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因為容衍閉關的原因,兩人暫時無法見麵,衛子曦也就開始考慮著要不要也跟著一起閉關算了,畢竟現在兩人身為血契雙方,修煉所得都是對半分的,所以如今容衍閉關,也就是她就算什麽都不做也能漲修為。


    但這般不勞而獲、好逸惡勞實非她所願,所以為了公平起見,她覺得自己也該出分力,一起閉關才合理。


    不過她最終還是決定等今年的拜師大殿結束了再行閉關。


    她如今的實力和容衍的一模一樣,原先因為禁術血祭的關係她的修為已經倒退到了金丹五層,不過和容衍血契後相當占便宜的分了他的修為,兩人的修為就同步維持在了金丹七層。


    金丹修士已經可以開始收徒了,雖然以她的年齡來說現在就收徒有點兒戲,而且她本人也暫時沒有收徒的打算,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對今年的拜師大殿的期待。


    她的幾個師侄據說今年都打算收徒了,而她則是應了小九兒的邀請,幫他一起參謀參謀他最佳徒弟的人選。


    衛子曦沒有拒絕,說起來他的徒弟可不就是她未來的徒孫嗎,自然要好好看看了。


    最近鬥霄大陸因為獸主出世的動靜已經徹底鬧開了,幾大宗門世家紛紛出了手,掌門師兄也已經帶著一大隊人趕去了萬象山脈,做戲,並幫她和容衍收拾爛攤子。


    所以今年主持拜師大殿的是她師傅玉真真君,掌門和執劍長老玄陽真君都因故缺席。


    拜師大殿當天,青嵐主峰之上梨花開落滿地,涼了一季荼蘼。


    衛子曦穿著一身耀眼如火焰的紅衣端坐在玉真真君下首的位置,層層疊疊的紅像綻放的花瓣一般讓人移不開眼,她明眸皓齒,眼波如水,似笑非笑,嗔笑眨眼之間俱是風情。


    自她醒來,便開始以紅妝示人,原因——不可述。


    而當她以這般模樣隨玉真現身,廣場上大多數弟子的眼睛都纏在她身上移不動了,那妖得似火的紅色,那舉手投足間的柔媚,那笑容嫣然間的甜美,她的黑眸尤帶著少女獨有的清澈與純粹,卻似乎因那一身濃豔至極又妖嬈至極的紅衣,生出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與狂放。


    一身紅妝,一枝獨秀。


    紅袖飄揚而過之時,竟似乎有讓人對著她頂禮膜拜的衝動。


    “那位紅衣少女便是執事長老的小徒弟衛子曦了吧?好漂亮,好有氣勢。”


    “也就她有資格穿一身紅衣在這樣的場合亮相了,真有氣魄,能將大紅穿得這般豔而不俗,媚而不妖也是不容易啊。”


    青嵐宗弟子的服飾多數以素色為主,像紅衣這般亮眼的色彩基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雖然很多女孩子都喜歡豔麗的顏色,但紅衣實在太突兀了,也不是你想穿就能穿得了的。


    非有衛子曦那般的身份,非有衛子曦那般的姿色,非有衛子曦那般的實力,其他人若是這麽穿著到場怕是隻會引來眾人的嘲笑了。


    “曦兒,你今日很是搶了為師的風頭啊。”玉真將身體往衛子曦這麵斜了斜,低聲戲謔。


    衛子曦挑眉笑的一臉得意:“師傅,你都威風這麽多年了,也不差這麽一次,讓徒兒出出風頭多好。”


    天三和天九此刻正站在她身後,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天九也忍不住附意道:“是啊,師祖,您是該讓小師叔出來威風一下的,這下也就沒人懷疑小師叔的生死問題了。”


    因為前陣子容衍鬧出來的動靜,很多青嵐弟子都以為衛子曦已經死了,就算後來掌門和天九幾人都出麵澄清了,也還是有不少不明真相的弟子認為他們是在說謊,畢竟這之後誰也沒再見過衛子曦本人。


    而她這次的經驗出場,確實讓很多人解除了心裏的疑惑,就比如正站在無虛真人身後、一同參加拜師大殿的李元敏。


    李元敏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她麵上平靜,笑眼盈盈,心底卻早已是驚濤駭浪起伏不定了,幾乎被心中滿腔的恨意擊沉!


    衛子曦!


    她居然真的沒死,而且還變得比以前更出色更驚豔了!


    數不清的恨、數不清的怨仿佛從地底湧上來的地獄冥火,幾乎要將她燒灼成灰燼,李元敏極力克製著自己撲上去撕爛那張臉的衝動,勉強自己笑得既清新又脫俗。


    她的指甲已經掐出了血,她的心似乎要跳出胸膛,五髒六腑都似在被鋼刀鋸齒撕扯,恨毒入心。


    李元敏垂下眼睫,擋住了眸中幾乎要噴湧而出的強烈恨意!


    衛子曦,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你便繼續笑吧,反正你也沒多少活日了。


    也許是李元敏的仇恨太激烈,也許是她的怨念太灼人,衛子曦似有所感的轉頭看向了她站立的方向,看著一臉純笑溫柔的李元敏,微微顰眉,唇角微抿,便淡淡轉頭,不再多做關注。


    主位上的玉真已經宣布了拜師大殿開始,與多年前同樣的場景,男男女女一個一個按照管事弟子的指示走上廣場中央的石台上的靈根石,緊張萬分也期待萬分的測試著自己的靈根,這是決定他們未來命運的瞬間。


    據天三說,今年來拜師的人數比往年要多了兩成,原因大約就是因為她和容衍在這次擎天比試上亮眼的表現。


    鬥霄修真界就這麽大,青嵐宗的名氣自是直上雲霄一般壓了其他宗門一籌。


    這其實也是擎天比試舉辦的初衷,為了讓天下人更直觀的了解如今鬥霄修真界各大宗門的基本實力,從而吸引更多的弟子。


    不過來得人多不代表質量也會隨之增高,幾輪下來,就出現了一個雙靈根的少年,被天三先下手為強了。


    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裏,就隻出現了數十名三靈根的弟子,天九對徒弟的要求倒是高,非要雙靈根以上的不可,所以一個弟子也沒相中,倒是天三又收了個三靈根的女弟子,頗有點兒女成雙的意思了。


    衛子曦看到最後都有點意興闌珊了,早知道這麽無聊就不來了,還不如及早閉關爭取早日到達金丹大圓滿逼容衍出關呢。


    她單手撐在座椅的橫杠上,托著腮隨意的掃著廣場裏的男男女女,這時正走向靈根石的青衣少年終於吸引了她的眼光。


    這是一個身著青色襴衫的英武少年,他雙目清澈,鼻梁挺直,嘴如一線,眉宇間透出一股清凜,粉白色的唇角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很是討喜,他看向靈根石時並不顯得特別緊張,隻是神色間很是莊重,抱著靈根石的表情充滿憧憬與向往。


    一個很奇特的少年,長相在這遍地俊男美女的地方隻能算是普通,但他卻有本事讓人看了他第一眼就想再看第二眼,然後是第三眼,第四眼……


    他身上有種奇怪的魅力,很親和很舒適,讓人打從心底感覺到放鬆,就仿佛一隻傲嬌又軟萌的小貓,舔著爪子朝著主人“嬢嬢”叫喚一般……


    衛子曦一直專注的看著少年,卻是麵色冷峻異常,她自然不是被少年的形象蠱惑了,她會注意到他純粹是因為這個模樣的人她恰好有點熟悉——正是那個被姬玨囚禁在密室中帶著血琅環子環的男子。


    她和容衍在離開密道時將他順手救出,然後安排在了一座空棺裏,離開前她特意擦幹淨了他的臉,所以她可以很明確的肯定此人確實是當初的那人無疑。


    而他此時卻突兀的出現在了這裏,這是巧合?或者是……陰謀?


    “曦兒,怎麽了?你認識他?”時刻關注寶貝徒兒動向的玉真察覺到衛子曦看著那廣場中央的少年神色有點不對勁,忙好奇的出聲問道。


    衛子曦垂下眸子,朝師傅微微搖頭,然後以極低的聲音對他說了四個字,聲音細微的連她身後的天九都沒能聽見。


    “子環宿主。”


    除了隱瞞了她與容衍沒羞沒臊的夜間生活之外,在聚星州發生的大部分事她都和玉真提起過,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們救出的那個密道中的少年,所以她雖然沒有明確說明這人到底是誰,但卻足夠讓玉真知曉此人是誰。


    聞言,玉真的神色也瞬間變了一變,顯然他和衛子曦抱著同樣的想法,若說此人的出現純屬巧合,那似乎……有點太巧了。


    更微妙的是,少年的靈根居然是水係單靈根。


    自容衍、衛子曦之後,青嵐宗終於又迎來了一個單靈根弟子,一時間全場轟動,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向了主位上的玉真。


    單靈根的弟子誰都想要,但前提是他們得有這個資格才行。


    玉真看著廣場中央那昂首挺背、帶著驕傲又滿含激動的仰頭看著他的少年,這一看,竟發現少年竟有一雙讓人分外熟悉的眼睛。


    圓潤又晶瑩,睫毛很長,從中間分開成兩側,和常人不太一樣。


    玉真驀地站了起來:“你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裏?”


    即使麵對的是玉真這樣一個元嬰修士,少年的神情依舊沒有多少變化,隻是恭敬了不少,他優雅的朝著玉真施了一禮,才口齒清晰的迴道:“弟子白輕離,來自白定城白家。”


    “白定城白家!”玉真一臉震驚,似是難以相信,他猶豫了一下,才接著問道:“……白思卿是你什麽人?”


    衛子曦聽到少年姓白時就大致想到了師傅這番變化的理由,這叫白輕離的少年定然是和白思卿有什麽關係。


    白輕離似乎並不意外聽到玉真的這個問題,再次恭敬的迴道:“白思卿正是家母。”


    啥?啥?啥?


    衛子曦忍不住挖了挖耳朵,她有點懷疑自己的聽覺係統出了問題?他說白思卿是他老媽?有沒有搞錯,根據原文的描寫,這白思卿至少死了有一百年了,怎麽可能生的出他這個年紀的兒子?


    “不可能!”玉真同樣也覺得荒唐,大聲否定了少年的迴答。


    這叫白輕離的少年卻並不驚慌,圓滾滾如琉璃珠似得黑眸閃動著崇敬與孺慕,再次啟唇道:“不瞞真君,白思卿確是輕離家母無疑,隻不過輕離的生母是家母的妹妹,輕離一出生便過繼到了家母名下,所以若按常理來說,白思卿是輕離的姨娘。”


    ……衛子曦暗暗抹了把汗,這都叫什麽事?這少年居然是白思卿的繼子。


    她越想越覺得事情很不對勁,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一環扣著一環,就像被人刻意安排好的一般,非常沒有實感。


    玉真此時也是心頭繁亂不已,他突然慶幸師弟閉了關,不然少年如今這突如其來的出現,還是頂著白思卿兒子的名字出現,也不知玄陽聽到會是何種反應。


    無論過去了多少年,白思卿這個名字永遠都是玄陽心中的一道傷口,永世無法愈合。


    “你即是思卿的繼子,便說明你是白家這一代的繼承人,又為何要來我青嵐宗?”


    看著眼前未及弱冠的少年,他仿佛依稀看到了當年思卿的樣子,也是這般年紀,也是這樣的少年打扮,素服輕衣,笑若暖陽。


    白輕離拱手作揖:“輕離奉祖父之命來供奉天命劍。”


    “放肆!”玉真猛地一拍身旁的座椅,向凰元木所製的椅子也經不住他這猛力的一掌,直接碎成齏粉飄散在了空氣中,“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天命劍,是玄陽的本命法寶,也是白家幾輩人追尋一生的至寶,白輕離現在說來供奉天命劍,這言外之意是要將天命劍從玄陽手裏奪走不成?


    “輕離不敢。輕離隻是奉祖父之命行事,祖父說天命劍乃我白家畢生所求至寶,輕離作為下一任白家家主,必須守護在天命劍左右,故而讓輕離上青嵐山拜師。”少年麵對玉真的震怒依舊表現的不卑不亢,令人刮目相看。


    因為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眾人的理解範圍,所以廣場上的其他人基本都是一頭霧水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


    “守護?說的好聽!”玉真卻是不信,當年思卿為了天命劍做了多少事,甚至最後也是因天命劍而死,足見白家對天命劍到底有多執著,若隻是想守護的話,那放在玄陽這裏他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莫非他們以為這少年還能比玄陽厲害不成?


    白家也真是會自欺欺人。


    “請真君體諒輕離的難處,也請真君看在家母與您多年的情分上收輕離為徒。”


    少年話一落,廣場裏一時又沸騰開來了,居然自請當玉真的徒弟,膽子可真夠大的了。


    “這小子還真敢提。”


    “想當第二個衛子曦嗎?”


    “話說他們在說的白思卿又是誰啊?”


    “沒聽說過。”


    “你們說執事長老會不會收下他?”


    “怎麽說也是個單靈根弟子?我想即使是執事長老也不可能把天賦這麽優秀的弟子拒之門外吧?”


    “難說。當年執事長老收衛師叔的時候可是說過的,衛師叔是他的關門弟子,也就是說他自此之後將不再收徒。執事長老為人開明,但卻絕不會自打嘴巴。”


    “你說的也沒錯。”


    “……”


    角落裏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多,衛子曦秀眉微蹙,她倒是不介意自己是不是師傅最後一個徒弟的問題,有一個小師弟欺負也挺好的,問題還是出在白輕離的身份上。


    不僅因為他與白思卿和天命劍的關係,更因為他曾經出現在聚星州,與她和容衍產生過微妙的聯係,讓她無法放鬆對少年的警惕。


    雖然他看上去非常無害。


    玉真也被這事鬧得煩心不已,礙於白輕離與白思卿的關係,他不能趕他,但他也不會收了這個徒弟,他現在光煩心曦兒這小丫頭就忙不過來,哪有心情再教個徒弟,至於師弟那邊,他雖然隻收了容衍一人,但以他的個性,讓他收下白輕離的可能性也不高。


    雖然白輕離的眉眼確有幾分思卿當年的影子,但玄陽找徒弟又不是找替身,九成九隻會更不待見眼前的少年。


    加上曦兒提及的事,這白輕離就是個燙手山芋,收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你到底入誰的門下晚點再說,等本君好好想想。”一時沒辦法定奪,玉真隻能將事情先擺在一邊,最多迴去便強行打斷師弟的閉關,他女人的兒子就讓他來決定歸屬,他管不了這事兒。


    玉真這撂挑子不幹的想法若被玄陽知曉定會甩他一臉血!


    白輕離倒是也很懂事沒有糾纏,朝玉真頷首便隨著管事站到了被挑選出來的弟子隊伍裏,至始至終沒看過衛子曦一眼。


    瀟瀟花飛過,日光淺淺一抹弧,如輕紗般朦朧了純白的天空,衛子曦動了動睫毛,芊指輕扣著椅背,目光順著台階而過,隱隱透出幾分肅穆的冷冽感。


    拜師還在繼續,衛子曦原以為經過白輕離這一出,今日的重頭戲也算完了,但顯然她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真正讓她怒火狂飆三千丈的好戲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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