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猜。”墨寒眼神冰冷,手中的劍好像下一秒就要割穿他的喉嚨。看得九瀟微微眯起眼睛,心裏頭當真想歎一句美人兒涼薄。見他遲遲不說話,墨寒的眸光更冷了,伸手將劍抵在他的喉嚨上,卻不知道為何下不去手。


    “互相放過,你若是想殺我,便在我主子麵前殺了我。”劍飛快地收了迴來,放迴到了身後的劍鞘裏,然後飛身而去,半點兒遲疑都沒有。


    嘖,九瀟微微眯起眼睛,見寒風中那人的身子瘦弱了許多,他方才扛著的時候,覺得有那麽一點兒輕。


    .


    墨寒不在,凝兮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還好這太後宮殿裏頭的士兵懈怠,否則她一身雖然是夜行衣,可是半點兒武功都沒有,現在隻能淪落道去爬牆的地步。


    這四周都沒有人,墨寒也不知道去哪裏了,難不成是突發了什麽狀況,墨寒跑去追查了不成?凝兮咬牙,一腳在紅色的牆壁上撲騰著,可是牆壁滑的很,又沒有腳蹬,她渾身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氣,這比她多出一頭來的宮牆已經把自己困得死死的,她就隻好撅著屁股開始找狗洞。


    靳凝兮不是什麽矜貴的人,什麽時候使什麽力氣,隻能但願這宮裏頭有那麽一個小小的狗洞,她身子瘦,說不準還能擠出去。


    萬俟笙是換了一身黑衣服出現在靳凝兮的身後的,他知道今天對靳凝兮來說是一個大日子,也準備了這麽嚴肅的一身公公服製,可是他一看見撅.屁.股找狗洞的人,他本來就畫的花裏胡哨的臉就不免崩了崩。


    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妖豔祖宗,現在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麽?


    手指上染了些泥,凝兮也沒有找到地下能出去的地方,隨手就把泥在手上摸了兩下,身後的人看得眼角一抽。


    難不成今日就要困死在這裏了麽?凝兮懊惱的鼓起嘴唇,想著墨寒現在還沒有信心也忍不住的揪了揪,也怕是墨寒出了什麽問題,萬一他是為了自己平安引走了一些危險的人呢?她現在爬不出去,豈不是掉鏈子?思來想去,凝兮咬牙開始往上竄,企圖抱住牆頭竄上去,又跟著撲騰了好幾下,還是勉勉強強的隻能夠到牆邊。


    “要不要奴才抱您上去?”


    凝兮喘著粗氣點了點頭“我上不去,你幫我一下。”


    身後有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掌攔住了她的腰,有清淡的脂粉味兒順著身後的風飄來,凝兮心裏頭激靈一下,沒等多說一句話,整個人就被提上了牆頭。


    臥槽?什麽時候來的人?


    “公主您太輕了。”萬俟笙眼裏含笑,看著牆上的人極其緩慢的迴頭看了眼他,那雙錯愕而睜大的眸子裏水汪汪的,像是映了月光,錯愕而又呆滯的望著他。


    戾公公!?


    凝兮驚愕,忍不住摸了下胸口的卷軸,然後迅速的竄下牆頭,萬俟笙看得一怔,隨即失笑,輕鬆一躍,就從牆頭上翻了下來。落到了故作正經的靳凝兮的身旁,一雙描了眼線的眼睛分外含情的望著她。


    “五公主小心腳下,仔細路滑。”


    戾公公怎麽在這兒的?而且還輕易的認出了自己是誰?她心裏頭又慌又急,思量片刻,然後才正色的看了眼身旁的戾公公。見他一身黑色長紗加身,臉上的麵具依然是那般猙獰,卻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變了些...


    “你怎麽在這兒?”抿起唇角,凝兮心如擂鼓,哪怕是再怎麽慌亂,也斷然不能留出馬腳來。


    她提防的樣子看得萬俟笙忍不住眸子裏頭含了點兒笑意“咱家是負責晚上巡邏的,五公主您不知道麽?倒是五公主...”含笑的眸子裏頭染了點兒狡猾“怎麽在這兒?”


    凝兮咬牙,敵人沒看見,卻看見了來這裏頭巡邏的戾公公?她怎麽不知道戾公公竟然是天天晚上要巡邏的?墨寒怎麽也沒說?


    “本宮...”凝兮輕啟櫻唇,但是唿吸撲上麵巾有溫熱附上,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想說賞月這理由也有點兒太牽強了。


    “本宮,來,溜達溜達。”


    聲音裏頭多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萬俟笙姑且裝作沒有聽懂,挑起細眉,好笑的看著她“奴不知道五公主竟然喜歡這樣溜達。”


    “不然呢?”凝兮蹙眉,不高興的看著他“難不成,本宮還是來此地做壞事兒的不成?”


    瞧她這理直氣壯的樣子喲~


    “奴不是這個意思。”萬俟笙無奈的笑了笑,聲音裏頭多了點兒寵溺“五公主這時候溜達可是有些危險的,奴才方才還看見一個大男人扛著另一個男人飛走了,這才湊過來看一看,還好那男人沒有把五公主帶走,奴才也就放心了。”


    這話乍聽起來沒有什麽問題似得,可凝兮心裏頭蹦了幾蹦,詫異的看著他“你說一個男人扛著另一個男人飛走了。”


    “對啊。”眼前的公公笑著點了點頭,凝兮心裏跟著一緊,剛想問問現場有沒有打鬥的痕跡,就聽戾公公陰陽怪氣的說“他們兩個好像是感情很好的樣子,一個吵不過另一個,就直接給他抗走了,走的時候肩膀上的人臉蛋兒紅紅的,看起來很是嬌羞。”


    “……”


    嬌羞?感情很好?凝兮嘴角抽了抽,想著興許不是墨寒,但是方才隻有墨寒在這附近,那,那那個男人是誰?還被抗走了?被抗的人是誰?墨寒?還是另一個人?


    “你確定不是兩個人虎視眈眈?而是含羞帶怯?”


    凝兮不信,可是戾公公忽然雙頰撩起三分春意來,對著靳凝兮笑得曖昧又繾綣“咱家是看著人的臉色長大的,對這種事情,自然是錯不了。”


    ......心裏頭好像有點兒什麽東西清明了,凝兮搖了搖頭,心裏頭想著要迴去讓光風好生找一找消失的墨寒,這附近也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跡,更沒有什麽血腥味兒,難不成真的是像戾公公所說的那樣兒,墨寒被人給抱走了?還是被人扛著走了?


    心裏頭怎麽想都想不過彎兒來,凝兮搖了搖頭,跨開步子就走。


    萬俟笙看著這女人糾結的背影也忍不住在腦子裏頭幻想了下兩個大男人含情脈脈的場景,可是他剛才自然是撒謊了,黑燈瞎火的,他眼睛再好也看不見他們兩個含羞帶怯,不過有沒有情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也隻是為了轉移這女人的注意力罷了。見凝兮一點點的走遠了,他跨步上前,走的很從容,不慌不忙的同她走在一點兒燈光都沒有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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