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天過午時,苗若才拖著酸疼的身子出了房門。

    原本熱鬧的客棧現在也是寂靜一片。這些事一出,有些小門小派的已經避而遠之出了雲城,也不摻和這次的武林大會了。留在這裏的隻有名門大派,但都很沉默,一是本派的已經有人遭了毒手,二是實在沒有頭緒,根本不知從什麽地方說起。

    苗若遠遠的就看見肴鋅天和肴夕坐在大堂裏,他一拐一扭的走到肴鋅天旁邊,動作很小心的坐了下來。

    肴鋅天皺著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一個晚上不見,你幹嘛去了,這麽樣子……”

    苗若剛想開口岔開話題,就聽見肴夕看著肴鋅天,眼神曖昧,不緊不慢地說,“他這樣子還能是什麽?你不是也常常一夜過後就這樣了?”

    肴鋅天愣了愣,突然反應了過來,紅著臉別過頭去不理會他。肴夕的笑容更深了,目不轉睛看著肴鋅天。

    苗若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暗暗歎了口氣,他們這樣,真好……

    “話說,你是怎麽知道,我……那個那個的?”苗若輕聲問,因為一早起來就沒看見江臨洵,他也問過了一些人,但他們都沒見過這人,他就好像是憑空而來,又憑空消失了,若不是現在自己肌肉的酸疼,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相信江臨洵真的來過。

    “看見的唄……”肴夕正看肴鋅天看得高興,對苗若這隻大蠟燭非常的不滿,敷衍著問答。

    “就是問你怎麽看見的!”

    “這個還能怎麽看見!眼睛唄!”

    “……”苗若青筋暴跳,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直接掐死肴夕。

    肴鋅天也瞪了一眼樂嗬嗬的肴夕,這才讓肴夕稍微迴過了點神,幹咳了兩聲,說道,“昨晚我來找你,本來是要給你講今天師傅說不去大會了,如果你要去,就不用等我們了,結果一轉角,就看見那人把你一提,就進了房間。”

    苗若剛想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看見具體內容,就聽見肴夕又說,“他應該也看見我了,最開始不是沒關門嗎,脫都脫得差不多了才過來關門,還不忘瞪我一眼。”

    苗若氣結。

    天!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江臨洵做這些事,不是不把門關牢,就是根本不關!

    “你知道在做什麽還看?”肴鋅天也很無語,戳了戳肴夕,問道。

    “我不看哪知道在做什麽!”肴夕迴答得理直氣壯,“再說了,找找感覺,所以昨天就鑽你房裏去了嘛。”

    “……”肴鋅天亦氣結。

    苗若終於知道為什麽肴鋅天常常不搭理肴夕了,因為這人實在沒辦法搭理,三句不離恩愛事!他再次上下打量著肴夕,雖然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審視他了,但至今,都覺得,這人完全是典型的表裏不一!

    簡直是披著人皮的種馬!

    三人皆是沉默,不同的是,一樂兩汗。

    過了許久,苗若才開口問他們一會兒要不要去武林大會,但他們說有事要做,於是吃過午飯,苗若便一個人去了大會現場。

    這個武林大會,可真是——

    冷清得驚人!

    偌大得會場,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而且看起來都和苗若一樣,隻是無聊了來打發打發時間,和幾天前人滿為患的情況真是大相庭徑。

    苗若無法想象,這居然是所謂的武林盛會……

    在一旁守著的人也無聊的發慌,一個哈欠一個哈欠的打著。

    “誒!大牛哥,還在這兒呢!”苗若在擂台的角落裏發現了原本是維持秩序的大牛,便走過去給他打招唿。苗若也算是武林大會的常客了,柳上行還在世時,每年都必帶他來,久而久之和這裏雇工也有些交道。

    其中這個叫大牛的,更是每年都必見的麵孔。

    “喲,這不是苗小少嗎!今年又來啦!”大牛哈哈大笑,拿著自己的衣角不停的扇著,“今年的可真他媽的無聊,看看這人,像個啥?”

    “這不是每天的擂主都被殺了嗎,誰還敢上去啊!”

    大牛噓著眼,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你還別說,這次獲擂主的人還都是些新麵孔!”

    “自從蘭竹死後,都心有餘悸,後麵上來的都是無名小卒,自然是眼生了。”苗若坐在了大牛旁邊,撐著頭,“不過沒想通的是,鐵雄怎麽也死了。”

    “鐵雄?鐵雄……鐵……”大牛反複嘀咕著鐵雄的名字,似乎在迴憶這個人是誰,反複了好幾次,才恍然大悟,拍著頭直起身子來,“就是那個被你彈出去那個?”

    “呃……就是他……”果然,他能把鐵雄彈出去這件事非常的給人以深刻印象。

    “那人也奇了怪了,去年我也看過他,今年就有點不同,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錯了……”大牛撓撓頭,湊過來,神神秘秘的給苗若說,“他被肴莊主打下來時,我瞟到一眼,他眼珠的最外圍,有一點藍藍的……”

    “藍?”苗若疑惑的重複道,微微皺眉,“我沒發現啊……”他努力的迴憶,卻還是覺得鐵雄沒什麽變化。

    “很淺很淺,而且就他看向肴莊主的那一瞬間。”他頓了頓,“不過,也許是我看錯了吧,那天太陽挺晃眼睛的。”

    苗若笑著拍拍他的肩,說肯定是錯覺,就算是異邦的人,也不可能是隻有最外圈才是藍色,更何況這還是一晃就沒有了的事。

    話雖這樣說。但一說完,苗若的笑容就淡了下來,他呆呆的看著地上,一動不動。

    之後苗若又和老牛閑談了幾句,說起了以前,說起了師傅。柳上行和大牛也算是熟絡,現在人已經去世了兩年多了,但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迴憶中,倒覺得其實也沒有過那麽久。這兩年裏,苗若也許是特意避開了這些往事不去想,所以當他再想起時,就覺得那些事是那麽的飄渺,好像不關自己的事。

    但也由於這一迴憶,苗若到真想起了不少的東西。

    “誒,你見過肴莊主了吧?”大牛擦擦額頭上的汗,咧著嘴問,“他也跟你師傅熟,去懷念懷念過去也好啊……”

    “肴莊主那樣,真不敢去懷念……”

    “哈哈,那小子以前不那樣的,進了逍遙莊後,改了名字,就一點也不平易近人了,這幾年更好,幹脆連人都不認了!”

    “呃……他改過名字的?”苗若很無語,雖然每次提起肴勝,都會重複一次他的性格大轉變,但每次都能爆出點新的東西。

    “恩,以前那個是一個木字旁,一個參的‘槮’字,進了逍遙莊,按照輩分,老莊主才給他改的這個音同的字。”

    看著大牛一臉感慨的樣子,苗若輕搖了搖頭,他倒覺得改不改名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大牛就不這樣認為,他覺得名字變了,有些感覺也就變了。人老了,時間多了,能做的事情卻少了,所以總喜歡緬懷緬懷過去,每每提起以前時,苗若都看見,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眼裏也有薄薄的一層霧。

    苗若陪著大牛在擂台邊坐了一天,也不見有人上擂台。

    大家都累了,便準備收拾收拾走了,正在這時一個人影飛上了擂台,苗若一驚,噓著眼看過去。

    是個和尚。

    黃色的內襯加上大紅色的袈裟,頭上頂著九個戒疤,手拿一條佛珠,嘴裏念念有詞。

    是個得道高僧啊!苗若心想,但就是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表情,但怎麽看怎麽淡然。

    這人是在江湖上頗有威望的戒閑大師,因為沒人再上去,所以這第六天擂主的位置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戒閑大師的頭上。

    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示意,然後轉向一邊,靜默的又走開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苗若時常弄不懂這些有名望有身價的人在想些什麽。

    不過戒閑的一出現,雲城又熱鬧了起來,一些身手矯健的都去了戒閑大師下住的寺廟,本來大家都想去看看熱鬧,但所謂人多口雜,大部分人隻能在三裏外靜候著,萬一有個什麽,也能及時趕過去援救。

    苗若一個人迴了客棧,原本以為他們都去寺廟了,可還是在大廳裏看見了肴夕和肴鋅天。雖然他們什麽都沒說,但苗若也猜得到,他們定是去查最近這些事去了。

    他迴來的一路上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越想越不對勁,所以隻和他們打了招唿,便快步向房間裏走去。

    肴鋅天疑惑的看著他走開,戳了戳肴夕,問他是不是又惹著他了。

    肴夕立馬雙手舉在頭的兩邊,委屈的說這次絕對不關他的事!

    苗若也顧不得他們再後麵說什麽,一迴到房裏,急衝衝地把門關上,拿出自己的包袱,開始拚命的找。

    也不知道他在找什麽。每一樣東西都挨個翻出來,幾遍幾遍的尋找,物品散了一地,苗若撐在桌子上,冷汗滲出額頭,目光驚恐,喃喃道:“糟了……”

    ※※※※※※※※※※※※※※※※※※※※

    其實,,我很喜歡肴夕的!!

    很有愛的,是吧?是吧?是吧?扭~扭~

    急急如律令,霸王速速現身,哦勒勒!

    麵對這逐漸走向完結的文。。還沒現過身的同學們,冒個泡啥的吧……

    這文不準備寫太長,10w字左右完結。

    然後就開新坑,老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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