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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氣人了,這趙嬤嬤實在可惡,越來越過分了,若是再不加以懲治,隻怕,她就要騎到咱們王妃的頭上來了。”


    竹節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現在就去把趙嬤嬤拉過來暴打一頓。


    冬藕也不解地問秦朝久:“王妃,您當真要讓趙嬤嬤和怡熙園的人,繼續這樣猖狂下去嗎?”


    秦朝久近日比較嗜睡,這才吃過飯沒有多久,又打起了哈欠。


    她緩緩道:“左右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兒,我隻是不想把寶貴的時間都浪費在她們身上而已。”


    冬葵突然幽幽地說了一聲:“可是莊子裏給您送來的新鮮的桂花蜂蜜也被側妃他們拿走了。”


    剛剛還一副無所謂模樣的秦朝久,瞬間眯起了眼睛:“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們跟我去拿迴來。”


    “是!”


    竹節和冬藕默契地一同將目光看向了冬葵,果然最不能動的,就是到了他們王妃嘴邊的美食。


    秦朝久帶人來到怡熙園,正巧就看見了趙嬤嬤手裏正拿著一罐新鮮的蜂蜜,說要給蕭蘇璐煮一杯蜂蜜水。


    “本王妃的東西,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刁奴做主了?”秦朝久聲音冰冷地看向趙嬤嬤。


    竹節上前一步,就要從趙嬤嬤手裏把蜂蜜搶迴來。


    趙嬤嬤卻緊緊拿著不肯鬆手。


    “王妃娘娘您不要仗著您肚子裏有王爺的種,您就能在王府裏橫行霸道了,這是莊子裏送上來的東西,又沒有指名道姓的說要送給您,老奴不過是拿來給側妃娘娘吃,怎麽您就要興師問罪了?”


    趙嬤嬤非但覺得自己沒錯,對秦朝久的態度更是談不上恭敬。


    “那是我們王妃的莊子,送上來的東西自然就是王妃的,哪兒能輪得到你來處置?”竹節爭辯道。


    趙嬤嬤卻冷笑一聲:“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王妃是咱們北沐王府的王妃,王妃的莊子,自然也就是王府的。”


    “你胡攪蠻纏!”竹節本也不是擅長與人爭辯的,兩句話就被趙嬤嬤氣得麵紅耳赤。


    “什麽時候王妃的陪嫁也成了王府的東西了?嬤嬤您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嗎?”冬藕接替上竹節,一開口就是嘲諷趙嬤嬤不懂規矩。


    冬藕性子強硬一些,直接動手就從趙嬤嬤的手裏把蜂蜜搶了迴來,雙手遞到了秦朝久的麵前。


    趙嬤嬤的臉色大變,這段時日,因為秦朝久的縱容,趙嬤嬤在所有下人的麵前,都覺得自己好像就是王府後院的主人了。


    現在就連一個小丫頭都敢從她的手裏搶東西,這簡直就是打她的臉。


    趙嬤嬤反手就要去推搡冬藕。


    冬藕一個沒站穩,撞到了秦朝久的身上。


    秦朝久當即踉蹌了一下。


    霎時間,整個怡熙園內都傳來了驚叫聲。


    “王妃小心!”


    “王妃您沒事兒吧?!”


    “放肆!你這老賤人,竟然敢對王妃動手,忤逆犯上,簡直該死!”冬藕反應過來,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掌摑在趙嬤嬤的臉上。


    趙嬤嬤也被嚇了一跳,她雖然不喜歡秦朝久,也看不上她,可秦朝久獨自懷著的畢竟是王爺的子嗣,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她的腦袋怕是保不住了。


    秦朝久晃了一下身子,目光森冷。


    “我一向不喜歡在這些小事兒上和你們計較,趙嬤嬤,本王妃曾警告過你,可你卻屢教不改,多次以下犯上,本王妃知曉你偏心側妃,可你也不該將主意打到本王妃肚子裏的孩子上。”


    “來人,將趙嬤嬤拉下去,杖責二十,送去京郊莊子,沒有本王妃的允許,不許迴來。”


    “是!”


    趙嬤嬤瞬間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急忙將目光投向蕭蘇璐:“側妃娘娘,您救救老奴,老奴都是為了您啊!”


    蕭蘇璐施施然地上前行了一禮,對秦朝久道:“王妃,趙嬤嬤雖然有錯,可您……”


    “住嘴,你別以為,本王妃教訓完她,就沒有你的事兒了!”


    秦朝久冰冷的聲音,立刻打斷了蕭蘇璐的聲音。


    “你屋子裏的這些東西,這兩件陶器,這幅春山圖,還有這桌子上的果子,都是本王妃的東西吧?”


    蕭蘇璐垂下眼睛:“王妃若是這般在意,妹妹都還給您就是了,還請您不要因此責罰趙嬤嬤。”


    秦朝久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我責罰她,是因她自己犯了錯,現在我說這些,是你的不妥,側妃的罰也免不了,既然你和趙嬤嬤主仆情深,不如你就去陪她十杖如何?”


    十杖?


    她堂堂長公主,竟然要被杖責?!


    蕭蘇璐的臉色瞬間被氣得煞白。


    “來人,動手!”


    蕭蘇璐很快就兩個手勁兒極大的嬤嬤壓了下去。


    茶兒和酒兒驚恐地上前阻攔,都被人攔住了。


    院子裏哀嚎聲尖叫聲此起彼伏。


    蕭蘇璐養尊處優多年,細皮嫩肉,不過才三棍子下去,人就直接被打暈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北沐王府側妃和奶娘一起被杖責的消息很快就在整個京城內不脛而走。


    有人議論北沐王妃就是恃寵而驕,仗著自己身懷有孕,竟然敢這麽作妖,等北沐王迴來,有她好受的。


    可不論眾人怎麽說,秦朝久的日子確實舒心了不少。


    “側妃自從上次挨了打,怡熙園那邊好像太安靜了,奴婢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冬藕這天從怡熙園路過,見怡熙園安靜的異常,讓她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竹節倒是心大一些,說道:“肯定是被咱們王妃打怕了唄,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打一頓就好了。”


    冬葵笑起來,冬藕也笑了兩聲,卻始終覺得有些心慌慌的。


    “王妃,庫房的銀錢少了,請您去看看。”金宿突然心事重重地來到了朝暮院。


    秦朝久正襟危坐:“庫房的錢怎麽會少?”


    “奴才也不知為何,查了最近幾個月的賬,都是正常的,唯有一次,竹節姑娘去了一趟庫房,賬本上卻沒有出現那日的記錄,不知是怎麽迴事兒。”


    金宿頓了一下,又說道:“老奴自然是相信竹節,隻是此時卻是蹊蹺。”


    “少了多少錢?”秦朝久問。


    金宿道:“三百萬兩。”


    秦朝久挑起眉頭:“這麽多?!”


    “是。皇上下了聖旨,國庫空虛,王爺有書信迴來,讓從王府的庫房中,支三百萬兩銀子給皇上充國庫,可這三百萬兩卻突然不翼而飛了。”


    竹節聞言,“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王妃明鑒,奴婢從來沒有私自去過庫房。”


    “你胡說,上個月十六那天晚上,你就是去過庫房,我看見你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去了,那天我在外麵巡邏,等了兩盞茶的時間,才看見你慌慌張張的迴來。”


    竹節被一個侍衛跳出來指正,一時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原本這件事兒隻是北沐王府宅院裏麵的事兒,可此刻,皇帝身邊的一個太監,此刻就站在管家金宿的身旁。


    公公是聽命,來北沐王府拿銀子的,誰料,竟還能遇見北沐王府的錢被盜一事。


    不把事情弄清楚,他迴宮也不好複命。


    這才一臉尷尬又八卦地站在一旁,等著秦朝久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總不能是北沐王都答應給錢了,北沐王妃不答應吧?


    “竹節,上個月十六,你去做什麽了?別著急,慢慢想,本王妃相信你,絕不會讓任何人冤枉了你。”


    秦朝久平靜的語氣,像是給了竹節一顆定心丸一樣。


    竹節緊張的情緒瞬間就緩解了,她開口道:“那日,我確實去了庫房附近,可我根本就沒有進去庫房。”


    “你倒是說說,你去做什麽了?”那侍衛不依不饒地追問。


    竹節的一張臉卻突然紅了起來。


    她緩緩開口道:“我……我……”


    “是我!”


    門外,一個身穿侍衛裝的人突然進來,他雙膝跪地,朝著秦朝久磕了一個頭:“迴王妃的話,竹節那日去見的人是屬下,屬下與竹節情投意合,月下私會,雖不合禮法,可屬下可以證明,竹節那日絕對沒有去過庫房。”


    正是丘斐。


    竹節的眼淚“唰”地就掉了下來。


    太丟人了。


    這讓她往後還怎麽嫁人啊,一定會被人看不起的吧。


    “屬下還請王妃做主,將竹節姑娘賜給屬下,屬下對天發誓,一定會對竹節姑娘好的。”丘斐舉起手,就要發誓。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


    秦朝久直接揮了揮手,今日顯然不是替竹節賜婚的好日子。


    金宿的一張臉此刻很不好看。


    公公拱手道:“北沐王妃,此事若是無一個斷定的話,奴才迴宮真不知該如何迴話,還請您移步,隨奴才一同進宮複命。”


    “不必這麽麻煩。”


    秦朝久揮了揮手,轉頭對冬葵道:“你去將本王妃的私房錢拿來,取三百萬兩先給李公公迴去複命,莫要讓皇上以為我們北沐王府不懂事。”


    “是!”


    霎時間,李公公和金宿全都愣住了。


    北沐王妃這麽有錢?


    那可是三百萬兩,不是三十兩!


    北沐王妃私房錢都有這麽多嗎?


    也不用變賣莊子宅子的,就直接有這麽多現錢?


    門外,有一道人影悄悄的消失,轉了個彎,往怡熙園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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