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的前一日,漠北使團的車駕入了崇州城。


    其實他們昨日夜裏便已經到了崇州城外,隻是城中宵禁,使團便隻能在城外紮營一晚。


    雖不能入城,但謝雲山還是派去了百十人的守城兵,讓他們幫使團搭建帳篷,並且夜間為漠北使團駐守營地。


    也算是全了大國身份。


    “小姐,起床了!”


    釀釀將洗臉水放好,打濕了帕子,輕輕擦著小姑娘的臉。


    床榻上的薑安穿著一身裏衣,兩條胳膊、兩條腿抱著自己的小被子翻了個身。


    “釀釀啊,天亮了嗎?”


    眼睛睜開條縫的小姑娘表示,這也太早了吧!


    她把腦袋往被子裏縮了縮,躲開那條讓人清醒的毛巾。


    “安安不用去學堂啊!”


    釀釀:“今日漠北使團入城,小姐昨日是說要與刺史一同迎接使團。”


    小姑娘爬起來,頂著雞窩一樣的腦袋瓜,小臉皺巴成包子,“怎麽這麽早啊…”


    “使團昨夜在城外駐紮,自然會早些入城。”


    “謝將軍已經在府門口等您了…”


    “好叭。”


    等到她迷迷糊糊、左搖右擺的走到府門口,馬背上穿著甲胄的謝雲山肩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


    小將軍不甚在意的拂去這雪,無奈望向明顯沒睡醒的薑安。


    “你再遲些,就可以讓漠北使團來迎接咱們了。”


    小姑娘爬上馬車。乖乖坐好,打了個哈欠,“實在是太早了嘛。”


    這天才蒙蒙亮,安安連太陽都還沒看見呢!


    謝小將軍:“馬車裏備了早膳,去吃吧。”


    他對著薑安說完,再轉頭時俊臉冷峻。


    隻見他揮舞了下手臂,高喝一聲,“出發!”


    馬蹄向前,噠噠敲擊青石磚。


    他身後便是薑安的二架馬車,再往後是二百守城軍加上二百王府親衛。


    鎮國王府的大小姐迎接使團,場麵還是要大些的。


    這也是薑寂臣給他閨女的底氣,讓那些不長眼睛的人都掂量清楚,惹了薑安,真的能承受王爺的怒火嗎?


    城門口,


    小姑娘從馬車裏出來,手撐著下巴,大眼睛盯著入城的使團隊伍。


    最先進來的是騎著馬領路的守城軍,後麵跟著的是漠北一位護送公主的將軍,他身後還有二十餘人騎馬而來的麾下。


    這些人之後才是公主的車駕,車駕兩邊站著的便是漠北公主最喜愛的奴隸,瞧著個頂個都是一身腱子肉的俊朗少年。


    隊伍再往後,是漠北官員、隨行學子的馬車。


    車馬停在距離距離謝雲山等人前二丈遠。


    最前麵的將軍似乎正在盤算著要不要下馬…


    謝雲山也不急,兩方居然有那麽一瞬間就這麽無聲的僵持上了。


    最後那位魁梧將軍的目光落在南商來迎使團車駕的人群中那醒目的二駕馬車。


    馬車奢華,拉車的是護國軍軍中戰馬。


    那這個小姑娘就應該是傳言中鎮國王府大小姐薑安?


    將軍看著薑安,薑安也在打量這位將軍。


    她湊到駕車的正言身邊,光明正大的編排人家。


    “這個將軍怎麽傻愣愣的?”


    “咳咳咳…”


    刺史大人拚命咳,一邊咳,一邊偷瞄對麵漠北將軍的神情。


    聞守時:風這麽大,應該聽不見吧。


    莫北將軍眉毛微動。


    瞧見這位南商刺史咳得臉都紅了,他揮手下令,身後副將高喝一聲,“下馬!”


    若隻是刺史和這位年輕將軍來迎接使團,他定是要安坐於馬背上,公主無令便不動的。


    可這位小祖宗也在,堂堂鎮國王府,他身為他國將軍可不敢隨意招惹。


    漠北使團所有人都下了馬,立在一側。


    這位將軍向前一步,行了漠北的禮,“見過大小姐。”


    薑安:“將軍起來吧…”


    “此行可還順利,公主身體如何?”


    “安安一年未見,怪想的~”


    就聽見這小姑娘嘴叭叭說了一通。


    直起身子的將軍眉心微蹙,他在漠北也沒聽說公主與這位大小姐交好啊。


    同樣摸不著頭腦的還有車駕裏坐著的漠北公主。


    雖然不知道薑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場麵總還是要做足的。


    使團剛入城,不能留下個傲慢的話柄!


    思及此,她在車駕中揚聲迴道:“本公主身體甚好,此行一切順利,多謝安安小姐掛念。”


    “本…本公主也甚是想念!”


    咦~


    她仗著沒人能瞧見車駕裏麵,嫌棄的搓搓胳膊上泛起的雞皮疙瘩。


    謝雲山瞥了眼正在呲著牙假笑的小姑娘,眼中笑意藏也藏不住。


    他扯著韁繩,看向那位將軍,“使團入城,舟車勞頓,由本將軍帶各位入驛站。”


    將軍迴禮,“那便多謝這位小將軍。”


    謝雲山手撐在馬上,悠然的樣子似乎什麽都不曾放在心上。


    他慢悠悠說道:“將軍客氣,哦對了…”


    “本將軍姓謝,將軍貴姓啊?”


    他雖是語氣平常,可眼神中的銳利卻做不得假。


    謝雲山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讓這位漠北來的將軍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他謝雲山是什麽人,他自己又是什麽人!


    不過是蒼漠的一個附屬國,居然有膽子和他南商將軍玩心眼子!


    一人站在那兒,一人安坐馬背,誰高誰低,一眼便見分曉。


    刺史聞守時看見漠北將軍臉色難看也裝作沒看見,閑來無事整理著自己的官袍。


    畢竟此次事宜皆由謝小將軍全權處理,他不過就是輔佐。


    車駕中的漠北公主掀開輕紗,走了出來。


    她看向謝雲山,少女臉上依舊帶著身為公主的嬌縱和貴氣。


    坦然自若道:“謝將軍有所不知,哈魯木訥,是個武癡…”


    “南昭與殤國一戰中將軍英姿可是讓哈魯敬仰已久。”


    “他還與本公主說起,若有榮幸,定要與將軍比劃幾下!”


    將使團與南商之間的不愉快,在兩三句話中就變成了哈魯本人對寫雲山的敬仰所致。


    給足了謝雲山麵子,也全了哈魯身為將軍隻在意身手、武力的質樸。


    這位公主,嬌縱歸嬌縱,腦子還是很聰明的。


    謝雲山也興趣特意去為難誰,便順著台階下了。


    “原來如此,還要多謝公主為本將軍解惑啊!”


    他看向那位將軍,也就是哈魯,“哈魯將軍,那有空比試一場?”


    哈魯迴道:“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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