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兒子協助繆郡守修築堤壩,我兒子實成,更是廢寢忘食的在堤壩上與工匠和民夫一起。他眼下最應該照顧的是他媳婦,他卻日日不在身邊。


    我兒媳婦大著肚子,日日在給孤兒診病,去世五名孤兒,她比誰都難受。你們隻是聽說,她是親眼看著五名孤兒離世。


    人就是養個貓狗都有感情,何況是人,還是她精心照顧的孩子呢?她不在意你們給她的評價,可我在意。我不能讓做了善事的人蒙冤,反而心術不正的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汙蔑她。


    捫心自問,不管災情之前還是災情之後,你們為那些孤兒都做過什麽?你們是與他們一個郡的鄉親都不管他們。你們可以說是無暇照顧,我也能理解。但你們不能自己照顧不了,別人照顧,你們還指手畫腳。


    今日這事,本不需要來一趟公堂,但我為了讓你們明白,你們沒有權利對我兒媳婦收養的孤兒指手畫腳,因為這些孩子的身契已經在她手裏。就算真的打死這些孩子,你們又能怎樣?


    按照大虞的律法,身契在身的手上,誰就有權主宰他的生死!誰也管不著!


    既然你們這麽愛管閑事,我可以說服我兒媳婦把這些孤兒退迴給各郡,讓你們自己養。災情已經過去,堤壩年底就能修成,以後也不會遇見這樣的天災。村民們可以每家每戶領養一個孤兒,反正你們都這麽關心他們,索性領迴家。


    我兒媳婦的嫁妝再厚,也架不住九百多的孤兒嚼用。每個孤兒一日要半斤米、半斤青菜、二兩肉,加上治病的藥材,每日每個一兩銀子,沒法打平花銷。一天九百多兩銀子,打個三折,也得二三百兩,一個月下來就是八九千兩,一年十來萬兩。


    這些銀子留給我孫女做嫁妝也好,花銷也好,總比給了無親無故的人好吧!


    這日的事情,也讓我徹底看清,閩南郡的村民還真是忘恩負義,不識好人心。我們做了這麽多,實實在在的給你們閩南郡出錢出力,就算撈不到一個好,也不該輕易的聽信他人,泯滅掉我們所有的付出。


    你們捫心自問,是誰不顧生死,幫你們治療霍亂之症?是我兒媳婦和祭祀府的醫者。是誰找到水源被汙染?是我兒媳婦和祭祀府的醫者。是誰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孩子,為他們提供舒適的住所和藥材、糧食?是我兒媳婦。


    是誰不收一分錢,定期為你們義診,連藥錢都不收?是我兒媳婦和祭祀府的醫者。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曾經的病痛?是不是忘記了曾經的饑餓?


    我就是要替我兒媳婦和祭祀府的醫者討迴一個公道,還他們一個清白!若是沒有我兒媳婦和祭祀府的眾位醫者,閩南郡能恢複的如此之快嗎?


    三皇子說的對,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今日我就讓你們看看,你們所相信的人是個什麽玩意兒?”眾人被他說的有些羞愧,三皇子被他說的心裏不舒服,好像這所有的功勞都是祭祀府嫡女、晏家宗婦的。


    晏坤走到五人跟前,快速的撕下一個人的麵皮,接著連著撕下剩下四人的麵皮。五人與眾人完全不一樣的五官呈現在眾人麵前,五個人都用仇視的眼神看著晏坤。


    “啊?這?”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所有人都站起來,出了村門。三皇子率先走到近前,繆明也趕緊過來,其他人跟著過來。


    “這可真是稀奇!你們的五官也不是我大虞人,更像是邊境的蠻夷人與我大虞人通婚的產物。”南榮程一語中的。


    “殿下,確實有些像!”頊杉附和。


    “有意思!這閩南郡地處邊陲,按說有蠻夷人也正常,可是你們看著倒像是北方以遊牧為主的蠻夷人。”三皇子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會易容術。


    晏坤快速的去看幾人的手,想掙紮,都被官差按住。晏坤諷刺的笑著:“他們的手上都是老繭,右手虎口因為長期拿著武器,虎口和手掌都是老繭。右手食指和中指中間也都是老繭,左手手掌也是老繭,這是常年拉弓射箭留下來的。


    村民幹活留下的老繭與這些人完全不一樣,還有他們走路的下盤很穩,就是被綁著,也是身姿挺拔,這是長期受過特殊訓練養成的習慣。他們是訓練有數的騎兵!


    若是不說,三皇子和郡守就按帝國細作來處置吧!”


    晏基一番話說完,這事情讓三皇子和繆明不得不重視,三皇子馬上出聲:“此事關係重大,把這五人押入地牢,嚴密看管,本殿下要好好審問。”


    “是!來人,把五人嘴堵上,押入地牢嚴密看管,沒有三皇子和我的命令,一律不得審問、探視!”繆明吩咐。


    繆明迴頭看了一下跪在地上已經懊悔的村民,還是硬著頭皮為他們求情:“晏伯爺,這些村民是被這五個細作鼓動的,他們絕對沒有害人之心,還請晏伯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與他們一般計較。


    這些村民都是老翁和老婦,若是下獄,也不過是浪費糧食和地方,讓他們到堤壩上做工,算是懲罰他們,您看如何?”


    “繆郡守可真是愛民如子的好官,倒顯得我咄咄逼人啦!人老了就可以做昧良心的事嗎?就可以做錯事不負責任嗎?就是給後人這麽做樣子的嗎?老人不應該更加明辨是非、懲惡揚善嗎?


    繆郡守,你可知你在這裏為他們求情,他們都做了些什麽?一群見利忘義的東西,我都懶得理他們!


    繆郡守,你還是派人搜搜他們的身和家裏,我保證你的府庫會豐盈起來!”晏坤迴頭輕蔑的看著那些村民。


    “晏伯爺這是何意?可否明說,您這樣說的繆某雲裏霧裏?為何要搜身和搜他們的家裏?”繆明被晏坤說的有些不舒服,覺得晏坤是得理不饒人。


    “哼!為什麽?因為人才死鳥為食亡!這些村民雖是老翁老婦,確實個個黑了心肝的東西。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收了那五個人的銀子,而且還不少!繆郡守,晏某這迴說的明白嗎?若是事情發生在繆郡守身上,我們調換一下,不知繆郡守是否還會為他們求情?”晏坤說完,繆明不敢相信的站不穩,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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