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雕像哭,是因為水位的原因。


    這東西可能是個連通器,跟阿多尼斯湖較為中心的位置連通,當一般情況下,由於水位較淺,壓強較低,雕像隻會在下端出現噴泉,而當雨水一直落下,水位上升,水中又出現各種其他雜質,導致壓強變化,噴泉的位置也就變成了眼睛的高度。


    這樣倒是完全符合約瑟夫曾經說過的所謂倒計時了……這謎語人說他給提示吧,提示得又太模糊不清,說他沒給吧,又確實有些功能性。


    而阿多尼斯的雕像悲哀,會造成什麽呢?或者說,是什麽事件發生的信號呢?


    遠方有一道白色的身影。


    這身影很模糊,在同樣蒼白的迷霧裏,輪廓都有些若隱若現。


    但這若隱若現的模糊身影也足夠了,很明顯,這是一隻天鵝的輪廓,但更明顯的是,這絕不是一隻普通天鵝。


    哪有正常天鵝在這樣遠遠看著就有這樣體積的。


    天鵝來的地方,就是阿多尼斯雕像眺望的地方,嗯,沒錯了,這雕像等待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美神使者,那麽這一滴滴噴湧而出的眼淚,算是喜極而泣嗎?


    白無一不知道。


    但他知道現在必須去找約瑟夫,就如規則中一樣。


    【9.園中湖泊較寬,時而會起濃霧,不適合遊泳,也並無任何船隻,若您看見有天鵝出沒,請立刻將此事告知莊園主人。】


    約瑟夫會在什麽地方?主宅?庭院?公園?


    他本想找個仆從直接開始詢問,但下一秒,這個問題就消失了,因為就在他急匆匆跑到庭院前方,像一隻信鴿一樣想把這兩個重大消息告訴自己的同伴之際,便啞然地看著金發碧眼的腐國青年正微笑著看著持槍的莎莉,古德裏安則依然埋頭進行著防事的部署工作。


    “啊,你來了?”


    約瑟夫應該早就聽到白無一的腳步聲了,但當白無一停下腳步時,他還是像剛剛發現這事一樣發出一聲問候,朝白無一招了招手:


    “之前老是我強行帶著你跑東跑西,這次,看你行色匆匆,也許是時候到我有幸接到一次邀請了。”


    “……天鵝來了。”


    “當然,它遲早會來。”


    約瑟夫的迴應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他站得端正,雙手輕輕合攏在身前,微微頷首,其的未卜先知讓一切事態發展都添染上了一絲……不真實感,就好像一切不過是一場舞台劇,所有人隻是按照著劇本的流程推動著既定的劇情。


    這種被操控的感覺讓白無一感到非常不適,幾乎想要上前一步直接揍這家夥一拳來結束這種束縛感,但他忍下了,取而代之,他深吸一口氣,向這位“善良”的莊園主詢問: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約瑟夫,你覺得會發生什麽,你已經預料到要發生什麽……告訴我吧,然後,讓這一切不發生,畢竟早就料到的戲劇很無聊不是嗎?你不想讓一切變成未知嗎?”


    “天鵝是一種被寄托了很多情緒的生物。”


    約瑟夫對他的服軟也並不驚訝,甚至於,對於勸說的理由大概也是,腐國人還是保持著那種等待的姿勢,像是講故事一樣娓娓說著一些模棱兩可的話:


    “無論在哪國神話中,都是如此……神話國、腐國、羅馬……不過,其實我最喜歡的關於它的故事,還是露西亞的故事,或者說,一曲舞蹈,那段舞蹈叫:《天鵝之死》。”


    滴答、滴答。


    近了,越來越近了。


    隨著雨聲抵達,那巨大的天鵝身影,以一種視覺上極其遲緩,實際上卻過於迅速的速度一點點逼近了此處,而與它一起接近此處的,則是一陣難以掩藏的可怕腐臭。


    那種一種混合著屍臭、泥臭、以及一種奇怪的沉悶香氣所混合而成的氣味,其中最糟糕的,則是那種沉悶的香氣,它就好像是一攤穢物之中加入的幾滴糖精一樣,在進入味蕾時,一邊以其廉價的刺激並不愉快地喚醒著本可以逃避的味覺,一邊以這種刺激和其他惡劣氣味產生進一步的差別,使一切惡心,都變得更加明顯。


    “我要開始放火了,注意躲避。”


    俯身於木桶上的古德裏安說著,把堆積在高處的其中一些木桶推下,又拿出了莎莉的打火機,刺眼的火焰一瞬間就照亮了逐漸昏暗的四周,但這火焰還沒閃爍多久,便被古德裏安又用裝滿水的木桶馬上澆滅。


    為了能及時熄滅火焰,古德裏安不敢讓火焰燃燒太旺,但又為了這火焰不至於毫無作用,他又不得不增大火焰燃燒的總麵積和旺盛程度,這樣的結果就是古德裏安需要一次性複現大量不同時間段、不同區域的火焰殘影並彼此重疊配合,其操作麻煩程度,可以想見。


    所以白無一當然也打起精神,詢問約瑟夫的聲音迫切了一些:


    “可以說明白一點嗎?”


    “沒有太多繞開這一關的辦法,”


    腐國人這次直白地說:


    “天鵝之死是必然的悲劇,就好像它的到來也是必然一樣,你們無法提前殺死它,也無法通過其他任何方法打敗它,即便一時束縛,它也終究會到來,而我也會始終在這庭院等著,你們也無法使我離開,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了,雖然必然的戲劇的確很無聊,可我也不能也不願再多由自己插手這事。”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忽然眯起眼,微笑著看向那天鵝來的方向看去。


    “再說,我也的確不曾見過所謂的美神使者,總歸是有一些東西可以供我欣賞的……我的提示就在上麵那些話裏,至於到底哪裏最關鍵,你們都猜那麽多次了,就再猜一次吧。”


    “麻煩的家夥。”


    白無一是當著約瑟夫的麵說這句話的,比起這家夥的謎語,是十足明顯的抱怨,他把這定定站在雨中的人暫時拋到一旁,找到了古德裏安,開始一邊幫他放火一邊借助眾人的知識來猜謎。


    白無一:“有人知道《天鵝之死》這個舞蹈嗎?我對它的印象僅限於名字和幾個比較著名的動作。”


    古德裏安:“……”


    黑啤國百科全書先生這次一言不發,也是,看他這樣子,感覺下班以後比起看什麽芭蕾舞更可能去看文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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