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