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於歸於歸


    北寒冥看了古藥,雖然吃醋倒是沒說什麽,轉而看著地圖,北寒冥覆手而立,問道:“布好設防了嗎?”


    登北言道:“大王放心,每一道關卡都是毫無破綻之處”


    北寒冥點點頭,說道:“這就好,夜晚時分可要小心司南禦攻來”


    司南禦這個人自負是一個缺點,他明知道自己不怎麽熟悉地形,拿到了和雍的地形圖,以為就可以攻上來,可是確是錯了,白日裏還好,夜裏是真是北齊人的天下了。


    北寒冥很是了解他這個對手的,司南禦急著打敗他,自然不會怎麽思慮周全,就這樣攻上來的,和雍山林這樣複雜,又多茂林,設陷阱伏擊很是容易,司南禦若真是行事了,怕是隻有吃虧的份兒了。


    夜晚很快就來臨,北寒冥在帳篷裏等著消息,此時北齊軍駐紮的地方沒有什麽燈火,隻有帳篷裏有燈光,若是燈火通明的,怕是司南禦會發現。


    北寒冥在床榻上打坐閉目養神,他鬢間的白發讓人看著有些心疼,他的氣色還算是好的了,比起前幾日算是好多了。


    北寒冥剛剛醒來時,臉色很是蒼白,可以說是毫無血色的,他昏迷了兩日才醒來,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白了頭發,他看著倒不是很在意,隻是淡淡的笑,幾股白頭發可以換迴他心愛女子的性命,自然是值得的。


    此時白洵瀾進了帳篷,看見北寒冥在那兒閉目養神,身子頓了頓,還是跪下說道:“臣,參見大王”


    “平身”北寒冥眼睛未抬,淡淡的說道。


    “謝大王”白洵瀾一身盔甲,站起時發出了聲響。


    “司南禦來了?”北寒冥閉著眼睛幽幽的問道。


    “來了,大王,臣一切都聽大王吩咐”白洵瀾說道,俊逸的臉上帶著堅定的微光,大王的計謀才能打破現在這樣的局麵。


    “避開司南禦,不能與他正麵交鋒,我們要做的,隻是削弱逐閻軍的實力,逼司南禦迴貪戮城拿兵陣圖”北寒冥睜開眼吩咐著命令。


    “臣領命”白洵瀾說道。


    “川江總督何在?”北寒冥又問道


    “前方迎敵”白洵瀾說道。


    “跟他說,迂迴戰,打散逐閻軍,小道戰,可明白?”北寒冥碩大,臉上都是睿智的光。


    “臣明白,臣這就去”白洵瀾說道。


    “下去吧”北寒冥淡淡的說道,司南禦,不用十日,你就能退兵至和雍城,好好的迴去拿你的圖吧。


    “臣告退”白洵瀾起身,恭敬的說道。


    北寒冥坐在床榻上沒有離開半分,看著白洵瀾離開有閉上了眼睛休息,今夜,他怕是睡不了好覺了。


    此時,帳篷外,登北言和古藥站在一起。


    一人白衣,仙美。


    一人紅衣,妖美。


    今晚的月色倒是很好,晚風也很是涼快,登北言望著天上的星星,說道:“今晚的星星真好看”


    “可是確是紅色的”古藥淡淡的說道。


    “和尚,你別話說得這麽露骨嘛,好好的景色都被你說得給破壞了”登北言說道,妖嬈的笑臉上都在古藥大煞風景的怒意。


    “司南禦現在到哪兒了?”古藥問道,眼神中有一股淡淡的擔憂。


    “才到峻石嶺,我倒是高看司南禦了”登北言說道,這和雍山林的複雜,可不是一張地圖就能解決的。


    “你啊,你不是鬧著要出戰嗎?今晚怎麽不去,這可是你立功的大好機會”古藥在一旁淡笑。


    “我這不是怕你孤單,在這裏陪著你嘛”登北言對著古藥亂放電。


    “別開玩笑,不然我的銀針可是不長眼睛的”古藥赤裸裸的威脅,登北言最怕的就是他的銀針了。


    “你····你別亂來啊,我隻是說說嘛,小氣”登北言在一旁不服。


    “哎~~,話說,大王的白發你怎麽解決,就那樣了?不會治不好吧?”登北言突然想起北寒冥鬢間的白發,這看起來,大王就像老了千百歲一樣。


    “治?拿什麽治?大王相思成疾,靈體又受到重創,我是神醫,卻也不是什麽都能治,心病就無藥可治”古藥說道。


    “那怎那麽辦?”登北言蹙眉問道。


    “徒兒若是迴來了,或許會好些”古藥蹙眉說道,徒兒啊徒兒,你要是再不迴來,大王可真的不行了。


    “沒想到大王這樣癡情”登北言說道,大王無情了上萬年,突然出現了這麽個丫頭,對她是百般嗬護,又溫和體貼,從來就沒有見到大王在那臭丫頭麵前發過脾氣。


    唉!一物降一物!


    “你不也是?”古藥淡笑,那端木鸝說事。


    “和尚,這可就是你不道德了,能不能別扯出她啊,說大王和臭丫頭呢”登北言撇開臉不去古藥。


    “好,那就不說”他也是不想說登北言的爛事的,他的爛事不也是一大堆嗎?


    “大王該喝藥了,我去煎藥”古藥說道,轉身就離開了。


    登北言看著古藥離去的風姿,心裏酸苦:“和尚,你知道嗎?不是我不想去立功,而是大王不讓我去啊,說什麽這山上的風光很好,讓我晚上轉悠轉悠(明顯就是讓他巡防)”


    他可是登北將軍的兒子,武將之後,能文能武的,又才華橫溢,居然讓他夜裏巡防,真是苦逼。


    登北言拿起腰間的佩劍,叫了幾個虎威軍跟著他巡視,他心裏安慰著自己,其實巡防的責任也很是重大嘛,萬一出現司南禦的逐閻軍呢(那是不可能的),萬一出現什麽很兇猛的山獸之類的還是可是打一打的嘛,而且巡防可以保護大王的安危,這是多麽重要的工作啊!


    登北言在心裏叫囂,心裏不滿,但是不敢說一個字,要是再多說,明日就不是巡防了,直接去煮飯了。


    古藥拿著藥碗進去,這軍醫倒是把北寒冥的吃藥時間記得很好,他剛想進去煎藥的,這藥就已經煎好了。


    北寒冥還在床榻上打著坐,聽見有人進來,睜開了眼睛,古藥拿著藥,也沒有行禮,說道:“喝藥吧”


    北寒冥倒也是不羅嗦,拿起藥碗就一口喝下。


    “大王,不可憂思過重,否則對你的傷是百無利而有一害”古藥說道,眼睛裏有一抹憂愁。


    “本王憂思過重?”北寒冥笑笑,他有什麽好憂思的!


    “徒兒最多就兩個月,也就迴來了”古藥說道,臉上的憂愁化為淡笑。


    北寒冥聽見古藥的話,沒有言語,他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北寒冥下了床榻,說道:“下盤棋如何?”


    “奉陪”古藥說道。


    兩人來到棋盤處,下起了棋,這暗流湧動的夜晚,是讓人睡不了覺得,北寒冥執黑子,古藥執白子。


    “記得以前和大王下棋,臣可是一次也沒有贏過”古藥說道,大王的布防讓人很難看得出來,隻要稍不小心,那就是滿盤皆輸。


    “這次你也贏不了”北寒冥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


    兩人在棋盤上上執著子,少頃,古藥的白子已經進入北寒冥黑子的陷阱裏,古藥雖然防了又防,小心再小心,可是還是百密一疏。


    北寒冥的黑子落下,古藥蹙了蹙眉,又落下白子。


    “你可要小心了,本王不會讓你的”北寒冥臉上帶笑,眼眸裏都是勝利的光。


    古藥也是沒理他,隻是說道:“落子吧”


    北寒冥落下黑子,古藥看了一眼,臉上笑出聲:“後發製人,勢如破竹,讓敵人毫無反抗的機會,大王真是高”


    “又輸了,本王欠你的酒可還了”北寒冥說道。


    “大王在下棋之前可沒說過”古藥說道,又想賴賬!


    “沒說嗎?本王記得可是說了的”北寒冥眼神帶著一抹狡黠,唇間帶著一抹笑意。


    “大王這樣做可有失帝王的風範”古藥說道,他欠他的酒可是欠了幾百年了,現在還這樣沒了,倒是可氣。


    “本王倒是不覺得”北寒冥臉上帶著笑,笑出了聲。


    “你啊!在徒兒麵前也經常這樣賴賬吧”古藥說道。


    “本王····確實是····本王終究有很多地方對不起她”北寒冥臉上的笑容轉為淡淡的憂傷。


    “大王不必介懷,日子還長”古藥說道。


    北寒冥倒是不說話了,坐在床榻上等著消息。


    子時,白洵瀾風塵仆仆的進了北寒冥的帳篷,他的盔甲上還有鮮血,臉上也有點淡淡的血光,他跪在地上,說道:“臣,參見大王”


    “如何?”北寒冥問道。


    “司南禦今夜退了兵,有散亂的逐閻軍上千人被打散,正在追捕中”白洵瀾說道。


    古藥站起身,來到白洵瀾身前,說道:“白將軍這次做得很好,為北齊立了大功了”


    “臣是應該的”白洵瀾跪在地上說道。


    “逐閻軍要快速抓到,不可放過一個,不能讓他們找到這裏知道嗎?”北寒民說道。


    “臣,立馬就去”白洵瀾說道,起身想要走出去。


    “慢”白洵瀾剛要走出帳篷,就被北寒冥喚住。


    “大王,請吩咐”白洵瀾很是恭敬的說道。


    “這件事,就讓登北言去吧,找人還是他最在行,你先去休息,今夜隻是個開始”北寒冥說道。


    “是”


    “本王受了傷,不能動武,洵瀾,重任可就在你身上了”北寒冥說道。


    “是,臣知道”白洵瀾說道。


    “下去吧”北寒冥道。


    “臣告退”白洵瀾站起身,轉身就往外麵走。


    “大王,初戰告捷,是個好的開始”古藥在一旁說道,他的擔憂算是放下了。


    “下一次,司南禦怕是不敢夜晚來攻山了”北寒冥笑道。


    最多三日,司南禦會再一次攻山,肯定是在白日裏了。


    現在出戰告捷,古藥也出了北寒冥的帳篷,休息去了,北寒冥是一夜未眠,看著地圖思慮了一晚上,第一次的勝利雖是個好的開始,但是也不能絲毫鬆懈,他得在換一次布防,打司南禦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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