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聽著,明白了宋令關的意思。


    聖山一共有十個名額,這應該是最多的了。


    西嶺估計有個六七個也就差不多了,至於北落山棲靈穀之類的稍微弱一些的宗門,應該更少。


    但比起許多根本沒有名額的宗門也是強了不少。


    沒辦法,修行的世界,強者為尊。


    不過大宗門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絕。


    比如聖山與西嶺把所有的名額都占去,那平日裏不敢得罪這兩個龐然大物的宗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因為西嶺與聖山的行為已經把別人的路給堵死了,在這種時候,反抗的聲音一定會出現。


    饒是聖山這樣的存在,也不敢得罪全天下的修行之人。


    所以進入太初古境名額,各大修行聖地占了一部分後,剩下的便分了出去,讓人爭去。


    有能力就進,沒能力就淘汰。


    修行的世界,有時候比凡人的世界更加真實。


    易年摸了摸懷中玉符,看來自己還得把它們保護好呢,要是被別人搶了去,就丟大人了。


    宋令關瞧見易年動作,哈哈一笑,開口說道:


    “外麵的人敢互相爭搶,但還沒膽子把主意打到聖山身上。”


    易年聽著,笑了下,開口反問道:


    “是嗎?”


    宋令關聽著易年的反問,沒有一絲惱怒,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些,開口問道:


    “師弟猜出來了?”


    易年開口迴道:


    “瞎猜的。”


    雖然嘴上說著是瞎猜的,但宋令關知道,這小子有時候聰明的很。


    自己才說完沒人敢打聖山的主意,他便反口問了一句是嗎。


    意思很明顯,現在,真的有人在打聖山的主意。


    而易年的猜測也是有依據的。


    宋令關前腳剛交代完自己最近不要與西嶺起衝突,可沒等自己有什麽動作,他自己卻和西嶺的人杠上了,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聖山特意讓宋令關過來,就是因為他的好脾氣,要不整天閑在北劍峰的白笙簫絕對是最好的人選。


    可一向好脾氣的宋令關卻與西嶺起了衝突,這根本就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就算是西嶺主動挑起,估計宋令關還是會像之前一樣,在太初古境結束之前盡量選擇低調。


    所以西嶺與聖山在宴會上的衝突,明顯有第三個人,或者說,是第三方的勢力。


    而能讓四大歸墟同時出手,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這人的實力手段,不容小覷。


    宋令關聽著易年的迴答,哈哈一笑,開口說道:


    “師弟啊,要不你別做你那天衍殿副殿主了,來我南劍峰吧,我給你個副峰主當當,你這副殿主手底下隻有那麽幾個天天盯著夜空看的小家夥,一點兒都不威風,隻要你來我南劍峰,我保證你出門後麵最少跟著幾十個持劍弟子,威風的很,怎麽樣?”


    易年知道宋令關這是在開玩笑,自然不會當真。


    但他開這個玩笑,就證明自己猜對了。


    看向宋令關,開口問道:


    “宋師兄,到底是什麽人,能有這個能力,引得你們四位同時出手?是西嶺嶺主嗎?”


    沒問季信,因為季信還不配與宋令關卓迴風他們相提並論。


    他那句話,大抵是瞧見當時的情況臨時起意。


    宋令關止了笑意,搖了搖頭,開口迴道:


    “雖然不知西嶺是怎麽想的,但千古寒昨天與今天兩次出手製止季信,都在說明西嶺現在做的事情和咱們差不多,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太初古境結束之後,所以不會是他。”


    易年能看得出昨天那隻手是千古寒的,宋令關自然也能看得出。


    “那是誰,南行一嗎?”


    那釣魚老者絕對有這個能力,而且剛才提起南行一的時候,卓迴風與宋令關的神情明顯有些不自然。


    不過宋令關卻搖了搖頭。


    “等著就好,既然出手了,總會露出麵目的。”


    瞧見宋令關不想說了,易年也沒有再問。


    兩人坐在院子裏聊著天,宋令關又交代了易年些事情,都是與太初古境有關。


    眼看著天就快亮了,宋令關起身說著累了,迴了屋。


    易年找了個空房間也準備休息調整下,不管要麵對的是什麽,自己在巔峰狀態都更有利,萬一真的突破了歸墟境界,那許多事情都會簡單些。


    天色破曉時,易年的屋裏起了青光,夜晚時分,隱隱退去。


    在院子裏坐到半夜,看著星空盤算著接下來的打算。


    那天被易年驚走的黑鳥又落在了屋頂,圓滾滾的眼睛看著院子裏的易年,等著易年進屋休息時,閉上了眼睛,沐浴著月光。


    日子好像又到了青山時候的平淡,每天發發呆打打坐,雖然還是沒有突破歸墟,但易年也沒急,要是這麽好突破,歸墟強者早就爛大街了。


    不過第一天看著安靜的錦官城時那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這幾天越來越強烈。


    不知這雨,什麽時候會下來。


    易年不希望下,因為下雨的時候,總沒好事。


    聖山的二位大人時常外出,隻有那幾位長老天天留在客棧裏。


    幾個弟子瞧見平時根本不修行的小師叔也開始修行,想出去逛逛的心思立馬散了,一個個整天窩在房間中打坐修行,就連劍十一都不怎麽出來了。


    也不知是第幾天的下午,易年結束打坐,站在後院正活動著筋骨的時候,一直守在前廳的跟著宋令關一起來的聖山弟子從前麵過來,對著易年行禮,開口說道:


    “小師叔,有人找你?”


    易年聽著,有些奇怪,開口問道:


    “找我?”


    自己認識的人基本都在客棧中,外麵,也就認識瀟沐雨和西嶺的人。


    “誰啊?”


    易年問著。


    那弟子開口迴道:


    “是位姑娘,不過我不認得。”


    女的?


    不是瀟沐雨,那還能是誰呢?


    總不能是花辭樹吧?


    難道覓影又丟了?


    在這兒瞎想也想不出什麽,和那弟子說聲辛苦,便往前廳去了。


    等到了門口,易年看見了人,確實是位姑娘,正站在門外。


    一身紅色勁裝,腰係紅繩垂於身側,腳蹬畫鳳戰靴。


    左手握著一根馬鞭,右手抓著韁繩,一匹紅色高頭大馬安靜站著。


    精致臉蛋略施粉黛,柔順長發被風時不時吹的輕輕揚起。


    一眼看去,從內而外透著颯爽英姿,頗有幾分俠女風範。


    一雙大眼睛正看著從裏麵出來的易年。


    易年第一眼看去,這與湖邊見時差距有些大。


    來人,正是被自己撞飛兩次的南北北。


    易年看著南北北,心裏想著她來找我做什麽?


    走下台階,對著南北北點頭示意,開口問道:


    “公主殿下,你是找我嗎?”


    南北北看著易,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對。”


    “不知公主殿下有何貴幹?”


    南北北眉頭一緊,開口說道: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易年一聽,尷尬的笑了下,這大街上確實不是什麽說話的地方,開口說道:


    “是在下疏忽了,請。”


    說著,側身請著南北北入內。


    旁邊那弟子瞧見,接過南北北手裏的韁繩與馬鞭,在南北北說著多謝後,把那駿馬牽到了別處。


    南北北同樣對著易年說了聲謝謝,進了客棧。


    後院的聖山弟子們都在打坐修行,易年便引著南北北在大廳中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等南北北入座後,易年坐在了另一邊,等著南北北開口。


    南北北瞧見易年樣子,開口說道:


    “易公子,方才趕路有些急,實在是口渴難耐,能不能討口水喝?”


    易年一聽,又是尷尬一笑,有客上門,沒些茶水招待確實不好。


    起身走到櫃台裏拿了茶葉,去旁邊爐子上倒了壺熱水泡著茶。


    就在易年泡茶的時候,南北北那大眼睛打量著客棧前廳一番,對著正在泡茶的易年說道:


    “聖山不愧是聖山,落腳地方選的都是錦官城最好的地方,我聽說這裏的平時熱鬧的很,百花宴更是一絕,不過來過錦官城兩次都沒嚐過。”


    易年迴頭看向南北北,開口說道:


    “我來時就是現在的樣子,想來會很熱鬧吧,但未曾見過,那百花宴確實好吃,不過以公主你的身份,把這裏大廚找去做上一桌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南北北聽著,開口說道:


    “易公子別一口一個公主的叫了,喊我名字就是。”


    易年聽著,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正常來說,易年的地位要比南北北高上很多,一個聖山的殿主,一個凡間國家的公主,沒什麽可比性。


    不過南北北不是什麽普通公主,她是南昭的公主,是整個天元大陸唯二強國的公主。


    而且,她還有個真武境界的爺爺。


    所以她的地位,很高。


    但易年對南北北客氣不是因為她的地位高,也不是因為她有個真武境界的爺爺。


    她有爺爺,自己還有師父呢。


    對她客氣,一是性子使然,二是這南北北人不錯,沒什麽公主架子。


    茶泡好,易年走到桌前給南北北倒了一杯,南北北謝過後接了下來,沒喝,看著易年,也沒說話。


    易年開口問道:


    “方才說來找我,到底是什麽事?”


    南北北聽著易年問題,開口問道:


    “易公子不記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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