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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一兮迴去鎮王府時,厲無川已經在意平軒等了有一會兒了。


    見霍一兮拿他當空氣,蹙眉道。


    “出去一整天為何不留話給我,也不帶櫻桃鶴舞。”


    “王爺出去撒歡兩天一夜可有留過話?”


    厲無川一噎,“豈可同日而語。”


    “怎麽就不一樣?”霍一兮冷哼,“你不知我去向心裏不滿難道我就得樂嗬嗬受著?”


    他算是看出來了,霍一兮這是非要跟他較真到底了。


    “我有要事處理。”


    霍一兮撇嘴,“我也有,胭脂鋪裏買胭脂,點翠閣裏買首飾,我可忙了,比王爺還忙呢。”


    說罷,霍一兮吩咐翠羽收拾東西。


    翠羽怯怯的偷瞄厲無川臉色,愣是沒敢動。


    “收拾東西做甚?”說幾句就鬧脾氣?厲無川麵沉似水。


    “我要搬去冷幽閣,以後再不來意平軒,以後咱們就是楚河漢界誰也別挨著誰。”


    霍一兮最忍受不了背叛,就算是身在古代她也不受這個氣。


    厲無川聽了氣悶,也跟著動了心火。


    “好,以後本王再不管你。”


    霍一兮一口氣堵在胸口,眼圈不知怎地竟開始泛紅。


    “行,這是你說的,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


    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霍一兮東西全部搬走,臨走還把厲無川腰間的荷包一並收迴。


    厲無川沒想到霍一兮脾氣這般倔強,心裏隱隱開始後悔,尤其霍一兮提到胭脂鋪和點翠閣,他記著並未遇到過霍一兮,可不知怎地就是控製不住地心虛。


    喚來烈馳烈雲,厲無川問二人霍一兮都去過哪裏遇到過何人。


    烈馳烈雲跪地認錯,二人跟出去到浮雲閣後一個守在房頂一個守在門外,不想耳際聽到幾聲脆響,再清醒時,霍一兮已迴了王府。


    厲無川是知道霍一兮的本事的,在數人監視下仍可不露一絲破綻地搬空庫房,可以當眾迷惑冷鈺道出心裏話,這次悄無聲息地控製住烈馳烈雲也就不足為奇了。


    揮退二人,厲無川獨坐半晌,往日裏溫馨和暖的房間此時清冷逼人,從前不覺得怎樣,此時厲無川卻有些坐立難安。


    這種被人左右情緒的感覺為厲無川所不喜,心煩意亂地去了設在王府內的武場宣泄,一練就是兩三個時辰。


    霍一兮搬進冷幽閣,翠羽帶著幾個小丫鬟裏裏外外好一通收拾,櫻桃與鶴舞則陪著霍一兮去了晗雪苑。


    一頭紮進藥房裏,霍一兮一夜未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數度鼻子發酸。


    她隱約記得自己前世也曾遭遇過背叛,雖然具體情節是什麽她想不起來,但那種錐心刺骨的疼她忘不了,太疼太難過了。


    翌日,霍一兮從藥房出來,抬頭便看到厲無川長身玉立地站在光禿禿的玉蘭花樹下,負手看著她。


    霍一兮一點也不想理厲無川,裝作沒看見,轉身朝大門外走。


    厲無川追上來拉住霍一兮,被霍一兮猛地甩開。


    “別碰我,怪髒的。”


    自問整個南平國就沒人敢對他如此不敬,可麵前的小丫頭卻是不同的,她使小性子擺臉色給他看他還偏就愛看。


    “你誤會了……”厲無川派人查到霍一兮路上撞車佐鳳昀,便知道霍一兮有所察覺,主動找來嚐試著解釋。


    “王爺不是答應過我以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嘛,昨兒才指天發誓的,今兒總不能自己打自己臉吧,王爺請迴。”


    事情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你想解釋姐也得願意聽才行。


    目送霍一兮翹著尾巴離開,厲無川無奈。


    上午厲無川有事,緊趕慢趕好歹趕上迴府用午膳,結果霍一兮早上睡下到此時還沒醒。


    孤孤單單用過午膳,厲無川等到夕陽西下,霍一兮獨自在冷幽閣吃過晚飯,根本沒通知仍舊苦等的厲無川。


    接連兩日霍一兮拒見厲無川,厲無川才意識到霍一兮說的是認真的,她和那些肯與他人共侍一夫的女人不同,在她的眼裏容不得沙子,便是與旁的女人有交往都是不可饒恕的。


    厲無川自問問心無愧,覺得霍一兮簡直是無理取鬧,就是他平時縱容過頭慣出來的臭毛病。


    厲無川決定先冷落幾天,待霍一兮頭腦冷靜下來再談。


    府內霍一兮與厲無川鬧掰,府外妖女變天降貴女,殺人案告破,兇手是買了冶容的老鴇,因為冶容易容險些混進鎮王府斷了老鴇財路,所以才被抓走殺掉,算是洗清了霍一兮的殺人嫌疑。


    而隨著霍青誌發布悔過書,全南平國的人都知道了霍一兮自小在相府過得有多悲慘,對於霍青誌夫婦的遭遇不再抱有同情心,反而很心疼嫁入鎮王府還要被妹妹算計的霍一兮。


    當然毒殺之事是不能提的,所以當皇帝厲世淳看到悔過書,聽人複述了霍一兮在相府門口說的那番話時,不由一哂。


    天降貴女這種事他是不信的,倒是覺得霍一兮不簡單,控製輿情的能力不俗。


    厲世淳第一次有了想見一見這個曾經名不見經傳,如今竟逼得老狐狸霍青誌寫下悔過書的鎮王妃了。


    當夜,皇上誰的牌子也沒翻,在寢宮隔著門聽了小半夜的曲,之後便獨自睡下。


    皇後身為太子妃時就陪著厲世淳,不用揣度亦知聖意,吩咐暖房將定於三月底的賞花宴提前到三月初,話傳到厲世淳耳裏不過淡淡頷首。


    霍一兮遭受厲無川冷待,府裏的下人態度上沒什麽變化,隻是距離感十分明顯,像是霍一兮身上有毒似的,輕易不敢靠近。


    對於厲無川的動機霍一兮也能料到一二,心裏說不出的憋屈,愈發不喜在鎮王府呆著,日日出府散心。


    掐算著三日已到,霍一兮出府後直奔相府。


    吃光最後一顆藥,霍青誌和馮玉嬋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霍一兮,激動得熱淚盈眶,肚子疼真特麽不是人受的。


    霍一兮真想讓原主來瞧瞧,她那對曾經對她冷言冷語嫌惡至極的父母,是如何倚門相望盼女歸的,可惜,就是不知她和她還有沒有機會各歸各位。


    受夠了教訓,霍青誌請霍一兮入席,馮玉嬋夾菜倒酒,熱情似火。


    一頓饕餮抹幹淨嘴巴,霍一兮拿出解藥看著二人服下,餘下一句話沒說便揚長而去,留下好自為之的警告之意自己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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