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位置的安排,也需要講究。


    “找到了,這個應該就是主動脈了……先進入這裏是必須的,接下來才需要在分叉中找到頸總動脈……我們應該是隻走一邊?”


    徐州先一步從那些簾子(心髒瓣膜)中找到了目的地,於是朝同行兩人唿喊著,而同時,剩下的兩人也便按照次序,由白無一居中,嶽清斷後地進行了排列。


    白無一本人是金屬性。


    就如之前他利用過的五行機製一樣,他要是直接跑到紅衣人裏麵去,那想必會如奶油般化開(bushi),因此,需要由嶽清和徐州充當一下前後護法,來將他和火屬有司隔離。


    當然,由於他們總體本身就是水屬性的,紅衣有司們天然就對他們具有一定畏懼,本身就會刻意躲開一點他們的位置,這一點,也極為重要。


    徐州打算自己走在最前麵。


    這是他自己要求的,原因也很簡單,徐州是水屬選手,對火屬有司有克製作用,換而言之,他能輕鬆破除一切火屬有司的身體,無論生死。


    這次的副本,是一個植物人的身體,雖然根據其尚能自主唿吸、且具有部分生理反應的特征來看,腦幹,應該是沒問題的,但這也證明了其大腦必然遭受過重創,其中是否有血栓一類堵塞物……不得而知。


    而對於選手們來說,這副本中血栓之類障礙最有可能的表現方式,毫無疑問就是一堆堆紅衣人的屍骸了,有了徐州打尖,他們便能破障如破紙,說不定還能直接幫這不知沉眠了多久的大腦進行一個“醍醐灌頂”呢。


    而如果讓徐州斷後,則不大行,畢竟屬性克製雖然可以讓選手很容易地殺死或者液化那些所謂有司或從者,卻不會讓其屍體完全消失,到無法前進的情況,後方火屬有司便會直接撞到徐州身上,隨後化為碎屍,又打在白無一身上的。


    畢竟徐州不是一個完美的圓柱體……可惡,他為什麽不能是一個完美的圓柱體呢?


    倒是嶽清有劍,又是火屬性,相對來說她的體積可變性大一點,實在不行,她還能用劍柄把自己頭頂的紅衣人直接當石頭堵路,不像徐州一樣碰誰誰死。


    “隻走一邊,你跟專家組保持聯係,也由你來控製方向。”


    白無一迴答著,抬了一下下巴:


    “走吧,船長。


    咱們來會會這激流勇進。”


    徐州和他都還剩了兩次提示機會,但這次的潛入行動的方向盤,從三人位置確定以後便完全交到了領頭的徐州手上。


    專家組會作為缺德地圖指引他大致方向。


    但剩下的一切,就需徐州自行占卜了。


    三人就此落座,所到之處,由於屬性之因,有司皆避,當白無一跟隨著漫長隊列一起進入那宛如地道般血管之後。


    一切也便暫時進入了無法改變的進程中。


    ……


    【人體,真是奇妙啊】


    【雖然平常就覺得人體很複雜了,不過現在我還真挺希望人體別那麽複雜的】


    【話說其他國家有比我們還早進這……呃】


    【心腦血管的吧?他們那邊狀況怎麽樣?】


    【下方血管半透明但沒有光照,畢竟你見誰腦子裏血管還透光的……除了少數各種原因選錯路,讓錯誤屬性人選跑血管裏直接g了的,沒法知道那些人結局】


    大考之前,最為焦慮。


    對於絕大多數實施潛入的選手們來說,在踏入血管的一瞬間,他們與其說是緊張,不如說就徹底放鬆了下來。


    畢竟落子無悔,人的恐懼往往來自懸而未決的結果,所以。


    到了現在,真正最為緊張的,反而是觀看直播的觀眾。


    以及滯留在外,負責維護的人。


    “哎呀,他們咋還沒迴來哩……”


    白無一三人還沒出去二十分鍾,張強就開始焦慮地走來走去。


    他不是個喜歡聽指令的人,但真的沒人指揮了,他卻又感覺心頭慌得很,幾乎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麽。


    “你別老是隻晃過來晃過去的,眼睛看布啊。”


    倒是王姐鎮定一點。


    取代晃來晃去心態完全不在看大門上的張強,王姐的眼睛一直死死盯著主祠上方的幕布。


    在一宿休整之後,這裏的一切更加枯敗了,原本還稱得上一句莊嚴肅穆的祠堂四處都纏繞著如蜘蛛絲一般細屑,之前還富有光澤的木質結構上也爬滿了真菌一樣凹凸不平的軟物,油膩的氣息無孔不入地洋溢在所有角落。


    在氣息濃鬱之後,王玥便感到這種氣味似乎變得有些熟悉,那是一種常年臥病在床的人、特別是老人身上會有的苦澀氣息,像是某種爛掉的泥、又好像混合著某種刺激性的藥味,皮脂分泌物為其賦予了一絲油膩的基底,讓其氣息久久難以消散,即便在體表洗淨了,也會在鼻腔長久徘徊,若隱若現。


    “嫩不知道,俺現在比俺兒子去高考那天還慌,那三個身上多多少少掛著點傷,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哎,妹子啊,你咋這麽淡定呢?”


    “你這是幾個副本啊?”


    “6個,也白少了吧?”


    “少得很,按照現在這個攻略詳細度,你說不定之前都沒見死過人。”


    看著張強伸出的六個手指頭,相對來說經驗更豐富的王玥不置可否地搖搖頭,隨後去給供台換計算時間的香火:


    “不過你才這麽點副本次數就能這個表現,其實是好事,有些時候啊,你看到那些年輕人、或者說其他選手消失在你眼皮子裏了,那就要跟他們已經死了一樣信任他們。”


    “啥意思?咋能這樣說,妹子,趕緊呸呸呸一個,俺們可不能咒那三啊。”


    張強著急地搓著手,但實際上,他依然沒有真正擔負起看管祠堂的任務,現在主祠中的一切看管,實際完全是交由王玥進行的。


    而這樣,在駐留人手已經隻剩兩人的情況下,是絕對不行的。


    【這個張強……看著挺擔心,但是既然擔心就好好幫老白看門啊】


    【他這樣倒是讓我想起我爹了,我去高考之前,他非要帶著我去一堆寺廟拜各種神】


    【我本來對那考試就沒把握,想著提前幾天複習,結果他這一扯沒啥實質作用還打亂我】


    【前麵的,本來考試就不該臨時抱佛腳吧】


    【說白了就是他這擔憂都影響實際工作了……確實不是啥好事。】


    “我不是這意思。”


    王玥換完了香,稍微把視線從主幕上移開,瞥了一眼外方的建築。


    她視力還不錯,遠遠能看見一切建築中最為龐大也最為金光璀璨的“運樞堂”,換句話來說,也就是能看見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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