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顏這姿色不錯,加上凝兮這一雙含情眸,瀲灩光更是勾得他身後的兩個侍衛雙眼發直,可偏生君洛不吃這一套,極為輕蔑的冷哼一聲,又極為輕蔑的轉身道“今日你不必迴去了。”


    她心口咯噔一下“為何?”


    君洛涼涼的掃她一眼,踱步走到馬車前掀開簾子,凝兮一怔,正見元安喪頭喪腦的坐在裏頭,捎帶著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


    車輪聲混著馬蹄聲,凝兮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直接隔絕對麵的幽怨的視線。


    好半刻之後,元安忍不住了,豆大的眼睛瞪著她道“你為什麽當時關上窗戶?”


    凝兮睜眼,無辜極了:“你說什麽窗戶?”


    元安從鼻子裏悶哼一聲,直勾勾的盯著她瞧“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看見我往你的屋子裏走。”


    凝兮一聽便更無辜了:“沒有看見啊,當我看見攝政王去找你的時候我馬上過去幫你了呀,可是誰知道你溜得那麽快,我也被攝政王逮到了好不好?”說著她氣惱的靠在車壁上,還覺著委屈:“您是郡主,您想想我有可能將門窗關上不讓你進麽?是因為我不在,我跑去找你了呀。”


    元安一聽更不痛快了:“那你說,左手邊第二間是誰?”


    她可是親眼看見有人站在床邊,可是僅僅隻看見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但沒有想到這男人竟然這麽有膽子的見到她過來逃命還要把門關上。她揉了揉摔疼的後腰,臉色猙獰的時候還不忘了看凝兮一眼“說,是誰?”


    凝兮聽了有些想笑,這郡主是傻還是蠢,這種時候她還關心是誰給他關了窗戶?


    “郡主,你不覺著在這種應該糾結是誰將我們的行跡報給攝政王的麽?”


    元安一怔,想是想到了什麽似得,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嗯了一聲。


    車內的氣氛又陷入僵局,凝兮掀開車簾朝外麵看了看,見著路線卻不是往丞相府或者郡主府去的,她一驚,忙探出頭又趕緊縮了迴來:“完了。”


    元安不解的看著她:“什麽完了?”


    凝兮心亂如麻,咬著下唇道:“我們現在要被送進宮裏去了。”


    起初元安還隻是以為她擔心受罰,一聽這話臉色更難看了,不敢置信的探出頭往前一看,正見月色中的紫禁城離她們越來越緊,甚至能看見把手侍衛的長槍佇立在夜空中。


    她心咯噔一下,也跟著麻爪的坐了迴去:“完了完了。這下完了,說不準太後會來怪罪我……”


    凝兮覺著太陽穴突突跳得歡快,真想說她一句豬隊友,眼看著她們要進皇宮是陷進人的圈套裏了,她偏生還要護著那人!


    這廂元安還在碎碎念,那邊凝兮忍不住了,煩躁道:“郡主你說一句實話,是不是你府留的哪個人看見了?所以才會領著人過來?”


    元安楞了一瞬,顯然被凝兮說到點子上了,卻是眉頭立起不肯承認:“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說本郡主王府裏有奸細不成?你好大的膽子啊孔顏”說著她一掌拍上馬車,惹得馬車都震三震,哆嗦滿臉的肉目光如炬:“你現在問我,我反而還要問問你,是不是你故意叫我過來又故意叫了人?”


    凝兮直接被氣笑了:“我一個丞相的女兒我跟你去逛小倌不說難不成我還要自己打自己的臉叫官兵?”


    元安憤怒的臉蛋兒僵了一瞬,似乎是細捉摸著也是這個理,卻還是僵著臉道“反正我府裏麵沒有一個人有問題,絕對沒有!”


    這般斬釘截鐵護著自己的男人,凝兮嗤笑“那沈得奏又是怎麽迴事兒?”


    元安胖滾滾的身子又是一僵,跟個僵硬的團子一樣不說話了。


    凝兮折扇拂唇,她這男兒裝倒是有些倜儻的模樣,依靠在車壁上懶懶的瞧著她:“說句實話郡主,你不覺得你這一身肉,從沈得奏來之後就胖得一發不可收拾了麽?你不覺著今日的事情有些蹊蹺麽?你——”


    “有什麽可蹊蹺的!!”似是心虛,又似是旁的,元安直接尖銳的截斷了她的話尾,反應激烈得凝兮都沒有想到,一時之間接不上話來,倒是馬車外麵有人冷聲應了一句:


    “元安當真是有精神啊。”


    馬車應聲停下,凝兮蹙了蹙眉頭,聽聲便知道是誰來了。


    元安也有些哆嗦,坐在馬車裏無措的扯了扯凝兮的袖口,全然是個又將自己毛捋順的大熊:“怎麽辦?”


    能怎麽辦?凝兮蹙眉,推了推她的身子,自行先下了車規矩的跪在地上“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頭頂的人沒說話,凝兮也能感覺那刺一樣的目光凝在她的頭頂不曾轉移,直到馬車晃了幾晃,元安手腳不麻利的從馬車下來,那目光才轉移道旁處。


    元安行禮,聲音尤帶顫音“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頭頂便是滿月,君霧負手站在倆人麵前笑得溫柔,最後目光放到了元安的頭上“元安這聲音是怎麽了?”


    元安抖得跟個篩子似得,哆哆嗦嗦的抬手擦冷汗:“有點冷,有點冷。”


    君霧的笑容一點點的斂去,陰陽怪氣的看著她:“是在煙花之地待得暖了,迴皇宮這邊就冷了?”


    元安渾身一震,囁嚅好一會兒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憋著一口氣道“元安有罪。”


    帝王臉色一沉,甩袖而去:“既然知道有罪,那便隨我來。”


    元安心道不妙,欲哭無淚的從地上爬起來,甚是同情的看了凝兮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朝著帝王走,走了幾步,便迴頭指了指尚且還跪在地上的靳凝兮:“那,那孔顏呢?”


    繡著龍的長靴一頓,帝王冷冷的迴頭看了眼靳凝兮“讓她跪著。”說罷,又隨手指了個侍衛“你且看著,朕不讓她起來的時候,就不能起來。”


    侍衛頷首,舉著長槍站到凝兮身邊守著,靳凝兮靜靜抬眸,看著君霧,目光如冰刀。


    不知跪了多久,身側的馬車都被車夫緩緩牽走,除了漫天星輝,便是宮中的燭光微弱,她平靜的跪在地上,寒風跟刀子似得刮著她的臉,鑽過骨縫,勾起她一陣一陣的顫栗。


    靳凝兮冷得牙關打顫,哆哆嗦嗦的臉色慘白,身旁的守衛不認識她,見她穿著一身男裝還以為是什麽小白臉,故而極其輕蔑的瞧著她哼了一聲:“你哆嗦什麽?爺陪你站著爺都還沒哆嗦,你哆嗦個什麽勁兒——”


    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完,身旁的人忽然身子晃了幾晃,軟趴趴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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