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險些成為禿鷲的食物,張楚算是看開了,不想去顧慮那麽多,隻想在有限的時間內,盡可能多的陪伴家人。

    張楚沒有迴答秦思彤的疑問,緊緊將她摟在懷裏,欣賞著眼前波瀾壯闊的景色。

    一路上,二人聊了很多。

    從過去聊到未來,從此處聊到遠方,從此岸聊到彼岸。

    從補辦婚禮,聊到宴請賓客,從在哪家醫院生孩子,聊到孩子未來上哪個學校。

    但張楚和秦思彤都知道,這些暢想也僅僅隻是暢想而已,未來究竟會朝何方走去,沒人知道。

    就像此時,張楚根本無法聊到,自己會在這裏遇到‘故交舊友’。

    正前方,傲立著一匹雪白的駿馬,從馬鞍到馬鐙一應俱全,就連鬃毛都打理的異常柔順,對比之下,張楚胯下的黑馬,簡直就像是沒見過世麵,土裏土氣的騾子。

    馬背上坐著一個男人,不到三十歲,下身是黑色牛仔褲和皮靴,上身是卡其色皮夾克,頭上還戴著一頂棕色牛仔帽,乍一看之下,還以為某個西方國家的牛仔迷了路,從西部世界跑到了北方高原。

    這人故意在此等候張楚。

    見張楚和秦思彤公乘一馬,悠然悠然而來,男人相當熱情的招了招手:“楚兄,我在這可等你半天了,你們倒是悠閑美了。”

    這男人除了沈浪,還能有誰。

    懷裏的秦思彤調侃:“這家夥打扮的也太騷氣了。”

    “嗬嗬,他騷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張楚漫不經心的迴了一句,拽著韁繩,不急不緩的駕馬走到沈浪麵前,微拉馬韁,黑馬停下腳,嗅了嗅白馬的屁股,公母立判。難怪那匹白馬打扮的這麽精致,合著是一匹美母馬。

    沈浪有些尷尬,往旁邊拉了一下馬韁,與黑馬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邊不急不慢的駕馬往前走,一邊感歎道:“之前聽說,你被妙筆堂的人俘虜了,而且被捅了一刀,還被設下墨筆丹青陣,最後還被活埋了,嗬嗬嗬,我手下的人都說你死定了,唯獨我不同意。我說你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這麽容易就被幹掉,你就不是張楚了。”

    說到這,沈浪一陣得意:“看來,普天之下,還是我最了解你。”

    “運氣好而已。”張楚輕描淡寫的迴了一句,沒有繼續往下聊這個話題,免得牽扯出自身修為。

    看了一眼白馬,張楚一陣調侃:“哪偷的馬?別告訴我你在這附近也有馬場。”

    “哈哈哈。這迴你還真說錯了,這馬是我高價買來的。”沈浪滿臉微笑,得意道:“之前路過一個牧民家,我本打算宰了他,但是看到這白馬非常合我心意,便饒了他一命。用一條活生生的性命,換一匹白馬,你說是不是高價?”

    這附近唯一的牧民,就是陳秋生那個‘大兄弟’。

    張楚心裏有些不爽,但表麵沒有表現什麽,就算現在出言嗬斥,以沈浪的德性,自然也會不屑一顧。

    考慮到牧民沒事兒,隻是損失了一匹馬,張楚也就幹脆省下口舌。

    “看來,你對三魔九派已經勢在必得了。”張楚饒有興趣的看著沈浪。

    沈浪聳了聳肩:“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就像阮珠的天魔解體,本來已經是我囊中之物,結果誰曾想,這世間竟然還有‘月書’這種法器。哈哈哈哈,煮熟的鴨子給飛了,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看著沈浪很是憋屈的模樣,張楚不禁笑了:“月書是什麽?聽都沒聽說過。”

    沈浪煞有其事的板著臉,埋怨道:“跟我就別來這套了?咱倆誰跟誰,明爭暗鬥,相愛想殺了這麽久,我敢保證,普天之下,除了老婆,咱們倆是最了解彼此的那個人。”

    說到這,沈浪衝秦思彤賠笑:“嫂子,你可別吃醋。”

    秦思彤笑了笑,沒言語。

    張楚接過話茬:“既然我們這麽了解彼此,那我猜一下,你的華胥宗已經在天山布下天羅地網,等妙筆堂和雷明閣以及炎陽派兩敗俱傷的時候,你再出手,坐收漁翁之利。你在這等我,則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我無法及時插手天山的戰鬥。”

    “哈哈哈。”沈浪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楚兄,你怎麽總是把我想的這麽齷齪陰暗?難道我在這裏等你,就不能是為了你和敘敘舊?”

    這個沈浪,向來滿嘴跑火車,張楚早就習慣了。

    “當然可以,咱哥倆也算是革命感情了,你看著鬼斧神工,波瀾壯闊的美景,正好咱們三個邊走邊聊邊享受。”

    沈浪連連點頭:“說的沒錯!”

    嘴上這麽說著,但真要聊天敘舊,沈浪又沉默了。

    二人就像是天生為了‘膈應’對方而生,隻要一開口對話,勢必是暗藏乾坤的冷嘲熱諷,或者用心歹毒的含沙射影。真要敞開心扉聊兩句,沈浪和張楚誰也沒那個雅興。這不,沉默了片刻之後,沈浪一開口,話題又饒了迴去。

    “嘿,你說林蔓那幾個娘們竟然沒來,你說奇怪不奇怪?”隻要話題牽扯到利害關係,沈浪的笑容就格外燦爛:“按理來說,那幾個娘們是宮玉卿在你身邊安插的眼線,應該死死盯著你才對。她們竟然會允許你一人來到這裏,是不是醞釀著什麽陰謀?”

    不等張楚開口,一直暗中觀察的秦思彤,突然來了一句:“你是在擔心我老公,還是在擔心你自己?”

    此言一出,沈浪尷尬一笑,沒繼續聊下去。

    論文物韜略,沈浪這輩子最忌憚的人就是張楚,但論口舌之利,在言語方麵尋找對方的破綻,沈浪又最為忌憚秦思彤。

    偏偏……

    沈浪最為忌憚的兩個人,竟然是夫妻,這特麽就尷尬了。

    以至於,每次和張楚接觸的時候,沈浪表麵笑嗬嗬,心裏媽賣批,總是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生怕稍不留神,就給張楚的賢內助落了把柄。

    剛才秦思彤就一語中的。

    沈浪確實有些擔心林蔓等人暗藏行蹤,恐怕對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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