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一月過去。


    這一個月時間,衛子曦除了修煉劍法、參悟劍意之外,就是不斷的跑山下的各個坊市。


    現在有了煉製本命法寶最重要的神晶石,就差收集其他零碎的材料了,所以她才費盡心思的在青嵐城的坊市內尋找需要的材料。


    再加上師傅、還有師兄師姐們的傾力貢獻,一個月下來,倒是將材料湊了個七七八八。


    “曦兒,還差什麽?”玉真隨意的靠在矮榻上,溫柔的凝視著衛子曦擺弄她的材料。


    “應該就差烏金石了。”衛子曦數了數材料清單上的東西,確認出最後一樣缺少的東西,抬頭問玉真:“師傅,你可知哪裏能找到這烏金石?”


    烏金石是煉器必備的材料,關係到法寶的堅韌度,但她將青嵐城的各個坊市翻了個遍,也沒湊足足夠的烏金。


    玉真聞言倒是笑了,“師傅還真的知道哪個地方能找到烏金石,而且正巧那地方就在咱們青嵐山內。”


    “師傅,你說的是真的嗎?”衛子曦激動的揚起頭,晶瑩的杏眼充滿期待。


    “為師何曾騙過你了。”玉真抬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慢條斯理的攏了攏長長的袖擺才接著道:“你近日就沒從其他弟子那裏聽說霧迷禁地的消息嗎?”


    “霧迷禁地?”衛子曦淡淡附和一聲,眉頭卻漸漸鎖了起來。


    霧迷禁地她自然知道,這是他們青嵐宗專門用來給修為在金丹期以下的弟子曆練的地方,二十年開啟一次,包括外門弟子在內的青嵐宗弟子都可以進入,隻不過外門弟子名額有限,由外門管事推薦合適的弟子參加。


    記憶中正是這一次的曆練,成了原文女主李元敏的轉機,她在禁地中獲得一株極為罕見的五靈草,出禁地後央著容衍為她請瞳末長老煉製了靈根液,從而改變了她的靈根體質,從四靈根的廢材一躍變成了變異木靈根的天才,並因此被瞳末收歸門下。


    衛子曦在走神。


    玉真頗覺好玩,自己這個徒弟越長大心性就越是淡然,已經很少能在她臉上看到矛盾的情緒了。


    她沒有看他,也沒有在看別的東西,隻是半闔著眼睛,長如鴉翅一般的睫毛裏有流光漫漫。


    “曦兒,在想你的小相公嗎?瞧你心不在焉的,整個人魂兒都飄走了……”玉真低低淺笑一聲,出聲問著走神中的人兒。


    上次下山這孩子竟把他好不容易從瞳末那裏偷出來的百赦丹給師弟家的小兔崽子給服用了,氣得他直歎女大不中留。


    衛子曦細長柔密的睫毛輕眨,露出那雙璀璨的星眸,黑溜溜的眼珠終於恢複了神采,“師傅,你又說混話!”


    “嘻嘻……師傅說的可都是正經話。”他可不承認自己為老不尊,就喜歡逗弄小孩子。


    “……師傅你別開玩笑了,咱們說說烏金石的事……”


    “烏金石的事先放著不急。曦兒你先跟師傅說說你那小相公……”


    “……師傅,你再說曦兒可要生氣了!”


    “曦兒害羞了……哎……曦兒你做什麽……夭壽呀你這死丫頭,快放下我的碧玉蕭……好好……別惱……咱們聊烏金石,聊烏金石還不行嗎?……啊……”


    涼風習習,蟲聲幽幽,清靜溫暖,歲月靜好……


    ***


    青嵐山落木峰,霧迷禁地的正門前。


    千餘名弟子整齊的排列著,等待禁地之門的開啟。


    衛子曦坐在玉真的酒葫蘆上縱雲而下,霧迷禁地每二十年年一啟,分別由玉真和玄陽兩人輪流開啟禁地之門,這一次輪到玄陽真君,但玉真因為衛子曦要進禁地,所以作為愛徒狂魔的他自然要為徒兒來送行。


    玉真和玄陽兩位老祖幾乎同時落在地麵上,衛子曦和容衍一左一右站在兩人身後,餘下弟子看見兩人到來,齊齊下跪:“弟子見過玉真長老、玄陽長老。”


    玉真揮了揮手,讓眾人起身,才轉頭對著許久不見的師弟話了兩句家常,兩人是秋無水僅剩的徒弟,雖然因為玄陽的個性問題,兩人自小就親熱不起來,不過心中對彼此還是很看重。


    衛子曦沉默的站在師傅身後,朝同樣看過來的容衍微微一笑,容衍正要上前與她交談,卻聽不遠處一道如空穀幽蘭般的聲音在千人之中響起。


    “衍哥哥。”身穿淺白色外門弟子服飾的少女在人群中揮手,帶著與心上人久別重逢的激動和喜悅。


    風髻露鬢,娥眉淡掃,皮膚細膩如溫潤軟玉,櫻桃小嘴不點而朱,此時滿臉緋紅,嬌豔若滴水的桃花,看著容衍的目光中帶著誘人的風情……


    少女心思了然休。


    迎著眾人的視線,怯生生走了上來,朝掌門和幾位長老行了莊重的跪拜大禮,淩雲雖不耐她在這樣的場合下如此打眼,仍蹙著眉讓她起身說話。


    “衍哥哥。”人比花嬌的少女盈盈立在容衍麵前,微仰著下巴看著麵前宛如神祗般的少年,眼波流轉處,春光瀲灩,“好久不見。”


    時年已邁入十六歲的容衍,有著筆墨難以刻畫的優美的輪廓,籠著白霧一般的深邃眼眸,不冷不熱不鹹不淡,他朝她頷首,“李姑娘。”


    雖然多年未見,但李元敏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淡,殷切的飽含思念的黑眸專注凝視著容衍:“衍哥哥,你今天要進入禁地嗎?敏兒也拿到了進入禁地的名額,可以和你一起嗎?”


    “霧迷禁地機緣難遇,李姑娘自身氣運深厚,並不需與我同行。而且,姑娘的朋友們,也不會願意的,不是嗎?”說完視線掃了眼正對他怒目而視的她的追隨者。


    容衍形容淡淡,對李元敏他已仁至義盡,魔族屠鎮那晚他拚死救了她一命,早已還清她與其母的照應之情,之後她要如何,便與他再無幹係。


    不再看李元敏尷尬又黯然失色的臉,轉過頭對一旁默然觀望的衛子曦說道:“曦兒,你一會跟我一起吧?”


    衛子曦一愣,怎麽他們男女主久別重逢發展□□還有她這炮灰女配的戲份?正要迴話,卻聽她家師傅從鼻孔重重哼出一聲。


    “五六七八·九!”玉真往人群裏大喝一聲,走出五名男子,正是淩雲座下天五等五名弟子,這一次他們五人也要一起進入霧迷禁地。


    五人站在千人隊伍之前朝玉真行禮,“天五(六七八·九)在,師祖。”


    玉真冷睨一眼淡然的容衍,才擺著臉對五人道:“你們一會兒給我看好你們小師叔,有危險你們擋著,有好處你們讓著,還有……不要讓什麽阿貓阿狗靠近她,聽明白沒有?”


    師弟家的那小兔崽子倒是想的美,隨隨便便就像拐走他的寶貝徒兒,哼,豈可讓他輕易如願。


    天五五人默,麵麵相覷,不知所措,最後整齊劃一的將視線投向自家師傅。


    “……”淩雲嘴角抽搐,在弟子的殷切眼神祈求下無奈的麵向玉真,“師傅,霧迷禁地有您與玄陽長老起陣支撐,能有多危險?況且以小師妹的機靈和實力,肯定應付得來,而且裏麵的霧這麽大,這麽多人在一起肯定會走散的……您看……您還是別為難天五他們了?”


    玉真卻是俊眉微挑,冷冷瞪了他一眼,“哼,曦兒一次也沒去過霧迷禁地,什麽都不知道,天五他們三天兩頭的進去,早就習慣了,有什麽為難?說這麽多你就是心疼你自己的徒兒,不舍得他們給我曦兒當打手!”


    淩雲真是欲哭無淚,“哪有三天兩頭!師傅,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就他家徒兒是寶,其他人的徒兒就是渣啊?就算是自家師傅,淩雲也不得不在心底暗暗唾棄師傅的雙重標準。


    “淩雲,為師看你當了掌門以後是越發威嚴了啊!真是不錯……嗬嗬。”玉真蔑視的笑。


    “師傅,淩雲不敢。”淩雲抖了抖自己一把老骨頭,默默在心裏默哀:為什麽自己的師傅不是玄陽師叔,而是這千年不老沒羞沒臊的頑童啊!真羨慕容師弟……


    眼見師傅又要對掌門師兄開火,衛子曦趕忙竄到兩人身邊道:“師傅,我都築基了,小小的霧迷禁地我一個人肯定沒問題,你看那些外門弟子都沒事,我怎麽就應付不來了,所以你就別為難掌門師兄和天五他們了。”雖然明白師傅這份愛護她的純粹心理,但如果因她耽誤了天五他們的機緣,那也不妥當。


    “曦兒,我和你一起。”容衍邁步到她麵前,眼神堅定的直視著她,全然不顧玉真射向他後背火辣辣的視線。


    衛子曦微微怔愣,迴視他殷切的眼,視線瞥到李元敏隱忍仇視的目光,心中動搖,卻終是輕歎口氣迴複道:“多謝容師兄照拂,同門守望相助雖是應該,但入了秘境,我們每個人都各有緣法,你到時候不必顧忌我。”


    容衍聞言微愣,隨後淡笑應道:“曦兒所言甚是。”


    至於女主,看了眼咬唇沉默、臉色陰晴不定的李元敏,暗想這姑娘身邊從不缺護花使者,進入霧迷禁地怕也不會有事,原文中她就是靠著那群護花使者們搶到了那棵五靈草。


    聽衛子曦已經應承下來,玉真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師傅,你再胡鬧,你那碧玉蕭我可真毀了。”碧玉蕭是師傅最寶貝的樂器,他明明是個*青年,卻總喜歡裝文藝青年,說自己年輕時如何文采風流,如何才華洋溢,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曉。


    與故友琴簫和鳴,猶如仙樂。


    衛子曦也曾聽過師傅吹簫,評價隻有一個詞,魔音穿耳,實在無法想象他與故友的琴簫和鳴到底會是怎樣一番景象,估計那位故友也是個音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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