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自覺地伸手摸上了眼角眉梢,那裏……已經略有歲月的痕跡了吧?


    女人啊,最怕老呢。好花不長開,好景不常在啊……


    在丞禦皇廷一樓的櫃檯前,莫非在取房間鑰匙。


    房間訂在了二十八樓的豪華特套區。


    方明紫隻是滿臉不耐煩地在旁邊等,看到身前矗立著的柱子一樣的薑拓,極為不慡。


    她的身材玲瓏,站在薑拓身邊隻夠到他的胸,真是氣悶,覺得這個男人站在旁邊都影響她唿吸新鮮空氣了,偏偏他還形影不離。


    進了電梯,方明紫搶著伸手按鍵,卻直接按在二十九的數字上。


    薑拓沒有說話,隻是在二十八樓的數字上再按了一下。


    “怎麽是二十八樓?”方明紫發現了,質問的語氣。


    “本來就是二十八樓。”薑拓道。


    莫非晃著鑰匙卡,沒好氣地道:“剛才我在櫃檯拿鑰匙時方小姐沒聽到嗎?”


    誰會注意聽啊!大小姐方明紫白他一眼,繼續向薑拓,“本小姐一向隻住二十九樓總統特套的!”


    “不好意思,適逢丞禦的十周年慶,他們內部邀請了很多貴賓。”薑拓耐心地向她解釋,“總統套房早已訂滿了。”


    “我不管,不是總統套房我不住!”方明紫蠻橫地道,又加了一句:“我爹地請的是什麽窩囊廢啊!連個房間都搞不定。”


    薑拓第一個動作是伸手按住正欲發作的莫非的手,示意他忍耐,繼而轉向方明紫,“方小姐,如果你非要住總統套房的話可以換酒店。”


    “不行!丞禦是海市最好的酒店。”方明紫鼻孔朝天地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替我弄一間總統套房。要不然……”她輕輕瞟他一眼,“就炒你們的魷魚,我本來也不需要什麽保鏢。”


    這才是她的目的,刁難他們炒了他們,恢復自由之身。


    “不如現在就試試衣服好不好?”


    二十八樓的某一間房中,若琳興致盎然地提議。


    安點點頭,她還是第一次穿晚禮服。


    湯丞果真細心得很,盒子底部寫了名字,白色的那件是若琳的,而銀灰色的那件是她的。


    若琳從小到大都穿白色的最好看,而安的皮膚本身就特別白,穿銀灰色的倒更顯得出來,更添了幾分高雅。


    誰知當把衣服拿出來竟發現下麵還有一個小一點的扁方盒子。


    “什麽啊?”安不敢置信地猜著,“不會連首飾也一併準備了吧?”


    若琳打開了屬於她的那個,發現果然是首飾,是紫水晶的項鍊和手鍊。


    而安的那個盒子裏裝的是條白色珍珠項鍊。


    “這也……太破費了。”安不可思議地道,“我都受寵若驚了。”


    若琳也怔怔的,過了一會兒才道:“他也沒敢送得很貴。”


    “是啊,”安道,“若是送個鑽石之類的,可真會把我嚇壞的……若琳,你確定當年他對你確實沒什麽意思嗎?”


    若琳臉色微紅,白了她一眼,“你不也有分嗎?說不定當年他對你有意思。”


    “那是不可能的,傻子也明白我不過是沾了你的光而已。”安道,“我覺得他真的對你很好哦,說不定當年……他感覺得出你的心意。被美女暗戀嘛,很難不產生相應的好感。可他因為已經有了女朋友而無法迴報你的深情,這麽多年或者心底多少總有一些負疚吧……”


    而且對於一個曾經暗戀過自己的人,總是很難不把她看得與眾不同,對她好一些也無可厚非。


    是嗎?若琳呆呆地迴想著,現在怎麽想也想不出當時自己的表現是怎麽樣的。有那麽明顯嗎?會讓他發現嗎?


    至少湯丞的眼光真是不錯,他選的衣服款式她很喜歡,首飾也正好相配。


    白衣配上紫水晶,很出挑。


    安也穿上自己那件,等穿上身才覺得那顏色也不純粹是銀灰,而帶了一點微藍。


    果然襯得自己更為膚白如玉,氣質也優雅起來。隻是……大v領開得太低了,讓她有些赧然。


    “不行……領子太低了。”她羞澀地道,“好像很容易走光呢。”


    “一點點而已,很漂亮哎!”若琳拉著她左看右看,“真的很漂亮,灰姑娘變成公主了呢。把那珍珠項鍊戴上,戴上就更好了。”


    那是一條設計得很獨特的項鍊。由一顆顆黃豆大的珍珠串成一個項圈,再由一顆比一顆大的渾圓珠子六個一串串成三排流蘇垂盪在下方。往胸前一戴不僅提亮了那件銀灰色禮服的色彩,還能遮掩她本以為露光的地方。


    可是要戴上項鍊的話必須得把自己原本戴在頸中的掛件取下來——那條黑皮繩的銅牌掛件她戴了整整十年,一刻都不曾分開過呢。


    不由得摸上了那塊銅牌,那隻鷹。


    想起薑拓說過的話:蒼鷹承擔的是守護的責任,哪怕有一天我們真的分離,就讓它代替我,永遠守護在你的身邊……


    一語成讖。這句話,註定了守護在她身邊的隻有那隻蒼鷹,而它的主人,卻離她而去。


    若琳見她凝頓,亦瞭然地看到了那個護身符,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又想到他了?”


    安對著鏡中的她苦澀地一笑:“有時候,不由自主。”


    “哥,怎麽辦?那刁蠻女存心找碴,你還真理她?”


    一樓的咖啡吧外麵,莫非憤懣地看著玻璃牆裏正悠哉品酌著咖啡的方明紫,煩躁地向薑拓道。


    “雇不雇用我們又不是這臭丫頭決定的,是他老子害怕她有三長兩短而已。我們打個電話給她老爸匯報一下情況,讓她們父女自己去協調就是。”


    “如果能有辦法的話,我們先自己想一想辦法。”薑拓卻道。


    “有什麽辦法?”莫非攤著手道,“能住得起總統套房的人,不是有錢就是有勢,個個都不會比方明紫架子小,誰會肯讓地方?”


    薑拓沉吟著。看到裏麵的方明紫挑釁而陰險地看過來,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莫非也看到了,氣得不行,“個死丫頭,看她那張狂勁兒!”


    “莫非,”薑拓道,“你就在這邊盯著她,小心她自己溜走,我去公關部跟他們協調一下,馬上就迴來。”


    “怎麽協調?”他問。


    “你別管,我馬上迴來。”


    試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下來,若琳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方利文。


    “餵?”她很溫柔地接起。


    “親愛的,已經到了嗎?”


    “嗯,已經住進了丞禦皇廷。”


    安在她的對麵沖她做鬼臉,她有點不好意思,背轉過身去。


    “你呢?訓練忙不忙?”


    方利文目前在鄰近的東市集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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