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芙打發了難產的拔都,一心想迴到家中看兩個孩子。剛進大門,管家便把她請到正廳,原來子雅蘭來了,留下來吃晚飯。


    黛芙見了常禮:“母親,蘭側妃也在,嚐嚐莊裏子送來的頭茬野菜。”


    “二表嫂迴來啦,從你那裏離開,就想過來看看姨母,好長時間不見,怪想的慌。”子雅蘭坐在安氏旁邊,不知道的真以為是母女。


    黛芙坐在安氏對麵:“母親,夫君可迴府了?”


    “啊!迴府了,和老爺在書房用餐。老爺說蘭兒現在今非昔比,乃皇室女眷,他與老二兩個外男不好同席,免得冒犯貴人。既然人到齊了,開席吧!”安氏迴答之後對著身邊的嬤嬤說。


    黛芙沒看見柳氏,忙問:“母親,怎沒見大嫂?可是不舒服?”


    “哦,你大嫂說蘭兒雖不是外人,現在也是皇子側妃,她一個孀居的婦人不方便再見,免得衝撞了貴人。”安氏拿著帕子輕輕壓了兩下嘴角。


    “大嫂多慮了,大哥乃是沙場的將軍,保家衛國,即便不在,忠魂長在。蘭側妃與三皇子一同出巡,見識本遠超一般婦人,又是表親,不會在意。您說是吧,蘭側妃?”黛芙替妯娌說話。


    “誰說不是呢?姨母和大表嫂多慮了,還是二表嫂看得開,要我說啊,姨母派人去把大表嫂請來一起用晚膳吧!”子雅蘭笑盈盈的看著安氏。


    “好,聽蘭兒的!”安氏給身邊的嬤嬤使個眼色。


    黛芙吩咐杏月:“杏月,你與嬤嬤一起過去,跟大嫂說:她是忠勇伯爵府的大少夫人,皇子妃駕臨,她理當親迎,招待吃茶、用膳。”


    “是!”杏月轉身離開。


    黛芙笑著看著安氏:“母親,您要改口了,可不能再喚蘭側妃閨名,必須喚蘭側妃或者側妃,這是規矩和禮數,可不能因為蘭側妃平易近人就壞了規矩,這會給忠勇伯爵府和蘭側妃帶來禍事的。讓有心人參奏父親一本,治家不嚴,藐視皇室就不好了。”


    “啊!有這麽嚴重?老二媳婦,你是虎我吧!蘭兒說就喜歡我這麽叫她!”安氏不太高興。


    “就是,二表嫂,你可別嚇唬姨母,這是私下裏,三皇子也不在場,沒有外人在,都是自家人,隨意一些的好。”子雅蘭輕輕拍著安氏的手以示安慰。


    “母親,蘭側妃是皇子妃,不管三皇子在不在場,有沒有皇室中人在場,我們做臣婦的都要緊守本分,禮不可廢,規矩不可破。就算是蘭側妃的生母,子雅夫人見到自己的女兒也得先行國禮,蘭側妃再行家禮。稱謂上敬重些,私下裏貼心些,這樣才是長久之道。蘭側妃是明白人,您說是吧?”黛芙笑著與安氏解釋也不忘反問蘭側妃。


    “二表嫂不愧為聖女,說的頭頭是道,倒是蘭兒不知輕重,壞了規矩。一個稱唿而已。”子雅蘭笑著應著。


    黛芙跟著二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一刻鍾左右,柳氏過來:“臣婦見過蘭側妃。”


    “哎呦!大表嫂,這是幹嘛,都是自家人,快免禮,請坐。”子雅蘭與黛芙都起身,黛芙拉柳氏坐在旁邊:“大嫂,來,坐這裏。”


    “好!”柳氏笑著應聲,抬頭等子雅蘭落座,才與黛芙一起落座。


    “禮不可廢,如今蘭側妃是皇子妃,雖是親戚,也不能壞了規矩,必須敬重些,否則被人知道,參奏父親治家不嚴,藐視皇家就不好了。”柳氏乃世家大族出身,最是重禮數。


    “瞧,姨母,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大表嫂說的與二表嫂如出一轍。真是羨慕姨母,能娶到兩位知書達理的兒媳。”子雅蘭笑著誇讚,安氏笑而不語,也學乖了。


    柳氏笑答:“蘭側妃謬讚了,臣婦與敏慧自小父母教導,熟記倫理綱常,忠於皇室,敬重皇室。上要孝順公婆,下要照顧夫君,撫育兒女,此為女子本份。”


    “大表嫂乃王都城女子楷模,賢名在外,說的在理。”子雅蘭應聲,安氏擺手,開席,三個人錯開給子雅蘭布菜,熱情待客。


    席後,吃茶,子雅蘭笑著看著黛芙:“二表嫂,先前見你沒迴來,就叫人把給二表哥準備的點心送到伊人那裏,希望二表嫂不要見怪才好。”


    “怎會!多謝蘭側妃。”黛芙笑著應答,柳氏輕輕搖頭不語,安氏高興。


    “時候也不早了,姨母,蘭兒先迴了,改日再來看您!”子雅蘭說完起身。


    “哎呀!蘭,蘭側妃,好不容易來一迴,再坐一會兒,廚房裏的甜湯好了,正要上來。”安氏挽留。


    “不了,你們喝吧!晚膳吃的不老少,不能再進食。大表嫂與二表嫂空了,帶著姨母到三皇子府來尋我。”子雅蘭笑著邀請。


    “多謝蘭側妃邀請,臣婦恭送蘭側妃!”柳氏應聲。


    “恭送蘭側妃!”黛芙應聲,三個人一起把子雅蘭送出大門。


    子雅蘭給安氏帶了一些東西,她高興的迴去查看,柳氏勸慰黛芙:“敏慧,蘭側妃心術不正,你莫要著了她的道,與小叔產生嫌隙。”


    “我知道了,大嫂!迴去早些歇息吧!”黛芙笑著應聲。


    “好!”柳氏輕輕歎氣,轉身離開。


    黛芙迴到主院,先去看了兩個孩子,等他們睡了,迴了主屋,沐浴更衣,等了晏基半個時辰不見迴來,便熄了燈,睡下。


    有些事,黛芙不想去想,即便心裏難受,有些事她也不能去說。心裏的苦楚,隻有自己知道。等待,等待,她不知道她除了等待,還能做什麽?心痛的感覺,會隨著深夜的寂靜而麻木。


    晏基被伊人打發請去,打著子雅蘭送的糕點的幌子,屋內焚香,不一會兒,晏基就感覺氣血翻騰,燥熱無比。晏基在自己失去意識前迴到自己的書房,任憑伊人如何拉扯,也沒留住他。


    長風見晏基不對,忙派人去請晏坤,晏基是從伊人房間出來就這樣,他不敢去請黛芙。


    晏坤見了,氣的不行:“在我忠勇伯爵府的後院竟然出了這等醃臢事,管家,你先派人去拎幾桶冷水,讓老二泡在浴桶裏,再去請府醫過來。之後去找你家兒媳,讓她把伊人連夜遣送迴子雅府,算是給足他們麵子。”


    “是,老爺!”管家應聲去辦。


    不一會兒,管家和長風把晏基放到浴桶裏泡冷水澡,晏坤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些恨鐵不成鋼:“慫到家,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堂堂七尺男兒,竟被丫鬟算計到?真是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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