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府二房自女兒出嫁知道生孩子一直找理由不走,頊杉作為晚輩也不好說什麽。


    頊家二老爺不是在府中溜達,就是去王都城溜達。


    頊家二夫人倒是去看過聖女兩次,之後就是與二老爺一起遊走於府中和街上。


    府裏鄭氏安排了人暗中跟著,出府後頊柏安排鋪子裏的小廝跟著。


    一段時間裏,也沒有發現端倪。


    這天二老爺和二夫人來看頊老太爺,還是沒見到,被老夫人在外間擋下了。


    二老爺今日確不依不饒,有種不見到老太爺不罷休的樣子:“母親,我都迴來一年多了,確一次都未見到父親。作為兒子,父親病重,我理應服侍在身側。


    可是每每我來探望,母親都攔著我,不讓我見父親,這是到底是為何啊?天底下哪有兒子見不到老子的道理?


    母親,實話跟您說吧,今兒我見不到父親是不會走的,就在這等著。”二老爺說完坐在圈椅上四平八穩的的架勢。


    老夫人知道這個兒子在犯渾,但為了整個祭祀府著想,還是不能跟他說實話。她並未被她的話影響情緒,自顧自的喝茶。


    二夫人忙敲邊鼓:“母親,二老爺也是擔心父親,您就允二老爺去進去看看父親吧,全了他的孝心。”


    老夫人聽她說完,才應聲:“老二媳婦,你公爹的病傳染,我是為他好。不許兒孫探望,是老太爺的口諭,我身為她的枕邊人,兒孫們的老祖宗,不能不照做。都迴去吧,莫要執著。”


    “母親,父親得的什麽病也不說,我們遍請名醫就是。”二夫人問完看了二老爺一眼,兩個對視後,恢複如常。


    “老二,老二媳婦,您不用在我這瞎耽誤功夫了!老太爺的話我不得不聽,他說了不讓兒孫探望,我必須替他完成。”老夫人重複之前的話。


    “母親,今日兒子一定要見到父親,我願意你們把父親軟禁起來,要做傷害他的事。”二老爺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前。


    老夫人麵上淡定,其實她很緊張,若是硬闖,她攔不住這個二兒子。


    二夫人看都這樣了,老夫人還是如此淡定,老神在在的坐著喝茶,一點未受影響。頓時心中有些打鼓,便上前拉著自己男人。


    “二叔,這是做甚?祖母也是按照祖父的吩咐辦事,我等兒孫隻有聽從。”頊杉的聲音和人一起帶來。


    早就有人稟報,頊杉和南榮鶯也一直盯著老夫人的院子動靜,聽說二老爺執意要見老太爺,母子二人便過來,來的剛剛好。


    “給母親請安!”


    “給祖母請安!”


    南榮鶯和頊杉給老夫人見禮。


    “嗯!座吧!來人,看茶!”老夫人見到大兒媳和大孫子緊繃著的弦終於放開了。


    頊杉向二老爺和二夫人見禮後方座下:“二叔二嬸的孝心,我們都看到了,隻是祖母的話侄兒也不敢不聽。”


    “你少來這套!大嫂,大侄子,今兒我見不到父親,說什麽也不會離開。


    我迴來一年多了,連父親的麵都沒見見到,我不得不懷疑父親可能被你們軟禁起來。


    要不然你們一個兩個怎麽都攔著?大侄子的家主之位繼承的如此匆忙,大哥又去莊子上養病,誰知道你們有什麽貓膩?”二老爺振振有詞。


    “老二,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你看,這裏出了老太爺的枕邊人,就是兒子,孫子。


    家主之位曆來是嫡子長孫,我大兒子占嫡占長,是老太爺早就定下的家主繼承人,也是得到族老們的認同,開了祠堂,上了家主族譜的,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否定的。


    這裏都是老太爺的家人,誰會謀害他?你可真會說笑話。”南榮鶯出聲。


    “大嫂,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利高者疑!我這麽想也沒錯,大哥病了,父親又不是他一個嫡子,怎麽能不知會一聲就讓毫無建樹的長房人繼承家主之位?”二老爺理由還挺充分。


    頊杉雖是家主,但麵對長輩,又有祖母和高堂在,他不便說話。


    南榮鶯探究的看著二老爺笑:“老二,是誰攛掇你如此?他是不是以家主之位為誘惑?


    你怎麽不好好想想:我的女兒是聖女,等她醒來,會允許用手段搶走家主之位嗎?


    你不要忘記,祭祀府為何叫祭祀府,祭祀府是永遠要聽命於聖女殿的。


    我是的女兒是聖女,下一代聖女是我大兒子的嫡女,也就是我的孫女。


    我母家乃一等公府,貴不可言。你哪來的自信與我長房爭家主之位?


    若是公爹想讓你做家主,早就是了,也不至於讓你去外地。


    我們長房剛給你們尋一門好親事,不圖你們感恩,也不該反過來汙蔑自家人?”


    “大嫂,你這麽說就不對了,芙兒是出嫁女,榮國公也是外人,他們還能幹預我們祭祀府家事?


    這芙人都昏迷二年多了,能不能醒來都不知道,沒有聖女的聖女殿就是個空殼而已。裏邊兩個老不死的又不問世事,聖女殿有何可懼?”二夫人話音剛落,憑空被扇了兩個耳光。


    “啊!誰?誰敢打我?”二夫人一手捂著臉在叫嚷。


    事情發生的太快,眾人都未看得清楚,耳邊便想起右護法的聲音:“無知婦人也敢詆毀吾與吾主!祭祀府的後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頊杉,你作為家主無法管教,吾待你管教這無知蠢婦!”


    頊杉忙雙膝跪地:“右護法教訓的事,杉一定好好約束族中人。請您看在二嬸口不擇言的份上,從輕發落。日後,祭祀府定嚴加管束。”


    老夫人和南榮鶯反應過來,馬上起身,跪地:“請右護法開恩,赦免這無知婦人,老身日後定會嚴加管束。”


    “請右護法開恩,赦免老二媳婦,她隻是被人教唆,豬油蒙了心!日後我等定會嚴加約束。”南榮鶯求情。


    二夫人也被嚇到,不過見半天沒聲音便仗著膽子嚷:“我不需要你們貓哭耗子,假慈悲,求她做甚?”


    “啊!”二夫人剛說完,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打出兩米遠,口吐鮮血。


    二老爺一直看著,這會忙過去蹲下扶起妻子,也害怕了,他一直就沒看見人,忙跪下求情:“請右護法開恩,內子無知,愚鈍,以後定會嚴加管束,禁足於院中,為聖女祈福。”


    眾人等著右護法的迴複,半天眾人耳邊才聽見聲音,是右護法:“爾等祭祀府之人,應該知道自己的使命,若沒有聖女殿的庇佑,就不會有祭祀府的存在。


    勿要挑戰聖女殿的權威,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爾等螻蟻,勿要做蚍蜉撼樹之事。今日看在聖女的麵子上,隻讓她肋骨骨折,好好閉門思過吧!”


    “謝右護法!謝聖女殿!謝聖女!”頊杉對著聖女殿的方向三叩首。


    此時隻有他一個小輩,於公於私,這大禮必須他來行。


    等了一會兒沒有聲音,頊杉與南宮鶯起身一起去扶起老夫人。


    二夫人疼暈過去了,二老爺小聲叫兩聲沒迴應。


    頊杉忙吩咐人幫忙把把二夫人抬迴二房的院子,請府醫去診治。二老爺也嚇的不清,也忘記要看到老太爺的事,跟著迴了自己的院子,等著府醫給妻子診治。


    南榮鶯也跟著去二房照看著,頊杉留下安撫了老夫人一會兒便離開,迴去找妻子。


    女眷的事還是要鄭氏出麵,眼下她是這祭祀府的當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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