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府中宴會,我們不去不太好吧?”竹節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家還在磨蹭著不肯出門的小姐。


    秦朝久卻道:“去,不去總歸是失禮的,簡單一些,咱們去晃一下就走。”


    挑選了一支簡單的發簪簪於墨發之中,秦朝久打扮得很是低調。


    宴會中,打扮低調的秦朝久給眾賓客問好敬酒後,正要離去,卻突然被戚國公府的小姐叫住了。


    “秦二小姐,今日的這份櫻桃酥格外香甜,沒想到到了這般深秋的季節,竟然還能吃到櫻桃酥,永昌侯府果然是用了心了。”


    一位模樣大方端莊的女子,忽地開口叫住了秦朝久,她臉上笑容和煦,聲音溫柔。


    隻是那雙目光卻在秦朝久的身上來迴打量,不知在想著什麽。


    秦朝久禮貌的應了一聲:“戚大小姐客氣了,這些都是我祖母特意為眾位準備的,隻要戚大小姐吃的開心就好。”


    話落,秦朝久便尋了個借口從宴會中溜了出去。


    對戚大小姐意外地搭訕和示好,也並未放在心裏。


    秦朝久離開永昌侯府後,便去了自己買下來的幾間酒樓商鋪,輾轉幾處牙行,終是買下來了幾個靠譜的下人迴來,去各處酒樓商鋪做小二或者是打雜的。


    至於掌櫃,沈雅君已替秦朝久介紹了兩位靠譜的。


    此時,幾人正在秦朝久盤下來的酒樓二樓說話。


    “東家您放心,這間酒樓交給我沒有問題,我一定能將酒樓給您經營得紅紅火火。”


    秦朝久微笑抬眸,眼角餘光,卻突然看見了窗外樓下,正騎馬迴來的二皇子蕭臻。


    二皇子竟是一路騎馬迴來的,一旁還有一位一身道骨仙風的老者,騎著馬與二皇子並肩同行。


    周圍無數百姓駐足觀看。


    不知這老者是何人,竟然能與當朝二皇子並駕齊驅,派頭未免太大了一些。


    秦朝久微微凝眸,凝神仔細聽了聽,竟隱約聽見了那長者在談論什麽五行八卦,長生煉藥之術。


    秦朝久笑了。


    這東西她知道。


    曾經她跟宿主去過好幾個小世界,其中有個世界的史書中就記載著,曾經一統天下的始皇,就是死在這所謂的長生之術手裏頭的。


    果然,這天底下的當權者,什麽東西都有了之後,最癡迷的便是這不切實際的東西了。


    秦朝久起身對兩位掌櫃地道:“你們好好幹,幹得好了年底分紅,竹節,我們出去看看。”


    秦朝久匆匆下了樓,遠處慢悠悠走過來的蕭臻與那白胡子老道正好出現在秦朝久的麵前。


    秦朝久微微揚眉,隻站在路旁,任由秋風吹拂起她的衣擺與三千墨發。


    她隻是站在那裏,那張臉上帶著淡漠的笑意,便已足以風華絕代。


    蕭臻的目光隻一瞬間便停留在了秦朝久的身上。


    “籲!”


    蕭臻急忙勒馬停下來,將馬的韁繩交給旁邊的侍衛,快步迎著秦朝久走來,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女子。


    時隔一月,秦朝久怎會比他記憶中更加美豔了?


    若真的能將她娶迴去,想必,也定然是一樁美事。


    蕭臻眼中的炙熱絲毫不加以掩飾,他本就與永昌侯府有婚約,且又是堂堂皇子殿下,他自然無所顧忌。


    “秦二小姐,好巧,本宮剛剛治水迴來,也未曾提前知會宮中,卻不想能這麽巧地與二小姐相遇在此。”


    蕭臻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目光望向一旁的白胡子老道,又道:“莫不是,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緣分?”


    若是一般的姑娘家聞言定是要含羞帶怯,可秦朝久竟出人意料地點頭應了下來。


    “二殿下所言極是,不知這位是何方仙師,還請二殿下代為引見。”秦朝久清冷的目光緩緩轉向了那名老道士。


    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須,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上前一步主動自我介紹道:“老朽當不得什麽仙師,不過是略懂一些煉丹之法,承蒙二殿下不嫌棄,願意帶著老朽一同來,替皇上、皇後娘娘尋以長生之法。”


    秦朝久眉頭微挑,緩緩點頭。


    懂了懂了。


    確定了,她剛剛的確沒有聽錯,就是個大騙子。


    蕭臻開口道:“青雲仙師乃得道高人,隱居昆侖山多年,若非是見本宮心誠,且又有龍運在身,是斷不會與本宮進京的。”


    老道士摸著自己的胡子,高深莫測地附和了一句:“二殿下所言極是。”


    秦朝久望著老道士但笑不語,隻微微俯身:“二殿下若是急著迴宮便莫要耽擱了時辰,臣女就不打擾二殿下了。”


    蕭臻緩緩點了點頭:“好,那本宮就先迴去了,等事情處理完,本宮會去永昌侯府找你的,我們再會。”


    蕭臻翻身上馬,瀟灑地一甩衣袍,迴眸,給了秦朝久一個自詡瀟灑風流的笑容。


    秦朝久垂眸,視而不見。


    卻不知,此刻在蕭臻看來,秦朝久越是表現得疏離清冷,就越是心悅他喜歡他,畢竟,這種欲擒故縱的戲碼,他又不是沒見過。


    嗬嗬,女人嘛。


    他很了解的。


    秦朝久望著蕭臻與老道士絕塵而去,當即帶著竹節就轉彎往北沐王府去了。


    北沐王府的管家得知是秦朝久來了,當即便將她帶了進去,同時才去通知蕭長暮。


    絲毫不擔心蕭長暮會拒見秦二小姐。


    畢竟,秦二小姐可是唯一一個會讓他們主子鐵樹開花的人,北沐王府的管家,看見秦朝久的時候,都忍不住一臉慈祥又憐愛的表情。


    也的確如管家所預料的一般,蕭長暮在得知秦朝久主動過來找他了,當即放下手中正在翻看的卷宗,起身來到前廳見秦朝久。


    “王爺!”


    蕭長暮遠遠地走來,剛從拐角的走廊轉過來,秦朝久滿心歡喜的聲音就已經傳了出來。


    蕭長暮的心中不由為之一暖,腳下的步伐也不覺快了幾分。


    這世上有誰能拒絕一個見到你便歡笑喜悅的人呢。


    “王爺,二殿下迴來了,還帶迴來了一位老道士。”秦朝久迎上前,開門見山便說了蕭臻的事情。


    蕭長暮心中的喜悅在這一瞬間就好似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卻下來。


    她是為了蕭臻而來?


    秦朝久從蕭長暮那一成不變的臉上看出了他的疑惑,肯定了他的懷疑:“臣女正是為了二殿下而來。”


    蕭長暮的情緒更不好了。


    秦朝久微微一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她歪了歪腦袋,反複詢探地望了蕭長暮好幾眼。


    “王爺您……是身體不舒服嗎?”秦朝久小心翼翼地問。


    蕭長暮坐下來,用自己的半張臉對著秦朝久的方向,否認道:“並未。”


    秦朝久又問:“那您是不高興了嗎?”


    蕭長暮聞言,轉眸看過來,盯著秦朝久的那雙漆黑靈動的眸子:“你怎知本王不高興了?”


    秦朝久老老實實地道:“從您臉上看出來的。”


    她像是個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麽錯誤的小孩子,垂著腦袋對著手,心裏默默地想著,真是奇怪,自己可是個牛逼轟轟的係統,竟然會在小世界中的一個小小王爺麵前慫了。


    說起來,蕭長暮給她的感覺怎麽與某人那般相似?


    竹節雙腿顫抖,這會兒聽見自家小姐的話,已經非常不爭氣的“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王爺分明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她們小姐怎能如此胡說,惹惱了王爺,可是要掉腦袋的!


    “說。”


    蕭長暮沉默片刻,忽然惜字如金地開口。


    秦朝久再度看了蕭長暮一眼:“您不生氣了?”


    “本王何曾生氣?”蕭長暮不承認他剛剛不高興了,並且,他自幼便喜怒不形於色,能猜出他幾分心情的,也隻有從小跟著他長大的人罷了。


    他不信,秦朝久能猜得出來。


    可偏偏,秦朝久就是有這個本事。


    在她看來,蕭長暮的息怒分明都那般明顯,又怎會有人察覺不到呢?


    這會兒,在秦朝久看來,自然又是蕭長暮在死鴨子嘴硬了。


    秦朝久謙卑地姿態擺正,來到蕭長暮的麵前,微微屈膝,正巧能與坐著的蕭長暮平視。


    秦朝久盯著他的那雙眼睛,清冷如冰泉流動一般,格外動聽的聲音緩緩在蕭長暮的耳邊響起。


    “王爺,臣女是來與您說公事的,等臣女的公事說完,臣女再來哄您好不好?”


    哄……哄誰?


    竹節嚇死了,腦袋已經抵在了地上。


    就連蕭長暮身後跟著的侍衛,此刻也都不知道這位主子還能不能活下去了。


    見蕭長暮不說話。


    秦朝久便一口氣將自己要說的事情說完。


    “臣女想請王爺幫忙去調查一位名叫‘青雲’的仙師,他自稱可練出延年益壽的丹藥,助人長生不死,臣女懷疑二殿下被騙了,還請王爺查明真相,莫要被奸人辱沒了我大鉞的皇室清譽。”


    秦朝久一番話說完,眼見著蕭長暮的神色就變好了。


    但也隻好了一瞬。


    下一瞬,蕭長暮的神色又沉了下去。


    情緒好似秋日裏的烏雲蔽日一般,狂風吹動中,陰陰晴晴轉瞬即變。


    “你是在擔憂二殿下被騙?”


    蕭長暮深潭一般的眼眸緩緩抬起,落在秦朝久的臉上,帶著森森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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