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藏在黑暗之中,看著鐵血從集中營裏出來,他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慢悠悠的往大船上走。


    看來羞辱完我,他很開心。


    “鐵血。”


    “誰?”


    “是我。”


    “沒臉見人的家夥,敢來就別遮遮掩掩。”


    “鐵血,羞辱我你很開心嗎?”


    鐵血怔愣,思考我說的內容,機會來了。


    腦中默念那句晦澀難懂的古語,雙眼與他對視。


    他看我的眼神逐漸變得呆滯。我的時間不多,所以動作要快。


    我用石頭將鐵血敲暈,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把他綁起來。


    我計算著時間,再過一會鐵血的手下就會迴船上休息。


    夜晚他們不會派人巡邏,因為能從這裏逃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坐船,所以他們根本就別擔心能有人逃出去。


    我把鐵血拖到隱秘處,捆綁的很結實,才用水將他潑醒。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你死定了。”


    “是嗎?你看看我這張臉。”


    我拉下遮在臉上的圍巾,鐵血瞪大雙眼,滿眼的不可思議。


    “誰的死期還不一定呢!”


    “哈哈哈哈,你真是可憐,懦弱的可憐蟲,這就要找我報仇?你內心是害怕我的,所以怕與我堂堂正正的對打。”


    “鐵血,之前的事情我都能忍,更何況你現在隻能說說而已。”


    我拔出匕首直接挑了鐵血的手筋腳筋。


    鐵血也算是一條漢子,沒有叫喊出聲。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隻是學著你做事的手段,把你引以為傲的東西毀滅,稍後我會放把火,讓你的兄弟們都死在這裏。”


    “瘋子,你別想出去。”


    我沒有遲疑,一刀結束了他的生命。折磨人這種事,並非我擅長的。


    解決了鐵血,我來到船上,將所有的門窗封住,把事先準備的易燃品堆在各個角落。


    我又跳下船,看著集中營裏的“我”離開後,我加快步伐打開集中營的大門。


    輕手輕腳,一個一個收割床鋪上的人。先是捂住他們的嘴,對準他們的胸口,手起刀落。


    就這樣重複著二十幾次,沒有活口。


    在離開集中營之前,我點燃了一把火,把這裏燒的幹幹淨淨。


    我又返迴船上,把救生船放下,才將火點燃。


    看著熊熊烈火,我才明白登島的第一天看到的大火,是我自己放的。


    時間不多了,我從小樹林穿過,一路狂奔,走了近道,早早埋伏在這裏。


    看著林峰與“我”兩人相見,我朝林峰甩出匕首,不出意料的命中他的背心。


    沒有絲毫猶豫,我直接衝上去,與我自己對打起來,找準時機我心中默念古語。


    在那個“我”動作呆滯之時,撿起地上的匕首,直插對手胸口。


    我們這一生都是在不斷的超越自己,可當你把一個活生生的自己殺死時,這種感覺難以想象。


    我沒有去處理屍體,繼續狂奔著趕路。


    集中營的大火繼續燃燒,大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想必已經沉到水裏了。


    我跳上救生船,正準備逃離此處,隻見遠處點點亮光攢動。


    由遠及近,而船頭上站著的人,正是鐵血。


    新一輪的逃離,又失敗了。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絕望,更不能妥協,一定還有機會。


    我把救生船劃到後山,找個地方藏起來,今晚太疲憊了,先休息再說。


    一覺睡到大天亮,要趕快去處理屍體。


    昨天夜裏太黑,我並沒有注意到周圍停了為數不多的救生船,看來以前同樣的事情我也沒少做,可還是出不去嗎?


    就這樣,我繼續重複著,殺死鐵血、放火燒營地、殺死自己,依舊躲不過大船。


    一次接著一次,無比絕望,就連身手,無需古語,鐵血早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聽著鐵血說著譏諷我的話,我毫無感覺,甚至連迴他話都懶得說,更別提折磨他。


    對,折磨。


    如果,鐵血不死。


    這個念頭一出,我頓時看到了的希望。


    我再次把鐵血敲暈,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驗證結果,殺人、放火。


    一切做完後,我再次來到鐵血麵前,把他拖到樹林中,綁到樹上。


    然後裝了幾大瓶水,吊在樹上,讓他能夠清晰的聽到滴水聲兒。


    然後把他的眼睛遮住,等他醒後,用刀輕輕劃過他的手腕。


    “鐵血,你就等著血流幹而死吧!”


    我用東西塞住他的嘴,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島上萬籟俱寂,相信滴水聲會讓鐵血抓狂,即便他再強,麵對瘋狂的死亡暗示,也足以擊潰他的內心。


    選擇這樣的方式對待鐵血,就是想為我自己爭取足夠的時間,逃離荒島。


    而這種方式我記不得是在哪裏看到過,是著名的心理暗示實驗。


    我的記憶,林陽嗎?


    可我對林陽的了解好像並不多。


    我對林陽,為什麽說到我自己名字的時候,像是在說其他人。


    算了,還是先逃離眼前的困境吧!


    不過,光憑這樣種方式對付鐵血還不行,我不能賭,必須做到萬全。


    我在綁著鐵血的繩子做了機關,隻要他掙脫繩子,他正前方的繩子就會斷掉。


    木頭上插著的匕首,就會刺入他的心髒。


    這是必死之局。


    我沒有急著離開,在島上蹲守,而這天夜裏,大船再沒有出現,我的猜測是對的。


    隻要有人不死,新一輪就不會開始。


    為了確保萬全,我對島上進行了地毯式檢查,除了鐵血,再沒有其他人了。


    而他的身體,包括意誌也越來越弱,他並不知道我還在島上。


    我坐上救生船一路向前,朝著鐵血帶著我們來的方向。


    最初是在小島周圍打轉,後來就再沒見小島,而大船也沒有再出現,我知道我算是逃出來了。


    上了岸,看著人潮湧動的街景,我說不出的激動。


    憑著記憶,找到那間二層小樓,周圍停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


    記憶裏,我沒有見過這輛車。


    破音的尖叫聲從屋內傳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躲到窗邊,有幾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對屋內的人進行毆打。


    被打的正是我的父母親,我衝進屋子,還未發難,就被人限製了自由。


    一直背對著我的人,緩緩轉過身,“他就是林陽,把他帶走,剩下的人處理掉。”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鐵血正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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