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嘴上的話卻是對著其他人說的,“這一輩子,我隻愛一個人。”


    袁苗的頭轟的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曾若錦已經叫跑了過來,“為什麽?為什麽?”見諸一珩拉著袁苗的手,就要上前分開。


    “你們分開,分開。”曾若錦像瘋了一樣,燙卷了的頭髮也跟著晃蕩,加深了瘋狂的印象,“我不喜歡你們在一起,你們分開,從上中學時我就不喜歡,你們分開。為什麽過了這麽多年,你們還不分開?”


    她越使勁,諸一珩的力道越大。兩人一撕扯,袁苗覺得自己的手骨都要被諸一珩捏碎了。


    曾若安上前拉她,“若錦,若錦你冷靜些。”


    “我不冷靜,我不冷靜,她怎麽都進監獄了,他還是喜歡她。她——”諸一珩的臉驀的變了,他一揮手,甩開曾若錦,“你再提把她送進監獄的事試試?”


    “怎麽了?當時投到監獄,也是你樂意的,你不是要報仇嗎?”


    諸一珩的臉上現過曾若錦從未見過的冷,“要怎麽處理,是我和她的事,關你什麽事?這麽多年,要不是看著你哥,我早就讓你付出代價,讓你成倍的還迴來!”


    曾若錦讓他嚇呆了,一時忘了哭。曾若安嘆了口氣,上前要拉曾若錦,她執拗的甩開,也不走,隻是原地站著,看著諸一珩。


    片刻的沉默,讓袁苗都覺得對曾若錦太過殘酷,她咳嗽一聲,“若錦,你不要當真,從來就不是你把我送進監獄的……”


    曾若錦隻是嘴硬,“我不要你假惺惺,我做的就是我做的。”


    “但不是你做的,你也沒必要認。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燒了諸一珩的房子,我應該付出代價,和你無關。”


    “我不要你假惺惺,呸!”


    袁苗低了一下頭,笑了,“難得四個人都在,我就說了吧。我不恨諸一珩,當初不管怎樣,是我爸讓你們家出事。但我愛我的爸爸,我相信他不是壞人。諸一珩要報復,是諸一珩的事,但我不恨,也沒有能力報復。於我,諸一珩現在就是一個陌生人,我不希望和他再有任何的交集。”


    ☆、23-3


    他看著她,一言不發。袁苗繼續說,“至於若安,我很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兒子的命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對若錦也是一樣。當年不是若錦把我送進監獄的,這件事我已經想明白。而如果不是若錦借我錢,平平的手術也不可能這麽快。所以,我感謝若錦,更感謝若安。”


    袁苗環視了下他們,“我說的夠清楚了吧?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糾纏我們四個人之間的關係。生命大好,沒有必要。”她點了點頭,“平平在一旁站了很久了,小孩子,我怕他會冷,你們聊,我先走一步。”說完,也不待有人說話,就撤步離開。


    一陣風吹過,送來曾若錦的哭聲。


    袁苗抱了平平迴到家,雷燁開門時見隻有他倆,有些意外,還往後看了看,“若安呢?”


    袁苗關上門,“遇上熟人,不來了。”


    雷燁哦了聲,接了平平下來吃飯。


    一晚上倒也安靜,如常的吃飯、看電視、給平平講故事、給平平洗澡、看著平平入睡。雷燁習慣早睡,袁苗收拾了下家裏,十點多也如常的洗漱,準備睡覺。她才把燈關了,電話響。是諸一珩。


    她按了他也沒重打,隻是一會兒就發來一條信息:“是要我上去敲門?”


    她迴,“有什麽事,明天說吧。”


    “下來。”


    袁苗直挺了幾分鍾,還是翻身坐起,下床。


    初冬的晚上有些冷,才一下樓就聞到一股煙味兒。冷讓她就一縮脖了,正猶豫著想諸一珩可能在哪兒,胳膊忽然讓人抓住,她害怕的“啊”了聲,人已經被帶到一個懷抱中。


    她定了定神,諸一珩的麵容出現在眼前。她甩脫他,有些狼狽,“你放開我。”他也沒有堅持,放開了她,她退後幾步站著。他抽著煙,看著她,一直沒有說話。


    有風吹起,吹得她很冷。她下麵穿的是單睡褲,腳上還是拖鞋,顯然沒打算呆多久。他的火忽地就冒了上來。


    “上車。”他簡單地說。


    她偏過頭,“不了,你趕緊說,我好上去。”


    “那要是我不呢?”


    “那我上去了。”


    他忽然伸出手,拉過她,漫天的吻就落了下來。剛抽過煙,他渾身都透著煙味兒,猛的進入口腔,混著冷空氣,嗆的她有些想咳嗽。她下意識的想推開他,卻讓他攬的更緊,咳嗽就被憋迴到嗓間、喉間、肺裏、胸腔裏。她推得越用力,他吻的越緊,最後,她終於放棄了,任由他。


    放開她的時候,兩人都有點氣喘籲籲。她偏過頭,也不想再理他。他又新點上了一根煙,抽了幾口,兩人就這麽站著。


    “我沒有告訴你離他遠一點?”


    袁苗當然知道這個“他”是誰,隻簡單迴答,“平平落戶需要房子。”


    “我沒告訴你,你們家的房子在我那兒、你媽的戶口本也在我那裏?”


    “那又怎麽樣?你要幹什麽?”


    “我原來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江城。既然你願意住在這兒,那明天我找人打掃,搬迴你們自己家。”


    “不需要。”


    他看著她,讓她毛骨悚然,“你是非要惹我到底了?”


    “你是不是非要鬧得你我撕破臉?”


    “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受夠了。你要是真要怎麽樣,隨你便。反正這樣我也熬不下去十年。”


    諸一珩的臉色變了,“袁苗,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受夠了。請你和曾若錦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嗬嗬笑,“是覺得有曾若安給你撐腰?還是覺得,替你還了欠曾若錦錢,他可以讓你後輩生無虞?”


    “什麽?”袁苗有些愣,“若安替我還了若錦的錢?”


    諸一珩滿嘴的譏諷意味,“哦?是啊,若安是深情的人,當然不會告訴你。”


    袁苗想起,就在昨晚,曾若安還勸她與諸一珩緩和,心裏替曾若安不值,就很激烈地說,“你別這麽說他。”


    “怎麽,我說他,你不願意?”


    袁苗往後退了一步,“我隻是覺得很無聊,你還有別的事沒有?沒有我要走了。”


    “如果你不想和我撕破臉,從這兒搬走。否則……”他沒有說下去。


    “諸一珩,你放過我好不好?那個房子是我們家的,現在如果讓我媽去住,我媽會怎麽想?她是不是會覺得很奇怪?她是不是會問,這是誰做的?你讓我怎麽迴答她?”


    諸一珩平淡的吐出口煙,“我做的,不行嗎?”


    袁苗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你?你是覺得我媽活長了,想再氣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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