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臨時會議,羅致旋伸伸懶腰,突然想起親愛的未婚妻怎麽還沒打電話來給他。不是說好了,等她到達峪衡家之後,要向他報平安嗎?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都已經快十一點了,她該不會是在市場裏迷了路,到現在都還沒到峪衡家吧?


    想著,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她的手機。


    嘟嘟嘟……


    電話響了好久,直到轉接到語音信箱,她都沒有接電話。


    真是怪了,難道她真的還在市場裏,因為四周太吵而沒聽到手機響起的聲音,所以才沒接他的電話嗎?


    他微微地皺起眉頭忖度了一下,改撥麥峪衡家的電話。


    「喂,峪衡,是我。小彗到你家了嗎?」


    電話被接起來之後,他一句廢話也沒說,便直截了當的問,怎知得到的結果竟是兩個字--還沒。


    她真的在市場迷了路?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因為那個市場簡直就快要像他們家廚房了,她幾乎每天都會到那裏報到,又怎麽可能會迷路呢?


    那麽是她逛過頭,逛到忘了時間,忘了和峪衡有約了?


    嗯,這個可能性還比較大。


    但是從八點多逛到十一點?她會不會太會逛了?


    羅致旋沉思了一會兒,又撥了一次她的手機。這次他在她的語音信箱裏留了話,要她聽到他的留言之後,立刻迴電給他。


    十分鍾過後仍沒接到她的迴電,他又撥了通電話給她,然後再度留言。


    掛斷電話後,他又再次撥到峪衡家詢問她是否到達?在得到與十分鍾前相同的答案後,他隻能請峪衡在她到達後立刻打通電話給他,然後掛上電話繼續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羅致旋坐立難安的等候著她的迴電。


    五分鍾就像有一世紀這麽長。


    突然之間,不知道是他心理作用所引起的反射反應,還是怎麽著,他的右上眼皮突然連續狂跳了好幾下。


    這是什麽預感?


    喜、怒、哀、樂,到底該從左眼皮或右眼皮算起?


    小彗這麽晚還沒到峪衡家,該不會是在途中發生了什麽意外吧?


    一陣涼意突然從他背脊竄起,讓他狠狠地打了個寒顫,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會嗎?她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不,不會的!


    心裏雖然這麽叫道,但是他仍以最快速度抓起椅背的外套和桌上的車鑰匙,然後像團龍卷風般狂掃出辦公室。


    他會找到她,證明她平安無事的。


    他對天發誓!


    醫生才替病床上的病人處理好她額頭上的撕裂傷,床上的傷患便輕輕地呻吟出聲,從昏迷中慢慢地蘇醒過來。


    她緩慢地睜開眼。


    「妳醒了?覺得怎麽樣?有哪兒不舒服嗎?」


    病人臉上表情一片茫然,伸手試著想從病床上坐起來。


    「等一下,妳還不能起來。」病床邊的醫生護士不約而同的伸手將她壓迴病床上,不讓她起身。


    「妳的大腿骨折了,額頭上有道三公分長的撕裂傷,還有腦震蕩的現象。妳還記得自己出了什麽事嗎?」醫生問道。


    病人茫然的瞪著他。


    「小姐,妳聽得見我說話嗎?」


    瞪著他,病人臉上的表情從茫然到逐漸變成驚恐。


    「怎麽了?妳是不是想起車禍的事發經過了?別緊張,妳傷得並不嚴重,隻要休養一兩個月就會沒事了。」醫生安撫她道。


    怎知她仍雙眼圓瞠的瞪著他,臉上驚恐的表情絲毫沒有放鬆,反而有愈來愈嚴重的跡象。


    「妳怎麽了?」他終於發現到病人的不對勁,沉聲地問。


    病人仍一動也不動的瞪著他,沒有開口。


    「妳叫什麽名字?」醫生嚴肅的望著她緩聲問道。


    驚恐的神情中再度加入了茫然,女病人的雙唇微微地蠕動了一下,似乎說了些什麽,但是因為太小聲,根本沒聽見她說了什麽。


    「妳說什麽?」他忍不住將耳朵傾向她問。


    「……我……」


    「嗯?」


    「我是誰?」


    「妳叫任餘兒,是我的妻子,我女兒的母親。」


    任餘兒?這是她的名字嗎?為什麽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嗎?她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印象,一點記憶都想不起來,即使他手上握著他們倆的結婚照也一樣。


    還有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是她的女兒嗎?


    在照過鏡子之前,她或許可以否認,但是在照過鏡子之後,她才發現她的五官長得跟自己很像,如果說她不是她的孩子,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為什麽有一個這麽可愛的女兒,她這個做母親的卻一點印象、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什麽都想不起來,她的腦袋除了一片空白之外,什麽也沒有,為什麽會這樣?


    失憶症,醫生說這是她腦部受到撞擊所產生的病症,至於會不會複原卻無法向她保證。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的家人--有愛她的老公和可愛的女兒--都會一直陪在她身邊,所以記憶如果真的永遠都找不迴來了也沒關係,因為她的家人會幫她創造更多的記憶。


    說真的,這些話聽起來應該很動聽也很動人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還是想找迴失去的記憶,而且不知為何,心裏總有種愈快愈好的迫切感存在著。


    為什麽會這樣?到底是什麽事需要她迫切的想起來?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不就在眼前?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她女兒,不是嗎?有什麽事或什麽人需要她立即想起來的?為什麽看著眼前的家人,她卻一點踏實的感覺都沒有呢?


    「妳在想什麽?」


    一隻屬於男人的手突然輕輕地撫上她臉頰,嚇得她不由自主的往病床的另外一邊縮去,才發現撫摸她臉頰的是自己的丈夫。


    「對不起。」她期期艾艾的說。


    「妳不需要向我道歉,是我太過無禮了。」楊洛看著她搖頭道,「畢竟對現在的妳來說,我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對不起,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盡快迴想起過去的一切。」


    他臉色不知為何一變,接著便迅速的對她搖頭。


    「不。」他說,「我不希望妳逼自己去迴想過去。」


    「為什麽?」


    失憶的管初彗不解的望著眼前這個據說是她丈夫的人。總覺得他應該會希望自己快點恢複記憶迴想起他才對,怎麽他反倒不希望她去迴想過去呢?


    聞言,楊洛倏然一僵,隨即又迅速的放鬆自己。


    「太辛苦了,我不想妳勉強自己這麽辛苦。」他望著她說,「況且就算妳什麽都想不起來,妳仍是我的妻子,貝兒的媽咪,我們還是會像過去一樣愛妳的。」


    他這話跟當初醫生對她說的話一樣動聽,可是為什麽她仍然一點感動的感覺都沒有呢?


    管初彗對自己鐵石心腸的反應感到不解與生氣,她總覺得自己不應該是一個如此冷漠的人才對,可是麵對丈夫深情的愛語,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什麽會這樣呢?


    失憶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因為如果他們相愛,如果她愛他的話,愛情應該會在第一時間迴到她心中,綁架她的感覺才對,因為愛是一種發自內心無法控製的感情不是嗎?


    她深信如果自己真的愛他的話,失憶也絕對阻隔不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你愛我嗎?」她看著他,忍不住的開口問。


    聽見她的話,楊洛微愣了一下,凝望著她的雙眼中,迅速閃過一抹極端複雜的神色,但又一瞬間恢複自然。


    「我愛妳。」他對她說。


    「那麽我愛你嗎?」她又問,一頓後,隨即補充道:「我是說,在我失去記憶之前。」


    不,在她失去記憶之前,她一點也不愛他,因為在她失去記憶之前,她根本就不認識他。


    楊洛在心裏無聲的迴答她的問題,可是卻無法將這事實說出口。


    當他在第一時間跳出來說她是他的妻子,名叫任餘兒之後,他就知道自己不想讓她走了。


    看著眼前這張與他過世愛妻有著九分神似的臉,他忽然有種錯覺,好像他已逝的妻子又再度迴到他身邊一樣。


    餘兒,是妳嗎?


    妳是不是舍不得我難過,舍不得見我一個人孤獨到老,舍不得貝兒沒有媽咪,所以才會在天上製造了這個機會,讓我遇見另外一個妳。


    利用一場車禍讓我遇見酷似妳的她,然後讓她失去記憶,又讓她身上所有的證件,因為他的粗心大意而遺忘在事發現場,再迴頭去尋找卻什麽也找不到。


    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妳特地為我安排的,是不是呢?


    從沒想過在這世界上會有一個和妳如此相像的女人存在著,這個奇跡是妳特地為我和貝兒創造的嗎?


    如果是的話,我絕對不辜負妳對我的心意的,絕對不會。


    「妳愛我,非常的愛我。」望著眼前這張酷似愛妻的臉,楊洛不由自主的啞聲道。


    是嗎?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有疑慮,因為看他臉上專注的深情,他並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但是為什麽看著這樣深情的他,她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可以告訴我,我們是如何相戀的嗎?」管初彗問。


    「我們的故事可不是三言兩語講得完的,妳真的要聽嗎?」楊洛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才開口。


    「嗯。」她非常確定的點了點頭,希望能從過去的事迴憶起什麽,哪怕隻是片段的畫麵也好。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有種想要盡快恢複記憶的感覺,好像有什麽不斷地在鞭策、催促她一定要快一點想起來一樣。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隻知道她的心因為自己什麽也想不起來,而一直懸宕在一種像是無底的空洞中般。


    她並不害怕,隻是想要碰觸到地麵,卻始終碰不到的感覺讓她鬱悶不已。


    她覺得在那無底洞下好像有什麽正在等待著她,但她卻永遠到達不了那裏。


    而最讓她不解的是,一想到等待在無底洞裏,卻永遠等待不到她的東西,或者是個人時,她就覺得有種心悶心痛的感覺。


    到底是什麽讓她迫切想記起失憶的一切,到底是什麽?


    「請把你所記得關於我們的一切,全部都告訴我好嗎?」


    羅致旋家裏的客廳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沉重凝滯的氣氛逼得所有在場的人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除了羅致旋和麥峪衡夫妻倆之外,大夥至今仍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光是從呆坐在沙發上,身後還籠罩著一片黑壓壓陰影的羅致旋看來,就知道麥峪衡會召集大家到此地集合的原因絕不尋常。


    可知道發生什麽事的人,為什麽一個個都像是啞巴一樣的不說話,真是急死人了啦!


    「天璿,小彗呢?」季芛瑤開口打破沉滯的氣氛,敏感的開口問道。


    她總覺得會讓天璿陷入這種絕望氣氛的事,百分之百跟他的阿娜答小彗有關,而且最重要的是,除了工作時間外,向來形影不離的兩人現在卻沒有一起出現,這表示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羅致旋一動也不動的,像是完全沒聽見她的話似的。


    季芛瑤輕蹙了下眉頭,隻好將注意力轉向眉頭緊蹙,明顯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的麥峪衡身上去。


    「峪衡?」她沉聲的喚著。


    聽見她的叫聲,麥峪衡慢慢地抬起頭來,然後看著四周一張張擔憂的臉,又慢慢地深歎了口氣,最後將視線停放在已經有好幾個小時維持著同樣姿勢、一動也不動的羅致旋身上。


    「峪衡?」受不了他的沉默,季芛瑤再度出聲。


    「小彗失蹤了。」開口說話的是池璞。


    「什麽?失蹤了?!」眾人異口同聲的叫道。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事情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難怪天璿會變成這副失魂落魄的德行。這句話同時在大家心裏響起,卻沒有人說出口。


    「池璞,妳可不可以把話說清楚一點?」倪天樞沉聲問。


    「由我來說吧。」麥峪衡簡單的將他約了管初彗學廚藝的事給說出來,但是早上從這裏離開的她,卻始終沒有到達他家。


    「也許小彗突然遇見什麽朋友,一時間聊得忘了時間也說不一定呀,你們怎麽確定她失蹤了?」艾媺不解的問。


    「到了中午時間她都還沒到我家,天璿便立刻放下所有工作,一路找到我家。然後……」


    「然後怎麽了?」艾媺迫不及待的追問。他不幹不脆又拖拖拉拉的說話方式,真是急死人了啦!


    「因為一直聯絡不上小彗,天璿又擔心得幾乎要發狂了,所以我就幫忙陪他一起在市場到我家之間的路段上尋找小彗,然後在距離我家約七、八百公尺的巷子裏找到了小彗的皮包,還有她在市場裏買的菜。」


    「隻找到皮包和菜?那她人呢?」


    麥峪衡抿著嘴搖頭。


    「現場除了皮包和掉了一地的菜之外,我們還看到一攤血。」


    「血?」所有在場女人不約而同的驚唿出聲。


    麥峪衡嚴肅的點了下頭。


    「難道那是……」喻琦摀住了嘴巴。


    「是不是我們還不能確定,唯一確定的是現場有著很明顯的煞車痕跡,加上小彗散落一地的東西,以及那一攤血,所以我們推測她有可能發生車禍意外了。」


    「啊!」艾檄忍不住輕唿出聲。


    「既然如此,我們隻要朝醫院的方向去找,應該就可以找到小彗了,不是嗎?為什麽你們會說小彗她失蹤了?」季芛瑤心細如發的指出問題點。


    「因為我們花了七、八個小時,所有應該找尋的醫院、診所都去過了,但是卻找不到任何一個符合小彗情況的病患。」


    「所以你們才會說小彗失蹤了?」


    「嗯。」


    「意外是在中午前發生的?小彗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一直沒消息嗎?」


    「嗯。」


    「你們有沒有想過除了車禍之外,綁架也有可能?」


    「綁架?」


    「從中午到現在也過了九個多小時了,如果真是車禍的話,經過這麽長的時間小彗也該醒了吧!如果她醒了的話一定會打電話迴來,可是她並沒有打不是嗎?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麽?」


    「被綁架所以身不由己?」


    「對,除此之外,其實還有另外兩種可能。」


    「哪兩種?」


    「一種是重傷至今未醒,另一種則是喪失記憶。」


    「喪失記憶?」


    「對,不過因為你們已經查過所有的醫院了,所以我才會將腦筋動到綁架這上頭。可是一樣的道理,如果小彗是被綁架了的話,對方也應該要跟天璿聯絡了吧?為什麽至今仍毫無動靜呢?」季芛瑤不解的蹙緊了眉頭。


    「不管如何,」倪天樞開口道,「天璿,你有小彗的照片嗎?給我一張,我去叫人幫忙找。」


    雖然他的手下都已經被他導入正途,正正經經的做個守法的國民了,但是他們數量之多,認識的三教九流人數也多,或者能幫得上忙。


    畢竟俗話說的好,人多好辦事。


    眾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羅致旋,隻見他自始至終仍維持著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之前大家的對話,以及倪天樞對他的問話一樣。


    「天璿,你振作點行不行?」季芛瑤忍不住走向他,動手搖了他一下又一下。她從來都不曾見過他如此頹喪的模樣!


    羅致旋仍然無反應,就像是個毫無生命的人偶般,任她搖過來晃過去的。


    看他這個樣子,季芛瑤再也忍不住的發火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羅致旋?」她一把揪起他的領口朝他怒吼,「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小彗的屍體又還沒出現在你眼前,你現在就為她哀悼,會不會太早了?」


    「死要見屍」這四個字,猶如青天霹靂般倏然在他耳中炸開,也炸碎了他最後的控製力。


    隻一瞬間,羅致旋突然從一具毫無生命的人偶一躍而起,發狂似的握緊拳頭就朝季芛瑤揮了過去。


    「天璿!」


    以同樣快速的動作,離他們倆較近的麥峪衡、倪天樞和高碩,不約而同的動了起來。他們一個人擋住羅致旋發狂的拳頭,一個人動手製伏發狂的他,另一個人--高碩,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挺身將愛人緊緊地護在身後。


    「你發瘋了嗎?天璿?」製住他的倪天樞沉聲道。


    「她是小瑤,你怎麽了?」製住他高舉拳頭的麥峪衡大聲的朝他吼著。


    「沒事吧?」高碩開口道,銳利的雙眼卻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羅致旋,渾身緊繃到極點。


    「我沒事。」季芛瑤從他身後走出來迴答,然後轉頭看向羅致旋。「你現在有沒有稍微清醒一點了?」


    渾身僵硬的呆滯了一會兒,他像是突然虛脫般的滑坐到地板上,一手摀住自己的雙眼,啞然的開口。


    「對不起。」


    季芛瑤用力的唿了一口氣。


    「我知道小彗失蹤,尤其她失蹤的地方還發現一攤血的情況,讓你瞬間陷入各種想象的驚恐與害怕之中,但是事實與想象向來就有所差距,我們這群朋友甚至於都還沒有盡力幫忙你去找過她,難道你現在就已經決定要放棄她了嗎?你對小彗的愛就隻有這麽一點嗎?」


    「不。」羅致旋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久才抬起頭來堅定的說道。


    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她所認識的天璿迴來了。


    閉上眼睛深唿吸了一下,羅致旋從地板上一躍而起。


    「小瑤,剛剛對不起。」他再次鄭重的說。


    「你剛剛就已經說過這句話了,看在小彗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這次,但是你最好別再有下一次,否則你就完蛋了。」季芛瑤齜牙咧嘴的警告。


    羅致旋勉強扯了抹笑在臉上,但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好了,天璿,你有沒有小彗的照片借我一張,我去找人幫忙找她。多點人幫忙找,也許能早點找到。」倪天樞說。


    「我知道了。謝謝你,天樞。」說著,羅致旋從皮夾抽出隨身攜帶的照片交給他。


    「那我先走了。」他輕點了下頭,然後朝伊綠招手。


    雖然家裏有保母在幫忙帶小孩,但是不管是小女兒,或者是小威利都相當依賴小綠的陪伴,沒有媽咪在身邊,他們可能會不願入睡,所以他想順便帶她迴家,畢竟多她一個人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


    伊綠大概知道老公在想什麽,所以在看了羅致旋一眼後,便靜靜地走向老公,與他一起先行離開。


    至於其它人,因為羅致璿的恢複正常,終於可以坐下來冷靜的商量找尋管初彗的對策。


    這麽大一個人,絕對不可能說失蹤就失蹤的,他們一定會找到她的,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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