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桑,水性楊花,和野男人糾纏不清……”


    張妙雲嘴裏的破布剛一抽出,就嘴中含血口齒不清地說出這麽一句話。


    且不說其他人什麽反應,秦如鬆第一個黑了臉,厲聲嗬斥道:“張家丫頭休得胡說,桑桑冰清玉潔性格單純,何時與人糾纏不清了?”


    若是平時,張妙雲給這位姑父麵子自然會閉嘴,可現在她幾板子打下來,又疼又恨,腦子裏都被仇恨塞滿了哪裏管得著這些:


    “我沒有胡說!我和表姐親眼所見她和一個戴麵具的男人在街上舉止親密,一看就知關係不一般。


    我之所以能將她約出去,就是用了那野男人的名義約她去花園,若她沒有心,怎麽會去?”


    這些話和剛才招供的供詞都對得上:


    午膳之後,三小姐去花園時,是支開了所有隨行的下人說要一個人靜靜,然後就失蹤了……


    秦如鬆聞言,表情有些古怪,悄悄看了太子一眼,發現他並不生氣,就知桑桑之前說的話是真的。


    心中不由得慶幸,還好提前問了,不然此時爆出來,才是將他整個相府一起拖下水!


    這樣想著,他看張妙雲的眼神更冷了幾分:“休要再次汙蔑桑桑清白,你說什麽野……戴麵具的男人,其實就是太子殿下。”


    “什麽?怎麽可能……”


    張妙雲愣住了,就連身上的劇痛都好像瞬間忘記了。


    她抬頭看向太子的臉龐,若仔細去看,兩人的下半張臉確實十分相似,都一樣的流暢完美,如雕如琢……


    那她費盡心思做的這些算什麽?


    “然後呢?她去了花園之後,又是如何消失的?”


    太子殿下清冷好聽的嗓音響起,所有人都是一個哆嗦。


    張妙雲也不例外,渾身抖了一下:“後門、後門守門的人被買通了,到了花園,她就自己從後門跑了……”


    “你說謊!桑桑絕對不可能自己跑掉!”秦如鬆又一次否認!


    若是張妙雲說的是真的,那桑桑和逃婚有什麽區別?


    剛剛鬆下來的心這一刻又提起了,他想起少女迴來時的那一跪:


    她說她想退婚。


    她說她不想嫁太子。


    她不能,這麽大膽吧?


    秦如鬆臉色白得快和地上的張妙雲一個色了,宮妃逃婚,株連全家啊!


    “我沒有說謊,嘶——就是自己跑的!腳在她身上,她自己想跑又不是我逼她的!”


    她最多、最多算是給她行了個方便而已……


    秦如鬆還想說什麽,就聽到太子一句“吵”。


    熟悉的話讓剛剛經曆過那場“審問”的人全部閉了嘴。


    “殿下,在花園中搜出此物。”


    一來就去花園搜查的另一隊禦林軍來了,不僅帶來了從草叢中找到的女子珠釵,還在相府不遠處的暗巷裏抓來兩個昏倒在地大漢。


    原本還算理直氣壯的張妙雲,在看到這兩人之後,臉色忽然就變了。


    這一變化很快被身邊人捕捉到:“張小姐認識這兩人?”


    “不認識、我不認識他們……”她幾乎立刻就矢口否認,從眼神到表情都寫滿了心虛。


    別人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來了,隻是在等太子發話,暫時沒有說什麽。


    “這、這是小姐出門時戴的珠釵……”


    春風站了出來,從秦蘇失蹤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這兩人也已經招供,他們奉命將側妃娘娘打暈帶出相府,隻是在半路上,被人偷襲然後暈了過去。等我們找過去時,側妃娘娘人已經不見了。”


    說話時,那兩個大漢已經被人解開了嘴上的布帶,滿臉驚恐地左右亂看,在看到張妙雲時眼睛一亮,像是終於找到了救命藥草,幾乎是撲過去:


    “小姐救救我們,快救救我們啊,你快告訴他們,是你讓我們把人綁走的!”


    “不是,不是我!你們不要亂說!”


    張妙雲臉色慘白極了,她原本是打算將秦桑桑騙得自己去就好了,可是在出手前,表姐身邊的紅杏忽然說,萬一三小姐不願意呢,這可是嫁入皇宮的好機會啊。


    她腦子一抽,覺得有道理,為了保證秦桑桑一定離開,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人直接丟到外麵去,到時候她若有心,一定會跑……


    可就是一念之差,怎麽就被抓到了?


    “小姐都是你讓我們做的啊,我……”


    那纏上來求饒的男人聲音戛然而止,睜大眼睛倒了下去,臨死前都帶著激動詫異。


    “啊!”


    有膽小的人發出尖叫,又很快閉嘴。


    這時禦林軍才將另一個活著的大漢解開:“你來說。”


    “說說說……”


    兩個人中這個人是最膽小的,親眼看著同伴就死在眼前,指使他們的小姐卻死不承認,他自然不會再替她隱瞞。


    然而效果並不好,這人的供詞隻是佐證了張妙雲的話:她確實隻是想將秦桑桑幫出去,等帶遠一點就將人放走,沒有想過傷害她。


    那麽,秦桑桑到底被誰帶走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張妙雲精神幾乎要崩潰,她本就是養在深閨嬌滴滴的女郎,再大的惡事就是動動嘴皮子讓手下的人去做。


    如此親眼看到自己的人死在麵前,她快要被嚇死了。


    “綁架的事除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我不……表、表姐知道。”張妙雲想要否認的,可是對上男人幽黑的眼眸,腦袋瞬間僵住,幾乎不能思考了:“她應該知道。她勸我不要亂來,不能害了相府。”


    在一旁心頭發沉的秦如鬆聽到這話,眼底閃過一抹欣慰。


    他剛想說什麽,就聽太子開口:“找過來。”


    秦如鬆急急向前:“殿下……”


    楚君衍似笑非笑開口:“秦相想說什麽?”


    “微臣、微臣隻是想說,臣的二女兒端莊聽話,不會做這事的。”隻是這話說的,過分蒼白無力。


    楚君衍甚至一個眼鋒都沒有給他。


    他看向地上狼狽淒慘的少女,微微一笑:“從今日起,孤的側妃一日未迴,就從你身上摘一樣東西做記錄吧。”


    男人的話聽的張妙雲有片刻的茫然。


    她身上摘?怎麽摘?


    發飾朱釵嗎?她可以……


    直到下一刻,一旁的禦林軍忽然手起刀落,一陣劇痛過後,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就這麽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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