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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蛾.薩布林悠悠轉醒,他隻感覺一陣猛烈的饑餓感傳遍了全身,正想要起身,卻發現整個人都被鐵索綁著半坐在一條凳子上。


    他心中頓時一個“咯噔”,睜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處於一個昏暗的房間裏,黴變的氣味兒充斥著他的鼻腔,很顯然,這不是一個好地方。


    掙紮了一會後,灰蛾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捆綁得異常嚴實,兩個他綁一塊也掙脫不開,最惡心人的是,對方居然將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分開綁著,一點機會都不留給他。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那死肥豬出賣了老子?”他心中又驚又怒,出來混了這麽多年,沒想到這次栽得不明不白。


    由於饑餓,掙紮了一會他便耗盡了僅有的力氣,隻得暫時認命。不過他的心裏也不是很慌,對方既然抓到他沒直接要他的命,就說明自己還有價值。


    ‘有價值自己就還有機會’他心裏暗暗的想著,開始等待脫困的機會。


    很快,一個看起來有些憨厚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笑,就如同一個老實的莊稼漢子。


    “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麽樣?”老傑克笑嗬嗬的來到他身邊,如同老友之間詢問病情一樣。


    “嗬嗬,如果你身上綁了這些東西你就知道了,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抓到我的?”灰蛾神色不驚,還有心情反問他。


    老傑克聞言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了,他擺了擺手道:“用抓不太合適,你應該說是偉大而仁慈的領主大人救了你的小命,你之前為什麽逗留小鎮你自己清楚,現在感覺是不是不一樣了?”


    他的話讓灰蛾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如他所說,本來自己都要遠走高飛了,卻沒走到多遠便感覺頭暈乏力,不得已才在小鎮住下。


    而且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身上的無力感也越來越嚴重,就如同有什麽在抽走自己的力氣一樣,直到後麵失去了意識,現在雖然很餓,卻已經沒有了那種感覺。


    他沉默了,從事實上出發,他們口中那位領主確實是救了自己一命。


    沉默良久,他才問道:“你們發現了原因?”


    “嗬嗬,當然,不過你沒有必要知道得那麽清楚。現在閑聊結束,說說你吧,你叫什麽,來自哪裏,為什麽要進入城堡行竊?”


    老傑克充滿笑意的臉龐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寒光,對方如果配合,可以少吃很多的苦頭。


    灰蛾低垂著腦袋,良久後道:“給我整點吃的,到時候想問什麽隨你。”


    這點小要求老傑克自然會滿足他,叫來一個獄卒吩咐了兩句,很快便拿來了一大塊黑麵包和一碗水,喂他吃起來。


    灰蛾早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伸著脖子就對如同板磚一樣的黑麵包一頓啃,粗糲的麵包噎得他直翻白眼,連忙喝了幾口水順了順。


    一個一磅重的黑麵包,被他三下五除二啃了個幹淨,這東西他平時看都不看一眼,是底層貧民的食物,現在卻比什麽都香。


    舔了舔嘴唇殘留的麵包屑,整理了思緒道:“我叫灰蛾.薩布林,來自距離這裏很遠的一個男爵領,大概幾十天那麽遠吧,說了你也不知道。


    你問我為什麽要偷竊,你這不是廢話嘛,老子當然是沒錢花啦,貴族富商,個個富得流油,我不過是拿點出來用用而已。”


    雖然已經是階下囚,但是他說話依舊嘲諷值拉滿,大有你不爽就砍死我的意思。


    看著這個有些仇富的蟊賊,老傑克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問下去,其實就他的意思,灰蛾的行為已經是犯了死罪,直接絞死就是了。


    但領主似乎想要留著他,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麽樣的考量,他也不敢多嘴,隱蔽的瞟了一眼外麵,隨即道:“看起來你很仇視貴族和富人,我對你的經曆很感興趣。”


    灰蛾雖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但眼睛一直沒有停止過觀察,剛才老傑克的動作很小心,卻還是被他發現了。


    眼珠子一轉他便想明白了,譏諷的笑了笑,隨後開始緩緩敘述起來:


    灰蛾不是正經名,但是他的姓——薩布林卻是來自一位貨真價實的貴族,他是薩布林男爵的私生子,地位比仆人強不了多少那種。


    因為他的母親隻是一個卑賤的女仆,從小他就生活在饑寒交迫之中,或許是對盜竊有著非同尋常的天賦。在一個冬天,為了給自己和母親填飽肚子,他在男爵的宴會上偷取了一隻火雞。


    那是他為數不多吃肉的時候,也是第一次盜竊,提心吊膽的等了幾天,男爵並未發現。


    於是他的膽子就逐漸大了起來,不僅限於偷取食物,還有少量的財物與藥材,因為他的母親患有很嚴重的肺部疾病。


    他曾經撲倒在塵埃之中,跪求他那位冷血父親救救自己的母親,對於他來說,那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但他隻是厭惡的看了灰蛾一眼,看他的眼神就如同茅坑裏麵的廁紙,隨後便起身趕赴宴會。


    灰蛾永遠忘不了,那一場宴會,到的都是富商和貴族,他們赴宴的禮品他每一件都足以治好他的母親。


    寒冷的冬夜,他跪在宴會大廳的門外,屋裏屋外是截然不同的世界,他祈求自己的父親能夠良心發現,從手指縫裏麵漏一點東西出來救治一下那個可憐的女人。


    但他失望了,高高在上的薩布林男爵派仆人將他打了一頓,隨後將他拖離了他的視線範圍內,理由是讓他丟了臉麵。


    這句話讓灰蛾徹底絕望,於是他開始偷取藥材和財物,為自己的母親續命,他確實是天生的神偷,一直以來都沒有被人發現。


    但那又有什麽用呢?他的母親終究死在了一個冬夜,而他隻能看著她的生機在他眼前消逝,或許能夠讓他自豪的是,母親去世的時候蓋著一床溫暖舒適的被子。


    那位薩布林男爵,在知道這位“卑賤”的仆人死亡後,什麽都沒說,隻是讓人帶走了遺體,灰蛾連他的麵都沒有見到。


    從那之後,他痛恨所有的貴族,他認為貴族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都是些冷血無情的東西。


    在某個夜晚,趁著守備鬆懈,他潛入男爵城堡,年幼的他居然成功的偷出了男爵視若性命的附魔戒指,並且放了一把火。


    熊熊的火焰不但吞噬了城堡,也釋放出了他心中無盡的恨意。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便逃跑了,帶著僅有的十二枚銅子兒和偷來的附魔戒指,中途他流浪了很多地方,也見識到了貴族和富人們是多麽的高高在上。


    不知不覺中,他從仇視貴族,慢慢的變成了仇視所有的富人。一路上他走到哪裏便會光顧哪裏的富人,偷盜出來的錢財自己用一部分,散出去一部分。


    在這過程中,他的盜竊手法愈發的高明,工具也變得多樣,十幾年來居然沒有一個人抓住過他。


    這一次,如果不是被那詭異的戒指和喚鼠者暗中擺了一道,他已然逃之夭夭了。


    萊恩在門後聽著他的講述,心中也不由得驚歎,一個沒有任何超凡力量在身上的凡人,行竊十幾年居然無一失手,還將眾多超凡者玩弄於鼓掌之間。


    這是怎樣的一種天賦啊!


    他頓時有了拉攏的心思,這是一個妥妥的人才,雖然上不得台麵,但有的時候就需要有人去做台麵下的事情。


    隻是,這樣的人必定是桀驁難馴,常規手段很難能拿下他,還得從頭計議才行,先關他幾天再說。


    老傑克還在繼續審問,但是萊恩已經沒有了聽下去的心思,一個走上歧路的可憐人罷了。隻能說他行事很有分寸,但凡他傷了人,萊恩也留不得他!


    迴到城堡,他去看望了剛蘇醒不久的曦月,說來也是奇怪,他們兩人好像天生犯衝,曦月走出永恆森林這麽久一直都是風平浪靜。


    誰料從遇到萊恩開始,已經兩度在鬼門關徘徊了,也就是異世界沒有算命先生這一說,不然她高低得去算算八字。


    看著虛弱的曦月,萊恩心裏也是有些愧疚,這一次多虧了她奮不顧身,不然光憑一顆晶體炸彈,他們一行人生死難料。


    “感覺好點了嗎?”萊恩在床邊坐下關切的問道。


    曦月依舊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滿不在乎的道:“能有什麽事?每一次受傷都是我勇敢冒險的見證,等我迴了永恆森林,這些都是本精靈炫耀的資本。”


    萊恩嘴角一抽,如果不是在進門前聽到某個人疼的直吸冷氣他就信了。


    “我吩咐喬爾給你熬了滋補的湯藥,每天兩碗,可不能打折扣,有助於恢複。”


    精靈一聽,一張俏臉頓時擠成了一團,不情願的道:“這點小傷喝那些幹嘛。”


    誰能想到,這位不知道活了多久,高級階位的精靈居然怕苦,之前受傷時熬的藥不過丁點的苦味便像是要了她老命一樣。


    萊恩自然明白他心裏想的什麽,不由得道:“放心吧,我讓他給你加了糖,保證沒有苦味,乖乖喝了。”


    ‘怎麽有點像是哄小孩兒?’話剛出口,萊恩心裏便泛起了嘀咕,前世不喝藥時媽媽好像也是這麽說的。


    曦月聞言也是紅了臉,大聲道:“你當哄小孩兒呢?區區一碗藥,我就跟喝水一樣。”


    “那不加糖了?”


    “你要反悔?”


    ……


    看著她的樣子,萊恩突然覺得還挺好玩的,適合當氛圍組。


    盯著對方喝完藥之後,萊恩才想起來自己還要簽訂魔獸血契,血契自然是簽訂得越早越好。


    畢竟以萊恩的修煉速度,對於幼年期的它增益是很大的,晚一天都是浪費。


    三隻銀翼蒼狼,一隻送給了妹妹蘇珊,他自己一隻,最後一隻的人選他心裏自然是偏向德萊和艾倫的,但就這次來說,曦月的貢獻是最大的。


    “先給她留著吧,如果不需要再考慮別人。”萊恩心中想道。


    隨即拿出了切爾斯贈送的血契,材料是用的某種魔獸皮,書寫用的魔是由魔獸血液混合朱砂等東西調配的。


    上麵列舉的條款很多,但都是一些平等條款,畢竟魔獸是重要的戰鬥夥伴,而不是被奴役的奴仆,雙方的權力基本上是平等的。


    簽訂契約很簡單,隻需要各自用鮮血在契約上留下印記就可以了。萊恩抱來一隻對他抵觸感最小的狼崽子,用肉幹利誘,最終懵懂的小狼便稀裏糊塗的在契約上留下了印記。


    伴隨著萊恩鮮血的滴落,原本平平無奇的血契居然開始散發出奇異的波動,上麵每個字都在微微散發著猩紅的光芒。


    隨後,它竟然憑空漂浮了起來,一人一獸留下印記的地方光芒異常的刺眼。萊恩頓時感覺冥冥之中有什麽存在看了他一眼,令他心神一顫,小狼也在他懷裏縮成一團,眼神中流露出恐懼。


    好在那種感覺很快便消失了,空中的血契也詭異的開始燃燒,很快便燃燒殆盡,一點灰燼都沒留下。


    “嗡”的一聲,萊恩感覺腦海中震了一下,隨後便想起一個陌生而稚嫩的聲音道:“剛才是什麽,太可怕了。”


    萊恩一愣,看了看懷裏的小狼,頓時反應過來,是它在“說話”。


    他不由得感歎這個世界的神奇,小小的一張血契,竟然讓自己與魔獸心意相通,甚至還能夠知曉彼此腦海中的想法。


    “傳說中,簽訂血契是在契約之神的見證之下的,如果違反契約,將被契約之神抽取靈魂作為懲罰,剛才那莫非就是神靈的注視?”


    萊恩迴想起剛才的感覺,不由得泛起一身雞皮疙瘩,那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宏大偉力,除了神靈,他想不出更好的答案。


    神明啊,傳說中它們無所不能,無所不知。萊恩雖然覺得有點誇大,但毫無疑問,神明屹立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碾死他比吹口氣都簡單。


    他不是信徒,但對此懷有敬畏之心。


    懷裏的小狼迷惑的看著他,以它當前的年紀,能表達出完整的意思就已經很不容易,還理解不了萊恩腦海中這些複雜的想法。


    萊恩摸著它身上柔順的毛發,想了想道:“我也給你取個名字,就叫巴頓吧。”


    講真的,他很想取名“灰太狼”。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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