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妳確定妳可以嗎?真的不用我們幫忙?」


    「不用啦,有靜宣幫我就行了。」


    「靜宣和妳一樣都是女生,要怎麽扛一個男人?我看還是我來幫妳把高碩扛到樓上去好了。」孟侯說。


    「別鬧了,孟大哥。」季芛瑤巧妙的攙著高碩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輕笑道:「你今天來可是有任務的。」


    「什麽任務?」他猛然一愣。


    「替高碩把另一個喜上眉梢的家夥擺平。」她說著突然將臉轉向一臉呆愕,沒想到會突然變成箭靶的楊開敔,不懷好意的對他咧嘴微笑。「你真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嗎?開陽?」


    「今天是高碩的慶生會耶,關我什麽事?」


    「但是你們剛剛灌他喝酒的理由,我記得可不是隻有因為他是壽星而已。」


    「那……那也跟我無關吧?」


    「怎麽會無關呢,既然高碩因為要當新郎而被整,沒道理你這個準新郎官就可以逃過一劫。」說著,她轉向其它情緒依然很high的死黨們,「天璿,你說對吧?」


    「沒錯。」羅致旋咧嘴道。


    「天樞?」


    「的確沒道理放過他。」


    「峪衡?」


    「放心,交給我們吧。」


    「喂喂喂喂喂,你們別鬧了行不行?」


    眼見大夥竟然真的摩拳擦掌,一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整他的模樣,楊開敔不由得開始一步步的往後退去。怎知大夥竟跟著一步步的朝他逼進。


    「小瑤說得很對,沒道理隻整高碩卻放過你,你認命吧,開陽。」


    「啊--」大叫一聲,他轉身就跑,但眾人似乎早察覺到他的意圖,幾乎可以說是在與他一起動起來的一瞬間即撲向他。


    頓時之間,pub內眾人追趕跑跳碰的笑鬧聲響徹雲霄。而季芛瑤和平靜宣就這樣靜靜的扶著已經醉倒的高碩走出highpub入口,並搭上在入口邊的大樓電梯直抵位於同棟大樓十二至十五樓的香榭旅館。


    在櫃台辦了簡單的住房手續後,她們倆在waiter指引下將高碩扶進套房內,並將他安置在房內的雙人大床上。


    季芛瑤轉身先去將房門上鎖,然後再走迴床邊,對一臉僵硬、不知所措呆站在床邊的學妹叫道:「靜宣,別呆站著,快來幫我把他身上所有的衣服脫掉。」


    「學姊,妳真的要這麽做嗎?」平靜宣猶豫的看著她。


    「當然,我之前不是就已經跟妳說過要怎麽做了嗎?快點過來幫忙。」


    「學姊,我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太好。」


    「不這樣做,難道妳覺得我直接把我男朋友帶到他麵前跟他攤牌比較好嗎?」


    「學姊,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瞬間蹙緊眉頭。


    「那就快點來幫忙,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太久會讓人起疑的。」季芛瑤催促的說,一邊忙不迭的脫著高碩身上的衣服。


    平靜宣又掙紮了好一會兒,才眉頭緊蹙的走上前幫忙她,可是脫外衣ok,脫上衣ok,脫鞋子襪子都ok,但是一輪到要脫下半身的褲子時,她就渾身僵硬得像根木頭一樣,怎麽動就怎麽錯。


    「好了,剩下的我來吧,妳也快把妳身上的衣服脫掉。」


    「學姊我……」


    「不要跟我說妳改變主意了,靜宣,我是真的不想傷害高碩,又想幫妳才會想出這種法子的,如果錯過今天這個機會,以後永遠也不會再有了。」她語重心長的看著她說。


    「我不想欺騙總經理……」


    「妳並沒有欺騙他,因為妳什麽都不必說,所有的話都由我來說,妳隻需要在一旁沉默不語就夠了。」


    「可是……」


    「我不想強迫妳,靜宣。但是如果妳仍決定要幫我的話,那就把衣服脫掉上床去。如果不的話,妳可以直接離開沒關係。」季芛瑤靜靜的看著她,靜靜的等著她做決定。


    平靜宣的臉上充滿了掙紮的表情,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嘴巴抿得死緊,雙手則不斷的扭捏著衣服下緣,全身上下都透露著猶豫不決。


    「怎樣,決定了嗎?」


    「我……我下習慣……我到浴室去脫衣服可以嗎?」


    聽見她的迴答,季芛瑤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去吧。」她點頭道。


    平靜宣不發一語的立刻轉身走進浴室裏,而她則把握時間的繼續之前未完成的事,迅速的替高碩將身上僅存的蔽體衣物脫得精光,再替他蓋上被單。


    該做的事都做完了之後,原本忙碌的節奏和緊張的氣氛突然都停止了下來,季芛瑤忽然變得無事可做,在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之前,她已呆呆的站在床邊,不由自主的凝望著床上的他。


    她看著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嘴、他的下巴、他的輪廓。這一張是她深愛的臉,這一張是她一輩子也不可能會忘記的臉。


    他的臉……高碩……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卻被身後浴室門鎖彈跳起來的聲響,嚇得在一瞬間立刻又將手給收了迴來。


    她轉身麵向浴室的方向,臉上表情從容不迫。


    平靜宣裹著浴巾,渾身僵硬的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到床上去躺下,把浴巾給我。」季芛瑤指揮若定的說。


    「我不能裹著浴巾嗎?」平靜宣有些結巴的問。


    「沒有人會在做了那件事之後,身上還裹著浴巾的。」她迅速的迴答。「快一點,我還要稍微布置一下現場。」


    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隻剩下聽命行事了。平靜宣閉上眼睛躺上床,然後在被單下將身上的浴巾解開來遞給她。


    「等我待會兒上來可能會要花上一點時間,這段時間妳如果能睡著的話,就睡吧。」季芛瑤對她說道,然後拿著浴巾走進浴室裏去,下一會兒她又拿著她置放在浴室裏的衣物走出來,然後撒在床邊的地板上。


    躺在床上赤裸的男女,以及散落一地,一看就知道是匆忙脫下亂丟的衣物,這樣的畫麵任任何人看到都能想歪,而這就是她所要的。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她對她微笑的說,「那我先下樓去嘍。」說完,她不等她有所反應,立即迅速的轉身離開。


    原來過度的難過並不會使人流淚,隻會使人麻木而已。


    季芛瑤站在電梯裏,與鏡中的自己四目相望著,鏡中的她微微的笑著,眼中沒有淚,眼神之中也沒有哀傷,隻有微微顫抖的嘴唇和白得像雪的唇瓣,透露出她此刻所承受的痛苦而已。


    可是顫抖的唇瓣可以用說話的方式來掩飾,白得像雪的唇色更簡單,隻要一支口紅就可以搞定了,方便得很。沒有人會發現她的不對勁,沒有人會知道她現在心痛得幾乎要死掉,沒有人會知道。


    低下頭來打開隨身攜帶的背包,她的手顫抖得幾乎要拿不住短巧的口紅,試了好幾次才成功的將它拿在手上,卻在拔開口紅蓋時啪的一聲,整條口紅又從她抖得無法自己的手中墜落到地板上,滾到電梯的角落邊。


    她瞪著地上的那支口紅,右手用力的抓握住左手,指節都泛白了。


    現在是怎樣?連一條口紅都想要欺負她是不是,是不是?


    她氣得全身發抖,但一抬頭卻被鏡中那張仍帶著微笑的笑臉驚呆了。


    鏡中的那個人真是她嗎?她明明都已經氣得全身發抖了,為什麽還笑得出來?為什麽?


    明明很生氣,氣得想一拳毀了鏡中那張笑臉,但是這下就是她現在最需要的表情嗎?


    微笑、微笑,她微笑的樣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看,現在隻差將唇色抹紅,一切就自然得天衣無縫了。


    對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她彎下腰來拾起地上的口紅。雖然她的雙手仍顫抖得無法控製,但是在她鍥而不舍的試了一次又一試,終於成功的讓她蒼白的唇瓣上了色。


    這樣看起來不是很完美嗎?


    沒錯,是很完美,所以她該上場演戲了,隻要再撐一下,撐過今晚,撐過那最後一場關於分手與結束的戲之後,她就解脫了。所以,撐著點,她一定可以辦得到的,她是季芛瑤不是嗎?


    微笑著,她將口紅收迴背包裏,然後按下電梯按鈕重新迴到hghpub裏去。


    「小瑤,妳們怎麽去了那麽久,高碩他還好吧?咦,妳學妹怎麽沒跟妳一起迴來呢?」一見她出現,坐在離出口處比較近,隔山觀虎鬥的娘子軍們隨即發現的問道。


    「靜宣很少喝酒,所以隻喝了一點就感覺有點頭暈不太舒服,我叫她一起待在樓上休息,等暈眩的感覺稍微過後再下來。」季芛瑤輕快的答道。「現在情況是怎樣?」她一臉好奇的樣子。


    「開陽也快被灌掛了。」伊綠微笑的迴答。


    「每個年紀都一大把了,玩起來卻比小孩子還幼稚。」池璞微諷的說,但臉上微漾的笑意,卻明顯顯示她此刻心情相當的愉快。


    大病一場後的她,在經過麥峪衡細心的照顧與嗬護,幾乎已經完全看不出她曾經生過重病的模樣。她現在的臉色紅潤豐腴,氣色良好、精神奕奕。如果硬要說她還有什麽地方未恢複的話,就隻有那頭仍在慢慢蓄長的短發吧。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返老還童吧。」施子嬋開玩笑的說。


    「拜托,我們大家都還不到三十歲耶,用不著用到老這個字吧?」艾撇跳出來抗議。


    雖然大夥幾乎都是同年生,但是她卻是同年的年頭生的,算是這票人裏頭老字輩的,所以她對老這個字實在是很敏感,尤其是年齡一年又一年的增長之後。


    「妳們就一直坐在這裏隔山觀虎鬥,不會無聊嗎?」季芛瑤笑著問。


    「我必須顧慮我肚子裏的寶寶。」管初彗微笑的說。


    「我大病初愈,不適合太刺激的活動。」池璞答。


    「我不覺得酒會比這裏的東西好吃。」艾嫩啃著魷魚絲開口。


    「我剛剛說完故事才將威利哄睡。」伊綠揚了揚手中的手機。


    「我也才和保母通完電話而已。」施子嬋也說。第一次離開兒子這麽久,她還真是不放心吶。


    「那妳呢?」季芛瑤問唯一還沒開口的喻琦,「妳又是什麽理由?」


    「妳總不能叫我去幫忙他們灌我老公喝酒吧?」她笑意盎然的迴望她。


    「哈哈,的確,就算我沒問好了。」季芛瑤大聲笑道。「好吧,那妳們繼續留在這裏隔山觀虎鬥好了,我要去玩了。」


    「和老虎玩嗎?」池璞揶揄她。


    「別擔心。我沒有跟妳說過嗎?我可是一名馴獸師喔。」說完,她朝她眨了眨眼,然後轉身加入那群明顯已經玩瘋了的男人們。


    現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瘋狂,不管是瘋狂的大笑或者是瘋狂的大叫都行,隻要能淩駕、轉移她體內幾近崩潰的情緒她都歡迎。


    「小瑤妳來啦。」第一個注意到她的羅致旋朝她咧嘴笑道。


    「高碩還好吧,該不會真的已經醉到睡死了吧?」梁矢璣揶揄的問。


    「你可以試試看在連續灌了十幾杯調酒之後,自己會不會醉到睡死。」她皮笑肉不笑的對他挑眉道。


    「嘿,這個主意可是妳自己說的,說什麽從沒見他喝醉過,想試試看他到底喝到什麽程度才會醉。妳可別在借刀殺人後,還想嫁禍於人。這也未免太狠了吧?」


    「我什麽都還沒說,你在緊張什麽?」


    「等妳說了罪名也定了,到時候我再緊張那才真的叫沒用。總之,害高碩醉倒的事,我一概不認帳就是了。」


    「天璿,你也這麽認為?」


    「不隻我,其它人應該也都這麽認為吧。」要死大家一起死,羅致旋非常夠義氣的將其餘死黨們一起拖下水。


    「ok,我會記住的。」季芛瑤微笑的點頭。


    「記住什麽?」羅致旋敏感的問。


    她卻隻給了他一記似笑非笑的笑容後,便什麽也沒說的轉身走到楊開敔身邊。


    「嗨,準新郎官,你的樣子看起來很樂喔。」她將一隻手架在他肩膀上,半揶揄半調侃的斜睨著他。


    「哼,妳這個魔女。」楊開敔瞄了她一眼低哼一聲,然後繼續抱著頭呻吟。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真不知道高碩那家夥怎能灌下將近二十杯的調酒後才醉倒,他隻喝了七杯而已就已經頭痛得想死了。


    高碩他到底是不是人呀?


    「魔女?你講這句話也不擔心會遭天譴呀?」她冷哼的睨著他,「也不知道是誰每次在一聽見死黨要結婚時,就衝第一個去整人,而且還非整到人家倒地不醒,否則絕不罷手?」


    「衝第一個去整人的是妳不是我,我隻是剛好腿比妳長,跑得比妳快而已。」楊開敔呻吟的辯道。


    「喔,是嗎?我怎麽不記得有這種事。」


    「妳永遠都隻記得對自己有利的事而已。」他頭痛的說。「噢,該死的,妳不要再跟我說話了,我的頭痛死了。」


    不要死也要等喝完這一杯再說,我都還沒有恭喜你呢,新郎官。」季芛瑤笑盈盈的端了一杯放在他眼前。


    「拜托妳饒了我吧。」楊開敔抱頭呻吟。


    「不給麵子?」


    「開陽,誰的麵子你都可以不給,但是兄弟一場,我勸你最好還是把這杯酒給喝下去,即使要用鼻子喝你也要喝。」梁矢璣搭上他肩膀,給他良心的建議。


    小瑤耶,除非是嫌生活太平順、太沒有挑戰性了,否則最好不要得罪她。這可是大夥都知道的共識。


    聞言,楊開敔渾身一僵,整張臉都因為害怕和痛苦而糾結了起來。


    「好,我喝。」他突然豁出去的端起杯子,仰頭咕嚕咕嚕的兩三口就將一整杯血紅色的調酒灌進喉嚨裏。「可以放過我了吧?」他眉頭緊蹙,表情痛苦。


    「還有一杯,高碩的份。」


    楊開敔雙眼發直,猛然啪的一聲,整個人突然像攤爛泥般無力的趴到桌麵上,一動也不動的。


    「裝死可沒用喔。」季芛瑤笑嘻嘻的說,一點也不打算要放過他。


    楊開敔聽了之後卻仍一動也不動的,活像是真的已經醉到不省人事的模樣。


    「開陽,你該不會真的醉倒了吧?」等了半天他仍沒反應,梁矢璣忍不住的探頭問道,沒想到靠近之後,他竟然聽到了酣聲。「他睡著了!」


    「真的假的?」羅致旋立刻上前探看,「好像是真的耶。」


    「難怪他剛剛抵死都不肯再喝,原來真的已經到達極限了。」麥峪衡爆笑著。


    都已經是十幾年的朋友,每個人有什麽怪異的習性,大夥幾乎都知道,當然也知道楊開敔真正睡熟了之後是會打酣的。


    「你們真以為他睡著了?」季芛瑤嘲諷的開口。


    「怎麽,難道不是嗎?」


    「他在假睡。」


    「嗄?妳怎麽知道?」


    「要不要做個實驗,把這杯酒倒進他衣服裏麵去--」


    「妳不是魔女,而是魔鬼。」楊開敔倏然睜開幾乎要睜不開的眼睛,以痛不欲生的呻吟聲指控道。


    季芛瑤頓時朝其它人露出一副「你瞧,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


    「喏,這是高碩對你的恭喜。」她嘴角微揚的將另一杯綠色的調酒推到他的麵前。


    楊開敔已經無力掙紮了。反正橫豎都躲避不了小瑤這名魔女的迫害,他幹脆就早死早解脫,早超生好了。


    他勉強撐起身體,一把抓起酒杯就往嘴裏灌進去。咕嚕咕嚕的,杯子一下子就見底了。


    「再來呢?」他阿莎力的問。雖然整個人已暈頭轉向了,但他就是知道她絕對不會就此打住的放過他。


    「這是靜宣--我學妹對你的恭喜。」她果然毫不猶豫的又推了杯酒給他,這迴是乳白色的。


    楊開敔二話不說,用跟上一杯一樣的處理方式,一瞬間便將它給解決掉了。


    可是該把空杯子放迴桌麵上的他,卻在拿到一半時突然失去動力,不僅讓酒杯落地摔得粉碎,整個人也差一點從椅子上掉下來,摔到粉碎的玻璃上。幸好一旁的梁矢璣眼捷手快的將他撈住,否則他那張帥臉肯定會被毀容。


    「他掛了。」梁矢璣笑道。


    「這迴應該假不了了吧?」麥峪衡看向她。


    「酒力真差。」季芛瑤撇了撇唇,隻說了這句話。


    「小瑤,怎麽沒看到靜宣?」一直東張西望卻始終找不到要找的人,孟侯一逮到機會立刻開口問。


    瞬間她微僵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已迅速的恢複自然,笑著轉身麵對孟侯。


    「靜宣說她頭有點暈,所以我叫她待在樓上休息一下,等舒服後再下來。」她微笑的說。


    一聽見心上人不舒服,孟侯的眉頭在一瞬間立刻擔心的皺了起來。


    「她在幾號房?我上去看她。」他迅速的問道。


    「1215,」說著,她轉頭看向梁矢璣,「你要不要把開陽也扶上樓去,讓他好睡一點?」


    「嘿,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善解人意、善心大發了,小瑤?」


    「我一向都是這樣,不是嗎?」


    「高碩在幾號房?」梁矢璣笑著問。


    「當然一樣在1215呀。」


    「嘿,妳就放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在賓館套房裏呀?不怕出事?」梁矢璣不想放過難得可以挪揄她的機會,故意如此說道。


    「我相信靜宣的為人。」


    「我指的是高碩,妳可能不知道吧,男人一旦喝醉了,最容易發生的事就是酒後亂性。」


    「他已經暈睡過去了。」


    「男人的性衝動可不是暈睡過去就可以阻止的。」


    「哼,講得跟真的一樣。」


    「我說的可是真的。」


    「好呀,要不然我們一起上去,看看他們那對孤男寡女在做什麽,怎樣?」


    「要我陪妳去抓奸,這個有意思。」梁矢璣輕笑的說,然後轉向其它死黨們。「你們誰有興趣要跟我一起去呀?」


    事實上,他隻是想找個伴幫他一起將開陽抬上樓去。他還真不是普通的重耶!


    「我跟你們上去吧。」站得較近的麥峪衡開口說?


    然後,他幫著梁矢璣將楊開敔沉重的身體扶起架到他們倆之間,一行五個人就這樣穿過pub的出入口,然後搭上一旁的大樓電梯朝十二樓的香榭旅館而去。


    等待在他們前方的景象,將會讓他們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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