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夠了,我要離婚。」


    「別開玩笑。」


    前陣子8樓公寓的頂樓在施工,加蓋出第九層樓。不過這第九樓並不是住屋,而是一間複合式健身房,可以讓男士們健身,也可以讓女士們喝咖啡聊是非。


    可惜的是三位夫人裏有兩名孕婦,所以她們隻能聊是非而不能喝咖啡。


    三對夫妻中,於寒應該算是最無聊的一個人,因為她沒有懷孕,所以無法融入另外兩位孕婦熱烈談論的話題,因此她加入男人的團體,跟著薑克與蕭茲向她老公學搏擊。


    剛開始的時候,奎狩之隻是教她一些基本的防衛術,沒想到她學著學著竟學出興趣來了,硬是纏著他多教些搏鬥技巧。


    技巧學了就要用,不用謂之廢。


    所以,在沒有同性對手,而她老公又不準她和其他男人練習的情況之下,她隻能不斷的和唯一的對手──她老公挑戰了;隻是今她氣到不行的是,她永遠都是輸的一方,從來就沒有嚐過贏的滋味。


    今天是她第五十九次對老公提出挑戰,結果可想而知,也是她第五十九次的落敗。


    「說什麽傾囊相授,根本就是騙人的,我討厭說話不老實的人,我要和你離婚!」於寒從軟墊上爬起來,氣憤的說道。


    奎狩之有些哭笑不得,將一臉憤怒的老婆擁進懷裏,安撫的吻了她一下。


    「別鬧了,男人和女人在力道上天生就有差距,妳會輸給我是理所當然的事,贏了才奇怪。」


    「你這麽說是瞧不起我?」她不服的瞪眼道。


    「我隻是說實話而已。」


    「我才不信我永遠都贏不了你。你自己也說過,搏擊靠的是技巧而不是蠻力,不是嗎?既然如此,這跟力道大小根本就無關,而是技巧好壞的問題。」


    「除了技巧之外,也必須把臨場經驗考慮進去,我的經驗和妳的比起來是天差地別,所以妳根本就沒必要因為輸給我而生氣。事實上,這個世上能夠以搏擊製伏我的人屈指可數。」


    屈指可數?那就表示還是有人可以贏他嘍!


    「你都已經這麽厲害了,還有人比你更厲害?」於寒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奎狩之點點頭。


    「那些是什麽人?你們對打過?你真的輸了嗎?」她連連追問。


    「幹麽這麽好奇?」


    「當然好奇呀,我還以為你是最厲害的,沒人打得過你。」她一臉理所當然的說。


    雖說往事就讓它隨風而逝,不過好奇心也不是說壓就壓抑得住的,所以關於lucifer或撒旦的過去,在她忍不住這裏問一下、那裏探一下,所有的事她大概也知道了八、九成之多。因此聽說竟然有人能打贏撒旦,這教她怎麽不驚訝好奇呢?


    「快點告訴我。」她迫不及待的巴著他。


    「這事不急,以後我再慢慢告訴妳。」


    「為什麽不現在說?現在又沒事。」


    「怎會沒事,妳忘了妳答應曲蒨兩點要到麵店去一趟嗎?」


    「啊,差點忘了這件事,現在幾點了?」


    「差十五分就兩點了。」


    「什麽?!」聽見他的迴答,她整個人都跳起來了。「糟糕,我要來不及了!怎麽辦,我還想衝澡,可是根本就來不及──啊,怎麽辦呀?」她急得語無倫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


    「冷靜點。」他將她拉住,「從這裏過去車程隻要五分鍾就夠了,妳還有十分鍾可以衝澡,我載妳過去。」


    「啊,老公,你最好了,我最愛你了。」她跳起來重重的吻了他一下,隨即轉身飛奔去衝澡。


    奎狩之笑了笑又搖了搖頭,轉身走進另一間浴室衝澡。


    十分鍾後,他們來到地下停車場,開車出門。


    「妳們今天要麵談的是要租房子的人,還是麵店的夥計?」奎狩之問。


    8樓公寓裏的八樓原本是屋主劉妤和於寒、曲蒨加小剛四人同住的地方,由於她們三人都有了歸宿,八樓便空了下來,於是三人便決定要將它以分租的方式租出去。現在八樓的三間套房裏已住了一對姊妹,還剩下一間套房要出租。


    至於一家小麵店,因為曲蒨有孕在身,蕭茲舍不得老婆太過操勞,偏偏自己廚藝又不佳,掌廚一個月就差點把麵店給搞倒,在幾經考量之後,大家決定征幾個夥計來幫忙顧店,所以這陣子她們經常需要相應征者麵談。


    「好像是要租房子的人。」於寒說。


    「就隻剩下一間套房而已,有這麽難租出去嗎?我覺得妳們好像為了那間套房花了很多時間。」


    「沒辦法,誰教我們始終碰不到這最後一個有緣人呢?希望今天來的就是我們一直在等的那個有緣人。」


    「這個麵談需要花很久的時間嗎?」


    「應該不會吧。幹麽這樣問?」


    「最近有部電影還不錯,這件事結束後,一起去看電影?」他挑眉問。


    「好呀!」她咧嘴微笑。「那,我們約在哪裏見麵?」


    「幹麽要約,我現在又沒事,等妳就是了。」麵店到了,奎狩之笑著將車靠路邊停了下來。


    「ok,等我。」迅速傾身親吻他一下,她推開車門跳下車,走進麵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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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次麵談的對象,或許用「曲蒨第二」這個形容詞會很貼切。並不是說她與曲蒨長得很像,而是她的狀況與當初獨自帶著小剛生活的曲蒨有點像。


    她的名字叫林雪顏,有張非常白淨清秀的臉,看起來好像才二十歲而已,不過實際上卻是個二十六歲的單親媽媽。她的女兒年約兩歲,有張與她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任何人都能輕易看出她們是對母女。


    於寒走進麵店看見曲蒨溫柔的與她對話,同時逗弄著她可愛的女兒時,就知道8樓公寓的第三名房客終於現身了。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幾分鍾之後會發生一件讓她畢生難忘的事。


    事實上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因為一切實在來得太突然了。


    「爸爸。」


    大人聊得正專注愉快時,卻聽小女孩突然發出一聲叫喚,還聊著天的三個女人同時呆了一下,先是低頭看看小孩,接著順著小孩的目光抬頭望向站在店門口的男人。


    「老公?」於寒率先喊出聲。


    「狩之?」曲蒨跟著叫道。


    「lucifer?!」林雪顏難以置信的驚唿。


    「小雪!」奎狩之則是震驚的瞠大眼。


    「媽咪,爸爸、爸爸。」小女孩的頭興奮的轉來轉丟,她忽然鬆開拉著母親衣服的手,轉身跑向奎狩之。「爸爸、爸爸。」


    為防撲向自己的小女孩跌倒,奎狩之自然而然的蹲下身來接住她小小的身體。


    在他蹲下身抱住小女孩的同時,血色瞬間從於寒臉上褪去。她怔怔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


    「小雪,真的是妳嗎?」從未想過她竟會出現在他麵前,奎狩之震驚的忘了於寒的存在,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緊盯在林雪顏臉上。


    看到他的反應,所有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


    於寒突然有股想笑的衝動,但不知為何,她的眼淚卻先湧了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濕了她的眼睫。


    很好笑,真的很好笑!人家一家團圓,她這個外人哭個什麽勁?湊什麽熱鬧?她應該識相的安靜離開。


    模糊的視線中,她看見奎狩之抱起小女孩走向孩子的母親,他的眼中依然沒有她。她就站在林雪顏旁邊,可是他卻看不見她。


    心碎是什麽滋味,她終於知道,那是一種痛不欲生、幾近崩潰的感覺。她搖搖晃晃的走向店門口。


    「於寒──」曲蒨叫住她。


    於寒猛然停住腳步,她真傻,為什麽到現在還冀望他會注意到她呢?而他又將如何麵對她?倘若他以充滿歉意與請求原諒的目光看她,她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這樣的念頭才閃過,他的聲音便突然響起。


    「小寒……」


    她倏然渾身一僵,腦袋一片空白。


    「小寒,對不起,我──」


    一聽見對不起三個字,於寒就崩潰了。像是動物瀕臨死亡前的哀嚎驀然從她喉嚨深處發出,她摀住嘴巴拔腿就跑。


    「小寒?小寒!」


    奎狩之在她身後大喊,但她卻隻想跑到一個沒有他的聲音的地方。


    如果聽不到他的聲音、如果看不到他、如果她的世界不再有他,那麽她的痛苦應該會停止吧?這種連唿吸都會牽動傷口的椎心刺痛應該會停止吧?


    「小寒妳要去哪?」他在她身後大喊。


    她要去一個沒有他、沒有痛的地方。於寒心碎的奔出門外。


    「小寒!小寒!」


    他不斷的叫喚著她,聲音愈來愈靠近,她拚命的往前跑,連撞到人也不理,連紅燈亮了也不知道。


    烈陽在頂上灼熱的散發毒芒,汽車引擎聲與喇叭聲在耳邊唿嘯,他的聲音忽遠又忽近,像在怒吼又像在狂嘯,四周人聲鼎沸,突然有劇痛襲來,一陣天旋地轉,黑暗頃刻籠罩──


    她終於逃離那椎心之痛,獲得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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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蒨站在病房外,敲門之後才推門進入。


    病房內窗簾半掩,一片幽然沉靜。


    病床上的人像睡著了般,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病床上,而一旁看護的人也像個木頭人般,呆愣愣的坐在折迭椅上。


    「狩之,我來了。於寒今天有沒有好一點?」曲蒨開口問,不過也知道他不會迴答她,過去這兩天來,他都是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


    從於寒車禍至今,已經第五天了,可她始終沒有醒來。


    醫生說她傷得不重,照理說不應該這樣昏迷不醒,即使做了更詳盡的檢查,結果卻還是得再觀察看看。


    導致於寒昏迷不醒的原因,也許根本就與車禍無關,而是她逃避現實不願醒來。


    大夥都有同樣的想法,所以從車禍當天晚上,奎狩之便守在病床邊不斷的與她說話,告訴她他與林雪顏的關係,告訴她小潔不是他的孩子,告訴她他有多愛她、多在乎她,請求她快點醒過來。


    他整整對她說了三天三夜,說到聲音都啞了,於寒仍是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裏。


    曲蒨幾乎可以感覺到奎狩之的絕望,可以聽見他內心裏痛苦的吶喊,她不禁搖了搖頭。


    唉,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一次又一次的傷心,即使這次是個誤會,但在奎狩之前科累累的助長下,小寒所受到的打擊與傷痛可想而知,但是她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會不會太狠心了?而奎狩之除了接受之外,竟然還自我折磨加重自己的懲罰。


    他們倆都瘋了,因為太愛對方、太在乎對方。


    而她當然不會容許他們這樣糟蹋自己。


    「雪顏認為這是她的錯,她要離開這裏了。」曲蒨開口對奎狩之說,希望藉此引起他一些反應,可是他仍是文風不動。


    「其實這隻是個誤會,是小孩認錯了人,你和雪顏都毋需自責。你不是說她就像是你妹妹一樣嗎?你真要讓她這樣無依無靠的帶著小孩離開嗎?狩之。」她再接再厲的對他說,隻想得到他的迴應。


    結果是再次失望。


    「狩之,你說句話好不好?」她直接要求。「要不然就吃點東西吧,我昨天來時你也維持和現在同樣的姿勢,你是不是一直坐在那裏動也不動?我帶來的東西你也沒吃?」


    他的沉默不語讓她忍不住長歎了口氣。


    「你這樣折磨自己,於寒就會醒過來嗎?」她搖搖頭。「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氣色有多難看?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不睡,你以為自己還能撐多久?你覺得你這個樣子有辦法照顧於寒嗎?」


    他始終不發一語的模樣逐漸惹火了曲蒨。


    「奎狩之!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在跟你說話?」她難得大聲的朝他怒吼,但是結果依舊。


    曲蒨隻好轉身麵對病床上的於寒。「於寒,我知道妳一定聽得見我說話。」


    她看著五天下來已經瘦了一圈的於寒,好言相勸,「我所認識的於寒並不是一個膽小鬼,而是一個有熱情、有勇氣的人。妳或許有些倔強、有些好強,但是絕對明事理、辨事非。」


    「妳誤會狩之,也誤會雪顏了,他們倆不是妳想的那種關係,妳不能因為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誤會,就把自己封閉起來逃避這一切。」她拍拍她的手背,「妳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病床上的於寒一點反應都沒有。


    「於寒,妳還有爸媽,記得嗎?」她換另外一種方式唿喚她的反應。「妳還說過要當我和小妤肚子裏孩子的幹媽,記得嗎?妳說等妳懷孕,等我們的孩子都長大了之後,說不定還能結為親家,親上加親,記得嗎?妳說等小孩有了自己的家庭後,我們大家可以一起結伴出國旅遊,做一群快樂的銀發族,記得嗎?」她說著忍不住傷感的落下淚來。「於寒,我們還有許許多多計畫要一起實現,記得嗎?所以,妳快醒過來好嗎?」


    於寒仍是毫無動靜,甚至連睫毛都沒動一下。


    「妳還是不願意醒過來嗎?」曲蒨拭去臉上的淚水,覺得好累也好無力。「算了,隨便你們吧!妳要醒不醒隨便妳。」她看向奎狩之,「你要吃不吃也隨便你。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過來了,反正來了也沒人理我,食物拿來了也沒人吃,不如拿去喂狗,狗兒還會對我搖搖尾巴。」


    她自嘲的說完後,連道別的話也沒說便轉身離開。


    門開了又關,病房內又再度陷入之前的幽然沉靜,病床上的於寒依然昏迷不醒,病床邊的奎狩之依舊消極而絕望的進行他的慢性自殺。


    窗外陽光燦爛,窗內卻淒涼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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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的時候,是完全平靜無聲的,感覺很舒服,沒有任何壓力,好像可以永遠徜徉在這種氛圍下也不會覺得膩。


    然後慢慢的,就像是有人在敲她的玻璃屋般,叩叩、叩叩的聲響,讓她聽得見聲音卻找不到人影,她開始焦躁不安了起來。


    是誰在發出聲響?是誰在幹擾她?而她……又是誰呢?


    她開始思考,想找出答案,然後逐漸想起她是誰。


    於寒,她的名字;奎狩之,他的名字,她很愛他,而他呢?他愛的究竟是她,還是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


    對了,她想起來了,他跟她說了對不起,很顯然的,他愛的人不是她。


    濃烈的悲哀排山倒海向她襲來,瞬間將她擊倒,她的心被打得粉碎,灰飛煙滅。


    是誰在發出聲響,她已不在乎。


    是誰在幹擾她,她已不想知道。


    至於她是誰,她寧願不要想起,不要知道!


    放棄了一切,玻璃屋外的聲音卻逐漸清明起來。曲蒨、劉妤、小剛、薑克、蕭茲,還有她們的新房客於晞、於曉,和一個似乎聽過的嗓音……


    那個女人!她怎麽還有臉出現?


    周遭的聲音斷斷續續、忽遠忽近的讓她聽不真切。


    他們到底在對她說什麽?為什麽不讓她就這樣安安靜靜死去呢?而他呢?為什麽沒聽見他的聲音?


    發現自己竟然對他還有期待,她震驚得無以複加,瞬間掉入更深的哀傷絕望裏,同時阻隔了一切來自外界的聲音。


    她的世界再度寂靜無聲,隻有心痛伴隨她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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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時開始,聲音再度進入了她的世界,而且很明顯的比上一次清明許多。


    她可以清楚的聽見護士換藥時,手推車在走廊滑動的聲音,聽見走廊上旁人交談的聲音,聽見床頭護理站廣播的聲音,也可以聽見隔壁開門、關門的聲音,但是在她四周卻是寂靜無聲的。


    她一個人在病房裏,沒有人陪她嗎?


    蒨姊呢?


    小妤呢?


    她們都在忙嗎?


    那──


    他呢?


    雖然不斷叫自己不要再想他,但是她的思緒總是不聽使喚,動不動就向他靠攏,讓她覺得自己可悲、可歎又可笑。


    四周始終沉靜無聲,讓她覺得好孤單、好寂寞。她不懂,既然錯不在她,為什麽她得經曆這一切?


    平靜的狀態似乎持續了一輩子這麽久,終於,她聽見敲門的聲音,不是隔壁的房門,而是更近的──


    「狩之,我來了。於寒今天有沒有好一點?」


    是蒨姊的聲音,但是狩之?她在跟誰說話,難道說在這個空間裏,除了她之外還有──他。


    這怎麽可能?她一直在聽,四周根本就沒有任何聲音,他不可能一直在她身邊而她卻不知道,不可能的。


    「雪顏認為這是她的錯,她要離開這裏了。」蒨姊的聲音再度響起,「其實這隻是個誤會,是小孩認錯了人,你和雪顏都毋需自責……」


    誤會?


    認錯了人?


    蒨姊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那一切真是一場誤會?怎麽可能,他的反應……他們的反應……那怎麽可能會是一場誤會呢?


    「你這樣折磨自己,於寒就會醒過來嗎?」


    「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氣色有多難看?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不睡,你以為自己還能撐多久?你覺得你這個樣子有辦法照顧於寒嗎?」


    蒨姊持續不停的聲音傳進她紊亂不堪的思緒。


    他真的兩天兩夜都沒吃沒喝沒睡,一動也不動的守在她身邊折磨他自己嗎?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他不是應該和林雪顏帶著他們的女兒,一家和樂的團聚在一起嗎?為什麽還要來理她呢?


    她是不是真的誤會他了?


    她是不是真的是個膽小鬼,竟然連去求證事實的勇氣都沒有?她從來就不是這樣一個膽小懦弱的人呀!


    如果真愛他,如果真的不想失去他,如果真的有信心可以與他攜手幸福一輩子的話,她為什麽不去告訴他?為什麽不去爭取他呢?


    即使是要用搶的也在所不惜,因為這關係到她一輩子的幸福,不是嗎?


    她愛他,不能失去他。她必須讓他知道這一點,如果最後他依然選擇離開的話,至少她還可以告訴自己,她努力過也盡力過了……


    於寒,妳該醒過來了,逃避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妳──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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