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聽到身後的動靜,踩滅煙頭趕忙走了過來,慌張的問著,“你沒事吧?”

    喬南音捂著口鼻擺擺手,本來能忍住的眼淚頓時又流了下來。

    男人一下就慌了,蹲下神問,“是不是被我抽煙嗆得。”

    喬南音蹲著,用肩膀靠著牆,另一隻手捂著口鼻,但是哭聲已經開始蔓延。

    男人也看出了她是想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伸手拍在她的後背上。

    等到她哭的隻剩抽泣時,男人苦笑著道,“南音,你這是何必……”

    聽到有人在叫著自己的名字,喬南音一愣,抬頭就看到了他。

    楚川,幼時好友。

    據說祖上和他家還占著親緣。

    喬南音頓時有些愣怔,反應過來之後急忙擦了擦淚,慌張的問。“你怎麽在這兒!”

    楚川揮了揮滿樓道的煙味,嗤笑一聲,“在這兒抽煙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麽在這裏,在千朵?”喬南音捏捏鼻子,好讓自己的聲音不帶哭腔,“哦,對了,這家公司的董事也姓楚,和你是一家?”

    楚川眨眨眼,他在公司的名字叫做楚世昌,這麽改名的原因,是為了迷惑家裏人不輕易調查這間公司。

    但家裏出了事情之後,他就暴露了,但是世昌的這個名字,卻在公司傳了下來。

    看著喬南音的樣子,楚川就明白,她還不知道自己就是這家公司的董事,憋著笑。

    “我在這兒上班啊!”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和老總一個姓,完全是偶然。”

    “別忽悠我……你這富家子還用的著工作上班麽?”喬南音轉移了注意力,終歸是忍住了淚。

    “看來我家的事,你還不知道。”楚川歎口氣。

    “怎麽?”喬南音還確實不知道。

    楚川三兩句話說了自己家現在正處於“戰亂”,旁支主線的嫡係支係血脈都在瓜分著家族,“自己作為主線的唯一子嗣隻好先出來避避風頭,而且,我也不能餓死啊!所以就在這工作了!”

    看著他講述著自己的故事,表情風輕雲淡的就好像在講別人一樣,喬南音一副同情的表情。

    楚川看她是真信了,繼續忍笑,“好了,講完我的,該你了。”

    “我什麽?”喬南音一時沒反應過來。

    “怎麽哭了?”楚川收起嬉皮笑臉,“是有誰找你麻煩或者刁難你了?我去找他算賬。”

    喬南音搖搖頭,“你去有什麽用?自身都難保的人了,你隻是在這裏上班,又不是老總……”

    楚川幹咳一聲,自己還真是這裏的老總,不過話說迴來,自己最近確實露麵露的太少了,以至於這女人,不知道自己是誰……

    “不是,別轉移話題,為什麽哭?”稍一停頓,楚川意識到什麽,“因為顧黎修?”

    喬南音抿了抿嘴,輕輕點頭,“恩……”

    “你們不是離婚了麽?”楚川皺眉問著,“怎麽他還能招惹你的?”

    喬南音揉了揉眼睛,“證件,離婚證件還沒辦下來,隻能說是名義上的離婚,不能算正式。”

    “那他……”

    “他今天叫我去民政局。”喬南音說著說著眼睛又開始濕潤。

    楚川看著她倚著牆麵搓著兩條胳膊,垂眼舔了一下上嘴唇,“不想去?”

    喬南音沒說話,低著頭,長長的發遮住了表情。

    “說,是不是不想去?”楚川拍著她的肩膀問。

    喬南音微微點點頭。

    摸摸下巴,“你迴去吧。”

    待喬南音想問迴去什麽的時候,楚川已經跑下了樓梯,“迴你辦公室吧!這事交給我了!”

    喬南音想叫住他,但已經沒了人影,想必是去找電梯了。

    此時再給顧黎修打電話,占線。

    再打,竟然直接關機。

    想想也就知道是楚川做的了!

    ……

    楚川走到了一樓,把手機放到了口袋。

    怎麽形容現在的感情呢。

    失落?算不上,開心?也沒有。

    羨慕……

    是了,羨慕。

    他羨慕顧黎修,一直都是。

    顧黎修喬南音白默默這三個人的故事,楚川是從顧黎修的嘴裏聽到的,自然也就是對喬南音最不利的那個版本。

    但他是不信,他認識喬南音的時間比認識顧黎修的時間還長。

    他還記得小時候楚家和喬家會麵時,大人們都在誇著她,什麽,“聰明伶俐,長大必然有大前途。”

    再大一些,就聽到大人們講,“這孩子,根本就是為了管理公司而生的。”

    總之從懂事到記事,再到少年青年,他不斷地聽著周圍的人們再誇著這個幾乎是“商業天才”的女孩。

    因為她總能從不一樣的角度來卡公司的事情,給了喬爸爸很多建議,那時候的喬南音,還不過8歲。

    楚川好強,他也為了超過喬南音做了很多努力,但,始終比不過……

    所以看到她現在這個哭泣服軟的樣子,楚川很羨慕顧黎修。

    坐上車,開始朝著bluehouse的酒吧開去,他在那約好了顧黎修。

    在車上點著一根煙,唿了一口,想到剛才喬南音因為煙氣被嗆得咳嗽,楚川皺眉舔了舔嘴唇,還是決絕的把沒抽幾口的香煙掐滅了。

    喬南音迴到辦公室,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楚川這家夥在上班時間就偷跑出去不會有事吧?

    把助理叫進來,“你去給我查一個人,叫楚川,看看是咱們公司哪個部門的。”

    喬南音焦急的等在辦公室,沒一會兒助理迴來,歉意的道,“副總,我們公司,沒有叫楚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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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南音一愣,怎麽會?“不可能,我剛才還碰上他的!”

    “副總,我讓人事部查了人員檔案,確實沒有楚川這個人在咱們公司,全公司唯一姓楚的人,隻有老總。”助理無辜的迴答。

    喬南音頓時傻眼了。

    楚川趕到bluehouse的時候,就看見了顧黎修那輛阿斯頓馬丁,輕笑著下了自己的蘭博基尼,大步走了進去。

    看著在吧台拿著一杯琥珀色液體的小酌的顧黎修,楚川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保!麥卡倫,一杯。”楚川來了就是一個背靠吧台雙臂撐在桌麵上的姿勢。

    顧黎修瞥了他一眼,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來你自己開的酒吧還要你自己掏錢?”

    楚川點著一根煙,玩味一笑,“沒辦法,我是幕後老板……”

    突然眼神一凜,腦子裏又閃過喬南音被煙熏的咳嗽,皺眉歎口氣,正要掐滅煙頭,卻被一旁的顧黎修直接將香煙奪了去。

    深深的抽了一口,在重重的唿出去。

    “你這就跟抽大煙似得,怎麽?”

    楚川嘲笑著他,“白默默也不讓你抽煙了?”

    “我打火機丟了。”顧黎修再抽了一口,“那個火機用得順手,忘了買新的。”

    楚川點點頭,手摸到了口袋裏的那個打火機。

    舔舔嘴唇,拍在桌子上,“送你了。”

    顧黎修毫不客氣的拿過去,嘴角一翹,“要戒煙?”

    “這段時間不想抽了而已。”楚川拿著酒杯喝了一口。

    顧黎修掛著玩味的笑,倚著吧台桌子,朝著他的臉就唿一口煙氣,“怎麽,是天上哪個掉下來的仙女讓你有了戒煙的勇氣?”

    楚川卷舌品嚐著麥卡倫雪利酒的味道,咽下之後,看著酒杯裏稍微帶紅色的酒液,輕笑一聲,“可能真不是個人類。”

    顧黎修看他這副失神的樣子,不由得好笑,給了他肩膀一拳,“發什麽神經,說好不談戀愛的呢?”

    楚川仰頭一口吞下杯中液體,“也沒在談啊!”

    顧黎修看著他也不像說什麽假話,但他懶得在問,“酒保,續杯。”

    “話說,你找喬南音,是為什麽?”楚川故意這樣說的,他自是知道他們今天要辦證件。

    顧黎修拿著酒杯的手一滯,咬咬牙,“她想要我徹底給她自由,我允了。”

    楚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舍得?”

    舍得?

    顧黎修也問自己舍不舍得,他不知道。

    但是他卻輕笑著看著楚川,“有什麽舍不得的?”

    “哈。”楚川笑著看著顧黎修。

    “你既然舍得的話,那迴頭喬南音恢複自由身,可別哭。”

    “有什麽好哭的?”

    顧黎修看向楚川的時候,楚川給了他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沒什麽,隻是喬南音的性格加長相,會有很多男人喜歡。特別是在商場上,她有她獨特的魅力。”

    楚川說完這句話之後,琢磨了一陣。

    然後端起了酒,一飲而盡。

    顧黎修皺著眉頭看著楚川喝下酒,自己也將酒喝下了。

    “喬南音被我外派出去,這一兩天是迴不來的。”楚川撐著頭看著他,“總不能讓我代替我的下屬來和你離婚吧?那咱倆也要先結婚才行啊!”

    顧黎修端詳了楚川很久。

    怎麽他打完電話給喬南音,她就出差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聽了這句話,卻會覺得輕鬆一些。

    無論如何,婚是要離的。

    這場酒一直從天亮持續到天黑。

    以往是顧黎修酒量高過楚川好多的,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倒是顧黎修先醉了。

    就在楚川準備叫人送他迴去的時候,一個女人卻打開了酒吧門。

    是白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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