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灝古怪的看向沈良之又想了一會兒,視線重新落到了攝政王身上,隻是不同於剛才的欣賞,涉及到這個話題,語氣也莫名有些疏離了。


    “朕聽說,朕的五皇姐與攝政王的靳氏很像?”


    提及這個話題,沈良之心裏咯噔一下,就見對麵的君洛麵色不大好看,生怕他不給這個小皇帝麵子。


    他太清楚靳凝兮對於君洛是何等地位,君洛自己都不忍提起來的事兒,被旁人別有所指的說出來,心中難免有些不好受。


    雖說蘇瑾灝年齡小他們幾歲,到底也是個皇帝,城府又深,他們現在可是合盟期間,萬萬不能出了嫌隙才好啊。


    他這邊在禱告著,那邊君洛終於開口了,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隻是外貌有幾分相似。”


    “能有幾分相似已經是很難得的了。”蘇瑾灝撐著頭高深的笑起來“攝政王可喜歡五皇姐?”


    來自於帝王意味不明的試探,君洛擰眉,淩眸如冰直射向蘇瑾灝。


    “不喜歡。”


    這話說得有點不真心,蘇瑾灝掃了眼他握緊的拳頭,低低的笑起來。


    “那就好。”


    ...


    太後宮中暖似初春,靳凝兮跪在殿裏,視線落到太後精致的鳳錦鞋上。


    “哀家問你,四公主今日收到的東西,是你送過去的麽?”抿了口茶,高坐上的張氏那眼尾掃了眼底下的人,朱唇挑起“說實話。”


    “……”


    無人應答,跪在殿內的女人就像是個紙人一樣,以沉默相對,心中略作沉思。


    “怎麽不說?”張氏挑眉,語氣裏隱約有些不悅“蘇灩歌,哀家當年和你做的約定,你可還記得?”


    “兒臣記得。”


    “那你今日這一番事兒,是做給哀家看得麽?”


    殿內失儀,蓄意謀害皇姐,這樣的事情她張氏見得多了,但是不代表她能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的看著這女人在她麵前胡作非為。


    “兒臣隻是一時之間胃疾發作,不想在眾人麵前失了禮儀,才倉皇逃出,是兒臣不對。”


    張氏涼涼的看著她,她與萬俟笙決裂的事情怕是很多背地裏的眼線都瞧見了的,萬俟笙不在,沒了他保護的蘇灩歌就像是一個空架子,空有高傲的外表,實則空虛的囊子。


    就比如她現在的這個樣子,跟這萬俟笙學了一年,眉眼間的風度學了三分出來,可是沒了人在背後撐腰,不照樣是她鼓掌中的玩物?


    想到這兒,張氏也不急了,像是逗貓兒一樣,一點點的道“既然如此,哀家的心意怕是你也知道,你四皇姐已經驚嚇過度,你作為妹妹,禮應去看看。”


    凝兮古怪的抬頭看了張氏一眼,卻還是乖巧點了點頭。


    “攝政王要離宮的日子怕是也快到了,明日蘇月心大婚的時候,哀家還給你準備了點東西。”


    準備了什麽東西?凝兮攏了攏眉心,剛想開口,又感覺自己胃中隱有不適,到嘴邊兒的話又猛地咽了迴去。


    新竹自然也發現了靳凝兮的貓膩,轉身上去給太後換了被新茶,對著太後使了個眼色。


    跪在地上的女子剛才還好好的,這一會兒就莫名其妙的臉色發青,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一看見她這樣,張氏當下心中一沉“叫太醫。”


    身後的兩個丫鬟一聽也頓時慌了,看著跪在正中央的主子眼巴巴的看著急,頂上的新竹很有眼力,瞧著兩個丫鬟神色略有所變,她幽幽開了口:


    “太後惦記五公主,五公主不是胃疾麽,正好宮裏的太醫好,給五公主好好瞧一瞧。”


    張氏抿了口熱茶,涼颼颼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胃疾?怕不是什麽胃疾,是有了不該有的東西才對吧?


    凝兮臉色微微一白,快速的看了眼上頭的人,心驟然涼了半麵。張氏的眼神已經表明了她猜到了什麽,長袖下的手緊緊攥著,胃裏的難受當真是壓抑下來了,可卻又給自己惹了禍端。


    這孩子,當真跟他爹一樣兒,不讓自己省心的。


    過了好一會兒,門口有涼風襲來,太醫掀開簾子而入,恭敬地行了個禮。


    “臣給太後請安,給五公主請安。”


    太後並未多言,揉了揉眉心指著靳凝兮“給五公主看看。”


    太醫應了,可見靳凝兮跪著他頓時麵露難色,向來把脈都是需要低公主一等的,可是這五公主跪著,他要是想看病的話,是不是要趴著?


    凝兮自然也知道這個理,盡管膝蓋跪的酸疼,可她打死都不想起來,新竹笑嗬嗬的搬了把椅子想扶起她,可她就跟黏在地上了似得,沉痛得又叩了禮。


    “太後,兒臣有罪,不敢起來,兒臣還是跪著吧。”


    太醫為難“五公主,您這樣跪著,臣無法給您把脈啊。”


    凝兮咬牙,打死不起“兒臣有罪在身,太後不原諒兒臣,兒臣就不起來了。”


    這話叫她說的,張氏看著靳凝兮的眼神多了幾分認可,本來想著她沒了萬俟笙之後定是個空有皮囊的花瓶,卻沒想到就在這種死胡同之下她還能為自己打算。這脈是一定要號的,但是叫她起來號脈,就等於把之前她剛才做出來的錯事兒都這麽給繞過去了?


    張氏不願意放,又轉念一想,估摸著這樣兒肚子裏定然是有東西的,隻要有了這一罪,前幾個豈不是都不如這一個大了?


    身為公主,未婚先孕,那可是要受炮烙的。


    趕巧新竹看了她一眼,主仆二人心意相通,新竹上前扶起靳凝兮來“太後自然是不能怪罪五公主的,五公主請吧。”


    霽月與光風臉色微變,見靳凝兮被新竹攙扶起來,手搭在桌案上,等著太醫把脈。


    凝兮麵色如常,可心跳卻如擂鼓,一層薄紗附上手腕,像是活生生暈開了大片的冰塊兒,從頭頂貫穿到腳底。


    待太醫手一搭上,空氣裏莫名其妙的多了些窒息的味道,凝兮閉著眼睛,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幾乎都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


    她看著太醫很是認真地號脈,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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