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先別急。”


    霍去病說道,“末將已經開始治了,再進宮看一眼,多麻煩。”


    “不行!讓太醫看看!熊兒,你也來。”


    劉徹一手拉著霍去病,一手拉著劉據,連拉帶拽,把兩人弄進了宮裏。


    太醫搭上了霍去病的脈搏,左看右看,看不出問題,最後隻能開口道,


    “陛下,侯爺並沒有病啊。”


    “你看好了?”


    “微臣是看好了。”


    劉徹拂手,他把宮內的太醫都找來了,誰都看不出問題,都說霍去病沒病,這下給劉徹弄得不確定了,看向霍去病,


    “去病,是不是弄錯了,那些赤腳醫生信不得,朕的太醫都是天下最好的。”


    “不能啊,”霍去病皺眉,試著學扁大夫的方法,用大拇指抵在胃上,哇的一口,就又吐出黑血。


    劉據皺眉看過去,是摻著黑綠的胃水,一眼就能看出有毒。


    霍去病沒來得及擦嘴,手指著地上,


    “陛下,您看,我真有病。”


    劉徹瞪大眼睛,心髒都漏了半拍,滿臉憤怒,叫住太醫,


    “滾迴來!你看看!你還說沒病?!”


    太醫趕緊快步過來,震驚的看向霍去病,


    失聲道,


    “侯爺,您這是中毒了啊!”


    “是。”


    一聽到霍去病中毒了,劉徹都來不及罵太醫,龍眸中殺光流轉,殺意如同浪濤一般,無情拍打著宮內每一處角落,


    “誰幹的?!!!”


    天子一怒。


    劉據從沒見過便宜老爹,殺意這麽濃烈的時候,


    劉徹眯起眼睛,手指抽動,他是允許朝堂上竇家和李家製衡衛家,但他不允許有人敢毒殺衛青、霍去病任意一人!


    他不允許!


    在劉徹心裏,什麽竇家、李家,朝堂上所有人的命加在一起,都比不上衛、霍金貴!


    劉徹善識人,他啟用了那麽多大才,怎麽可能看不出衛、霍是什麽級別的存在?!


    帝國雙璧有多愛太子,劉徹就有多愛帝國雙璧。


    自己敲打兩下也就算了,而且朕是針對衛家,也沒直接針對衛、霍二人,你們憑什麽敢動霍去病的?!


    “查!朕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朕要族了他們!”


    劉徹臉上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了,


    動霍去病,就是動自己,


    動自己,就是造反!


    太醫這下是會了,低頭看過去,又聞了聞,


    “侯爺,您這是水毒啊,難怪看不出來。”


    “是。”


    “水毒?怎麽弄的?放在茶水裏下的毒?”


    劉徹趕緊追問。


    太醫皺眉,


    “陛下,此種毒隻在壞水中,因毒效不大,就算下毒,也不會用這個,侯爺體內常年累積水毒,要是有人下毒,隻能是身邊人整日來做,不大可能,”太醫頓了頓,後怕道,


    “侯爺,塞外的水不能隨便喝,您這是喝太多了,此毒平日看不出來,真要犯了,您就暴死了。”


    劉徹愣住,滿眼恐懼的看向霍去病,


    如果去病暴死了,劉徹不敢想象,匈奴還怎麽打!


    “也就是說,沒人下毒?”


    劉徹喃喃問道。


    “是,陛下。”


    看著太醫,劉徹愈怒,起身怒道,


    “你們這群庸醫!險些讓朕失了冠軍侯!都滾去領罰!


    一群廢物!”


    能看出來,劉徹是真心疼了。


    可旁邊的霍去病,卻朝著太子擠眉弄眼。


    把太醫趕出去後,劉徹執起霍去病的手噓寒問暖,劉據突然想到什麽,


    “父皇,是不是出塞的將軍都該檢查一下啊?”


    劉徹、霍去病同時愣住。


    是啊!


    都得檢查一遍啊!


    ..........


    “嘔!”


    扁大夫的醫館外,排成了一大串長龍。


    醫館內,嘔吐聲不絕於耳。


    能叫上名號的將軍,全都赫然在列。


    衛青、李息、李敢、公孫敖、韓說、趙破奴、高不識、仆朋....


    給扁大夫忙得夠嗆,他還對霍去病說過,希望天下無人生病,自己也落得清閑,可沒想到,第二天就整來這麽多人!


    李敢擦著嘴走出,他第一次出塞,就中招了。


    劉據看向李敢,


    “怎麽樣?”


    李敢苦笑,


    “殿下,我這還不算嚴重,要不是將軍檢查出來,我還真不知道,我也中毒了。”


    劉據點頭,中毒的幾個,多都是驃騎營的人馬,趙破奴、高不識、仆朋都吐了,大舅帶著的那些正規軍,飲食喝水都很考究,基本都沒什麽事。


    劉據身邊的金日磾眉頭緊皺,喃喃道,


    “不可能啊,喝草原上的水怎麽能中毒,那水好著呢,不光人喝,牛羊也喝,要是有疫,早就發了。”


    劉據也是覺得奇怪,按理說,羊的胃要更脆弱,羊能喝,人也一定能喝,表哥這情況實在想不到,而且,還都是驃騎營中招。


    金日磾從懷中拿出羊皮卷地圖,看向李敢,


    “李將軍,您能給我指一下你們的行軍路線嗎?”


    李敢遲疑一下,


    想到金日磾是太子的人,雖是匈奴人,以後也很難離京,指出來也不算是泄露軍機,點點頭 ,


    “拿來我看看。”


    金日磾大喜,把羊皮卷打開,李敢低頭看過去,


    他從沒見過這麽細致的草原地圖,匈奴人自己畫的,和漢人畫的,就是不一樣!


    李敢伸出手懸在地圖上半天,遲遲沒有落下,


    見狀,金日磾在心中暗道.....


    李將軍不會看堪輿圖?不可能啊!這可是斬殺了右賢王的天將啊!跟著冠軍侯打仗的將軍!


    李敢眼睛一閃,看向殿下,終於確定道,


    “將軍的行軍路線,他這地圖上沒有。”


    “沒有?!”


    金日磾失聲驚唿,把羊皮卷翻過來看,又不可思議的看向李敢,


    最細致的草原地圖上都沒有?!


    “那你們是幹哪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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