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南商公主自幼相識。


    毫不誇張的講,她還抱過這位嬌縱蠻橫的公主呢!


    小時候的公主掛著兩行鼻涕,滿禦花園的追著自己喊姐姐、姐姐…


    等四五年她再迴來之後,曾經軟萌軟萌的小公主如今成天仰著下巴,頤指氣使的,一點都不可愛。


    氣的當年不過十二三歲的定遠侯夫人抓著她好一頓打屁股!


    當天夜裏她就被父親罰跪了祠堂。


    年歲越長,大家都被各自的泥潭所束縛,沒了小時候的恣意放肆,偶爾公主迴京或是信件中她還是會同她拌幾句嘴,隻不過都沒怎麽贏過~


    南商公主仗著自己不敢在京都同她動手,可沒少得瑟。


    定遠侯夫人還以為這迴能扳贏一局呢!


    不是私生女,隻是姑姑啊…


    侯府夫人心想著。


    等會兒…


    她覺得哪裏不太對。


    隻聽“嘭”的一聲,定遠侯夫人拍案而起。


    “怎麽了,怎麽了?”


    “要打架?”


    這聲音嚇了正在和周公下棋的霍長明一跳,他一蹦二尺高,作出要打架的樣式。


    侯府夫人一臉震驚的看著穩如‘老狗’一般的小姑娘。


    當今聖上還存活的兄弟不多,一個自幼就養在寺中,與世無爭依舊安穩活著;還有一個就是北地的鎮國王爺!


    顯然,寺廟裏當和尚那個肯定是不能生出這麽大個女兒來的…


    “你是鎮國王府的小姐!”


    領兵平叛的那個!鎮國王爺的大寶貝疙瘩!


    就這麽水靈靈的出現在她麵前了?!


    頂著侯府夫人越來越炙熱的眼神,薑安突然就有點後悔告訴她了…


    小姑娘心底的小人兒默默抱緊自己。


    爹呀,外麵的姨姨都好可怕!!


    表麵上,薑安淡然點頭。


    甚至有禮的同定遠侯夫人解釋,“因為隻是陪兩位摯友參加會試,所以開始時並未言明身份,夫人見諒。”


    “沒事,沒事…”


    定遠侯夫人隨意擺擺手,並不在意,一雙眼睛粘在小姑娘身上。


    天知道,她當初在京都聽說鎮國王府大小姐十一二歲的年紀便能率軍平叛時有多羨慕!


    這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閨女嘛!


    夫人激動到再次拍桌,“既然是王爺的閨女,那還怕他們作甚!”


    躲什麽躲,不躲了!


    “話雖這樣說,隻不過…”


    薑安:“兩年前陛下下旨賜我縣主,直到今日我都還未曾入宗廟受封。”


    “若是被太後知曉我私自入京並未入宮拜見,恐有責罰。”


    她要入宮去。


    不是翻牆,而是光明正大以鎮國王府嫡女的身份走進去,先發製人,不給太後出言責罰的機會!


    她隨父親常年在北地,自然沒有入宮的令牌,所以…


    小姑娘閃著她那雙星子一般的圓眸,“所以此事還要麻煩夫人。”


    雖說算得上是求人,但薑安肯定定遠侯夫人一定會答應。


    畢竟,她倆現在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你要在此刻見太後?”


    定遠侯夫人並不是覺得為難,隻是擔心她能將人帶進去,卻帶不出來。


    誰人不知,謝家和謝太後早就忌憚王爺在北地的兵。


    先有太妃作挾,如今太妃瘋了偏居佛堂不出,他們自然要盯上小姑娘。


    若是自己把人弄沒了,那罪過可就大了!


    “不見太後。”


    小姑娘燦然一笑,像是隻小狐狸。


    隻聽她說,“我要見陛下。”


    聽說這兩年陛下可沒少和太後對著幹~


    或許是兩年前叛亂一事讓咱們這位陛下意識到太後對他赤裸裸的殺意,做事情就越發的沒有了章法,有種魚死網破的感覺…


    不過,索幸成效不錯。


    “好!”


    定遠侯夫人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當即就起身,“你待我迴府換件衣裳,咱們就入宮去!”


    薑安趕緊拉住人,哭笑不得,“夫人不急…”


    “再等等。”


    侯府夫人一臉失望,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還等啊?”


    薑安:“對。”


    夫人:嘖,好不容易遇上個有意思的人,怎麽還得等呢!


    不得不說,這京都的日子實在是太安生,安生的都無聊了。


    這一等就等了兩日後…


    薑安從她派去監視的暗衛那裏得知,齊白兩家內外院先是亂了好一陣,終於把男人們的手該接的接上、醫治的醫治,可緊跟著女兒又開始尋死覓活,說什麽都不肯嫁窮書生。這不,隔了兩日終於騰出空去查是誰做下的事情。


    太後那邊兒也一直是安靜如雞,隻是在齊白兩家出事之後派了些太醫去醫治,半路還被皇帝劫去一半。


    如今看這兩家開始有動作,謝家那邊兒又開始助攻。


    聽說今日的早朝上,吏部尚書和侍郎帶傷上朝,狀告大理寺卿包庇兇手,言辭懇切激烈,真是好不可憐啊!


    至於他們這麽做,是誰給出的主意,答案不言而喻…


    薑安聽說時正握著筷子給淵淵夾菜。


    她不由得嗤笑,“不愧是在朝堂上混了半生,這些招數玩得還真是得心應手啊!”


    “現下如何?”


    正言迴稟道:“尚書和侍郎還在殿前跪著呢…”


    “吳大人呢?”


    “吳大人在殿內,陪陛下下棋。”


    瞧著淵淵也差不多吃完了,小姑娘擱置下筷子,“走吧,去找定遠侯夫人。”


    也是時候該入宮去見見了。


    “嗷,對了…”


    小姑娘狡黠一笑,吩咐道:“將新準備的匾額掛上,告訴兄弟們都警醒點。”


    畢竟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一步他們該趁著吳鶴亭被困宮中時,來這裏抓人直接扭送到禦前,一來報仇,二來還能殺殺咱們這位正得聖寵的大理寺卿的威風!


    她迎著驕陽踏出屋子,整個人浸在陽光中,恣意又猖狂。


    隻聽小姑娘說:“如今諸位肩上頂著的都是我鎮國王府的名號…”


    “我薑安的住處,閑雜人等不得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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