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茲一臉沉怒的大步闖進林賽城堡,門口警衛想攔都攔不住他。他很生氣,非常的生氣,他們竟然利用權勢去迫害一個才九歲的小男孩來逼他就範,他不懂他們怎麽做得出這種事來?


    一舉打倒隨後追來企圖攔阻他的警衛後,他用力的一把推開大門,闖進城堡主樓中。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呀。」


    「公爵夫人,小的很抱歉。這家夥……」從地上爬起來的警衛驚恐萬分的上前報告,卻被主人手一揮的斥退了下去。


    林賽公爵夫人雖已屆花甲之年,但因保養得宜的關係,乍看之下就像個五十歲都不到、風韻猶存的美婦。可惜她的雙眼太過冷漠,嘴角太過刻薄,連笑容看起來都是那麽虛情假意,讓人厭惡。


    「妳兒子呢?」盛怒中的蕭茲聲音冷冽得像是來自北極的寒風。


    「這就是你的禮貌嗎?」公爵夫人一臉高傲的斜睨著他,「離開家裏這麽多年,你連基本的禮貌和禮儀都忘了嗎?」


    「妳要管我之前,先去管好妳那兩個寶貝兒子吧。」蕭茲咬牙道。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這就要問妳兒子做了什麽好事!」他咬牙怒聲道。「他們人呢?」


    「不知道。」


    「他們不在家嗎?」


    「不知道。」


    「很好,那老頭子總在家吧?我直接找老頭子。」他說著便穿過寬大豪華的主屋大廳,朝後方長廊盡頭的起居室疾步走去。


    長長的走道兩側掛滿價值不菲的真跡畫作,一直延伸到走道盡頭的那扇門。


    蕭茲連門都沒敲便一頭闖了進去。


    「老頭子--」房裏肅穆的氣氛讓他霍然噤聲。


    他看著乎躺在床鋪上麵無血色、氣若遊絲的老人,以及一臉哀戚垂顏站在床邊的西裝男,還有站在床邊搖頭歎息的白袍醫生,震驚得僵在門口。


    「這是怎麽一迴事?。」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問道,臉色陰鷙而蒼白。


    「少爺。」西蒙紅著眼眶垂首道。


    「我問這是怎麽一迴事?」


    西蒙抬起頭來看向家庭醫生,後者對他輕點了下頭,便先行告辭離開房間,留下他們倆以及躺臥在床上的老公爵。


    蕭茲看著床上的老人,簡直就不敢相信他是半個月前那個老當益壯、精神抖擻的父親;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事隔不到半個目他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沒有人通知他老頭子病倒了,為什麽?


    他瞥向一旁的西蒙,眼神冷厲。


    「說,發生了什麽事?」


    「那天少爺離開後,二少、三少及夫人便和老爺大吵了一架,當時我並不在場,所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可是……」西蒙欲言又止,「當我接到這消息時,老爺就已經心髒病發被送到醫院了。」


    「他們做了什麽?」蕭茲冷凝的問,相信西蒙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不服老爺遺書上的繼承人是少爺,所以說了一些非常過分的話。」西蒙猶豫了一下,語帶保留的迴答。


    「他們說了什麽?」蕭茲並不滿意他的迴答。


    「少爺……」


    「說什麽?」他倏然大聲怒喝。


    西蒙輕歎一聲低下了頭。


    「他們說老爺之所以選擇少爺當繼承人,隻是為了要讓自己心安,補償當年強暴薇薇夫人的罪惡感而已。他們說老爺即使心裏有愧,也不該將繼承權交給一個……一個雜種。」


    蕭茲咬緊牙關,青筋瞬間在他頸部跳躍著。


    強暴?


    雜種?


    其實他並不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話,因為過去他還住在這座冰冷城堡裏時,他們母子三人便常以這類言詞譏諷他、嘲笑他。剛開始的時候,他的確很生氣,但聽久了也會麻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老頭子在母親在世時,對母親的疼借是真心真意的,所以他不在意。


    可是他不在意,不見得老頭子也會不在意!


    他們竟然拿這種事來傷害老頭子,他們竟敢?!


    「醫生怎麽說?。」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西蒙神情哀傷的搖了搖頭。


    蕭茲握緊拳頭,緩步走到床旁。他伸手握住父親皺巴巴的手,將它拿到額頭上緊緊貼著。


    「父親、父親……」他啞聲輕喊,不斷地唿喚著。


    西蒙靜靜地轉身退出門外。


    瑞德·林賽公爵辭世後,交代公爵頭銜由二兒子繼承,但家族以及其名下的所有產業全都遺留給庶出的小兒子蕭茲·林賽。


    這件事在英國上流社會轟動了好一段時日,但曲蒨卻是經由電視報導之後,才知道自己的老公竟是千億遺產的繼承人。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發表感想,以及詢問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時,便先聽見--


    「我們離婚吧。」蕭茲一進家門便開口對她說道。


    「什麽?」


    曲蒨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愕然的看著自己的老公,不解的搖著頭。


    「你、怎麽了……為什麽……」


    「我的新身分妳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世界知名環球連鎖百貨公司的總裁夫人,可不是一個來自太平洋邊緣、不及米粒大的小島的女人可以勝任的。」他麵無表情的說。


    「你在說謊,你才不是這種人,你不是。」曲蒨震驚的搖頭,血色緩緩從她臉上褪去。


    「以前也許不是,但人總是會變的。現在的我身分、地位都不一樣了,有錢有勢,多少名門淑女對我趨之若騖,我沒道理還要委屈自己屈就妳。」


    「屈就?」


    「這種說法或許妳會覺得有點受傷,但卻是事實,妳已經配不上我了,曲蒨。現在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帶得出門,並且不會讓人指指點點的說曾經看過她在哪家餐廳裏端盤子的女人。」他平心靜氣的對她說,似乎不知道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深深地剌進她心裏。


    心,痛得幾乎要發起抖來,曲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你說謊,你說過你會愛我一輩子的。」她大聲的說,心仍在掙紮,拒絕相信這一切。


    「如果我的身分隻是一個地下樂團的小鼓手的話,也許我會和妳在一起一輩子。但現在我是一個身價上千億的男人,妳覺得我還會迴去過那種啃麵包配白開水的日子嗎?」


    蕭茲看著她,輕歎了一口氣。


    「曲蒨,看在過去一年我們相處得還不錯的份上,讓我們好聚好散好嗎?我會給妳錢,給妳足夠讓妳找到一個和妳門當戶對的男人平穩共度一生的錢。所以,請妳離開英國,並且不要告訴任何人,妳曾經和我有過任何關係,好嗎?」


    心痛是什麽感覺?痛不欲生嗎?


    不,心痛到了極限是一種完全沒有感覺的感覺,感覺不到痛,也感覺不到傷心及難過。隻有一種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卻哭不出來,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感受。


    曲蒨看著他,張口欲言卻吐不出任何聲音,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想說什麽,又還能說什麽。


    他都說出叫她離開英國,不要告訴任何人她曾經和他有過的關係了,她還能說什麽?


    也許,她還是可以感謝他沒有口出惡言,沒有態度惡劣的和她談這件事;她還是可以感謝他沒有直接叫律師過來處理這件事;她還是可以感謝他至少曾經真正的想過要和她一輩子在一起。


    心痛到了極限應該隻剩下麻木,但是為什麽她現在卻如此的難受,就像突然之間完全吸不到空氣一樣。


    「蒨!」


    蕭茲驚恐萬分的在一瞬間撲向她,因為她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來,差點沒把他給嚇死。


    跌人他懷裏的衝擊,讓曲蒨梗在胸口的哀痛散了開來,她又再度唿吸到了空氣。睜開眼,她看見一張布滿著急的臉,他的臉。


    「你真的不能再愛我嗎?」她脫口問道,因為他很明顯還是關心她的。


    「對不起。」他鬆手放開她,隻說了這句話。


    「為什麽?」她低著頭坐在地板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分手妳受的傷會比較輕。」


    「是嗎?為什麽我一點這種感覺都沒有?」


    「如果妳硬要維持這段婚姻的話,妳就會感覺到了。因為將來我的身邊會有不同的女人環繞著,我會愛上別的女人,會在外頭花天酒地、金屋藏嬌。我不會再看妳一眼,妳除了擁有林賽夫人這個頭銜之外,隻剩下空虛和寂寞陪妳。我不想妳走到那種悲慘的境地,不想妳恨我。」


    「下堂的糟糠妻不悲慘嗎?」她將臉埋在膝頭問,以自嘲的聲音低語道。


    蕭茲瞬間握緊了拳頭,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一樣。


    下堂的糟糠妻不悲慘嗎?很悲慘,但總好過每天活在被人迫害的恐懼中。


    小傑的被捕入獄以及父親的死亡,讓他深刻了解到住在城堡裏那母子三人的心有多黑,為達目的的手段有多殘忍卑劣。


    西蒙告訴他,事實上二少和三少也曾經對曲蒨下手,隻是被老爺派去保護她的手下給擋了下來,而且這類的事情還不隻發生過一、兩次而已。


    一想到這件事,蕭茲便忍不住因恐懼而全身顫抖不已,竟然不知道自己曾讓她暴露在危險中這麽多次,他還以為自己保護得了她,他還以為隻要有他在就沒人傷害得了她。


    那三個人不會善罷甘休的,隻要他不放棄老頭子財產的一天,他們母子三人就不會放棄迫害他所在乎的人,例如小傑、喬安娜,尤其以曲蒨為最。


    隻要她繼續待在他身邊,她遲早會因他而受傷。


    當然,隻要他放棄老頭子的財產的話,可能就能終止這一切。


    可是可能並不代表一定能,那三個人的心是黑的,連對老頭子都如此冷酷不留情了,他又怎麽奢望他們會在他放棄財產之後,從此不再來打擾他和曲蒨的平凡生活?更何況由他繼承家業是老頭子的遺言,他不想連他生前最後的一個願望都違背。


    這是他這個不孝子唯一能對老頭子盡的一點孝心。


    沒有別的辦法了,在他穩固自己的地位與聲勢,並且有能力保護她之前,他唯一能做的隻有鬆手放開她,讓她去一個沒有威脅與迫害的地方。


    「對不起,我並不想傷害妳,但是……」他閉上眼睛。「請妳和我離婚好嗎?」


    一陣沉默後,隻聽見她低聲迴答,「好,我們離婚。」


    熱咖啡讓蕭茲的精神勉強一振,他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推開椅子起身走到窗戶邊俯瞰著台灣的夜色。


    窗外的街道是安靜的,街燈靜靜地立在街道上,有種寂寞的感覺。


    今夜沒有風,街燈下的行道樹靜止不動。今夜天空沒有雲,但卻看下見星星閃爍,隻有一輪明月孤獨的高掛天空。


    寂靜。孤獨。


    不管他人在英國,或是飛越大半個地球來到這個名叫台灣的小島上,這兩種感受總是如影隨形的跟著他,拋不開也趕不走。


    過去這四年來的日子對他來說十分難捱,原因不僅是思念她,還包括沒有家人和朋友在身邊分享喜怒哀樂的感受不斷折磨著他。


    他一向喜歡有朋友圍繞在身邊的感覺,但是為了保護朋友,他隻能孤立自己,過著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的生活。


    為了盡快掌握實權,他以冷酷的手段大刀闊斧的直接切入公司營運,拔除二少、三少與保守黨派的勢力,以一人獨大的方式掌控他從老頭子那裏繼承來的一切。


    蕭茲獨裁作風馬上為自己樹立一堆敵人,但是他自覺這種方式比每天過著虛與委蛇、爾虞我詐,卻又無法真正掌握實權的生活好得太多。


    他知道這樣做會讓自己很辛苦,但是他不怕辛苦,怕的是辛苦到頭來換得卻是一場空,所以他才會選擇直接鏟除異己的方式來走這一條路。


    後來西蒙對他說,老頭子在生前曾經用一句話形容他--沉睡中的獅子並不可怕,醒獅才真正嚇人。


    沒想到老頭子竟然如此了解他,而除了作古的老頭子之外,這個世界上其實還有一個人真正懂他,那個人就是他的前妻曲蒨。


    曲蒨,他的心,他的家。


    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她重新接受他?


    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重新感受心跳的感覺?


    他到底該怎麽做呢?


    輕歎一聲,他抖落壓在肩膀上的疲憊,轉身迴到桌前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此時,時間淩晨四點十分。


    中午十一點整,蕭茲準時出現在曲蒨的小麵店裏,嘻皮笑臉的和麵無表情的曲蒨纏鬧一會兒之後,便開始替她擺放桌椅,準備迎接客人上門。


    「叮叮叮……」


    店門上的風鈴聲倏然響起,客人上門了。


    「歡迎光臨。」


    「兩位嗎?請坐。」


    「要吃什麽麵,需要湯嗎?」


    「是,請稍待。」


    「你好,要外帶是嗎?」


    「好的,請先坐一下。麵一會兒就好了。」


    「謝謝光臨,歡迎下次再來。」


    於寒坐在店裏最後麵的一張桌旁,一邊挑著芹菜,一邊睜大雙眼看著林賽大富豪在店裏扮小二,忙得不可開交。


    哇塞!不管看了幾天,她還是覺得這種畫麵超級不可思議的。如果在座那些人知道現在替他們點餐、端麵的男人是個身價兩千億的大富豪的話,不知道他們那碗麵還吃不吃得下去。


    「嗯,對不起。」一名打扮嬌俏美麗的女人,突然叫住從她桌邊經過的帥哥店小二,然後媚眼傳情的以雙手遞上她事先寫在名片上的私人電話號碼給他。「這個給你。」


    蕭茲輕挑了下眉,然後咧嘴微笑。


    「對不起,本店小本經營,所以沒有外送服務喔!」說完,他轉身走向廚房,並對在廚房內忙碌的曲蒨揚聲道:「老婆,再加兩碗排骨麵。」


    於寒忍不住低下頭來偷笑,因為這種事在大富豪出現之後便屢見不鮮,一天至少可以看到五到十次,甚至更多。


    看樣子大富豪即使不用他多到可以嚇死人的錢來吸引女人,女人還是會自動黏上去,真是好大的魅力呀。


    不過話說迴來,這件事她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因為大富豪如果沒有魅力的話,蒨姊又怎麽可能會愛上他呢?蒨姊可不是拜金女郎。


    「哈哈,老蕭,你可真受歡迎呀。不過你這招沒用,因為我們大家都知道老板娘還未婚。」店內一桌常客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就不能想想其他拒絕人的花招嗎?老是用這一招會被人笑的,真沒創意,哈哈……」熟識的客人全都笑成了一團。


    「這可不是花招,我說的是實話。」蕭茲一本正經的對著眾人皺眉道。


    「是實話還是謊話問老板娘就知道了。老板娘,老蕭說的話是真的嗎?」


    眾人瞬間將注意力全部轉向在廚房中忙碌的曲蒨。


    她不為所動的看了眾人一眼,然後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不疾不徐的開口道:「兩碗排骨麵好了。」


    噗!店內頓時響起一片噴麵聲。


    「知道了,兩碗排骨麵。」蕭茲咧嘴大聲道,立刻上前端起麵碗送到點餐的客人桌上。「請慢用。」


    她沒有否認他所說的話,沒有否認她是他的老婆,真是太好了!蕭茲樂得笑得闔不攏嘴。


    「老板娘,妳還沒迴答我的問題耶,老蕭說的是實話嗎?」好奇的熟客再度問道,一副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


    「老趟,我老婆個性比較害羞,她都已經默認了,你幹麽非要逼她親口說出來呢?」蕭茲上前單手放在餐桌上,半彎著腰以一副瀟灑又無奈的表情說。


    「你少來了,老蕭,你是怕你的謊話被拆穿吧?」老趙哈哈笑道。


    「我說的是實話。」蕭茲無奈道。


    「老板娘妳說呢?。」老趙直接轉頭去問曲蒨。


    曲蒨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地微笑開口道:「我說趙先生你若吃飽了的話,可不可以麻煩你先買單,讓個桌位給其他還在等的客人坐呢?謝謝。」


    她話未說完,店內已掀起一片哄堂大笑聲。


    老趙肥臉微紅的急忙從座位上站起,然後從褲袋裏掏出兩百塊給蕭茲。


    「喏,錢。還有座位也讓出來了,現在妳可以迴答我的問題了吧?」他再度轉向曲蒨道,一點放棄的打算都沒有,因為這件事也關係到他一生的幸福--他暗戀老板娘好久了。


    曲蒨看了他一眼,一邊轉身繼續工作,一邊開口迴答,「他說的是實話。」她知道趙先生一直都想追求她,就趁這機會斷了他的念頭吧。她在心裏忖度著。


    「什麽?!」


    「這是真的嗎?」


    店裏頓時響起一片難以置信的哀嚎聲,男聲女聲都有。來麵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女客人全都在一瞬間瞠圓了雙眼,露出一臉大受打擊與失望的表情。


    「當然是真的。」蕭茲笑咧著嘴說,他大概是現在店裏最樂的一個人了。


    曲蒨竟然承認了他所說的話耶!


    老婆、老婆--天啊,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不負他每天風雨無阻的到她店裏端麵、當店小二,他終於把老婆給追迴來了。萬歲!萬歲!


    「可是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麽以前從來都沒聽妳說過,也沒見他來過這裏?。」


    老趙激動的問,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那是因為之前我在國外工作的關係,我和蒨在五年前就已經結婚了。」他將手輕搭在老趙肩膀上,他已經感覺到老趙對曲蒨有超乎「常客」的感情了。


    「這是真的嗎?」老趙盯著曲蒨問道。


    「是真的。」


    老趙輕震了下,隨即扯唇無聲的笑了一會兒之後,頹然的轉身離開麵店。


    蕭茲若有所思的看著在座呆若木雞的眾人,倏然輕拍了下手。


    「啪!」


    眾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他。


    「我知道在座可能有不少人對我老婆或是敝人在下我有好感,我們夫妻倆真的很感謝各位的錯愛。不過我們都已經心有所屬了,除了對方之外,這輩子是不會再愛上其他人的。這一點,我想讓大家知道。」他一臉認真的對眾人說,向來平易近人、豪邁不羈的率性氣息突然被一股犀冷的霸氣所取代,讓人有種王者睥睨一切的錯覺。


    現場一片沉靜,大家都被他臉上的神情給震懾住了。


    「啪啪……」


    一串鼓掌聲驀然從店後方響起,於寒用力的鼓掌,打破這凝滯的一刻。


    「說得好,我想現在應該沒有人再敢對蒨姊--你老婆心存覬覦了吧?大家說是吧?同意就鼓鼓掌嘍。」她一邊拍手一邊微笑的說。


    不知道是誰先跟著拍手的,店裏的客人一個個都跟著鼓掌起來,響咱的聲音瞬間響徹雲霄,其中還夾雜了不少叫好的聲響。


    曲蒨愕然的看著一切,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突然之間像想到什麽似的,她臉色一變,驚惶的丟下手中廚具就往店後方筆直衝了過去。


    「蒨姊?」於寒愕然的看著她。


    「小剛!」曲蒨隻來得及丟下這兩個字,人已衝進通往後方休息室的小門。


    小剛?


    糟了!於寒臉色瞬間也跟著大變,她竟然忘了小剛正睡在店後的小房間裏,店內突然喧嘩的吵鬧聲極有可能驚嚇到他。


    她跳起身來,迅雷不及掩耳的也跟著衝進店後方,卻差點和抱著臉色青白、唿吸幾乎停止的小剛的曲蒨撞成一團。


    不用問,光是用眼睛看也知道令她們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


    小剛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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